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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鑒圖說》(三)

 還舊樓主. 2016-02-19


  
       《帝鑒圖說》是明代托孤老臣,內(nèi)閣首輔、大學士張居正、呂調(diào)陽專門為小皇帝朱翊鈞編寫的,供當時年僅十歲的小皇帝--明神宗(萬歷皇帝)閱讀的教科書,由一個個小的故事構(gòu)成,每個故事配以形象的插圖。希望他以史為鑒,歷精圖治,做一個圣君。書成于隆慶六年,取唐太宗"以古為鑒"之語名之曰《帝鑒圖說》,書中所載,皆史冊所有。時明神宗方在沖齡,語取易曉,實為古代帝王之啟蒙讀物。
      《帝鑒圖說》分為上下兩部--上部題名為《圣哲芳規(guī)》,編錄上自堯舜;下止唐宋共23個古代帝王的"其善為可法者"事跡共81則;下部題名為《狂愚覆轍》,共錄三代以下共20個帝王的"惡可為戒者"劣行共36則。《周易》稱九為陽爻、六為陰爻,這上下兩部書在選取事例時分別以九九八十一或六六三十六為數(shù),用以區(qū)分善惡,暗合《易經(jīng)》,可謂用心良苦。
       對于所取事例,每一則還有一個標題,標題全部以四個字為限。如對漢高祖劉邦,就有"入關(guān)約法"、"任用三杰"等;對唐太宗李世民,則有"撤殿營居"、敬賢懷鷂"、"弘文開館"、"面斥佞臣"等;對秦始皇贏政,即為"遣使求仙"、"坑儒焚書"、"大營宮室";對宋徽宗趙佶,即為"應奉花石"、"任用六賊" 等。每一則事例都有情節(jié)、有人物,內(nèi)容皆出自史籍,"記載未詳者,不敢采錄",除引錄史籍之外,各篇還附有用當時的白話文寫的講釋,有的篇目后面還間或有一些簡短的評論文字。比如。在《圣哲芳規(guī)》第17則《卻千里馬》中,編撰者就在講釋漢文帝為什么拒絕臣僚獻千里馬的動機時評論道:"夫千里馬是良馬也,文帝以為非天子所宜用,尚且不受,況其他珠玉寶貝、珍禽奇獸?不切于人主日用者,又豈足以動其心乎?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正文帝之謂也。"其評論文字之深入淺出,言簡意深,由此可略見一斑。令人痛惜的是,朱翊鈞對張居正的這些諄諄教誨根本沒聽進耳,而是當這位"少師兼太子太師"一死,他便全面推翻張居正倡行的新政,從此晏處深宮,荒疏朝政,并公然傳索帑藏,成為明朝又一個昏庸透頂?shù)牡弁酢?/span>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1、游畋失位

原文:太康即位,荒逸,弗恤國事。畋獵于洛水之表,十旬弗返。有窮后羿,因民之怨,拒之于河,弗許歸國。闕弟五人,作歌以怨之。太康失國,居陽夏。 
解:夏史上記:太康即位,荒于逸樂,不以國事為念,只好在外面打獵,巡游于河南地方,洛水之外,流連百日,不肯回還。把朝廷政事都荒廢了,百姓禾稼都踐踏了。民皆嗟怨。當時,有一個臣,叫做后羿,極善射。因民之怨,率領(lǐng)軍馬,手持弓矢,拒之于河上,不要他歸國。其弟五人,恨他荒淫無道,壞了祖宗的基業(yè)。于是,作詩五章,稱述其祖大禹的訓詞以怨之。謂之《五子之歌》。太康畢竟不得歸國。居于陽夏之地而死。 
評:夫太康為啟之子,啟能繼禹之道,賢圣之主也。再傳太康,止以好尚游畋一事,遂至失國。父祖之德澤,皆不足恃矣。吁!可畏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1、游畋失位 太康狩獵而歸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1、游畋失位 后羿拉弓阻攔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1、游畋失位 青綠山水的處理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2、脯林酒池

原文:夏史紀:桀伐有施氏。得妹喜。喜有寵。所言皆從,為瑤臺、象廊。殫百姓之財,為肉山脯林。酒池可運船,糟堤可以望十里.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妹喜笑,以為樂。 
解:夏史上記:夏桀無道,不修德政。因征伐有施氏之國,有施氏進了個美女,叫做妹喜,桀甚是寵受。她說的言語,無不聽從。造為瓊臺、象廊,極其華麗,竭盡了百姓的財力。又性嗜酒放縱,不但自家酣飲,將各樣禽獸之肉堆積如山,烹熟為脯者,懸掛如林;鑿個大池注酒,池中可以行船,積糟為堤,其高可望十里。擊鼓一通,則齊到池邊低頭就飲,如牛之飲水者三千人。桀與妹喜歡笑,以此為樂。朝政之廢可知矣。 
評:夫桀之始祖大禹,卑宮室,惡衣服,克勤克儉,因飲酒而甘,遂疏造酒之儀狄。何等憂深慮遠,辛勤創(chuàng)業(yè)。而桀乃放縱如此!不亡何待!后六百年,又有商紂,亦為肉林酒池,亦亡商國。嗜酒之禍,可鑒也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2、脯林酒池 夏桀和妹喜坐觀脯林酒池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2、脯林酒池 將各樣禽獸之肉堆積如山,烹熟為脯者,懸掛如林細節(jié)
 
下篇狂愚覆轍-02、脯林酒池 擊鼓一通,則齊到池邊低頭就飲,如牛之飲水者三千人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3、革囊射天

原文:商史紀:武乙無道,為偶人,渭之天神。與博不勝而戮之。為革囊盛血。仰而射之,謂之射天。在位五年。獵于河渭之間,暴雷震死。 
解:商史上記:商王武乙無道,不知敬事天地,把木雕成人形,叫做天神。與之對局而博,使人代為行籌。若是偶人輸了,就將他斫碎。恰似殺戮那天神的一般。又將皮革為囊,里面盛著生血,高懸于空中,仰而射之,叫做射天。其慢神褻天如此。在位五年,出畋獵于河渭之間,著暴雷霹死。 
評:夫人君無不敬也,而敬天為大。《書》日:“欽若昊天!”《詩》日:“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若以天為不足畏,則無可畏者矣。武乙之兇惡,說他不但不怕人,連天也不怕。故為偶人而戮之,為革囊而射之。嗚呼!得罪于天,豈可逃哉!震雷殞軀,天之降罰,亦甚明矣。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3、革囊射天 商王武乙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3、革囊射天 血囊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3、革囊射天 建筑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4、妲己害
 
原文:商史紀:紂伐有蘇.獲妲己。妲已有寵,其言是從。作奇技淫巧以悅之。使師延@作朝歌。北鄙之音、北里之舞、靡靡之樂。造鹿臺,為瓊室玉門。厚賦斂,以實鹿臺之財,盈  鉅橋之粟。以酒為池.懸肉為林,使男女裸而相逐。宮中九市,為長夜之飲。百姓怨望,諸  侯有叛者,妲己以為罰輕,威不立。紂乃為銅柱,以膏涂之,加于炭火之上,令有罪者行焉。輒墮炭中,以取妲己笑。名日:炮烙之刑。 
解:商史上記:紂無道,恃強用兵,征伐有蘇氏之國。有蘇氏畏其威力,進獻個美女,叫做妲己。紂得了妲已,甚是寵愛她。凡是她說的就聽,造作奇巧的服飾、器物,以悅其心。使樂官師延作為朝歌北鄙之音,北里之舞,靡靡之樂,大率都是淫聲。又窮極土木之工,造鹿臺一座。以瓊瑤為室,以玉石為門。厚斂百姓的財物以為私積。那鹿臺之內(nèi),錢財充實,鉅橋之倉,粟米盈滿。又鑿個大池盛酒,懸鳥獸之肉為林,使男女裸體馳逐于其問。宮中又開設(shè)九處店市,與外人交易買賣。君臣酣飲,從夜達旦。竭民膏血,極欲窮奢。所以,一時的百姓都興嗟含怨,困苦無聊。諸侯有背叛者,妲己說:“諸侯之畔,都因罰輕誅薄,主威不立所致。”紂聽其言,使人鑄銅為柱,柱上涂上脂油,下面燒起炭火,將銅柱加于炭火之上,使有罪的人,在柱上行走。那銅柱既熱又滑,人如何行得,就都墮在炭火中燒死。妲己看見,以為笑樂。這個叫做“炮烙之刑”。 
評:嘗考之于史,說:“商紂聞見甚敏,材力過人。使其有此才智,而能親近賢臣,容納忠言,則其惡豈至于此哉。”乃醢鄂侯、剖比干,而唯婦言是用。欲不亡,得乎?萬世之下,言大惡者,必曰桀紂。女禍之烈,一至于此;有天下者,可不戒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4、妲己害政 紂王和妲己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4、妲己害政 炮烙之刑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4、妲己害政 門衛(wèi)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5、八駿巡游

原文:周史紀:穆王臣造父善御,得八駿馬。王使造父御之西巡,樂而忘返。東方徐夷,乘間作亂,周乃中衰。 
解:周史上記,穆王時,有個臣叫做造父,善能御車駕馬。是時穆王得了八匹極善走的駿馬,使造父駕著,往西方去巡幸。當時天下太平,穆王駕著那駿馬,任意遨游,不思返國,把朝廷政事都廢了,民心離叛。東方有個徐夷,因此乘空造反,僭稱為徐偃王。近徐的諸侯,多有往朝于徐者。周家的王業(yè)到此中衰。 
評:夫穆王初年,亦是個英明之主。后來,只為用了造父,耽于游幸,遂致政亂國衰。然則,人君之舉動,可不慎哉!

下篇狂愚覆轍-05、八駿巡游 造父御馬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5、八駿巡游 松樹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6、戲舉烽火

原文:周史紀:幽王②嬖愛褒姒.褒姒不好笑,王說之萬方,故不笑。王與諸侯約,有寇至,舉烽火為信,則舉兵來援。王欲褒姒笑.乃無故舉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寇,褒姒大笑。后犬戎伐王.王舉火征兵,兵莫至。戎殺王于驪山下,擄褒姒。 
解:周史上記:幽王寵愛美女褒姒,褒姒性不好笑。王只要得她一笑,設(shè)了萬般的方法,引褒姒笑。褒姒故意只是不笑。先是,王與諸侯相約,若有賊寇兵至,就煙墩上舉起烽火為信,則列國舉兵來救援。至是,王念無可動褒姒笑者,遂無故舉烽火。諸侯望見,只說有賊兵到城下,卻不見有賊兵。褒姒見哄得眾諸侯空來這一遭,乃不覺大笑。然諸侯由此不信幽王。后犬戎調(diào)兵伐王,王復舉火召兵。諸侯見前次哄了他,這遭一個也不來。王遂被犬戎殺害于驪山之下,連褒姒也擄去了。
評:夫女色可遠不可近,近則為其所迷,而舉動不知謹,患害不知慮。幽王只為要褒姒歡喜,至無故征天下之兵,以供其一笑,卒致身弒國亡。其昏暗甚矣。謚之日幽,不亦宜乎。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6、戲舉烽火 幽王寵褒姒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6、戲舉烽火 諸侯來救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7、遣使求仙

原文:始皇帝東巡海上,遣方士齊人徐市等,人海求蓬萊、方丈、瀛洲三神山,及仙人不死之藥。市等誑始皇,言未能至,望見之焉。請得齋戒,與童男、女,及百工之事求之,即得之矣。始皇從其言,使童男女三千人,與百工之事偕往。徐市止,王,不來。 
解:秦史上記,始皇帝好神仙,說海中有三座山,都是神仙所居。始皇東巡至海上,遣方士齊人徐市等,入海訪求此三山,及仙人長生不死之藥。這神仙之說,本是荒誕,徐市因始皇好之,遂哄他說,海中實有三神山,臣等雖不曾到,常在海上望見之焉。請得齋戒,與童男童女,及百工技藝之人,入海求之,則三山可到,不死之藥可得也。始皇不知其詐,遂發(fā)童男、童女三千人,及百工技藝之事,使徐市等泛海求之。徐市得了這許多人,走在海外,尋個地方,就在那里作了王,不回來。而仙藥終不可得也。 
評:嘗觀秦始皇既平六國,平生志欲,無不遂者,所不可必得者,壽耳。于是,信方士之言,覓不死之藥,競為徐市等所誑。何其愚哉!至漢武帝,亦遣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終不可得,迨其末年,始悔為方士所欺。乃日:天下豈有仙人!盡妖妄耳!吁,亦晚矣!宜史臣表而出之,以戒后世人主之惑于方士。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二)
下篇狂愚覆轍-07、遣使求仙始皇東巡細節(jié)

下篇狂愚覆轍-07、遣使求仙建筑山水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08、焚書坑儒

原文:始皇三十四年,用李斯之言,燒《詩》、《書》、百家語。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所不去者,惟醫(yī)藥、卜筮、種樹之書。侯生、盧生相與譏議始皇。因亡去。始皇聞之大怒日:諸生為妖言,以亂黔首。使御史案問,諸生轉(zhuǎn)相告引,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 
解:秦史上記,始皇帝三十四年,從丞相李斯之言,天下人但有私藏《詩》、《書》及百家言語、文字者,都著送官,盡行燒毀,旦再不許天下人讀書。有兩人成偶,口談《詩》、《書》者,就戮之于市。有援引古事,非毀當今者,全家處死。官吏有見知不舉者,與之同罪。所存留不毀者,只是醫(yī)藥、與卜筮、種樹這幾種小書而已。時有儒士侯生、盧生,兩個人相與譏議始皇所為,不合道理,又恐得罪,因逃去躲避。始皇聞之大怒說:這儒生每造為妖言,煽惑人心,不可不誅。乃使御史訪察、案問之。諸生互相訐告,攀扯連累,凡犯誹謗之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殺于咸陽地方。 
評:夫自古帝王欲治天下,未有不以崇儒重道為先務者。而始皇乃獨反其道,至使典籍盡為灰燼,衣冠成被屠戮,其罪可勝言哉!至漢高帝過魯,以大牢祀孔子,文帝除抉書之律,武帝表章六經(jīng),公孫弘以儒生為宰相,而孔氏之教乃復興。夫觀秦之所以亡,與漢之所以興者,得失之效,昭然可睹矣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08、焚書坑儒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08、焚書坑儒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08、焚書坑儒 始皇細節(jié) 
 
 
下篇狂愚覆轍-09、大營宮室
 
【原文】秦史紀:始皇以先王宮廷小,乃營朝宮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山顛為關(guān)。復道渡渭,屬之咸陽。計宮三百,帷帳、鐘鼓、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

【解】秦史上記,始皇建都咸陽,以先王所住的宮殿狹小,不足以容,乃營建朝宮于渭南上林苑中,先起前面一座殿,叫做阿房殿。這殿的規(guī)制,自東至西,橫闊五百步;自南至北,入深五十丈。上面坐得一萬人。下面豎立得五丈高的旗。只這一座殿,其高大深闊如此,其它可知矣。周圍四邊,俱水如橋梁一般,接著咸陽都城。計建立的離宮有三百所。一一都有鋪設(shè)的帷帳等物。作樂的鐘鼓等器,及四方美女充實其中,以待始皇游做可馳走的高閣道,自殿下直至南山,就南山頂上豎立闕門。其北首砌一條復道,直跨過渭幸。但所到之處,百事俱備,不用挪移。夫自古帝王皆以民力為重,不忍輕用。知民心之向背,乃天命去留所系也。始皇竭天之力,以營宮室,極其壯麗,自謂可樂矣。而民心離叛,覆滅隨之,竟為項羽所焚,悉成灰燼。吁! 可鑒哉。

【譯文】秦代史書上記載:秦始皇因其父王時的宮殿太小,便在渭河南岸的上林苑中建朝宮。率先建的是前殿阿房宮。此宮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面能坐一萬人,下面可以豎立五丈高的旗幟。宮殿的周圍高低兩層的閣道。走上道從殿下可以直抵南山。在山表的高顛,豎起高大的闕門作為關(guān)隘。下復道可跨越渭水,連接都城咸陽。宮殿計有三百座,帳帷、鐘鼓和美女充斥宮殿之中。所到之處,皆事俱備,為之設(shè)置的署衙也不需要遷徙。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0、女巫出入

原文:漢史紀:武帝時,女巫往來宮中,教美人度厄,每屋輒埋木人祭之。因妒嫉恚罵,更相告訐以為咒詛。上怒,多所擊殺。上心既疑,嘗夢木人數(shù)千,持杖欲擊上。因是體不平。江充自知為太子所惡,因言卜疾,祟在巫蠱。于是使江充治巫蠱獄。云:“于太子宮得木人尤多。”太子憤恨,無以自明。于是發(fā)武庫兵捕江充誅之。武帝怒,使人捕太子。太子自縊。 
解:西漢史上記,武帝縱容民間女巫出入宮中(女巫,如今師婆之類)。教宮人們祈禱解厄,刻木為神道形象,埋在屋里,時常禱祀以祈福。于是宮人們,有彼此妒忌怨罵者,就告訐于武帝,說他們在背地里雕刻人形,魘(y6n)鎮(zhèn)咒詛主上。武帝發(fā)怒,打死宮人甚多。武帝心中既疑,嘗夢木人數(shù)千,持杖要來打他。因此身體欠安。有奸臣江充,自知太子惡他。見帝年老,恐日后為太子所誅,因奏說:主上這疾,由巫蠱魘鎮(zhèn)所致。武帝信之,就著江充窮治巫蠱之獄,遍宮中掘地莧尋木人。江充就借此傾陷太子,說臣到太子宮中,掘得木人尤多。武帝怒,太子負屈,無以自明,不勝憤恨之心,遂擅發(fā)武庫兵仗,捕得江充誅之。武帝愈怒,說太子謀反,使人捉拿太子。太子惶怯,走出湖縣,自縊而死。 
評:大抵婦人妒寵相讒,乃其常態(tài)。但使宮禁嚴密,不許外人擅自出入。嬪妃近幸之人,不許彼此無事往來,則閨闥自然清肅,讒害不生。至于女巫邪術(shù),尤不可近。俗語云:三婆不入門,便是好人家(謂師婆、卦婆、賣婆也)。況于天子之宮禁,而可容此輩出入乎?武帝只因不能禁絕于初,故致自生疑惑,而奸人乘問構(gòu)禍,骨肉傷殘,后雖追悔,亦何及哉!此萬世所當覽戒也。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0、女巫出入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1、五侯擅權(quán)

原文:漢史紀:成帝初立,以元舅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輔政。諸舅譚、商、立、根逢時同日封侯,世謂之五侯。是日,黃霧四塞。商、根又相繼秉政。王氏一門,乘朱輪華轂者二十五人。分處勢要,朝士皆出其門,賂遺四面而至。五侯爭為奢侈,大治第室,至為赤墀青瑣起土山漸臺,像白虎殿。穿城引澧水注第中。群臣及史民多上書,言王氏威權(quán)太盛。上皆不聽。于是,王氏益橫。其后,新都侯王莽遂篡漢自立。
解:西漢史上記:成帝初即位,待太后家王氏過厚,用長舅陽平侯王鳳作大司馬、大將軍,專執(zhí)朝政,諸舅王譚、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時。五人同日都封為列侯。當時人號他做五侯。受封之日,黃霧四塞。天戒甚明如此,而成帝不語。后來王商、王根,又繼王鳳秉政。王氏一門貴盛,乘朱輪、華轂之車者,多至二十五人,都分占勢要之官。朝中仕宦,個個是他門下私人。饋送財寶者,四面而至。五侯爭以奢侈相尚。大起第宅,窮極壯麗,至用赤土為墀,門戶上刻成連瑣,而以青色舉行之。僭擬朝廷宮殿的制度。園中起土山漸臺,恰似白虎殿一般,又徑自鑿開長安城墻,引城外的灃水到他宅里為池。其侈僭如此。那時群臣及官人等,多上書說王民權(quán)威太盛恐不可制。成帝只為溺愛母家,都不聽其說。因此,王氏越發(fā)橫恣,無所忌憚。其后平帝以幼年繼立,新都侯王莽專政,權(quán)威盡歸其手,遂毒殺平帝,篡漢自立。
評:夫人君之于外戚,固當推恩,但不當假以權(quán)柄。不幸而有罪,亦宜以法裁之。漢文帝知后弟竇廣國之賢,而不肯用;誅其舅薄昭之罪,而不少貸。后世稱明焉。成帝不思祖宗貽。謀之意,乃使諸舅更執(zhí)國政。子弟分處要官,至于驕縱不法,一切置而不問,養(yǎng)成篡弒之禍。豈非千古之鑒戒哉?人主欲保全外家,惟厚其恩賚,而毋使之干預朝政,則富貴可以長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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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11、五侯擅權(quán) 五王封侯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1、五侯擅權(quán) 五候大起第宅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2、市里微行

原文:漢史紀:成帝為微行。從期門郎,或私奴、或乘小車、或皆騎,出入市里郊野,遠至旁縣,斗雞走馬,常自稱富平侯家人。富平侯者侍中張放也。寵幸無比,故假稱之。
解:西漢吏上記:成帝好微行。微行,是私自出外行走,不使人知其為天子也。他既是私行,所以不乘輦輅,也不要百官扈駕。只悄悄地著幾個禁衛(wèi)的期門郎,或常侍的仆役跟隨著,或時坐一小車,或混同隨從人,都一概騎馬,出入街市坊里、荒郊野外,遠至鄰京縣邑,斗雞走馬,以為戲樂。此時,侍中張放,封富平侯,得寵于上,貴幸無比。成帝乃假充作張放的家人,以震服人心,泯其形跡。
評:夫以天子之尊,出入警蹕,前后法從,有和鸞鳴飄之節(jié),凡以別等,威備非常,肅臣下之觀望也。成帝自輕其身,邀游市里,又妄自貶損,稱為富平家人,其玷辱宗社甚矣。何以君天下而臨萬國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2、市里微行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2、市里微行 騎馬入市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3、寵昵飛燕

原文:漢史紀:成帝微行。過陽阿(公)主家,見歌舞者趙飛燕而悅之,召入宮,大幸。有女弟合德,姿性尤秋粹,亦召入。披香博士淖方成在帝后唾曰:禍水也,滅火必矣。后姊弟俱立為婕妤。果僭告許皇后,咒詛主上。帝乃廢許后,而立飛燕為后。
解:西漢史上記,成帝微行時,一日到陽阿公主家。有個歌舞的女子,身體最輕,能為掌上舞,名叫趙飛燕。成帝見了,甚是喜悅,就召入宮中,大得寵幸。飛燕有個妹子,名叫合德,姿容性格更是裱艷粹美。亦復召入。時披香殿里有個博士,姓淖名方成,最有識見。跟隨成帝之后,見了飛燕姊妹這等模樣,知是不祥之兆。因以口唾之,說道:漢家以火德王天下。此女子入宮,必亂國家,乃禍水也。滅火必矣。其后,飛燕姊妹日見寵幸。不久,俱封為婕妤。果然在成帝面前讒譖許后,說他詛咒主上。成帝信其言,遂將許后廢處昭臺宮,而立飛燕為后,卒以敗德亂政焉。
評:夫自古亡國非一,而女色居其大半,豈女子有色遂為害哉!良以有色無德故耳。蓋婦德必貞靜幽閑,端莊雅重,無邪媚輕佻之態(tài)者,然后可以配至尊,奉宗廟,而母儀天下。飛燕姊妹以倡優(yōu)歌舞賤人,而帝寵之為后,其視桀寵妹喜,紂寵妲己,又有甚矣。漢祚之衰,實自此始??蓢@也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3、寵昵飛燕 飛燕起舞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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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14、嬖佞戮賢

原文:漢史紀:哀帝時,侍中董賢姿貌美麗,以和齋柔便辟得幸于上,貴震朝廷,常與上臥起。詔將鑒作大匠,為賢起大第,窮極技巧。賜武庫禁兵圖尚方珍寶,及東園秘器,無不備具。鄭崇上,上怒,下崇獄,竟死說。
解:西漢史上記,哀帝時有個侍中,叫做董賢。他容貌美麗,性體和柔,而便佞邪辟,以此得帝寵幸,至與帝同臥起。其尊貴之勢,震動朝廷。帝詔令總管營建的將作大匠,替董賢起蓋大第宅,諸般的技能。工巧無不做到,又賜他武庫里禁兵,尚方的珍寶,及東園中葬器,皆朝廷所用,俱以賜賢,無一不備者。其時,有個賢臣鄭崇,因此諫爭,以為不可。上怒,而下崇于獄,競死獄中。
評:夫哀帝初年,躬行節(jié)儉,政事皆由己出,亦可以為明主,到后來一寵董賢,遂至顛倒迷惑,無復顧惜,卒以促亡。人君之寵狎佞幸,其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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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14、嬖佞戮賢 董賢得寵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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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14、嬖佞戮賢 董賢起蓋大第宅細節(jié)
 
 
下篇狂愚覆轍-15、十侍亂政
 
【原文】漢史紀:桓帝封宦者左、貝瑗、徐璜、唐衡、單超為列侯。侯覽上縑五千匹,封高鄉(xiāng)侯,又封小黃門八人俱為鄉(xiāng)侯。由是等,占據(jù)勢要,專擅威權(quán),交通四方賄賂。就中五侯尤為貪縱。傾動內(nèi)外。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貝獨坐,徐臥虎,唐兩墮。”兄弟姻戚,宰州臨郡,與盜賊無異。民不堪命,多為盜賊。其后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及趙忠,張讓等十常侍,相繼專政,濁亂海內(nèi),尋召董卓之亂。漢因此亡。
【解】東漢史上記,桓帝封中官左、貝瑗、徐璜、唐衡、單超五人俱為列侯。時帝方賣爵。因侯覽上縑五千匹,也封為高鄉(xiāng)侯。又封小黃門八人俱為鄉(xiāng)侯。由是等,占據(jù)勢要,專擅威權(quán),交通四方賄賂。就中五侯尤為貪婪、放縱,氣焰熏灼。那時有個民謠,叫左作“左回天”,言其勢力能轉(zhuǎn)動人主的意向也。叫貝瑗作“貝獨坐”,言其豪貴無人敢與相并也。叫唐衡作“唐兩墮”,言其任意妄為,東西無定也。左等的兄弟、親戚,又多是無賴之人,個個都竊據(jù)官職,有作一州方伯的,有作一郡太守的,遍布天下,貪贓枉法,凌虐小民,就與盜賊一般。百姓們困苦無聊,往往逃亡,去為盜賊。其后有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及趙忠、張讓等十個常侍,相繼專擅朝政,起黨錮之獄,弒賢臣竇武、陳蕃、李膺等百余人。任意縱橫、濁亂海內(nèi),遂致黃巾賊起。未幾,董卓舉兵向內(nèi),劫遷天子。漢隨以亡。按天文志,宦者四星,在帝座之側(cè),中官給事左右,供奉內(nèi)庭。蓋王制所不可少者。但不宜授以兵權(quán),使得專制朝廷耳??贾敃r,中常侍呂疆,清忠,好直諫,最為善良,使桓帝任賢臣李固、黃瓊等以為股肱心膂,則漢至今猶存可也。奈何不顧祖制,宏之以五等之封,授之以威福之柄,遂使權(quán)傾人主,毒流海內(nèi)。亂亡之禍,豈非自取之哉!
【譯文】漢代史書上記載:桓帝封宦者左、貝瑗、徐璜、唐衡、單超為列侯。侯覽獻給皇上五千匹縑,也被封為高鄉(xiāng)侯。還封八個侍奉皇上的小宦官為鄉(xiāng)侯。從此,宦官左等人,占據(jù)勢大位要的崗位,專橫、擅權(quán)、逞威,以賄賂的手段,收買勾結(jié)上下四方之朝廷政要。其中被并稱為五侯的宦官,特別地貪婪、放縱,權(quán)力之大、動搖了朝廷內(nèi)外。當時傳遍天下的一首歌謠說:“左回天”,意思是左能改變皇帝的意向;“貝獨坐”,貝瑗權(quán)勢無人敢比;“徐臥虎”,徐璜令人生畏;“唐兩墮,”唐衡任意妄為。他們的兄弟姻親,主宰州縣,君臨郡邑,橫行鄉(xiāng)里,與盜賊沒有兩樣。在他們的迫害之下,百姓忍無可忍,許多人反抗朝廷,淪為盜賊。在桓帝之后的靈帝時,中常侍曹節(jié)、王甫,及趙忠、張讓等十常侍,相繼專權(quán)擅政,把國家政事搞得一團糟。不久,招致董卓之亂,漢因此敗亡。
 
 
下篇狂愚覆轍-16、西邸鬻爵
 
【原文】漢史紀:漢靈帝開西邸賣官,入錢各有差:二千石,二千萬;四百石,四百萬。其以德次應選者,半之。令長隨縣好丑、豐約有價。富者先入,貧者到官倍輸。又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于西園立庫貯之,以為私藏。
【解】東漢史上記,靈帝于西園設(shè)邸舍,如市店一般,鬻賣官爵。官有大小,則納錢有差等,秩二千石的,如今之知府,則納錢二千萬;秩四百石的,如今之縣令等官,則納錢四百萬。就是本等以德,行、次序,應該選除的,也要他納錢一半,才許他作官。令長,即今之知縣,隨那地方的好歹,以為納錢多寡,都有定價。富者,納完了錢,才與他官作;貧者,賒于他,著他到地方后,加倍補納。又私令左右之人賣公卿。公卿大官必是資望相應的,然非因近幸入錢,亦不肯便與。公,賣錢一千萬;卿,賣錢五百萬。將這賣官的錢,都收貯在西園庫里,以為自家的私藏。考之于史,靈帝初為侯,時常苦貧,及即位,嘆桓帝不能作家計,無私錢,故賣官聚錢如此。夫朝廷官爵,以待賢才。官不及私昵,爵罔及惡德。任意與人,猶且不可,況賣之以為私藏乎! 且天子富有四海,安用私藏。即使市販之輩,冒濫冠裳,賢才之人,高蹈畎畝。上壞朝廷名器之公,下遺百姓剝削之害,未及五年,大盜四起,宗廟社稷且不可保,西園私藏,果安在哉? 此正《大學》所謂:一人貪戾,一國作亂者也。
 【譯文】漢代史書上記載:東漢末年漢靈帝在西園專門經(jīng)營出售官爵。他將國家的官職爵位,按品級的大小高低不同,明碼標價,掛牌出售。品級高點的如食2000石俸祿的官職,可賣到2000萬錢;低點的如食俸400石的官,售價400萬錢。當然也允許砍價還價,那些具備能力且已熬到了年限按正常手續(xù)應該提拔的官員,可以半價。同時,一些地方官職,還可按照各任所地區(qū)富饒貧瘠的程度,價格有所浮動。此外,還開設(shè)賒欠業(yè)務,家里富的要先交錢,斬時有困難的,可先欠著,上任后再加倍償還。至于那些公卿爵位,通常只在貴族圈里傳銷。公,售價1000萬;卿,售價500萬。通過出售官爵,漢靈帝可發(fā)了。他在西園新開了個錢庫,里面裝滿了他賣官爵賺來的錢,全部變成了他的私人財產(chǎn)。
 
 
下篇狂愚覆轍-17、列肆后宮
 
【原文】漢史紀:靈帝作列肆于后宮,使諸采女販賣。更相盜竊、爭斗。帝著商賈服,從之飲宴為樂。

【解】東漢史上記,靈帝于后宮中,蓋造鋪店,積聚各樣貨物,使宮中采女,都學外面市井上人,交易販賣,又使之彼此偷盜、爭斗、喧嘩,故決作出那市井上的模樣來。靈帝也穿著外面買賣人的褻衣,裝作商賈。隨著眾宮人在酒肆中飲宴以為歡樂。夫靈帝之時,奸邪滿朝,權(quán)綱不振,天怒人怨,災變疊興,乃不知恐怯、修省、任賢、圖治,而游樂宮中,甘同商賈下賤人的勾當。兼且弄狗著冠,駕驢操轡,褻尊敗度之事,無所不為。人心如何不離? 盜賊如何不起? 東漢之亡也,豈獻帝之罪哉!

【譯文】漢代史書上記載:漢靈帝不思朝政,在后宮陳設(shè)起各種店鋪,讓許多宮女販賣各種貨物,還讓他們相互偷竊,進行爭斗。他卻身著商人的服裝,行走顧盼于店鋪之間,飲宴作樂。

 
下篇狂愚覆轍-18、芳林營建
【原文】魏史紀:明帝好土功,大營宮殿。役連歲不休。徙長安鐘、銅駝、承露盤于洛陽。鑄銅人二,列司馬門外。又鑄黃龍、鳳凰,置內(nèi)殿前。起土山于芳林園,欲其速成,使公卿皆負土。樹雜木善草,捕禽獸致其中。光祿勛高堂隆、尚書衛(wèi)覬及司徒掾董尋,皆上疏極諫,不聽。

【解】三國魏史上記,明帝睿好土木之功。即位后,大營宮殿。既作許昌宮,又作洛陽宮。工役連年不得休息。遷徙長安城中秦漢時所造的鐘架、銅駝,及承露盤到洛陽來。用銅鑄兩個極大的人,號作“翁仲”,擺列在司馬門外。又鑄成黃龍、鳳凰,安置在內(nèi)殿前面,筑一座土山于林園。欲其速成,乃使公卿大臣們都親自搬土助工。山既成了,使人栽種雜木好草;又捕捉各樣禽獸放在中間,就與真山一般。光祿勛高堂隆、尚書衛(wèi)覬、及司徒掾董尋,都上奏疏極諫其失。明帝通不聽他。興作如故。夫君以一人治天下,非以天下奉一人也。明帝之時,三方鼎立,力行節(jié)儉,猶恐不足以為國,而乃勞人動眾為不急之務。且公卿大臣,朝廷之所素敬禮者,至使負土為山,沾手涂足,尤非使臣以禮之道矣。未幾,明帝早崩無嗣,不及一享其樂,魏之天下,又隨為司馬氏所篡。彼銅人土山之玩,果為誰而作哉!

【譯文】三國史書上記載:魏明帝曹睿十分喜歡大興土木。雖然當時戰(zhàn)亂未息,百姓貧苦,國家財政赤字嚴重,曹睿還是不管不顧,為了個人的安逸享受,不斷地上馬新的宮殿建筑項目。不但在首都洛陽翻修新建了許多宮殿,而且還耗費了大量的勞力將古都長安城中秦漢時期遺留下來的一些鐘鼓樂器、銅駝造像、承露銅盤等文物古跡搬遷到了洛陽。同時,又浪費大量的銅,熔鑄了兩個巨大的銅人,擺列在司馬門外,還鑄了黃龍、鳳凰安放于殿內(nèi)。為了使芳林園中土山早日堆成,曹睿就命令朝中的公卿大臣們,都親自去背土堆山。山落成后,又令他們再接再厲都上山去栽樹種花草,美化土山。而后,曹睿又命人到處捕捉各種珍禽異獸,放入園林山中,建成了一個大型的皇家園林宮苑。當時,光祿勛高堂隆,尚書衛(wèi)及司徒掾董尋都紛紛給曹睿遞交了奏章,懇請皇帝要體恤國力民情,不應當鋪張浪費。曹睿根本聽不進去,依然一如既往地大興土木。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9、羊車游宴

原文:晉史紀:武帝既平吳,頗事游宴.怠于政事。掖庭殆將萬人.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便宴寢。宮人競以竹葉插戶、鹽汁灑地.以引帝車。而后父楊駿始用事.交通請謁,勢傾內(nèi)外。朝政大壞,至其子惠帝。遂有五胡亂華之禍。
解:晉史上記:武帝自平吳之后,以為天下一統(tǒng)、四海無虞,遂嬌縱放逸,好游幸宴樂,不理政事。后宮婦女,多至萬人。欲有所幸,不能自決所往,因以羊駕車,任它行去。羊所住處,就在那里住下,宴樂寢宿。于是宮人望幸者多,都把竹葉播在門上,鹽水灑在地下,引得那羊來食之。以住帝車而宴寢焉。因武帝這等荒淫無度,不理國事。于是,皇后之父楊駿得以專權(quán)擅政,交通請托,威福權(quán)勢,傾動內(nèi)外,朝政日以壞亂。至其子惠帝又不肖。夷狄交侵,五胡亂華,而中朝之禍,自此始矣。
評:向使武帝平吳之后,兢兢業(yè)業(yè),常如前日,則帝亦明達之主也。駿安得而用事?天下何從而啟亂我?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9、羊車游宴 武帝以羊駕車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9、羊車游宴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19、羊車游宴 細節(jié)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一)
下篇狂愚覆轍-20、笑祖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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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1、金蓮布地

【原文】:齊史紀:齊王寶卷,荒淫奢侈,后宮服御,極選珍奇。寵愛潘妃③,嘗鑿金為蓮花以貼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蓮花也."嬖幸因緣為奸利,課一輸十。百姓困窮,號泣道路。
【解】:六朝齊史上記:齊主寶卷,荒淫奢侈,凡后宮的服飾器用,必選那極品珍貴奇異之物。寵愛一個女子潘姐,嘗以黃金打成蓮花,貼在地上,叫潘紀在上面行走。齊主觀而悅之,說道:“這個是步步生蓮花也。”自是,取用浩繁,而要愛寵幸之人,乘機以行奸網(wǎng)利。指一科十,由此百姓困窮,無所告訴,惟號泣道路而已。
【評】:其荒淫奢侈如此,在位二年,竟為要巨王珍國等所拭。蕭衍因而基齊。致亡之禍,豈非自取之錢。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21、金蓮布地 步步生蓮花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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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1、金蓮布地 群臣無奈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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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2、舍身佛寺

【原文】:梁史紀:武帝幸同泰寺,設(shè)大會。釋御服,持法衣,行清凈大舍。素床瓦器,乘小車,役私人,親為四眾講《涅槃經(jīng)》。群臣以錢一億萬奉贖,表請還宮。三請乃許。
【解】:六朝梁史上記:武帝惑于佛教,尊信甚篤,親自幸同泰寺,設(shè)為大會,聚集僧欲人眾。脫去袍服,穿了僧衣,行清凈大舍施之法,修持齋素出了家,把自己的身子舍在寺里。睡的是素床,用的是瓦器,坐的是小車,使喚的只是幾個家人,屏去了天子的奉養(yǎng),件件用度與那出家的一樣。.又親升講堂法座,為僧俗大眾講《涅槃經(jīng)》。佛家說,人死去精神常存,但示寂滅而已,叫做涅粱,故有《涅槃經(jīng)》。武帝信之,故親講與眾人聽。文武群巨,見武帝迷惑,舍身在寺里,無可奈何。乃共出錢十萬,獻在佛前,贖出武帝來,上表請帝還宮聽政。武帝初時不肯,懇請三次,然后許之。
【評】:夫佛家棄父母、妻子,舍身出家,乃西夷之教,不可以治天下。梁武帝不思宗廟社極之重,土地人民之托,妄自舍身佛寺,傾國以奉浮屠,不過惑于因果報應之說耳,后來“侯景之亂”,餓死臺城,佛安在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22、舍身佛寺 梁武帝設(shè)法會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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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2、舍身佛寺 以錢一億萬奉贖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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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3、縱酒妄殺

【原文】:齊史紀:齊主洋嗜酒淫佚,肆行狂暴'嘗作大鑊、長鋸、銼誰之屬,陳之于庭。每醉,輒手殺人以為戲樂。.楊情乃簡死囚,置帳內(nèi),謂之供御囚。齊主欲殺人,輒執(zhí)以應命。
【解】:六朝齊史上記:齊主高洋,好酒而荒淫鐵樂,肆行狂暴。嘗作下烹人的大鍋,解人的長鋸,與鐵銼碓臼等物,擺列庭中,以為刑具。每醉便手自殺人,以為戲樂,那時宰相楊愔,不忍無罪之人被殺,乃簡那該死的囚犯,置列庭帳之內(nèi),叫做供御囚。待齊主醉后要殺人之時,就以此囚應命。
【評】:夫人命至重,雖犯罪該死,擾且三覆五奏,然后行刑。是以,禹見罪人,下車而泣,重人命也。齊主酷暴若此,豈不大失人心。然齊主即位之初,亦嘗留心政事,推誠任使;軍國機務,獨自裁決;可謂賢主。后來,只因好酒亂性,遂成無道之君。此大禹之所以絕旨酒,而書作《酒語》以為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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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3、縱酒妄殺 高洋殺人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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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4、華林縱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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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5、玉樹新聲

【原文】:陳史紀:后主起臨春、結(jié)綺、望仙三閣,各高數(shù)十丈,連延數(shù)十間,其窗牖欄檻,皆以沉檀為之,飾以金玉,間以珠翠。其服玩瑰麗,近古所未有。上每飲宴,使諸妃嬪及女學士與狎客共賦詩,互相贈答。采其尤艷麗者,被以新聲,選宮女千余人歌之。其曲有《玉樹后庭花》、《臨春樂》等,大略皆美諸妃嬪之容色。君臣酣歌,自夕達旦以為常。
【解】:六朝陳史上記陳后主叔寶在位,荒淫無度。起三座高閻,一名臨春,一名結(jié)綺,一名望仙。各高數(shù)十丈,閩數(shù)十闖,其窗牖欄桿,都是沉檀好木做成的。又飾以金玉,嵌上珠翠,閣里所擺設(shè)的衣服、玩器,都是珍奇美麗之物,近代所未曾見者,其宮室服用奢侈如此。后主又好為詞曲,選宮人能文的,叫做女學士。群臣能文的,如江總、孔范等,都縱容他出入禁中;陪侍游宴,叫做狎客。后主每飲宴,即命諸妃嬪及女學士與狎客每同作詩,一贈一答,以為娛樂,無復顧忌。諸詩之中,揀詞語極艷麗的,被諸管弦新作一樣腔調(diào)。選宮女千余人都唱此曲,與樂聲相和,其曲有《玉樹后庭花》及《臨春樂》等名目。曲中的說話,大略都是夸美諸妃嬪的容色而已。君臣酣飲狂歌,自晚上到天明。每日是如此,以為常事。其聲色游宴之娛又如此。
【評】:夫人君為萬民之主,當愛養(yǎng)財力,惟恐不足;兢業(yè)政事,猶恐有過。而后主乃窮奢極侈,流連荒亡,其于民力國事,都不暇顧。《書》日:“內(nèi)作色荒,外作荒。”“甘酒嗜音,峻字雕墻。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今后主有四焉,欲不亡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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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6、剪彩為花

【原文】:隋史紀:煬帝筑西苑,周二百里,其內(nèi)為海,周十余里,為方丈、蓬萊、瀛洲諸山,高百余尺,臺觀、宮殿,羅絡(luò)山上。海北有渠,縈紆注海內(nèi)。緣渠作十六院,門皆臨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窮極華麗,宮樹凋落,則剪彩為花葉綴之。沼內(nèi)亦剪彩為荷、芰、菱、芡,色渝,則易以新者。十六院競以錆羞精麗相高,求市恩寵。帝好以月夜從宮女數(shù)千騎游西苑,作清夜游曲,于馬上奏之。
【解】:隋史上記:煬帝溺于選游,用度奢侈。于宮中營筑別苑一所,叫做西苑,周圍有二百里寬,中為海子。周圍亦十余里,海中起方丈、蓬萊、瀛洲等山,以像東海中三神山,各高百余尺。山上都有臺、觀、宮殿,羅列于上。海子北邊,開一道河渠縈紆回繞,引水注于海子內(nèi)。沿渠蓋院落一十六所,院門都傍臨著河渠。每一座院里面,都有宮人美女,而以四品夫人掌管。窮極華麗,以恣游玩。遇秋冬時節(jié),見宮樹凋落,則剪五彩絹帛為花、為葉,綴于枝條之間。于池沼中,亦剪彩為荷、為芰、為菱、為芡,貼在水面,與眷夏間的景物一般。久之,若顏色改變,又換上新的。其侈靡如此。那十六院中的宮女,彼此各以繒饌精麗相爭相勝,以此希恩取寵。煬帝游觀無厭,惟目不足,好乘月夜,隨從、宮女數(shù)千騎遨游苑中。命詞人編成清夜游的歌曲,使宮女于馬上唱之。未幾,又游幸江都,留連不返,遂以失國。
【評】:考之于史,隋煬帝之父文帝,性貪好利。洛陽府庫,財貨山積。煬帝始為晉王,讒殺太子而嗣立。即位之初,見國家財物繁富,遂奢侈縱肆如此。嗚呼!浚百姓之膏血,以實府庫,而付之于兇狡淫惡之人。貽謀如此,不亡何待?然則,隋室邱墟,不獨煬帝之罪,蓋亦文帝之過也。夫人主欲為后世子孫長久之計,唯在示之以恭儉仁厚,而審于付托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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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27、游幸江都

【原文】:隋史紀:煬帝幸江都,龍舟四重:上重有正殿、內(nèi)殿、朝堂;中二重有百二十房,皆飾以金玉;下重內(nèi)侍處之。皇后乘翔螭舟差小。別有浮景九艘,三重皆水殿也。余數(shù)千艘,后宮、諸王、公主、百官以下乘之。共用挽士八萬余人,皆以錦彩為袍。衛(wèi)兵所乘,又數(shù)千艘。舳艫相接,二百余里。騎兵夾兩岸而行。所過州縣,五百里內(nèi),皆令獻食,一州至百輿,極水陸珍奇。后宮厭飫,多棄埋之。
【解】:隋史上記:煬帝從水路巡幸揚州江都地方,所乘的龍舟極其高大。一舟四層:上層有正殿、內(nèi)殿、朝堂,中兩層有一百二十間房,這三層都用金玉裝飾。第四層是內(nèi)侍所居?;屎蟪说慕凶鱿梵ぶ?,制度略小些,也一樣華麗。別有九只船叫做浮景,一船三層。這九只船都是水殿,以像離宮另館。其余船數(shù)千只,是后宮、諸王、公主、百官以下乘的。共用扯船的夫八萬余人,皆以錦彩為衣。還有護衛(wèi)軍士坐的船,又數(shù)千只。這許多船在江中,頭尾相接,二百余里遠。又有馬軍擺列著在兩岸上,夾舟而行。所過州縣,五百里內(nèi),都要供獻飲食。多者,就有百車;窮極水陸珍奇品味。后宮厭飫,用不盡的,無處安頓,多棄埋之。
【評】:夫煬帝這只為一己之快樂,不顧百姓之困窮。為巡幸之費,一至于此。豈知民愁盜起,禍生肘腋。江都之駕未回,而長安洛陽已為他人所據(jù)矣。豈非千古之鑒戒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28、斜封除官

【原文】:唐史紀:中宗委政宮闈,安樂、長寧公主及韋后妹郎國夫人,上官婕妤、尚容柴氏、巫第五英兒,皆依勢用事。賣官鬻爵,雖屠沽臧齋獲,用錢三十萬,則別降墨敕除官,斜封付中鑒書。時人謂之斜封官p。上官婕妤等皆有外第,出入無節(jié)。朝士成出其門,交通賄賂,以求進達。
【解】:唐史上記,中宗在位,沉溺酒色,不恤國事把朝廷政務都只委托于皇后韋氏,因此政出多門,朝綱壞亂。韋后的女兒安樂公主、長寧公主,與其妹郝國夫人,及宮人上官婕妤、尚容柴氏、女巫第五英兒,這幾個女寵都在內(nèi)用事,將國家的官爵擅自出賣。不拘什么出身,就是那屠戶、賣酒及一應下賤的人,但納得三十萬銅錢,里面就降一道敕書,除授他官,斜封著付中書省發(fā)行。也不用文憑,也不由吏部。以此當時把這用賄買官的人,都叫做斜封官。官爵至此,冒濫極矣。又上官婕妤等數(shù)人,外面都置買下私宅,有時出到私家來,有時進入宮里去,出入任意,沒人敢禁止她。一時朝士,都出其門,交通賄賂,以求援引進達。風俗至此敗壞極矣。
【評】:按史,中宗遭武氏之亂,久罹)幽辱,備嘗艱辛,一旦復位,正宜總攬干綱,勵精圖治可也。乃又溺愛衽席,至使威福之柄,盡出宮門;爵賞之典,下逮仆隸。所謂前車既覆,而后車不以為戒者也。未幾,中宗遂為韋后所毒,唐祚幾于再傾。嗚呼!可鑒也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29、觀燈市里

【原文】:唐史紀:中宗春正月,與韋后微行觀燈于市里。
【解】:唐史上記,中宗末年,委政宮闈,任情為樂。嘗于正月元宵夜,與韋皇后私出宮禁,觀燈于街市里之間。
【評】:夫人君以萬乘之尊,居九重之上,當勤政事,戒逸樂。況中宗遭憂患之后,乃不知戒慎,恣情極意,以天子之貴,觀燈市里,混雜于庶民之賤,又且與皇后同行,尤為不可。一則失居尊之體,二則昧防變之智,三則壞宮闈之法,四則倡淫蕩之風。一舉動之間,犯此四大戒,豈非萬世永鑒也。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30、寵幸番將

【原文】:唐史紀:玄宗以番將范陽節(jié)度使安祿山為御史大夫。祿山體肥,腹垂過膝。外若癡直,內(nèi)實狡黠。上常指其腹日:“胡兒,腹中何所有?”對日:“更無余物,止有赤心耳。”上悅,容其出入禁中。上與楊貴妃同坐,祿山先拜妃。上問何故?日:“胡人先母而后父。”上益悅之。常宴勤政樓,百官列坐,特為祿山于御座東間,設(shè)金雞障,置榻,使坐其前,仍令卷簾,以示榮寵。
【解】:唐史上記,玄宗寵一個胡人,叫做安祿山,用他做范陽節(jié)度使,使掌著一鎮(zhèn)的兵馬。又加他以御史大夫之職。那安祿山身體肥大,腹垂過膝??此饷娴哪?,恰似個癡蠢直遂的人,而其心卻奸狡慧黠。玄宗嘗拍著他的肚子問說:“胡兒,你肚里有些什么?這等樣大?”安祿山對說:“臣腹中更無他物,止有一點報國的赤心耳。”玄宗聽說,甚喜,又容他出入宮禁。一日玄宗與楊貴妃同坐,祿山拜見,先拜楊貴妃,后拜玄宗。這是祿山知道玄宗寵幸楊貴妃,故意趨奉,以悅其心。及至玄宗問他:“何故如此?”他卻對說:“我虜人的風俗,先母后父,固如此耳。”玄宗不知其詐,越發(fā)喜他。又一日在勤政樓上筵宴群臣,百官都兩邊侍坐。玄宗令于御座東間,張一副金雞彩障,設(shè)一個座榻,命安祿山特坐于群臣之上,還令卷起簾子,使人看見,以彰其榮寵。一副金雞彩障,設(shè)一個座榻,命安祿山特坐于群臣之上,還令卷起簾子,使人看見,以彰其榮寵。
【評】:按史,祿山曾犯死罪。宰相張九齡,謂其貌有反相,勸玄宗早除之。玄宗不惟不聽,反加尊寵。其后祿山果反,致令乘輿播遷,中原版蕩,唐之天下幾于淪亡。玄宗始悔之,晚矣。語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豈不信哉!
 
 
下篇狂愚覆轍-31、斂財侈費 
 
【原文】唐史紀:玄宗在位久,用度日侈,常賦不足以供。于是江淮租庸使韋堅,戶部郎中王,竟火聚斂以悅上意。韋堅引水為潭,以聚江淮運船,上幸望春樓觀之。堅以新船數(shù)百艘,載四方珍貨。陜城尉崔成甫,著錦半臂、綠衫、紅首,居前船,唱“得寶歌”;使美婦百人,盛飾而和之,上喜,為之置宴,竟日而罷。于歲貢額外,進錢帛百億萬,另貯于內(nèi)庫,以供宮中賞賜。上以國用豐衍,故視金帛如糞壤,賞賜無極,海內(nèi)騷然。

【解】唐史記,玄宗初年,惜財儉用,及在位日久,荒淫無度,費用日侈。年例錢糧不夠使用。于是,江淮租庸使韋堅,戶部郎中王,窺見朝廷上用財緊急,爭去科斂民財,取悅于上。一日各處轉(zhuǎn)運船只,都到了京城,韋堅要顯他的才干,遂引水為潭,把江淮一帶的運船數(shù)百只,裝載著四方的珍寶貨物;叫陜城縣的一個縣尉,名崔成甫,身穿著錦半臂,綠衫,頭上裹著紅,在前面船上唱得寶歌,使美婦女百十人,濃妝盛飾,齊聲唱而和之。玄宗見了大喜。就在望春樓上,擺設(shè)筵宴,盡日而擺。王又于年例之外,進獻錢帛到百億萬。另收在內(nèi)庫里。專供應宮中賞賜。玄宗不知韋堅、王鉷原是剝削百姓的骨髓,以供上用,只說天下錢財,這等豐富,用之不盡,把金帛看得如糞土一般,賞賜無有規(guī)制。自是,民不聊生,而海內(nèi)騷然,變亂矣。夫天地生財,只有些數(shù)。在官者多,則在民者寡矣。自古奸臣要迎合上意,往往倡為生財之說,其實只是設(shè)法巧取民財,橫征暴斂。由是杼柚空虛,閭閻蕭索,以至民窮盜起,瓦解土崩。雖有善者,亦無如奈何矣。玄宗初年,焚錦銷金崇尚儉德。開元之治,庶幾三代。及在位日久,侈念一生,奸邪承之;聚財縱欲,遂成安史之亂。率此觀之,治亂興亡之判,只在一念奢儉之間而已??刹唤湓? 可不畏哉!

【譯文】唐代史書上記載:唐玄宗在位時間長久,日常的耗費一天比一天侈奢。國家如數(shù)收取的貢賦逐漸不夠開支,就在這時,江淮租庸使韋堅,戶部郎中王,爭相搜刮聚斂民財來借此取悅于玄宗。韋堅引來水,在京都修筑了水潭。聚集了江淮等各地的船只,唐玄宗登上新筑的望春樓觀看,韋堅用新船數(shù)百艘,載著四方的珍寶財貨。陜城尉崔成甫,他穿著錦衣偏袒,露出一只臂膀,綠色的衫衣,額頭上扎著紅色帛帶,站在船頭唱著慶賀桃林得寶、新潭筑成、寶貨云集的歌曲。有百名漂亮的女子,盛裝美飾和著他的歌聲。唐玄宗見了非常高興,為此大晏群臣直到天很晚了才結(jié)束。王在每年貢賦數(shù)額之外,進獻錢帛百億萬,另外貯藏在內(nèi)庫,來供應唐玄宗在宮中賞賜。玄宗以炎國家財力豐富,用度豐裕,所以,更加揮霍無度,視金帛如糞土,賞賜沒有限量,引起國內(nèi)動蕩不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32、便殿擊球

【原文】:唐史紀:敬宗初即位,即游戲無度,幸內(nèi)殿擊球、奏樂。賞賜左右樂人,不可勝紀。又召募力士,晝夜不離側(cè)。好自捕狐貍。視朝月不再三。大臣罕得進見。
【解】:唐史上紀,敬宗初即帝位,那時他先帝梓宮還在殯,通不知哀思,只好游戲。沒些樽節(jié),常幸各內(nèi)殿,與宦官劉克明等打球,又命樂工奏樂、鼓吹、喧鬧,全無居喪之禮。賞賜那左右近侍及樂工,泛濫不可盡記。又把錢去雇募有力的人,跟隨左右,日夜不離。好自家去捕捉狐貍,以為戲樂。每月視朝還沒有三次。大臣不得進見。政事都荒廢了。其后競遭弒逆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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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33、寵幸伶人

【原文】:五代史紀:后唐莊宗嘿,幼善音律,故伶人多有寵,常侍左右。莊宗有時自傅粉墨,與優(yōu)人共戲于庭,以悅劉夫人。優(yōu)人常名之日:李天下。諸伶出入宮掖,侮弄縉紳。莊宗信其讒,疏忌宿將,諸將叛之。莊宗為亂兵所弒。侍臣斂廡.下樂器,聚其尸而焚之。
【解】:五代史記,后唐莊宗自小時,就精通音律,因此教坊樂工多得寵幸,常隨侍左右。那時宮中劉夫人有寵,莊宗有時自家壘抹粉墨扮樂工的模樣,與眾樂工共戲于庭前,以悅劉夫人,使她歡笑,其無恥如此。諸樂工每倚恃莊宗寵愛,通不知上下之分,只叫莊宗做“李天下”。因而出入宮禁,侮弄縉紳士大夫,無些忌憚。又讒譖諸有功大將。莊宗聽信其言,漸漸疏忌諸將,所以群臣憤嫉于內(nèi),諸將怨懼于外,共奉李嗣源以叛。莊宗中流矢而殂。侍臣取廊下陳設(shè)的樂器,堆在莊宗尸上,舉火焚之。莊宗平生好音樂、寵優(yōu)伶,及其死也,與樂器俱焚,所謂君以此始,必以此終者也。
【評】:夫莊宗初年,艱難百戰(zhàn),以取天下,是何等英武。一旦天下已定,志滿氣驕,遂致身弒國亡,貽笑千古。興亡之機,可畏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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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狂愚覆轍-34、上清道會

【原文】:宋史紀:徽宗幸上清寶篆宮,設(shè)千道會,且令士庶入聽林靈素。髟講經(jīng)。帝為設(shè)幄其側(cè)。靈素據(jù)高座,使人于下再拜請問,然所言無殊絕者,時時雜以滑稽媒語,上下為大哄笑,無復君臣之禮。又令吏民詣宮,授神霄秘篆嗵’。道策院上章,冊帝為教主道君皇帝。
【解】:宋史上記,徽宗崇尚道教,曾替道士林靈素蓋一座宮,叫做上清寶篆宮。徽宗每臨幸其地,便設(shè)大齋醮,但來的,既與齋飯,又與襯,施錢三百,叫做千道會。且令士民都入宮,聽林靈素講道經(jīng)?;兆谠O(shè)御幄于其旁,著靈素在正面坐著高座,使人于下再拜請問。靈素所講的,卻只尋常,無奇異處。時或雜以詼諧褻狎的言語,上下哄然大笑。無復君臣嚴肅之禮。又令官民人等,都到這寶篆宮里傳授他神霄秘篆,蓋假神其術(shù),言受此篆,可獲再生富貴也。道篆院官因上表章,冊號徽宗作教主道君皇帝。
【評】:夫徽宗為億兆之君師,乃棄正從邪,屈體于異流,猥雜于凡庶,甚至親受道號,甘為矯誣。自昔人主溺于道教至此極矣。卒有北狩之禍,身死五國城,彼所謂三清天尊者,何不一救之歟?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35、應奉花石

【原文】:宋史紀:徽宗性好花石。朱沖喵。密取浙中珍異以進。帝嘉之,歲歲增盛,舳艫相銜于淮、汴,號“花石綱”'勘。又置應奉局于蘇州,命沖子動蝗總其事,于是搜巖剔藪,幽隱不遺。凡士庶之家,一石一木,稍堪玩者,即領(lǐng)健卒入其家,用黃巾巴覆之,指為御物。及發(fā)行,必撤屋抉墻以出。斫山輦石,程督慘刻。雖在江湖不測之淵,百計取之,必得乃止。民預是役者,多破產(chǎn)或賣子女以供其需。
【解】:宋史上記,徽宗性喜花石。蘇州有人叫做朱沖,聞知朝廷要花石,就密求浙江地方奇異的花石進獻。徽宗喜它,因此年年加添,所貢漸盛?;础甓又?,都是載運花石的船只,絡(luò)繹不絕、首尾相接,叫作“花石綱”。又置個應奉局在蘇州,命朱沖的兒子朱動總領(lǐng)其事。朱面既奉朝命,專以購求花石為事。巖穴藪澤之中,通去搜索一遍,雖幽深隱僻去處,也無不到。凡士庶人家里,有一塊石,有一棵樹,稍稍可玩的,朱面9就領(lǐng)健卒數(shù)十人,直入其家,用黃杷子遮蓋了,就指說此是朝廷御用之物,著他看守。及發(fā)行時,必撒開房屋,抉破墻壁以出。如山上有奇石,就令人鑿山以取之,用車搬運。催督工程,極其慘刻。雖生于江湖不測之淵,他也千方百計以取之,務要得了才止。百姓們?yōu)檫@差使重累,多破蕩家產(chǎn),又有鬻賣子女以供其費者。
【評】:夫花石之玩,何益于事,而徽宗乃好之不已。至于上耗國用,下竭民力,曾不知恤,遂使邦本動搖,強虜內(nèi)犯,身死沙漠,家族播遷,豈不愚哉!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帝鑒圖說》(三)
下篇狂愚覆轍-36、任用六賊

【原文】:宋史紀:徽宗在位,承平日久,帑庾盈溢。蔡京為相,始倡為“豐、亨、豫、大”之說,勸上以太平為娛。上嘗大宴,出五盞玉卮以示輔臣日:“此器似太華。”京日:“陛下當享天下之奉,區(qū)區(qū)玉器,何足計哉!”上日:“先帝作一小臺,言者甚眾。”京曰:“事茍當理,人言不足畏也。”由是上心日侈,諫者俱不聽。京又求羨財以供費,廣宮室以備游幸。興延福宮、景龍江、艮岳等工役,海內(nèi)騷然思亂,而京寵愈固,權(quán)震海內(nèi)。是時梁師成、李彥、以聚斂幸,朱動以花石幸,王黼、童貫,以開邊幸。而京為之首。天下號為“六賊”。終致靖康之禍。
【解】: 宋史上記,徽宗時,承祖宗累世太平,倉庫錢糧充盈滿溢。那時奸臣蔡京為相,只要保位固寵,乃倡為豐亨豫大之說,勸徽宗趁此太平,歡娛作樂。一日徽宗大宴群臣,將所用的玉盞玉卮示輔臣說:“此器似太華美。”蔡京奏說:“陛下貴為天子,當享天下的供奉,區(qū)區(qū)玉器,何足計較。”徽宗又說:“先帝嘗造一座小臺,言官諫者甚眾。”蔡京又奏說:“凡事只管自己該做的,便是人言何足畏乎?”徽宗因此志意日侈,不聽人言。蔡京又另外設(shè)法搜求羨余錢糧,以助供應;廣造宮室,以備徽宗游觀,起延福宮,鑿景龍江,筑艮岳假山,皆窮極壯麗,所費以億萬計。天下百姓,困苦無聊,紛紛思亂,而徽宗不知,恣意游樂,寵任蔡京之心愈固,于是京之威權(quán)震于海內(nèi)矣。那時,又有梁師成、李彥,因聚斂貨財?shù)脤?;朱勔,因訪求花石得寵;王黼、童貫,因與金人夾攻遼人,開拓邊境得寵;這些不好的事,都是蔡京引誘開端。所以,天下叫這六個人做“六賊”,而蔡京實六賊之首。因此,海內(nèi)窮苦,百姓離心,到靖康年問,金人入寇,京師不守,徽宗父子舉家被虜北去。實寵任六賊之所致也。
【評】:自古奸臣要蔽主擅權(quán),必先導其君以逸豫游樂之事,使其心志蠱惑,聰明壅蔽,然后可以盜竊威福,遂己之私。觀徽宗以玉器為華,是猶有戒奢畏諫之意,一聞蔡京之言,遂恣欲窮侈,釀禍基亂。嗟呼!此孔子所謂一言而喪邦者歟!大抵勉其君恭儉納諫者,必忠臣也。言雖逆耳,而實利于行。導其君侈靡自是者,必奸臣也。言雖順意,而其害無窮。人主能察于此,則太平可以長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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