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乙 中古世家大族博陵崔氏研究己Ｉ吉?。烊剩昙易迨费芯渴且粋€重要而且非常有意義的課題，是眾多學者關注的焦點。１９７８年英國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美國學者艾柏萊教授的《早期中華帝國的貴族家庭——博陵崔氏個案研究》一書，周一良先生在《中國史研究》上對其發(fā)表書評《＜博陵崔氏個案研究＞評介》，將西方學者個案研究的方法介紹進來。此后，我國學者紛紛采用個案分析的方法研究家族史，并取得豐碩成果。學者選取的多為某一朝代的世家大族，對整個家族的政治、經(jīng)濟、婚姻、文化狀況及興衰歷程等進行多方位的考察。他們在政治上累世高官，深刻影響政治局勢的變化；經(jīng)濟上廣占田園，享有特權；作為文化精英，引領著社會文化的發(fā)展方向。通過對這一家族的研究又可以反觀當時社會的發(fā)展狀態(tài)，探尋社會發(fā)展的歷史規(guī)律。像太原王氏、隴西李氏、河東裴氏、弘農(nóng)楊氏、清河崔氏等名門望族，已有學者進行了深入研究。博陵崔氏是古老的山東士族，綿延幾世紀、人才輩出。東漢時期凸顯大族風范，北朝地位全面上升，唐太宗下令官修氏族志，博陵崔氏被列為第一等。與其輝煌的地位相比，這一家族的相關研究著作略顯薄弱。艾柏萊教授的著作是惟一一部全面研究博陵崔氏的專著，該書論述了崔氏家族從漢末到唐末一千年間不同歷史階段的發(fā)展特征，提出了許多啟發(fā)性的觀點和值得思考的問題，具有很高的價值。然此書沒有中譯本，大多數(shù)人只能從周一良先生的書評中了解其大體內容。而且近年出土的新的墓志材料，豐富了我們對博陵崔氏家族的認識，因此對博陵崔氏重新進行研究是必要的。夏炎先生的《中古世家大族清河崔氏研究》對崔氏起源等作了詳細的考察，也涉及到了博陵崔氏的一些問題。毛漢光先生《中國中古社會史論》收錄的文章中也有博陵崔氏的相關研究。論文方面有高詩敏《關于北朝博陵崔氏的幾個問題》①，探討了北朝博陵崔氏的婚姻、仕宦、社會地位等；河北師范大學陳劍萍的碩士論文《唐代博陵崔氏個案研究》②。很多學者從文學角度研究東漢時期的崔氏家族，比如吳桂美《東漢崔氏家族散文初探》＠、李乃龍《崔瑗＜座右銘＞人生觀的理論底色》固、司尚羽《東漢崔氏家族文學研究》＠等。還有研究崔氏個別成員的文章，如解成《崔瑗、崔塞生卒年考》＠、杜洪義《崔蹇政治思想述論》⑦、等，不一一列舉。這些專著與文章對于研究博陵崔氏家族都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墓志大多追其先祖，敘其婚姻、仕宦。近年大量墓志的出土，為研究博陵崔氏世系與 ∞《首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１９９８年第５期四河北師范大學碩士四《海南人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第２３卷第３期劬《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４６卷第２期。鄭州大學碩：Ｌ＠《河北學刊》，１９９５年第４期囝《遼寧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２４卷第６期 婚姻、仕宦提供了第一手資料。世系考訂是本文一個重要方面①，仕宦與婚姻是研究家族不可或缺的兩大因素。博陵崔氏以文化起家，但學者對崔氏家傳文化的研究存在明顯不足。因此，本文意在中古社會的大環(huán)境下，從世系、婚姻、仕宦、家學門風四個方面對博陵崔氏進行研究，希望能揭示崔氏家族在中古時期的發(fā)展脈絡。一、博陵崔氏探源（一）崔氏起源研究一個家族，考其淵源是十分必要的?！对托兆搿贰缎绿茣紫嗍老当怼罚ㄒ韵潞喎Q新表）《通志?9?9 氏族略》均記載為崔氏出自姜姓?！对托兆搿肪砣敖?。齊太公生丁公假，生叔乙，讓國居崔邑，因氏焉。”圓《新表》“崔氏出自姜姓。齊丁公假嫡子季子讓國叔乙，采食于崔，遂為崔氏?！惫獭锻ㄖ?9?9 氏族略》“姜姓，出齊丁公子嫡子，季子讓國叔乙，食采于崔氏，遂為崔氏”。齊丁公假，本姓姜，后以封地為呂氏?！妒酚?9?9 齊太公世家》記載：“太公望呂尚者，東海上人。其先祖嘗為四岳，佐禹平水土甚有功。虞夏之際封于呂，或封于申，姓姜氏。夏商之時，申、呂或封枝庶子孫，或為庶人，尚其后苗裔也。本姓姜氏，從其封姓，故日呂尚?！?顧炎武曾說“氏族之書所指秦、漢以上者，大抵不可盡信。”【ｌ】那么崔氏出自姜姓丁公究竟可不可靠，《左傳?9?9 襄公二十五年》的崔杼與東郭偃的一段對話給了我們答案。東郭偃的姐姐棠姜非常漂亮，崔杼欲娶其為妻。東郭偃便對崔杼說“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１２】崔杼為齊丁公呂僅的后裔，東郭偃為齊桓公的后裔。古代講究同姓不婚，崔杼與東郭偃同出姜姓，通婚不和禮制。這也是關于崔氏來源的最早記載。姓、氏本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有著嚴格的區(qū)分。班固《白虎通?9?9 姓名》：“人所以有姓者何？所以崇恩愛，厚親親，遠禽獸，別婚姻也?！杂惺险吆危克再F功德，賤伎力?；蚴掀涔伲蚴掀涫?，聞其氏即可知其德，所以勉人為善也?！薄荆玻辍笆弦辉賯鞫勺儯涨f年而不變?！薄荆常晔鲜切盏囊粋€分支，先秦時期只有貴族有氏，“昔者，圣王觀象于乾坤，考度于神明，探名歷之去就，省群后之德業(yè)，而賜姓命氏”１４】。隨著分封制的瓦解與“賜姓命氏”的普及，姓氏別婚姻、貴賤的功能逐漸喪失，大約在秦漢以后姓氏合一。代之而起別貴賤的便是郡望了。崔氏出自姜姓，以封地為氏，對崔氏的始祖史籍與墓志記載不一?！短拼怪緟R編》（以下簡稱《匯編》）開元４９３《唐故滎陽鄭賓妻博陵崔氏墓志銘》：。趙超先生《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集?！罚ǎ常罚担矗埃鬼摚?，收錄丫前輩學者對《新唐書宰相世系表》博陵棒氏世系的考證，對于前輩的考證結果，本義直接引用，斜體為筆者所補。 ②林寶著、岑仲勉校證：《元和姓纂》附四校記，３３１—３３２貞。以下所引《元和姓纂》內容未標注者皆引于此。＠歐陽修：《新唐書?9?9 宰相世系表》，中華書局，１９７５年．２７２９、２７２３頁。以下所引《新表》內容來標注者皆引于此。２ “本系太公，封于營丘，后有口子，食菜崔邑，因封受姓”。《匯編》天寶２６６《唐故游騎將軍鞏洛府折沖都尉上柱國博陵崔府君墓志銘》：“昔太公封齊大夫穆伯食菜崔口，因命氏焉”。《匯編》元和１４９《唐故潭州湘潭縣尉崔府君墓志》：“系于炎帝，世為齊卿，至穆伯 ’食邑崔城，因以為氏”?！秴R編》乾符００６《唐故通議大夫檢校國子祭酒蔚州司馬兼侍御史上柱國博陵崔府君墓志銘》：“其先姜姓，齊丁公子叔乙讓國居崔邑，因以命氏”?！度莆摹肪恚叮罚拱拙右住短乒孰街荽淌焚浂Y部尚書崔公墓志銘》：“其先出於炎帝，至裔孫穆伯，受封於崔，因而命氏”。墓志及史書中提到的崔氏祖先有三人：叔乙、季子、穆伯?！对托兆搿酚洖槭逡易寚?，《新表》、《通志》為季子讓國給叔乙。據(jù)《新表》穆伯為季子之子。所以問題集中于季子與叔乙，究竟是誰讓國居崔。夏先生在論證此問題時，引用《史記》“丁公卒，乙公得立”。認為乙公便是叔乙，而且由“得立”推斷，“是季子讓國于叔乙”①。此乃夏先生一時疏漏，誤解文意。且看《史記》原文：“蓋太公之卒百有余年，子丁公呂假立。丁公卒，子乙公得立。乙公卒，子癸公慈母立。癸公卒，子哀公不辰立?！保保担甭?lián)系上下文可知，“得”是乙公的名字，即齊乙公名為呂得，而非“得立”。我們認為應從史料可信度進行比較。墓志年代久遠，可供參考。這些史料以《姓纂》最早，其他關于姓氏的記載大多源于姓纂，《新表》即是對其加以損益而成。現(xiàn)在比較兩者的可靠性?！缎兆搿芬裕玻把蓵?，錯誤難免，而且原書早已散佚。岑仲勉先生雖對其非常推崇，也說“林氏以二十旬之功，成輝煌巨帙，舛誤之草，任誰不免”【６１?！缎卤怼穼δ虏淮靡脖容^清楚，所以《新表》應該較可信。應為季子讓國給叔乙，采食于崔，季子為崔氏始祖。而傳說中太公為炎帝后裔，墓志將祖先上溯到炎帝。這些大多為美化祖先，不可盡信。（二）崔慶之亂與子明奔魯自季子食采于崔邑后，其后裔一直為齊國卿大夫，直至崔杼的出現(xiàn)?！缎卤怼份d：“季子生穆伯。穆伯生沃。沃生野。八世孫天生杼，為齊正卿。生子成、子明、子強，皆為慶封所殺。子明奔魯，生良?！薄对托兆搿罚骸白阅虏廖?、杼、成、良，代為卿大夫?！薄锻ㄖ?9?9 氏族略》：“季子生穆伯。穆伯生沃。沃生野。八世孫天，……天生杼。崔杼生成及強，后妻生明，嫡庶爭立。（襄）二十七年，慶封使盧蒲婆殺成及強，杼及其妻縊。崔明奔魯，生良?！?廠子成。季子一穆伯一沃一野一夭（八世孫）一杼一ｒ子強Ｉ一子明一良 ∞夏炎：《中古世家大族清河崔氏研究》，天津古籍…版社，２００４年．２８頁 崔氏發(fā)展到崔杼時期發(fā)生了極大的轉折，先秦史料對崔杼記載頗多。崔杼，又稱崔子、崔武子，在齊執(zhí)政二十多年。初崔杼受寵于齊惠公。惠公死，為高氏、國氏所逐，逃往衛(wèi)國。靈公時返齊，重獲政治地位，參與齊國政治事務。靈公初立長子光為太子，后改立牙子，把太子光流放。靈公病危，崔杼迎立太子光，即齊莊公。莊公繼位后除掉了子牙一黨，崔杼成了第一大功臣。崔杼與莊公關系密切，莊公經(jīng)常到崔杼家里。莊公見崔杼的妻子棠姜十分漂亮，便與其私通，被崔杼發(fā)現(xiàn)。崔杼大為惱火，設計殺害莊公?！妒酚洝肪恚常灿性敿氂涊d“崔杼怒，因其伐晉，欲與晉合謀襲齊而不得間?！逶拢熳映R，齊子甲戌饗之。崔杼稱病不視事。乙亥，公問崔杼病，遂從崔杼妻。崔杼妻入室，與崔杼白閉戶不出，公擁柱而歌?；抡哔Z舉遮公從宮而入，閉門，崔杼之徒持兵從中起。公登臺而請解，不許；請盟，不許；請自殺于廟，不許。皆日： “君之臣杼疾病，不能聽命。近于公宮。陪臣爭趣有淫者，不知二命。” 殺掉莊公后，崔杼立杵臼為君，即齊景公，自己為右相，慶封為左相。景公年幼，崔杼獨攬朝政大權，勢力達到了頂峰。慶封心中暗懷嫉妒，想殺崔杼以代其位。兩年后，其子崔成等互相爭權，家族發(fā)生內訌。崔杼前妻生成及強，棠姜生一子明。棠姜串通唐無咎與東郭偃，想除掉作為嫡長子的崔成。于是崔成、崔強求助于慶封，幫助對付棠無咎與東郭偃，給了慶封可趁之機。“崔成崔強殺東郭偃。棠無咎。於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御而出。且日崔氏有福。止余猶可。遂見慶封。慶封日。崔慶一也。是何敢然。請為子討之。使盧蒲婺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宮而守之。弗克。使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強而盡俘其家。其妻縊。婆復命於崔子。且御而歸之。至則無歸矣。乃縊。崔明夜辟諸大墓。辛巳。崔明來奔。慶封當國?！笨冢贝掼碳彝葋y遭慶封利用，引來滅頂之災，惟有崔明逃到魯國。結論：崔氏出自姜姓，季子為其始祖，后裔居于齊世為大夫。春秋時期崔杼的出現(xiàn)，打破了崔氏的正常發(fā)展。崔杼首先違反同姓不婚娶棠姜，更是犯下弒君大罪。他在齊得勢二三十年，當國秉政，驕橫跋扈，在朝中大肆殺戮，造成齊國政局動蕩。崔杼為他的罪惡付出了代價，因家族內訌，遭慶封滅門，惟有小子崔明逃到魯國，開始了新的發(fā)展。同時反映出春秋時期的禮崩樂壞，社會動蕩黑暗，預示了一場大變革的到來。兩漢時期博陵崔氏的崛起（一）博陵崔氏始祖考崔明奔魯后，崔氏繼續(xù)發(fā)展，并且分化成兩支。《新表》載：“子明奔魯，生良，十五世孫意如，為秦大夫，封東萊侯。二子：業(yè)、仲牟。業(yè)字伯基，漢東萊侯，居清河東武城?！?博陵安平崔氏：仲牟生融”?！对托兆搿罚骸安忧搴訓|武城，仲牟居博陵安平，并為著姓”。崔意如二子：崔業(yè)定居清河東武城，成為清河崔氏的始祖；崔仲牟遷居安平成為博陵４ 崔氏的始祖。至于清河、博陵分房的時間，夏炎先生推斷為“西漢初年高祖時期”?！洞筇乒?A href="http://cache./" name=baidusnap0>曹州成武縣丞博陵崔氏府君改葬墓志銘》更是給出了精確的時間：“自漢高帝九年歲次癸卯，爰及大唐八葉百有五十四年，卅一世，綿歷八百八十四年”①。漢高帝九年即公元１９８年，雖然墓志記載的時間有待證實，但兩崔在漢初分房確定無疑?！缎卤怼芳啊对托兆搿穼χ倌驳墓俾毝紱]有記載，墓志中稱仲牟為“汶陽侯”、“漁陽守”。《匯編》開元５０１《大唐故朝散大夫檢校尚書比部員外郎博陵崔府君墓志銘》“漢汶陽侯仲牟’’。《匯編》元和１３６《崔萼墓志銘》“襲漁陽守仲牟公之后”?！度莆难a遺?9?9 于唐志齋新藏》《大周故處士（德）墓志銘》：“漢汶陽侯之余胄，清河郡之近裔?！?由墓志可以看出，仲牟曾擔任一定官職，并被封為汶陽侯。漢初仲牟遷居到安平。安平縣屬涿郡，漢高祖置，《后漢書?9?9 崔駟傳》中便稱作稱“涿郡安平人”。 博陵是東漢桓帝時設置的郡，所以《元和姓纂》中“仲牟居博陵安平”的表述是不準確的。西晉武帝泰始元年置博陵國，治所在安平，安平從此隸屬博陵，仲牟一支便以博陵為郡望。北魏復改博陵國為搏陵郡，隸屬于定州。開皇、武德年間安平縣又曾改屬深州，故博陵崔氏又稱“定州安平人”、“深州安平人”。博陵作為郡望被一直沿用，即使后來成員不斷遷移，仍稱博陵郡望。（二）譜系及仕宦《新表》載：仲牟生融。融生石。石生廓，字少通，生寂。寂生欽。欽生朝，漢侍御史。生舒，漢四郡太守。二子：發(fā)、篆。篆，郡文學，生毅。毅生駟，字伯亭，長岑長。二子：箍、寰。監(jiān)生烈，后漢太尉、城門校尉。生鈞，字州平，西河太守。根據(jù)《后漢書?9?9 崔駟傳》可知崔駟中子瑗，璦子寇。瑗兄章?！缎卤怼反蘖抑挥幸蛔逾x，然《三國志?9?9 諸葛亮傳》記載們睢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裴注“按《崔氏譜》：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瘓A又《資治通鑒?9?9 漢紀五十七》：“惟潁ＪＩｊ徐庶與崔州平謂為信然。州平，烈之子也。”按《新表》載，崔鈞字州平，硒河太守。查嚴耕望《兩漢太守刺史表》可知崔鈞字符平，漢靈、獻帝之際為西河太守③。而此時崔州平隱逸，并未出來做官。因此，可補烈子州平。廠芡仲牟一融石一廓一寂一欽一朝一舒一ｌ 廣章Ｌ篆一毅—臥瑗一窘一皓一質一贊。Ｌ艘＿烈〕＿勻……（十世孫）昂Ｌ州乎。參見周一良、趙超：《唐代墓志匯編》，一ｔ－．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２年．１７７８頁。陳壽：《三國志?9?9 諸葛亮傳》，中華書局，１９８２年．９ｌｌ頁＠嚴耕望：《兩漢太守刺史表》，商務印書館。１９４８年．２５６頁 兩漢時期博陵崔氏仕宦世系 人物 主要官職 品秩７世 崔朝 侍御史 六百石８世 崔舒 四郡太守 兩千石９世 崔發(fā) 莽 大司空 萬石９世 崔篆 莽建新大尹 兩千石１１世 崔馴 必拳孝 五百石至三百石１２世 崔瑗 濟北相 兩千石１３世 崔窘 尚書、五原太守 兩千石１３世 崔烈 太尉、司徒 ７）－石１４世 崔鈞 西河太守、虎賁中郎將 兩千石崔琦 臨濟長 四百石（三）東漢名族的形成１、家族發(fā)展的關鍵人物許多世家大族的形成均可追溯到漢代，博陵崔氏即是在東漢躋身名門的。那時的博陵崔氏在政治、經(jīng)濟上不是很顯赫，卻是儒學、文學世家。范曄贊日：“崔氏有美才，兼以沈淪典籍，遂為儒家文林”，“崔為文宗，世禪雕龍”【８】。博陵崔氏見于《后漢書》者有十二人，其中較有成就的為崔篆、崔駟、崔瑗、崔寰等。后世在墓志中追溯祖先時，多追溯長岑長亭伯、子玉、漢尚書定。崔篆，王莽時為郡文學，以明經(jīng)征旨公車。崔篆的哥哥崔發(fā)投靠王莽集團，位至大司空，但崔篆為人正直，不愿意趨炎附勢與其為伍，后被迫接受新建大尹。王莽覆滅，劉秀建立東漢，崔篆屢次被人舉薦，但他認為家族受王莽恩寵，愧對漢朝，辭歸不仕。遂客居滎陽，閉門寫作。繼崔篆之后的是他的孫子崔駟。崔駟字亭伯，后世常稱之為長岑長。東漢有名的學者。他的才華很早就顯現(xiàn)出來，十三歲通詩經(jīng)、易、春秋。少游太學，與班固、傅毅同時齊名。漢章帝非常賞識崔駟，未來得及賜官便駕崩。后被外戚竇憲辟為掾，竇憲擅權驕縱，駟數(shù)次勸諫。終于為竇憲所不容，任命他為長岑（縣名，在遼東）長。崔駟看到竇憲疏遠自己，遂棄官而歸，卒于家。相比政治，崔駟在文學方面造詣頗高。“博學有偉才，盡通古今訓詁百家之言，善屬文?！薄八?、賦、銘、頌、書、記、表、七依、婚禮納言、達旨、酒警合二十一篇?！薄荆埂看揆喞^承了他祖父的性格，正直敢言而又淡泊名利，雖然依附于外戚，仍保持了獨立的人格，因此在東漢皇權、宦官、外戚的傾軋斗爭中得以保全。而與崔駟同游太學、共侯竇憲的班固被當作竇氏一黨，最終死在獄中。崔瑗，字子玉，是崔駟的中子。東漢著名書法家，尤工草書，與杜度齊名，被稱為“崔６ 杜”。南宋陳思《書小史》： “師于杜度，媚趣過之，點畫精微，神變無礙，利金百練，美玉天姿，可謂冰寒于水也”∞。南梁袁昂《古今書評》云：“如危峰阻日，孤松一枝”。王隱謂之‘草賢’，章草入神，小篆入妙。②崔瑗總結作書經(jīng)驗，著有《草書勢》、 《篆書勢》。其《草書勢》成為流傳至今最早闡述書法理論的著作。崔瑗早孤，銳志好學，盡能傳父業(yè)。他十八歲時來到京師，師從賈逵， “逵善待之，瑗囚留游學，遂明天官、歷數(shù)、京房易傳、六同七分。諸儒宗之?！薄荆欤铩坎⑶遗c扶風馬融、南陽張衡特相友好。有良師教導，又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陪伴，這段學習經(jīng)歷為他的人生積累下一筆寶貴的財富。崔瑗仕途比較坎坷，四十多歲才開始任郡衙的小吏，因事被關入監(jiān)獄中。后獲釋歸家，被鄧遵所辟。沒過多久，鄧遵被誅，崔瑗因此被免職。又被車騎將軍閻顯征召，在閻府中任職。閻顯為外戚，在廢立太子問題上立場錯誤，被處死，崔瑗也被連累遭罷免。經(jīng)過這幾次的仕宦經(jīng)歷，崔瑗逐漸認識到，依附于權貴即使能得到任用，也無法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才能。從此不再應征召出來做官。后來舉茂才，得任汲縣縣令?？h令官職雖小，卻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負，在任七年，百姓歌之。從政有跡，聲名遠揚，后遷濟北相。崔瑗在京師游學時，哥哥崔章被州人所殺。崔瑗手刃仇人，為哥哥復仇。自此亡命天涯，遇會赦歸家。崔瑗反省過往，為自己的魯莽行為而后悔，于是將反省寫成銘文，置放于座右，時刻警惕策勵自己。銘文蘊涵的警示意義，直至今日仍給人以深刻的啟迪，其辭日：無道人之短，無恃己之長。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世譽不足慕，惟仁為紀綱。隱心而后動，謗議庸何傷。無使名過實，守愚圣所臧。在涅貴不淄，曖暖內含光。柔弱生之徒，老氏誡剛強。行行鄙夫志，悠悠故難量。慎言節(jié)飲食，知足勝不祥。行之茍有恒，久久自芬芳。東漢時期為家族增光添彩的還有崔琦，以文章博通稱， 《后漢書?9?9 文苑上》有傳。舉孝廉為郎，河南尹梁冀慕其才。冀多行不軌，乃作《外戚箴》戒之。梁冀不受，琦數(shù)次進言，．遭梁冀殺害。２、崔寰與《政論》、《四民月令》崔蹇，字子真，瑗子。博學多才，善于論說。桓帝初，他被授為主管文書起草工作的郎官，被朝廷召拜為議郎。與邊韶、延篤等在東觀著書，后來出任五原太守，政績顯著。因病回京復拜議郎，與諸儒博士雜定五經(jīng)。由于他在五原的卓越表現(xiàn)，三四年后，又被推薦為負有邊防重任的遼東太守。在赴任途中，其母病故，上疏求歸葬行喪，獲準。升為尚書，但他看到世道混亂，政治黑暗，便稱疾不親政事，幾個月后被免職。崔定所著碑、論、箴、銘等十五篇，最著名的當屬《政論》與《四民月令》。國轉引自李疇： 《太平廣記》卷２０６，中華書局，１９６１年．１５７４頁。轉引自李｝療： 《太平廣記》卷２０６，中華書局，１９６１年．１５７５頁。７ 崔蹇通過對政治實踐的總結，寫出了《政論》一書，強調刑法在治理國家中的重要性，具有濃烈的社會政治批判思潮。崔寰身處亂世，對當時的政局黑暗深有體會。認為君主昏庸，致使外戚與宦官交替專權，權威下落；明君賢臣是政治統(tǒng)治的基礎。主張改革消除社會弊端，用法治理國家、規(guī)范社會秩序?！墩摗啡珪沿逗鬂h書?9?9 崔定傳》及嚴可均《全后漢文》收錄片斷。史家對《政論》都給予了很高評價。范曄予以肯定：“指切時要，言辯而確，當世稱之’’【１１ｌ；仲長統(tǒng)認為：“凡為人主，宜寫一通，置之坐側”ｆ１２】；司馬光認為崔窘嚴治之說，可以“矯一時之枉”【１３１。崔蹇另一部重要的著作是《四民月令》，敘述田莊從正月直到十二月中的農(nóng)業(yè)活動，首創(chuàng)以月令形式記載農(nóng)書。內容包羅萬象，從家庭祭祀、家禮、教育到修治住宅及農(nóng)田水利工程。書中對古時谷類、瓜菜的種植時令和栽種方法及紡績、織染和釀造、制藥等手工業(yè)作了詳細論述。真實描繪了東漢的地主莊園經(jīng)濟，日常生產(chǎn)活動。對后世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農(nóng)業(yè)經(jīng)營具有指導作用，在農(nóng)學教育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端拿裨铝睢芬粫缫焉⒇Z思勰《齊民要術》、杜臺卿《玉燭寶典》對書中內容曾多作引用，嚴可均輯錄《四民月令》一卷，收錄入《全后漢文》?，F(xiàn)代亦有學者把《四民月令》譯成德文、日文流行于世。結論：漢初崔氏分化成兩支，仲牟遷居安平成為博陵崔氏的始祖。艾柏萊教授指出“漢代崔氏家族長期的據(jù)點不在首都，而在地方——他們的家鄉(xiāng)博陵安平。崔氏家族的成員注意禮法，遵守儒家道德，官位雖不高，在地方卻頗有聲望?！雹俅奘仙钐幇财?，以文化蜚聲全國，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博陵崔氏在東漢躋身上層社會，成為名門望族。三、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博陵崔氏（一）魏晉十六國時期的世系與仕宦魏晉時期，是士族門閥制度由形成發(fā)展的時期。唐長孺曾先生指出“漢末大姓、名士是魏晉士族的基礎，而士族的形成在魏晉時期，九品中正制保證士族在政治上的特權，實際上就是保證當朝顯貴的世襲特權，因而魏晉顯貴家族最有資格成為士族”１１４１。博陵崔氏即是漢代名族，魏晉時步入士族行列，連續(xù)三代在中央任職，高官不替。但這一時期的資料及其缺乏，崔氏見于史籍者寥寥無幾，僅《晉書》崔洪有傳，崔氏發(fā)展進入一個小低潮。《新表》世系記載崔質到崔遄，五代單傳，直到后燕崔懿八子，家族又興旺起來。家族成員的增多導致了分房現(xiàn)象的產(chǎn)生，博陵崔氏共分七房。崔鈞十世孫昂為安平房，崔懿八子分為六房。《新表》只對安平房、大房、二房、三房世系有載，本文主要圍繞這四房進行論述。。轉引臼周～良《＜博陵格氏個案研究＞評介》，《中國史研究》１９８２年第ｌ期 ‘ ８ Ｉ一連（大房）卜琨（二房）贊一洪一廓一遄一懿一｜－格（三房）｜－邈（四房）卜殊（五房） ‘一怡、豹、侃（六房）魏晉十六國時期是家族的發(fā)展期，雖然這一時期崔氏人丁不旺，卻都位居高官。從而積累了寶貴的政治經(jīng)驗，為北朝的全面發(fā)展奠定了基礎。姓名 官職 品級 備注崔贊 魏吏部尚書、左仆射一口《晉書》卷４５ 二口口崔洪 晉吏部尚書、大司農(nóng)一口同上 二口口崔廓 晉散騎常侍五品 同上崔懿 后燕秘書監(jiān)一口《北史》卷３２ 二口口崔贊，冀州名士，以雅量見稱。司馬景王新統(tǒng)政，王基上戒書日： “許允、傅嘏、袁侃、崔贊皆一時正士，有直質而無流心，可與同政事者也?！保罡蔽焊哔F鄉(xiāng)公曹髦時為吏部尚書，后為左仆射。崔洪，《晉書》有傳，稱“以清厲顯名，骨鯁不同于物，人之有過，輒面折之，而退無后言”【ｌ６。。魏武帝時崔洪為御史治書，長樂馮恢父為弘農(nóng)太守，喜愛小兒子淑，將爵位傳給了淑。后來馮恢仕為博士祭酒，散騎常侍翟嬰薦“恢高行邁俗，侔繼古烈”。崔洪認為馮恢不敦儒素，隨將推薦他的翟嬰免官，朝廷為之忌憚。崔洪為官清正，口不言貨財，手不執(zhí)珠玉。經(jīng)常舉賢薦能，牽秀、邵詵都曾得到崔洪的提拔。楊駿誅，崔洪因與楊駿心腹王佑親，坐見黜。后為大司農(nóng)。楊駿，西晉權臣，累遷至車騎將軍，封臨晉侯。其女為晉武帝皇后，武帝欲以外戚楊駿與宗室汝南王亮共同輔佐惠帝。楊駿篡改遺詔獨攬大權，遭致諸王忌恨。永平元年，惠帝賈后利用楊駿與宗室之間的矛盾，聯(lián)合汝南王亮、楚王司瑋等將楊駿誅殺。親黨、三族被夷滅，死者數(shù)千人。崔洪子廓，散騎常侍，亦以正直稱。漢末到魏晉，階級矛盾、社會矛盾不斷尖銳，統(tǒng)治階級內部相互傾軋，致使社會動蕩不安，政局變幻不定。西晉雖然實現(xiàn)了統(tǒng)一，但經(jīng)過了“八王之亂”后北方少數(shù)民族入侵。五胡亂華，西晉的統(tǒng)治也隨之結束，中原成了諸族爭斗的戰(zhàn)場。尤其永嘉之亂給中原造成極大破壞，人民四處逃難。大批官僚士族或背井離鄉(xiāng)遷移江南，或輾轉鄉(xiāng)里建立塢堡以自守。五胡政治文化水平落后，為了能夠統(tǒng)治中原地區(qū)，統(tǒng)治者需要熟悉政治制度的士大夫協(xié)助。為了求得生存，士族逐漸與各少數(shù)民族合作。博陵崔氏家族并沒有南９ 遷，繼續(xù)留在北方。由于史料的缺乏，我們無法描繪出家族的生活狀態(tài)，從崔懿仕后燕至秘書監(jiān)看，為家族生存，崔氏參與到了少數(shù)民族政權中。（二）博陵崔氏與北朝政治鮮卑拓跋氏結束了北方長期的分裂割據(jù)局面，建立北魏，成為北朝第一個政權。北魏前期的統(tǒng)治者，一方面采取聯(lián)合漢人士族的政策，以緩和民族矛盾。一方面又極大的不信任他們，害怕士族權力過大，對其進行壓制甚至打擊。直到魏孝文帝元宏推行的漢化政策，定士族、改官制，漢人士族的地位得到提高。隨著鮮卑貴族漢化程度的加深，統(tǒng)治者之間的矛盾漸趨緩和。北魏在拓跋硅時己任用一些士族人士，如張袞、崔宏等。明元帝曾下詔征求能人賢士。神嘉元年太武帝拓跋燾征召范陽盧玄、博陵崔綽、趙郡李靈、河問邢穎、勃海高允、廣平游雅、太原張偉等及州郡所推薦數(shù)百人，皆差次敘用。崔綽位至郡功曹。博陵崔氏廣泛參與北朝政治，在這一時期的表現(xiàn)是既通文史又懂武略。由于“魏晉以后的南北朝時期，稱 ‘房’者始多，以‘房’稱‘族’逐漸取代了以‘門’論‘族’” “父子分房后并行延續(xù)，有的流傳久遠，有的湮沒無聞”ｎ７１。下面分別對各房支世系與仕宦進行簡單介紹。１、大房的譜系與仕宦連一綽一標一鑒一淵一綜一．）一‘）放寬 ｌ一子樞ｌ一子端一廠長瑜一１二季蔓卜仲琰一Ｉ一君昭Ｌ叔瓚ｌ一君舁一德立Ｉ一世儒ｌ一９一習＿Ｌ：警一懷德一仁度－逆思一同震習，《新表》原為“書”，仲哲弟。趙超先生認為應是秉弟習。《新出魏晉南北朝墓志疏證》１６６《封孝琰妻崔婁訶墓志》也證實了這一點：崔婁訶“祖習，并＃ＩＮ史。父叔業(yè)，汲郡太守”?！度莆难a遺?9?9 千唐志齋新藏》《彭城故劉府君博陵崔夫人墓志銘》：“七代祖鑒，冠軍大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子習，侍中、中書侍郎。子恃業(yè)，常山郡太守。高祖懷德，汴州司戶參軍。曾祖仁度，常州錄事參軍。祖進思，許州許昌縣丞。父同震，利州葭萌縣令”。可補習子恃業(yè)及此支世系。ｌＯ謙讓仁 猷伯仲叔元一一一一●●＿１廣當一哲彥通良義忻仲叔季季修一一一一一一，●●●●●●●Ｊ，●ｆ舍秉一一 崔鑒，有文學，曾任中書博士、侍郎?！段簳?9?9 崔鑒傳》載：“延興中，受詔使齊州，觀省風俗，行兗州事。以功賜爵桐廬縣子。出為奮威將軍、東徐卅ＩＮ史。鑒欲安悅新附，民有年老者，表求假以守、令，詔從之。又于州內治銅以為農(nóng)具，兵民獲利?！?鑒子合，本州大中正、常山太守。合子修義，寧遠將軍、新野太守。修義子放寬，降齊。鑒子秉，少有志氣，為人豪爽，膽力過人。孝昌元年，柔玄鎮(zhèn)人杜洛周聚眾反于上谷，改元真王，攻沒郡縣，圍困燕州。時秉為燕州刺史，孤城獨守，朝廷派幽州都督元譚前去救援。后譚敗，秉率民眾奔定州，因此免官。孝昌末年，冀州流民聚于河外，因立東冀州，秉為刺史，加征東將軍。永安二年，遷衛(wèi)將軍、右光祿大夫。元顥入洛，秉避居陽武。太昌中，除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秉頻以老病求辭，永熙三年，解職。崔秉任廣平內史時，廣納財物，為士人所鄙，為他留下不光彩的一面。秉長子忻，遇害河陰。忻弟仲哲，隨譚救父，戰(zhàn)死。２、二房世系與仕宦 ①崔經(jīng)支。斧勵德育王 曠彭曄弘度弘升弘峻弘壽弘正弘舟文Ｉ豹崔辯，學涉經(jīng)史、風儀出眾，被獻文帝征拜為中書博士、武邑太守。崔逸，原名景俊，孝文帝賜名逸。崔逸也是博古通今之文士， 《魏書》本傳載： “梗正有高風，好古博涉。以經(jīng)明行修，徵拜中書博士。歷侍御史、主文中散。受敕接蕭賾使蕭琛、范云，高祖賜名為逸。后為員外散騎侍郎，與著作郎韓興宗參定朝儀，雅為高祖所知重，遷國子博士，每有公事，逸常被詔獨進。博士特命，自逸始。轉通直散騎常侍、廷尉少卿。卒，朝廷悼惜之，贈以本官?！?逸弟楷“美風望，性剛梗，有當世干具……性嚴烈，能摧挫豪強”口別。宣武初，為廣平王懷文學。后為尚書左主客郎中、太子中舍人、左中郎將。時冀州、定州等頻遭水災，人民深受其苦。崔楷上疏提出排澇計劃，朝廷采納施行。孝昌初，加持節(jié)散騎常侍、光祿大夫、兼尚書北道行臺，轉軍司。魏分定、相二州四郡置殷州，以楷為刺史。當時葛榮叛亂勢不可擋，殷州處于危險境地。有人勸崔楷留家，單身赴職，但崔楷認為“單身赴任，朝廷謂吾有進退之計，將士又誰肯固志？”ｎ們遂攜全家赴殷州。葛榮破城，楷“執(zhí)節(jié)不屈”，葛榮殺之。崔楷忠君愛國，心系黎民，是崔氏為官之楷模。楷兄模，楷子士元皆戰(zhàn)死王事，朝野為之哀嘆。 楷子士謙，跟隨賀拔勝投奔南梁，后轉投西魏。隨宇文泰征戰(zhàn)四方，立有軍功。位至定州大中正、瀛洲刺史、開府儀同大將軍、荊卅ＩＮ史，爵武康郡公，賜姓宇文氏。士謙弟士約，復自南梁還。至都官尚書、定州大中正、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爵安平縣公。隨高祖征戰(zhàn)沙苑有功，賜姓宇文氏，并賜名就。 ②崔郁支?！稘h魏南北朝墓志匯編》《齊故祠部尚書趙卅ＩＮ史崔公墓志之銘》記載：崔昂，五子：長子謀，字君贊。第二子恪，字君和。第三子夜，字君洽。第四子天師。第五子人師。此支世系如下：有再挺 振廣——Ｌ————————————————ｒ——廠——ｒ——〕廣上〕孝芬 孝偉孝演孝直孝政宣伯 子朗廠—〕—＿ｊ〕——＿Ｔ——＿Ｔ———－ｒ——Ｔ—〕 ｌＩ Ｉ Ｉ Ｉ Ｉ勉猷宣度宣軌宣質宣靖宣略宣默 昂 士游士順巖 勁 道綱Ｉ廠——廣——廠—ｈ龍子 謀恪 液天師人師崔挺，“少敦學業(yè)，多所覽究，推人愛士，州閭親附焉”乜們舉秀才、射策高第，拜中書博士。善工書，賜爵泰昌子。遷典屬國下大夫，參議律令，尚書李沖非常看重他。任光卅ＩＮ史時，風化大行。崔挺奏請免株連之法、恢復鐵官等，孝文帝采納。孝文帝定氏族，授挺本州大中正。掖人贈玉，挺不受。宣武帝即位，累表乞還。后為北海王元詳司馬。景明四年卒，贈輔國將軍、幽卅ＩＮ史。崔挺有子六人，家族和睦， “歷官二十余年，家資不益，食不重味，室無綺羅，閨門之內，雍雍如也。ＩＥｌ故多有贈Ｊ嚕，諸子推挺素心，一無所受，有子六人。”瞳¨ 長子孝芬博學有才識，高祖甚賞之。尚書令高肇，啟用孝芬為司馬。后除司徒記室參軍、司空屬、定州大中幣。孝芬長于剖判，甚有能名，府主任王澄雅重之。熙平中，澄奏地制八條，為孝芬所參定。孝芬南征北討，為北魏立下汗馬功勞。永熙三年七月，孝武帝元修興兵向大將軍高歡奪權，兵敗后出走長安，是為西魏。高歡入洛陽，召尚書孝芬及尚書左仆射辛雄、都官尚書劉廒等至永寧寺，誅之，并沒家口，太平中免之。孝芬八子，除長子，次子、三子逃免外，其余宣軌、宣質、宣靖、宣略、宣默皆被殺于晉陽。次子宣猷，家難后入關仕西魏。至侍中、本州大中正、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爵固安縣公，賜姓宇文氏。猷少好學，性鯁直，有軍國籌略。宣猷深為晉國公宇文護所倚重，護養(yǎng)宣猷第三女為己女，封富平公主。挺從父子瑜，位鴻臚少卿，封高邑男，贈瀛卅ＩＮ史。子孟舒，襲父爵，位廣平太守，贈殷州刺史、鎮(zhèn)東將軍。孟舒弟仲舒，位鄴縣令。１２ 仲舒弟季舒，官至度支尚書、開府儀同三司，甚得文襄帝高澄寵信。季舒舉薦大量漢人，遭勛貴忌恨。文襄遇難后，高洋即位，北齊權貴立即進行報復，季舒與崔暹被高洋流放。后為高洋重新起用，時祖埏爭權敗，季舒被韓長鸞污蔑為埏黨，被斬之殿庭。“季舒等家屬男女徙北邊，妻女子婦配奚官，小男下蠶室，沒入貲產(chǎn)”乜２｜。韓長鸞為六鎮(zhèn)勛貴，極憎漢人，季舒成為民族矛盾的犧牲品。崔昂仕齊，官至祠部尚書、儀同三司，封華陽縣男，以整肅豪強稱。３、三房世系《新表》只載暹一子達孥， 《全唐文補遺?9?9 干唐志齋新藏》錄有《崔登墓志》： “祖暹，齊太宰司徒右仆射。父波，隋滎陽郡贊治、除州司馬?！L子萬善”崔登至西平王長史，貞觀二十二年去世。崔暹，官至尚書右仆射、儀同三司。憂國如家，以天下為己任。崔暹最大的貢獻是，舉薦大批士人，畢義云、盧潛、宋欽道、李情、崔瞻、杜蕤、嵇曄、酈伯偉、崔子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