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北京故宮的“石渠寶笈大展”火了,因為《清明上河圖》等中華傳世名作難得顯現(xiàn)真身。如果不是大清早一開門就從午門飛奔到武英殿,那參觀者就要排隊六個小時,且只能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看五到十分鐘。每天觀眾近萬人次,參觀者像畫卷上北宋汴河兩岸的人潮一樣擁擠,《清明上河圖》遭遇“清明上河圖”式參觀。而《清明上河圖》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讓觀眾趨之若鶩?其藝術(shù)價值到底有多高? 作為故宮博物院90周年院慶的重要活動,9月8日,《石渠寶笈特展》在北京故宮開幕。其中,備受關(guān)注的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10年來首次全卷鋪開展出,這張連米蘭世博會的“面子”都沒給的傳世作品,終于現(xiàn)“真身”了。 據(jù)媒體報道,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稱,之所以對米蘭世博會緣慳一面,因為故宮有自己的制度:對于這樣的珍貴古畫,展一次,睡三年?!肚迕魃虾訄D》之所以沒有出現(xiàn)在世博會,就是因為距離上次展出沒有“休息”夠3年;而此次院慶的展出,距離上一次在日本的展出已經(jīng)有3年多了?!八^紙壽千年,就是說紙是有壽命的,很多宋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千年了。而每次展覽,保護工作做得再好,每次展開也都是會有摩擦的。為了不被疲勞地使用,必須在每次展出之后讓它們充分地休息,制度看起來很死板,但與其他博物館的藏品相比,效果是顯而易見的?!眴戊V翔說。 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局部 意想不到的是,在《清明上河圖》前,觀眾更是排起了長隊。全長528厘米的《清明上河圖》全卷鋪開陳列,很多觀眾幾乎趴在展柜上,一厘米一厘米地觀看。在現(xiàn)場工作人員一次次提醒中,隊伍緩緩地往前移動。不少愛好者看一遍不過癮,不惜第二次、第三次重新排隊觀看。
“我在故宮這些年,《清明上河圖》就展出了七八次。前面那幾次沒什么人看,根本就不用排隊。每次我去看,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看。”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室主任余輝在一次講座中卻曾如是表示。而短短十來年的時間,觀眾的觀展熱情就發(fā)出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現(xiàn)在,鑒于觀眾參觀熱情高漲,故宮博物院還擬于2020年,即紫禁城建成600年之時,再次舉辦以《清明上河圖》為主題的專題書畫展覽。
傳世的《清明上河圖》為絹本,長約528.7厘米,寬24.8厘米。畫卷以全景式構(gòu)圖,嚴(yán)謹(jǐn)而精細的筆法,展現(xiàn)出北宋都城開封汴河沿岸的社會生活風(fēng)貌。畫面的內(nèi)容結(jié)構(gòu),大致可分為三個段落,畫卷右端起始為城郊的農(nóng)村風(fēng)光,寂靜的原野,略顯寒意,漸而有村落田疇,柳樹低垂。中段以“虹橋”為中心,形成了全畫最為緊湊、最為熱鬧的場面。后段為城門內(nèi)外的景象,城樓高聳巍峨,街道縱橫交錯,店鋪鱗次櫛比。
有學(xué)者統(tǒng)計,全卷總計繪制人物達587個、動物13種、植物9種,牲畜50余頭,船只、車轎各20余個。所有這些大者盈寸,小者如豆的人物及其活動,在畫面上安排得紛而不亂,繁而有序,勞逸苦樂,生動有致,前后呼應(yīng),形神兼?zhèn)洹?/span>
明代著名詩人李東陽所作的《清明上河圖記》中,對《清明上河圖》中人物的刻畫,作過十分生動具體的描述:“人物則官、士、農(nóng)、賈、醫(yī)、卜、僧道、青隸、筒師、纜夫、婦女、減獲之行者、坐者、授者、受者,間者、答者、呼者、應(yīng)者、騎而馳者、負者、戴者抱而攜者、導(dǎo)而前呵者、執(zhí)斧鋸者、操備鐳者、持杯嬰者、袒而風(fēng)者、困而睡者、倦而欠伸者、乘轎而塞簾以窺者。又有以板為輿,無輪箱而陸曳者,有牽重舟溯急流,極力寸進,圓橋匝岸,駐足而旁觀,皆若交歡助叫,百口而同聲者?!睆倪@段描述中可以看出,畫家把當(dāng)時各行各業(yè)、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惟妙惟肖地繪進了這幅畫卷,這不僅體現(xiàn)了作者非凡的寫實能力,同時也體現(xiàn)了作者對當(dāng)時社會生活廣泛而深入的了解。
《清明上河圖》這件享譽古今中外的傳世杰作,在問世以后的900多年里,多次被收進皇宮,也歷經(jīng)劫難,并曾險遭遺棄。 據(jù)史料記載,張擇端完成這幅歌頌太平盛世的歷史長卷后,首先將它呈獻給了宋徽宗。宋徽宗趙佶專門用他所特有的瘦金體為此畫題寫了“清明上河圖”五字,并蓋上了他的雙龍小印。明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畫卷轉(zhuǎn)到長洲人陸完的手里。陸完死后,其兒子急等錢用,便將《清明上河圖》賣至昆山顧鼎臣家,后被嚴(yán)嵩父子強行索去。
隆慶時,嚴(yán)嵩父子被御史鄒應(yīng)龍彈劾,終于官場失勢,嚴(yán)世蕃被斬,嚴(yán)府被抄,《清明上河圖》再度收入皇宮。到清朝后,《清明上河圖》先由陸費墀收藏。陸費墀是乾隆時進士,他得圖后也在上面鈐印題跋,后又被湖廣總督畢沅購得,便與其弟畢瀧同賞,現(xiàn)今畫上有二人印記。后畢沅因獲罪被處死,家產(chǎn)被抄沒入宮,這幅《清明上河圖》被收入皇宮。清廷將《清明上河圖》收在了紫禁城的迎春閣內(nèi)。嘉慶帝對其珍愛有加,命人將它收錄在《石渠寶笈三編》一書內(nèi)。
辛亥革命后,清廷倒臺,《清明上河圖》連同其他珍貴書畫一起,被清末代皇帝溥儀盜出宮外,先存在天津租界張園內(nèi)。1932年這幅名畫又被帶到長春,存在偽皇宮東院圖書樓中。1945年,隨著抗戰(zhàn)的勝利,溥儀準(zhǔn)備攜此畫逃往日本,后被蘇聯(lián)紅軍截獲。后來溥儀被遣送回國,但《清明上河圖》下落不明。 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局部 新中國建立后,相關(guān)部門著手整理日偽留存文化遺產(chǎn),有書畫鑒定專家在東北博物館庫房的贗品堆里翻出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這幅畫上雖沒有作者簽名,然而歷代名人的題跋豐富翔實,歷代的收藏印章紛繁復(fù)雜,僅末代皇帝溥儀的印章就有三枚之多。尤其是畫卷之后金代張著的題跋中明確地記載有張擇端生平。后經(jīng)更多專家考證,確認(rèn)這幅長卷即千百年來名聞遐邇的《清明上河圖》。至此,遺失多年的稀世國寶,得以入藏故宮博物院。 (來源:收藏周刊,記者:韓幫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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