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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禁畫 《迪奧的世界》

 公司總裁 2015-07-23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有一幅畫 畫的名字叫《迪奧的世界 》。

是中世紀(jì)意大利作家 比爾·索拉道克拉夫.
在她妻子背叛他,嫌他默默無聞的時候,他在墳堆里與魔鬼作了交易,把眼睛賣給了魔鬼.
魔鬼拉著比爾的手,創(chuàng)造了歐洲當(dāng)時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幅畫,迪奧的世界。

比爾從此名聲鵲起,但又很快被世界遺忘,神秘死亡,當(dāng)時這幅畫被歐洲貴族皇室收藏,被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也曾收藏過。
迪奧的世界·一些邪門的事件 當(dāng)時歐洲有一系列神秘的案件,被現(xiàn)在的英國特倫斯特國家安全局,定為“六號X檔案”。

相傳,凡是看過這幅畫的人,知道這幅畫人的名字,看著畫中主人翁的眼睛,叫出迪奧,就會離奇死亡,世界有三大魔曲在科學(xué)上的解釋是利用音符殺人。但是世界上的,第一大魔畫《迪奧的世界》一直被各個國家定為X重要檔案,因為無法解釋。

已經(jīng)死了上千人,這幅畫被當(dāng)時的歐洲各大教會,主教禁止全球發(fā)行。傳說這幅話里的主人物的眼睛是魔鬼的眼睛,是魔鬼用來透視人的心靈,洗滌人的罪惡,人會離奇死亡。

后在1897年11月21日,被歐洲當(dāng)時各大主教,教會統(tǒng)一禁止發(fā)行全部焚燒。之后100余年一直相安無事.直到2008年6月14日,在英國倫敦,特斯蘭克一幅畫廊里重新被人們找出《迪奧的世界》。
畫廊的主人:凱斯克·米娜,離奇死亡。

這幅畫立即被英國警局保管。鎖進(jìn)國安局,英警方立即查詢了米娜死前的種種原因。電話、書信……等等……終于在米娜死前當(dāng)晚的手機(jī)通話聽到了米娜打給丈夫的電話中尖叫道“魔鬼回來了”“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F(xiàn)在的英國國安局全面封鎖了此事,但是英國的眾多媒體還是做了相繼的報道。

(以上來自百度)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刪減版)



以下言論來自百度貼吧:
“門后面的背景被刪減了好多。。用PS細(xì)看的畫會發(fā)現(xiàn)刪減痕跡。。。
女玩偶頭上估計還有一個月亮,那個方框應(yīng)該有兩只手的。。??梢酝贫▽γ嬉灿幸粋€月亮和兩只搜。。且光暈的角度位置不一樣。。。
女玩偶頭上有東西。。那那個男孩頭上一定也有東西(也許這個被刪除的畫面,就是那1000多個人為什么回去自殺的原因。。。。。。)
還有。。。我想這幅畫的左邊就是女玩偶的左邊還有畫。。被截掉了
。。。。。。。說一個看畫的方法。。。倒過來看畫。。你會感覺更加的恐怖壓抑。”

“沒刪減的話。估計我們看了都得抑郁癥了或自 殺了”
“倒過來看了好久好壓抑”
“自己腦補(bǔ)男孩的眼睛和月亮連起來”
“原畫不是這個啊,真品在英國王室地下的
傳說迪奧的世界,問題就是畫家把眼睛出賣給魔鬼啊
所以全畫的密點,就是請大家不能注視男女的眼睛。
不是原畫問題應(yīng)該不大”
“說實話這幅畫太可怕了,我看了感覺太可怕了,根本不敢盯著它看”
“。。屋子外面是白天 屋子里面有個月亮。”
“看不懂的低智商孩子路過?!?/div>
“..奇怪 不知道為什么看了倒著的畫之后就難受”
“男孩后面應(yīng)該還有東西”
“大概是精神攫取吧,在西方所謂的靈魂,被畫所攫取。精 氣 神中的 神被攫取了?!?/div>
“你們放大看下 很恐怖的”

來一張倒過來的: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總覺得在看的瞬間心被揪住了一樣,有人跟我一樣嗎”
“就看到兩個幼兒園娃兒”
"大家吧這圖存到桌面然后吧月亮放大是不是有點怪這是圖"
"大家把原圖保到桌面然后打開把原圖弄成素描這是素描后的圖大家看后面的窗戶 我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附圖:)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放大了看男孩的眼,本人是足足盯了五分鐘,本來覺得那男孩眼睛太小,后來覺得他就沒眼睛~~有一絲絲的不舒服,不過還是不懂,難道是我悟性太低了?”
“看了半天只看出來這熊孩子貌似是個瞎子?”
“唔、= =、、為毛莪正著看倒著看都木有么感覺、、”
“正著看的時候沒有壓抑感,只有一種心驚和一些恐懼的感覺,但是倒過來看的時候,那種壓抑感一下子就出來了。。?!?/div>
“大家都弱爆了,看了這么久么看出來?
那個女玩偶是用許多女孩子的尸體碎片拼接出來的,是那個男孩干的
而身后窗戶后面的東東就是殘留的尸體碎片了。。?!?/div>

“據(jù)說小女孩是被小男孩用殺死的人拼湊出來的(包括內(nèi)臟)。
他們身后的手就是尸體剩下的。
如果倒過來看 會發(fā)現(xiàn)
整幅畫作的空間感變大 畫面的充盈感加深”
“盯著月亮看 那不是月亮啊 那是一個門洞 仔細(xì)看5分鐘”

來一些局部圖: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稍做處理: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女孩手中貌似一把槍。

其實每個人的思維和理解都不一樣。不得不忽視心理暗示的作用。看了一些評論后,就會有一些帶入作用。有可能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可能感同身受。

網(wǎng)友杜撰的原畫:
世界禁畫 <wbr>《迪奧的世界》

(以下個人觀點):

如果是這樣我哦倒有些恐怖感。每個人精神有一個懦弱的根源,且都不一樣。先入的經(jīng)驗都有強(qiáng)烈的心理暗示。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宿舍一堆人看《隔山有眼1&2》。我都沒怎么覺得恐怖。但是有一個鏡頭我嚇得魂不附體:主人公躲避殺人魔鉆進(jìn)了一個廢棄的大冰柜還是收納柜里,當(dāng)他鉆進(jìn)去屏住呼吸才發(fā)現(xiàn)周圍塞滿了殘肢斷臂充溢干涸的血漿,當(dāng)鏡頭給在透明的污濁冰柜蓋子上俯視時,我整個人都涼了,當(dāng)然是帶入感讓我想象自己處在同樣的環(huán)境中,面對同類的尸體,和眼前難以回避的殺戮。設(shè)想此畫的后面 ,門的后面,將整個屋子設(shè)想成先前的“收納柜”,侏儒殺人魔和死者肢體制作的玩偶娃娃····我就不寒而栗了。所以代入感很重要。當(dāng)然我的關(guān)注點沒有放在眼睛上,以我的智商還是沒看懂。

同樣的觀影體驗還在早年泰國電影《瘋魔美女》上,從頭到尾的美女和血漿我都無感,可是影片結(jié)尾是給我攝人心魄的恐怖:驚魂未定的男女以為那廝終于人死尸滅陰魂魄散準(zhǔn)備離開是,正值孕期的女主雙腿中一股血漿,癱坐在樓梯上分娩了,從她下體鉆出來的還是那只冤鬼,血淋淋的面,陰森得意的笑。  我一想到 報復(fù)和殺戮是一個不死的輪回,不寒而栗。

雖然我是個cult愛好者,但并不反人類。說道《人獸雜交》這部電影,沒有絲毫恐怖驚悚血腥還是什么的,但是我實在是恐怖的不得了,因為一個人類立場的倫理沖擊。順便吐槽一下阿德里安·布羅迪,影帝的名號太水了。都拍些《人獸雜交》《新鐵血戰(zhàn)士》《死亡實驗》這類B級片了。還好我是鐵血戰(zhàn)士的 忠實擁躉。


關(guān)于它的傳言

  有一幅畫,畫的名字叫《迪奧的世界》。
  作者是中世紀(jì)意大利作家比爾·索拉道克拉夫。
  在她妻子背叛他、嫌他默默無聞的時候,他在墳堆里與魔鬼作了交易,把眼睛賣給了魔鬼。
  魔鬼拉著比爾的手,創(chuàng)造了歐洲當(dāng)時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幅畫——《迪奧的世界》。
  比爾從此名聲鵲起,但又很快被世界遺忘最后神秘死亡。
  當(dāng)時這幅畫被歐洲貴族皇室收藏,后又曾英國女王伊莉莎白收藏過。
  《迪奧的世界》一些邪門的事件——
  當(dāng)時歐洲有一系列神秘的案件,被現(xiàn)在的英國特倫斯特國家安全局定為“六號X檔案”。
  相傳,凡是看過這幅畫的人、知道畫這幅畫人的名字、看著畫中主人翁的眼睛叫出迪奧,就會離奇死亡。世界有三大魔曲在科學(xué)上的解釋是利用音符殺人,但是世界上的第一大魔畫《迪奧的世界》一直被各個國家定為X重要檔案,因為無法解釋。
  已經(jīng)死了上千人,這幅畫被當(dāng)時的歐洲各大教會和主教禁止全球發(fā)行。傳說這幅畫里的人物的眼睛是魔鬼的眼睛,魔鬼用它來透視人的心靈,洗滌人的罪惡,最終那些人會離奇死亡。
  后在1897年11月21日,此畫被歐洲當(dāng)時各大主教和教會統(tǒng)一禁止發(fā)行并全部焚燒。之后100余年一直相安無事,直到2008年6月14日《迪奧的世界》在英國倫敦特斯蘭克一幅畫廊里重新被人們找出來。
  畫廊的主人凱斯克·米娜離奇死亡。
  這幅畫立即被英國警局保管并被鎖進(jìn)國安局,英警方立即查詢了米娜死前的種種原因。電話、書信等等,他們最后在米娜死前當(dāng)晚的手機(jī)通話聽到了米娜打給丈夫的電話中不斷的重復(fù)“魔鬼回來了”“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的尖叫聲……現(xiàn)在的英國國安局全面封鎖了此事,但是英國的眾多媒體還是做了相繼的報道。
編輯本段
同名故事

  全名:《迪奧的世界》
  作者:寧航一
  類型:和諧驚悚劇
  1.1999年,中國,上海。
  一輛豪華的阿爾法?羅密歐轎車在上海外灘一條醒目的大街上停了下來,司機(jī)迅速下車,快步走到汽車后座,打開車門。
  從轎車?yán)镒呦聛淼哪腥?,比他的名牌轎車更引人注目:他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而硬朗,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不同凡響的氣質(zhì)。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家店鋪的招牌,沖司機(jī)揮了揮手,自己一個人走進(jìn)這家叫做“夢特芳丹”的畫廊。
  這是一家大概有兩百平方米的畫廊,裝修極富品味,墻上掛著各種尺寸的油畫,每張畫下面都標(biāo)著不菲的價格。但這個男人昂著頭,對這些精美而昂貴的名畫視若無睹,徑直走到畫廊最里面。
  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看著報紙的畫廊老板注意到了這個男人,他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向來者迎了過去。
  “藺氏財團(tuán)的新任董事長親自光臨,真是令小店篷壁生輝啊?!崩习逦⑿χ鴨柡蚩腿恕?/div>
  年輕男人望著面前這位六十多歲的長者,禮貌地點了點頭,說:“您好,我是藺文遠(yuǎn)?!?/div>
  “不知道藺董事長光臨我這個小畫廊有何貴干?”
  “您太客氣了?!碧A文遠(yuǎn)環(huán)顧畫廊四周,“您把自己這家畫廊稱作‘小店’,實在是對不起上海第一畫廊這個名號。我想,你這家畫廊在上海乃至整個中國的名氣,不比藺氏財團(tuán)小吧?”
  “董事長過講了?!碑嬂壤习逯t遜地笑著說,“你來這里,是想選幾副畫?”
  “是的?!?/div>
  “你打算買幾幅?”
  “就一幅,放在我新家的客廳里?!?/div>
  “買一幅畫這種小事,何必勞駕你親自登門呢?”老板說,“你派個人來買,或者是打個電話讓我們送過去不就行了嗎?”
  藺文遠(yuǎn)開口大笑:“您把我當(dāng)成粗俗之人了。買畫這種雅致的事情,怎么是隨便找個人就能代替的?不瞞你說,我也是愛畫的人,所以,當(dāng)然要自己來選?!?/div>
  “可是,剛才你進(jìn)來的時候?qū)ξ覊ι线@些名畫都沒正眼看過,像是對畫沒什么興趣啊?!?/div>
  “不,你誤會了?!碧A文遠(yuǎn)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這家畫廊的特點,最名貴的畫一般都不會擺在外面。所以,我專門來請你幫我推薦一張最好的?!?/div>
  “你是要最好的還是最貴的?”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怎么說呢,畫這東西可不像家俱,越貴就越好。有的時候,你喜歡某一幅畫,并不意味著它就會很值錢;而那些昂貴的畫,卻又不是人人都會喜歡的?!?/div>
  “但我想,那些出自世界一流畫家的名畫之所以價值連城,總是有它的原因,對嗎?”
  畫廊老板眨了眨眼睛:“這么說,你是想買一幅價格昂貴的畫?”
  “坦白地說,就是這樣?!碧A文遠(yuǎn)說,“我喜歡收藏名貴的畫,也喜歡欣賞我的朋友們看到這些名畫時驚嘆的表情?!?/div>
  “我懂了。那么,我想我這里有幾張畫會讓你滿意的?!?/div>
  “是哪些畫家的?”
  “我想想,最貴的幾張畫……它們分別是畢加索、米羅、杜尚和達(dá)利的作品?!?/div>
  “這些畫值多少錢?”
  “每一幅的價值都在兩千萬以上?!?/div>
  “我能看看它們嗎?”
  “當(dāng)然可以,這些畫鎖在我的保險柜里——你決定就要它們當(dāng)中的一幅了嗎?”
  “這幾張畫就是這個畫廊里最貴的了?”
  “怎么,這個價格的畫您還嫌便宜了?”
  “我想買最貴的那一幅畫。”
  “嗯……最貴的一幅是凡高的作品?!崩习迕嬗须y色,“可是,我卻不想把它賣出去?!?/div>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這家畫廊里最后一張凡高的畫了,是凡高在藍(lán)色時期的作品,算得上是我這家畫廊的招牌,所以……請原諒。”
  “這張畫值多少錢?”
  “三千五百萬?!?/div>
  “也不算太貴嘛?!碧A文遠(yuǎn)揚(yáng)起一邊眉毛說。
  “是美元?!崩习鍙?qiáng)調(diào)。
  藺文遠(yuǎn)輕輕地張了張嘴,隨后露出笑容:“太好了,這就是我需要的畫,請你把它賣給我,好嗎?”
  老板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好吧,藺董事長,如果你真的這么想要這張畫的話。”
  “那我們?nèi)タ纯催@幅畫吧?!碧A文遠(yuǎn)有幾分迫切地說,“這張畫應(yīng)該是整個上海價值最高的畫了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畫廊老板并沒有說話,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又忍了下來。
  “怎么?”藺文遠(yuǎn)望著他,“有哪張畫比這張還貴?”
  “不,”畫廊老板說,“在一般的畫里面,這幅就是最貴的了?!?/div>
  “一般的畫?”藺文遠(yuǎn)挑起一邊眉問,“難道你這里還有什么特別的畫嗎?”
  “算了,董事長,就當(dāng)我沒說過。”老板極力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讓我們?nèi)タ茨菑埛哺叩漠嫲??!?/div>
  “等等,”藺文遠(yuǎn)的好奇心被激了起來,“是不是還有一張稀世珍寶般的畫,比這張凡高的畫更貴重,所以你舍不得拿出來?”
  老板沉默了片刻,說:“是的,我這里確實有一張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畫,但它的價格,恐怕是連你這種身份的人也無法接受的?!?/div>
  “哦?”藺文遠(yuǎn)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看,這張畫究竟值多少錢?”
  老板小心地伸出手指,比出一個數(shù)字。
  “什么,你是說,需要……”
  老板點點頭。
  藺文遠(yuǎn)瞇起眼睛看了這個六十多歲的畫廊老板一會兒,說:“老實說,就算是這個價格,我也是買得起的??晌也幻靼?,我為什么非得要用能買一架私人飛機(jī)的錢去買一張畫呢?這張畫到底是什么來頭,能值這么多錢?”
  “你是問,這張畫是誰畫的?”
  “當(dāng)然,據(jù)我所知,世界上最出名的畫家的杰作,它們的價值也根本不可能達(dá)到你剛才說的那個數(shù)字?!?/div>
  “所以說,它并不是名家的作品?!崩习鍘е环N神秘的口吻說。
  “那我就真是不懂了,不是名家的作品,為什么價格還是這種天文數(shù)字?”
  “我剛才說過,這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一張畫。”
  “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張手繪的畫都應(yīng)該是絕無僅有的?!?/div>
  “不,藺董事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老板說,“我說它絕無僅有,并不是針對它的畫面;而是指,這張畫有某些特殊的地方。”
  “那你說說看,它特殊在什么地方?”藺文遠(yuǎn)來了興趣。
  “我說了,你大概不會相信?!?/div>
  “那可未必?!碧A文遠(yuǎn)笑了笑說,“我雖然年齡不算大,但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事也不算少了?!?/div>
  老板抿了一下嘴,說:“這幅畫特殊的地方在于——看過它的人都可能會死于非命。”
  藺文遠(yuǎn)愣了一下,他凝視著畫廊老板的眼睛:“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董事長,你不了解我?!碑嬂壤习迓柫寺柤?,“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尤其是在做生意的時候。”
  藺文遠(yuǎn)埋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再抬起頭說:“我早年在哥倫比亞大學(xué)留學(xué)時,曾聽說過這樣一些怪事:某些畫家將自己的怨恨和不滿傾注在作品之中,使看畫者受到某種詛咒??墒?,我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div>
  “不,不,不,董事長。”畫廊老板搖著頭說,“你完全搞錯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和詛咒、迷信什么的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div>
  “那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說呢……我再說明白點吧。這張畫你如果光是看它,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的,可是如果你同時又知道了它叫什么名字,就活不長了。”
  藺文遠(yuǎn)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畫廊老板:“你要我怎么才會相信這種怪事?”
  “藺董事長,既然您對這張畫這么感興趣,那這樣吧——”畫廊老板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是關(guān)于這張畫的來歷?!?/div>
  2.1960年,美國休斯敦一個普通的家庭里,一個褐發(fā)碧眼的男孩降生了。
  小男孩長得既聰明又乖巧,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靈氣。孩子的父母對這件上帝賜予他們的禮物愛不釋手,他們?yōu)樗×藗€漂亮的名字:迪奧。
  很快,驚喜就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迪奧的父母身邊——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迪奧竟然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
  半歲的時候,迪奧就能準(zhǔn)確而清晰地叫出爸爸媽媽甚至爺爺奶奶的名字;不到十個月,他就能下地奔跑、玩耍;一歲的時候,一百以內(nèi)的加減法就不能再難住小迪奧了。更令人驚訝的是迪奧對于繪畫有著不可思議的天賦和領(lǐng)悟力。四歲的時候,他就能拿起油畫畫筆,創(chuàng)作出一幅幅讓人嘆為觀止的繪畫——這些作品讓所有的繪畫教師,甚至那些大畫家們跌破眼鏡。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畫家在看了迪奧四歲半時創(chuàng)作的一張作品后,驚訝地五分鐘沒合攏嘴,并激動地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這孩子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繪畫天才!”
  唯有一件事,讓年輕的父母有些隱隱不安,那就是迪奧的另一個嗜好——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
  與迪奧同樣年齡的小孩們,總是吵鬧著要父母帶自己去游樂場、動物園、或者是玩具城,但這些充滿童心稚趣的地方似乎對迪奧沒有任何吸引力。迪奧喜歡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只要父母一閑下來他就會要求他們帶自己去——
  基督教的教堂。
  迪奧第一次和父母去教堂,是在他兩歲的時候。從那以后,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要父母帶自己去兩至三次。一開始,迪奧的父親以為兒子喜歡來教堂純粹是覺得好玩。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有一次,教堂牧師在禱告完后再一次向人們講述起了耶穌基督的生平事跡,當(dāng)講到耶穌被他的門徒猶大出賣,最后被釘在十字架上處死的時候,迪奧的父親無意間望了兒子一眼,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只見兩歲的迪奧淚流滿面,神情悲憤而痛苦,他一聲不吭地坐著,正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似乎牧師的這段講述喚起了他的某些回憶。整個場面讓迪奧的父親目瞪口呆,他不明白,僅僅兩歲的孩子,怎么會對這些東西產(chǎn)生如此大的反應(yīng)和共鳴。
  父親用手拐輕輕碰了碰兒子,指著唱詩講臺上的牧師問他:“迪奧,你能聽懂他講的那故事是什么意思?”
  迪奧緩緩轉(zhuǎn)過頭,回答了一句讓父親更為吃驚的話。
  他滿臉淚痕地說:“不,爸爸,他說的……不是一個故事?!?/div>
  迪奧的父親愣了半晌,輕聲問:“你怎么知道他說的……我的意思是,你是通過什么來判斷的?”
  “爸爸,我不想說。”迪奧憂傷地低下頭。那一天,他沒有再說話。
  后來,迪奧的父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兒子只要一聽到關(guān)于耶穌受難的任何事情,就總是會流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那神情真切而傷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幾歲孩子該有的。
  迪奧的父母匪夷所思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他們想通了,迪奧本來就是個百年難遇的天才——天才總是會有一些異于常人的地方,這沒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除了這一點以外,迪奧的其他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他們也就漸漸習(xí)慣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3.一天早上,五歲半的迪奧和父親一起上街買吃的東西。他們到附近一家超級市場買了兩袋食物后,準(zhǔn)備穿過另一條熱鬧的大街回家。
  剛拐過街口,迪奧和父親就同時站住了腳。他們發(fā)現(xiàn)這條大街上聚集了幾百人,他們紛紛抬頭望著一幢大廈的樓頂,伸出手對著上方指指點點。
  迪奧和父親走近人群,順著人們的目光向上望去——這幢大樓大概有十二層高,在頂樓的邊緣,站著一個年齡約莫三十歲的女人,她頭發(fā)蓬亂,木然地看著樓下的人。這個時候,幾輛警車出現(xiàn)在了人群中。
  迪奧的父親明白這里即將發(fā)生什么事,他牽起兒子的手,說:“迪奧,我們快離開這里?!?/div>
  “可是,那個阿姨站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她要干什么……”
  沒等迪奧問完,人群中有人驚呼道:“天?。∷娴奶聛砹?!”
  迪奧和父親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就聽到“砰”的一聲,那個女人的身體直直地摔了下來,剛好掉在距離迪奧不到五米遠(yuǎn)的地方。
  一片血肉模糊的鮮紅出現(xiàn)在迪奧的眼前,他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傻了。
  迪奧的父親大叫一聲,趕快上前捂住兒子的眼睛,一把將他抱起,迅速跳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回到家,父親發(fā)現(xiàn)兒子的表情仍然是一片呆滯,他倒了一杯溫水讓兒子喝下去,擔(dān)憂地?fù)崦念^,問:“好點了嗎?迪奧?!?/div>
  迪奧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前方。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父親滿頭大汗的念叨著,“可憐的孩子……才五歲,竟然看到了這么可怕的場面!”
  大概過了十分鐘,迪奧緩慢地抬起頭,望著父親,問:“她死了,對嗎?”
  父親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迪奧又問。
  “孩子,我們別管這件事了,好嗎?我們忘了這件事吧!”
  “不,爸爸。你告訴我,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不知道?!?/div>
  “她這么做,總是有原因的吧。”
  “……我想,她有可能是破產(chǎn)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感情問題……但是,你瞧,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真正理由的。因為,讓她這樣做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迪奧,我們能不說這件事了嗎?”
  迪奧低下頭,眉宇間透露著憂傷和困惑。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問道:“她……很痛苦,對嗎?”
  父親打了個冷噤:“迪奧,我真的不知道?!?/div>
  “一定是的!她很痛苦,所以,她才想逃離痛苦。”迪奧大聲說道,“爸爸,你知道她為什么痛苦嗎?”
  “因為她是人?!备赣H說,“只要是人,就會有痛苦。”
  迪奧望著父親的眼睛,過了半晌,他垂下頭,神情暗淡地低吟一聲:“是嗎……”
  接下來,迪奧沒有再說話。父親搖著頭嘆了口氣,離開了兒子身邊。
  迪奧靜靜地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鎖上門。那一天,他除了吃飯以外,幾乎沒離開自己的那間小屋。
  晚上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父親到迪奧的房間叫兒子起來。推開門后,他大吃一驚——迪奧根本就沒有睡覺,他雙眼通紅,顯然是熬了夜。迪奧手里拿著油畫筆,正將顏料往一張大畫布上涂抹。
  父親驚訝地上前詢問:“迪奧,你沒睡覺?難道……你畫了一個通宵?”
  緊接著,父親發(fā)現(xiàn)了更令他震驚的東西。他望了一眼迪奧面前那張幾近完成的油畫,大叫一聲:“我的天!這是什么!你畫的是什么?”
  迪奧趕緊把畫從畫架上取了下來,將畫背過去,神色驚惶地說:“糟了,爸爸,你看了這張畫!”
  “我看了這張畫……那又怎么樣?”父親不解地問,“你畫的到底是什么?實在是太可怕、怪異了,為什么……我看了之后會感到渾身發(fā)冷?”
  “因為這張畫……人類是不能看的,否則,可能會死。”
  “你說……什么?”
  迪奧嚴(yán)肅地望著父親:“爸爸,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絕對不要去問媽媽,這張畫叫什么名字。而這張畫,你也絕對不能讓媽媽看見!”
  “什么意思?我為什么不能知道這張畫叫什么名字?那你媽媽又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媽媽到我的房間來,看見我在準(zhǔn)備畫具,問我準(zhǔn)備畫張什么畫,我就告訴了她這張畫叫什么名字,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開始畫,所以她沒有危險。”
  “危險?”父親眉頭緊皺,越發(fā)不解了,“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完全聽不懂?!?/div>
  “爸爸,你記住,這張畫不是凡人能看的,如果一個人看了這張畫,同時又知道了這張畫的名字,大概就活不長了?!?/div>
  “凡人?難道你不是凡人?你現(xiàn)在就看了這張畫,當(dāng)然也知道它的名字……”
  “是的,我現(xiàn)在也是個凡人?!钡蠆W低下頭,帶著幾分憂傷,“所以,我……”
  “好了,迪奧!”父親突然一臉正色,生氣地說,“不準(zhǔn)再說這些奇怪的話了!并且,以后也不準(zhǔn)再畫這種詭異的畫,否則我就要沒收你的繪畫工具。今天你就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哪兒也不準(zhǔn)去!”
  說完這番話,父親惱怒地轉(zhuǎn)過身,摔門而去。
  整個上午,迪奧就安靜地呆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父親是這樣認(rèn)為的。
  就這樣,迪奧一直長到五歲。
  4.幾小時后,該吃午飯了,父親再度來到兒子的房間,推開房門。
  迪奧平躺在床上,似乎在睡覺。他閉著雙眼,睡覺的姿勢有些奇怪——雙手合十?dāng)[在胸前。
  父親走在床前,喊了幾聲兒子的名字,但迪奧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父親去推兒子,剛接觸到迪奧的身體,他猛地大叫一聲。
  迪奧全身冰涼,手腳僵硬。父親顫抖著將右手伸到兒子鼻子前。
  這一試,父親只感覺腦子“嗡”地炸開,雙腿發(fā)軟,跪了下來。
  迪奧已經(jīng)停止呼吸了。
  “迪奧,迪奧!天啊,兒子,你怎么了?”父親抱著迪奧的身體,聲嘶力竭地狂喊。
  母親聞聲趕來,聽說兒子沒有了呼吸,當(dāng)場昏死過去。
  十分鐘后,救護(hù)車載著醫(yī)生趕到迪奧的家,醫(yī)生診斷后,遺憾地告訴迪奧的父母——他們的兒子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死亡了。
  “不可能!天??!我的兒子!”迪奧的母親發(fā)瘋般地抓住醫(yī)生的衣服,哭得昏天黑地,“他早上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我兒子……是怎么死的?”父親強(qiáng)忍住悲痛問。
  醫(yī)生滿臉難色,困惑地?fù)u著頭:“說實話,我們都沒有遇到過這么奇怪的事,您的兒子……身上既沒有外傷……而且,我們剛才在檢查過程中,也沒發(fā)現(xiàn)他患有任何能夠致命的疾病。一切跡象看起來,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父親趕緊問。
  “我知道這么說很荒唐,但是……”醫(yī)生猶豫了一下,說,“看起來他像是自然死亡的?!?/div>
  “自然死亡?你的意思是……壽終正寢?”迪奧的父親難以置信。
  “對不起,看起來就是這樣……當(dāng)然,不一定準(zhǔn)確。如果您允許,我們會把您兒子的尸體帶到醫(yī)院做近一步的尸檢……”
  “你瘋了!”這個時候,迪奧的母親沖過來,沖醫(yī)生大叫道,“你們這些庸醫(yī)!我兒子才五歲,比任何同齡的孩子都要健康、活潑!你們居然認(rèn)為他會死于壽終就寢……”
  話沒說完,她又一次哭昏過去。
  “我兒子……不能讓你們帶走,我要為他舉行葬禮。”說完這句話,父親眼眶中的淚終于滑落下來。
  年僅五歲的天才兒童竟然無故地離奇死去,這件事在當(dāng)?shù)匾鹆瞬恍〉恼饎印H藗兗娂姴聹y著迪奧的死因,報刊雜志和電視臺的記者試圖通過各種途徑采訪到迪奧的父母,但夫妻倆拒絕在任何媒體面前說一句話。
  迪奧下葬后的那天下午,心力交瘁的迪奧父母回到家中。
  在客廳相視無言地坐了二十分鐘后,迪奧的母親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兒子昔日的房間門前。
  “你干什么?”丈夫問妻子。
  “我把迪奧房間里的東西全都收拾起來,以后的日子里,我無法面對他用過的每一件東西,我會受不了?!闭f完,她推開房門。
  就在這一瞬間,迪奧的父親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一聲:“等等,你別進(jìn)去!”
  妻子回過頭,望著丈夫:“為什么?”
  迪奧的父親想了一會兒,問道:“迪奧死的頭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到他房間去過一次?”
  “……是的?!钡蠆W的母親想了想,“怎么了?”
  “他當(dāng)時正在準(zhǔn)備畫一張油畫,對嗎?”
  “噢,”迪奧的母親露出疲倦而痛苦的神情,“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不!你仔細(xì)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在準(zhǔn)備畫一張油畫?而且,他還告訴了你那張畫叫什么名字,對嗎?”
  “……是的,他告訴我,他準(zhǔn)備畫一張名字叫做……”
  “不要說!”迪奧的父親大喝一聲,“不要把那張畫的名字念出來!”
  “為什么?”妻子不解地望著他。
  迪奧的父親沒有回答,他快步搶在妻子前走進(jìn)兒子的房間,找到那張他僅看過一次的油畫,用舊報紙將它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了幾層,塞進(jìn)儲藏室的最里面。
  丈夫做的這一切,讓妻子驚訝萬分,她一臉迷惘地問:“你在干什么?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張畫?”
  迪奧的父親滿頭大汗地回過頭,一字一頓地對妻子說:“你記著,永遠(yuǎn)不要看這張畫。”
  5.故事講到這里,畫廊老板停了下來。
  藺文遠(yuǎn)凝視著他,露出一種復(fù)雜的神情。
  半晌之后,他問:“后來呢?”
  “后來,迪奧的父母做了一件讓他們后悔的事?!?/div>
  “你是說,他們最終還是都看了畫,并知道了畫的名字?”
  “不?!碑嬂壤习鍝u著頭說,“他們對待這件事的態(tài)度比我們想像的要謹(jǐn)慎——他們找了一個人來做試驗?!?/div>
  “做……試驗?”
  “他們請了一個朋友到家中來,先由迪奧的父親把畫拿出來給他看,再由迪奧的母親告訴他那幅畫的名字,結(jié)果——”
  “結(jié)果怎么樣?那個人真的在看完畫后死了?”藺文遠(yuǎn)把身子朝前面探了探,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
  “是的。”
  藺文遠(yuǎn)撇了下嘴:“怎么死的?”
  畫廊老板聳了聳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所知道的就到這里為止了?!?/div>
  藺文遠(yuǎn)把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會兒,說:“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張可怕的畫現(xiàn)在就在你這個畫廊里吧?”
  畫廊老板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對嗎?”
  “我的確不相信?!碧A文遠(yuǎn)揚(yáng)起一邊眉毛,“除非,你現(xiàn)在就能把這張畫拿出來給我看?!?/div>
  “藺董事長,你真的要看?”
  “是的?!碧A文遠(yuǎn)肯定地說。
  “那好吧?!碑嬂壤习逭酒饋?,“你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把它拿來?!?/div>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打開最里邊一間小屋的門,走了進(jìn)去。
  幾分鐘后,畫廊老板拿著一幅被厚牛皮紙包裹著的油畫走了出來,他將畫放在藺文遠(yuǎn)面前的茶幾上。
  “就是這張?”藺文遠(yuǎn)看了看這張尺寸并不大的油畫,抬起頭問。
  畫廊老板點了點頭,開始拆覆蓋在畫面上的牛皮紙,不一會兒,這張畫的真實面目就展現(xiàn)在藺文遠(yuǎn)面前。
  藺文遠(yuǎn)剛接觸這張畫一眼,立即尖叫一聲:“天啦!這是張什么畫!太可怕了!”
  過了三、四秒鐘,畫廊老板迅速地用牛皮紙將畫再次包裹起來,像是生怕別人多看一眼。藺文遠(yuǎn)的叫聲吸引了畫廊里另外幾個顧客的注意,他們紛紛向這邊望過來,老板趕緊將畫又放回到那間小屋里。
  畫廊老板從小屋出來,已經(jīng)過了好幾分鐘,但藺文遠(yuǎn)仍然是滿頭大汗,一臉的驚魂未甫。
  “怎么樣,董事長,知道這幅畫的厲害了吧?”畫廊老板小聲說。
  藺文遠(yuǎn)緊咬著嘴唇不吭聲,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難堪,像是輸?shù)袅耸裁匆粯印?/div>
  幾分鐘后,他吐了口氣,說:“這張畫的確讓人覺得詭異,我從來沒見過這么讓人感覺恐懼和壓抑的畫?!?/div>
  “董事長,現(xiàn)在你相信我說的了吧?”
  令畫廊老板意外的是,藺文遠(yuǎn)聽了這句話后,竟昂起頭,仍然一副懷疑的表情。
  “這張畫確實不同一般,這我承認(rèn)?!碧A文遠(yuǎn)說,“可是你說只要觀看過的人一旦知道這張畫叫什么名字,就必然會死于非命——這未免有些太夸張了吧?”
  “關(guān)于這一點,我就沒辦法向你證實了。很顯然,我也不知道這張畫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曾經(jīng)有人為了證實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當(dāng)然,藺董事長你是不可能去這么做的,因為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愛惜自己寶貴的生命。”
  說完這番話,畫廊老板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了,讓我們忘了這件事,去看那張凡高的畫吧!”
  藺文遠(yuǎn)坐在沙發(fā)上沒動,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過了幾秒鐘,他緩緩抬起頭說:“好吧,就讓我去證實一下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div>
  “董事長,你在開玩笑吧?”畫廊老板笑著說。
  “我不喜歡開玩笑。”藺文遠(yuǎn)說,“如果你那個故事是真的,那么在美國的休斯敦市,就應(yīng)該住著迪奧的父母,而我只要找到迪奧的母親,就可以問到這張畫叫什么名字,這并不難?!?/div>
  “可是,事情距今已經(jīng)有三十多年了,迪奧的父母未必還活著,也未必還住在休斯敦?!?/div>
  “只要這件事是真的,就一定會有人知道些線索,這樣的話,要找到迪奧家的人并不困難?!?/div>
  畫廊老板望著藺文遠(yuǎn)說:“董事長,你為什么非得要證實這件事的真假?難道就僅僅因為好奇?”
  藺文遠(yuǎn)搖了搖頭,說:“三個原因。第一,如果這張畫真的有你說的那么神奇,那就絕對是一件稀世珍寶——那價格再貴我也非收藏不可;第二,我很想和你賭一把,關(guān)于這個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第三——”
  他停下來,走到畫廊老板身邊,低聲說:“我不喜歡有人對我說謊?!?/div>
  畫廊老板的目光和藺文遠(yuǎn)對碰了一刻后,老人說:“董事長,恕我直言,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你在聽到它的名字后就有可能會死去,那時——你怎么跟我賭輸贏?”
  “這很簡單,我們立一張字據(jù):如果我輸了——也就是說,我在得知這幅畫的名字后真的死了,那么你就可 以憑這張字據(jù)去藺氏財團(tuán)領(lǐng)取五千萬美元?!?/div>
  “好吧,董事長,我就陪你玩一把。”老板笑著說,“如果你去了美國,發(fā)現(xiàn)根本沒這回事,或者是你在打聽到這幅畫的名字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那我就付給你五千萬美元?!?/div>
  “好?!碧A文遠(yuǎn)說,“你這里有紙和筆吧?”
  十分鐘后,他們簽好了這份奇怪的賭約合同,一式兩份。藺文遠(yuǎn)將合同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這個畫廊。
  老板送他到了畫廊門口。
  “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星期后我們就知道這個賭博的結(jié)果了。”藺文遠(yuǎn)說,“最后問一句,這幅畫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對不起,董事長——商業(yè)機(jī)密。”畫廊老板神秘莫測地說。
  6.藺文遠(yuǎn)是一個辦事情雷厲風(fēng)行的人,僅僅兩天,他就到達(dá)了美國的休斯敦市。
  藺文遠(yuǎn)認(rèn)為,要調(diào)查清楚他想知道的事情并不難。在商場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他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行得通。
  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到美國的第三天,藺文遠(yuǎn)就從休斯敦一家大醫(yī)院的檔案里找到了關(guān)于這件事的記載。
  果然,在34年前,一個名叫迪奧的五歲小男孩在該社區(qū),在自己的家中無端地死亡。醫(yī)院檔案里“死亡原因”一項填的是“原因不明”。
  藺文遠(yuǎn)心里一陣狂跳,他認(rèn)定這就是自己在尋找的那個“迪奧”??上У氖?,醫(yī)院檔案里并沒有對迪奧父母的記載,只記錄著迪奧家的地址:威斯康星大道53號。
  離開醫(yī)院后,藺文遠(yuǎn)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34年前迪奧的家——盡管他不敢保證現(xiàn)在那里是不是還住著迪奧的家人。
  四十分鐘后,藺文遠(yuǎn)站在了威斯康星大道一幢二層套房的門口,門牌上寫著“53號”。
  藺文遠(yuǎn)整理了一下襯衣領(lǐng)口,按響門鈴。
  半分鐘后,門開了,一個留著褐色短發(fā)的年輕女孩出現(xiàn)在藺文遠(yuǎn)眼前,她將門打開一半,疑惑地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
  “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年輕女孩問。(為方便表述,所有英語對話均用漢語表示。)
  “對不起,”藺文遠(yuǎn)說,“我想打聽一下,這里有沒有住著一對老夫婦?”
  年輕女孩搖了搖頭:“先生,你大概找錯了?!?/div>
  藺文遠(yuǎn)心里一沉,但他仍不死心地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里現(xiàn)在住著的是誰?”
  “這里只住著海倫夫人和我,先生,您還有什么事嗎?”
  聽到“海倫夫人”,藺文遠(yuǎn)眼睛一亮,他趕緊問道:“海倫夫人有多大的年齡?”
  “她是個59歲的老太太?!?/div>
  藺文遠(yuǎn)盡量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說:“我能見見她嗎?”
  “恐怕不能?!蹦贻p女孩說,“海倫太太的雙腿癱瘓了,不方便見客人。而且,她也不喜歡見客人?!?/div>
  “對不起,請你告訴海倫太太,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要見她,所以……拜托了。”
  褐發(fā)女孩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你等我一會兒?!?/div>
  說完,她關(guān)上門,走了進(jìn)去。
  五分鐘后,女孩再一次將門打開對等待在門口的藺文遠(yuǎn)說:“先生,對不起,我問過海倫夫人了,她說不想見任何客人,所以……”她攤開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藺文遠(yuǎn)沒想到進(jìn)展到這里都如此順利的事情會在這個地方碰壁,他想再說什么,可他又非常清楚美國的法律——如果主人不想見客人的話,自己是不能夠強(qiáng)迫進(jìn)屋的。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要……”褐發(fā)女孩準(zhǔn)備關(guān)門了。
  “等等,”藺文遠(yuǎn)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對女孩說,“麻煩你再轉(zhuǎn)告海倫太太一聲,就說我想找一下迪奧?!?/div>
  “迪奧?這里沒有這個人。”
  “拜托你了!請你將原話轉(zhuǎn)告海倫夫人,如果她還是不想見我,我馬上就走?!?/div>
  “……好吧?!焙职l(fā)女孩再次轉(zhuǎn)身進(jìn)屋。
  幾分鐘后,女孩帶著一臉困惑的表情回來了,她從頭到腳仔細(xì)地打量了藺文遠(yuǎn)一番,自言自語地說:“還真是奇怪了?!?/div>
  “怎么?”
  “知道嗎?海倫夫人已經(jīng)有將近十年沒見過來訪的客人了,但是,她剛才聽到我轉(zhuǎn)述的那句話后,竟然提出想見見你?!?/div>
  藺文遠(yuǎn)一陣激動,他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先生,請跟我來吧。”女孩將門完全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這幢豪華洋房的客廳,藺文遠(yuǎn)終于見到了做在輪椅上的海倫夫人,這是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面容比她的實際年齡顯得更蒼老一些,她的衣著素凈而端莊,給人一種有著良好素養(yǎng)的感覺。
  藺文遠(yuǎn)坐下來后,褐發(fā)女孩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這時,海倫太太對女孩說:“格溫妮斯,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去吧。”
  “是的,海倫太太?!迸⒄f完后向二樓走去。
  女孩走后,海倫太太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藺文遠(yuǎn)一會兒,開口道:“年輕人,我不喜歡兜圈子——你坦白告訴我,你是怎么認(rèn)識迪奧的?!?/div>
  “我當(dāng)然可以告訴,海倫太太?!碧A文遠(yuǎn)說,“但是在那之前,您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是不是迪奧的母親?”
  海倫太太的臉部肌肉明顯地抽搐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是的,可是……已經(jīng)三十四年了,我身邊的人幾乎都忘了這件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幾個人知道我曾有過一個叫‘迪奧’的兒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倫太太,這件事說來話長,讓我從頭告訴你吧。”
  接下來,藺文遠(yuǎn)把在“夢特芳丹”畫廊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老太太,包括他和店老板打的賭,以及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聽的過程中,海倫太太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神情——藺文遠(yuǎn)無法判斷她在想什么。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卑胄r后,藺文遠(yuǎn)敘述完畢。
  海倫太太長長地吐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你到這里來,就是想知道我兒子畫的那張畫叫什么名字……那么好吧,我告訴你——”
  藺文遠(yuǎn)不禁緊張起來。
  “聽好了,年輕人。”海倫太太說,“你在中國聽到的那個故事是千真萬確的,而我,也確實知道那張畫的名字——可是,我不會告訴你?!?/div>
  “為什么?”
  “因為我說了,這件事是真的——你已經(jīng)看過了那張畫,現(xiàn)在要是再知道了那張畫叫什么名字,你就活不了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再說明白點兒吧,你和我無怨無仇,我不想殺了你?!?/div>
  “可是,海倫太太,我千里迢迢來到美國,就是為了證實這件事?。 ?/div>
  “用你的生命來證實?”海倫太太一臉嚴(yán)肅地說,“年輕人,你正值風(fēng)華正茂,是該做一番事業(yè)的時候,卻冒著生命危險和別人打這種無聊的賭,這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
  “生命危險?海倫太太,您言過其實了吧?我不認(rèn)為知道一幅畫的名字對我來說會有什么危險?!?/div>
  海倫太太搖著頭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抱歉?!?/div>
  “好吧!”海倫太太有些生氣地說,“隨便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打算告訴你,沒有別的事,你就請回吧!”
  說完,她轉(zhuǎn)動輪椅,準(zhǔn)備離開客廳了。
  “等等,海倫太太!”藺文遠(yuǎn)著急起來,“您真的不告訴我?”
  老婦人沒有再理他,她沖樓上喊道:“格溫妮斯!”
  藺文遠(yuǎn)尷尬地站在原地,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美國之行竟然會卡在這最后一個節(jié)骨眼上,現(xiàn)在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他沒有理由再厚著臉皮呆在這里了。
  藺文遠(yuǎn)懷著沮喪的心情準(zhǔn)備離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回過頭來。
  “我明白了。”他對海倫太太說,“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海倫太太皺起眉頭看他。
  “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對不對?”藺文遠(yuǎn)說。
  “你說什么?”
  “我猜,34年前迪奧的死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那么回事,和那幅‘畫’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
  海倫太太瞇起眼睛望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迪奧死于某種不能說出口的原因,而你和迪奧的父親為了掩飾兒子死亡的真相,編造了一個詭異的故事,讓所有人望而卻步,不敢去打聽迪奧死亡的真正原因,對嗎?”
  聽完藺文遠(yuǎn)這段話,海倫太太滿臉漲得通紅,她顯得既驚訝又憤怒,甚至試圖從輪椅上站起來,她顫抖著聲音:“你……你說什么!”
  “你不愿意告訴我這幅畫叫什么名字,就是因為我一旦知道了畫的名字,卻又并沒發(fā)生什么事的話,你們的謊言就被揭穿了,所以,你才堅持不說,對嗎?”
  “你……你……”海倫太太氣得全身發(fā)抖,“你真的要逼我說出來……那好吧。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訴你吧,這幅畫的名字就叫‘迪奧的世界’!”
  “迪奧的世界?這就是那幅畫的名字?這么簡單?”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藺文遠(yuǎn)有些沒回過神來。
  突然,藺文遠(yuǎn)的腦海里驚現(xiàn)出一些畫面,那張畫仿佛在一瞬間跳到了他眼前,藺文遠(yuǎn)喃喃自語道:“迪奧的……世界,世界……”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慢慢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下來,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天哪……世界……,原來是這樣……”他說完這最后的一句話,突然“啊”地尖叫一聲,雙手抱著頭,發(fā)瘋似的沖出房間,向門外的大街沖去。
  這時,一輛雙層公共汽車從街道的左側(cè)駛來,藺文遠(yuǎn)徑直沖到公車面前,司機(jī)根本來不及煞車。
  一聲悶響,公車停了下來。
  車內(nèi)的乘客一片驚叫,一位老人探出頭看見車窗外的情景后,當(dāng)即休克過去。
  從藺文遠(yuǎn)得知畫的名字到他喪生車下,只有不到10秒鐘的時間。
  整個過程,海倫太太緊閉著雙眼,仿佛這時她早就預(yù)料到的結(jié)果。
  7.住在威斯康星大道53號的老婦人推動著輪椅,緩慢地移動到客廳的茶幾旁,她顫微微地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十幾秒鐘后,電話里傳出一個老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找誰?”
  “是我。”老婦人說。
  “……是你,海倫?”
  “這么多年沒跟我聯(lián)系,你已經(jīng)忘了我吧?!?/div>
  “怎么會呢,海倫。”
  “我猜,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你打電話吧?”
  “……是的,你會打電話來,說明那個人已經(jīng)去過你那兒了。”
  “不只是來過,他剛才已經(jīng)死了,和十年前來過的那個人幾乎是一樣的死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老男人說:“你把那幅畫的名字告訴他了?”
  “我本來不想說,但他用激將法來故意惹我生氣,我沒有控制住,就告訴了他?!?/div>
  “……是嗎?”
  “盧平,這次你賺了多少?一億美元?或者更多?”
  “海倫,別說得那么難聽,別把我說成那樣。這次不是我主動的,是那個年輕人非得和我賭一把不可?!?/div>
  “哼,”海倫冷笑一聲,“又是賭,十年前,你就跟一個富翁賭,把他騙到我這兒來,結(jié)果他死后,你得到了一個畫廊——我猜這次你又想得到些新東西了,對嗎?”
  “海倫,我說了,這次是他非得要……”
  “好了,我不想管這些,我只想問,你還想殺多少人?或者說,你還想讓我殺多少人?”
  “海倫,能別說那個字眼嗎?”
  “那你要我怎么說?”
  “海倫,你要知道,當(dāng)初我要是不那么做的話,在中國根本就無法立足,那樣的話,我又怎么每年跟你寄錢來?”
  “聽著,盧平,我不需要你寄錢來,特別是用這種途徑得來的錢,自從迪奧死后,你就帶著那幅畫回了你的老家上海,你把我一個人留在美國……”
  “海倫,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害怕你會哪一天在無意中看到那張畫。”
  “恐怕,你更擔(dān)心的是我會在無意中講出那張畫的名字吧?”海倫太太冷笑著說,“我們的兒子做夢也想不到他的父親會利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張畫來發(fā)財!”
  “夠了,海倫?!彪娫捘穷^的男人有些厭煩起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了。”
  “是的,夠了,我也覺得夠了。我剛才想通了,我要結(jié)束這一切,我不能讓你再褻瀆那幅畫,再玷污我們可憐的兒子?!?/div>
  電話那邊的男人有些緊張起來:“海倫,你要干什么?”
  “我告訴你,那幅畫的名字叫……”
  “不!”老男人大吼一聲,猛地掛斷電話。
  “天哪,她瘋了!”畫廊老板放下電話后,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她居然想告訴我那張畫的名字,她想殺了我!”
  過了一會兒,他平靜了些,走到他那豪華住宅的陽臺上,深呼吸一口,仍為剛才的驚險而心有余悸。
  就在這時,客廳里的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畫廊老板像驚弓之鳥般抖動了一下,然后厭惡地看著電話。
  電話鈴響了幾秒鐘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張大了嘴巴,低吟一聲:“我的天哪!”然后發(fā)瘋般地朝電話機(jī)跑去。
  但已經(jīng)晚了,沒等他跑過來,那個有自動留言功能的電話機(jī)里已經(jīng)傳出了海倫絕望而無奈的聲音:“那張畫叫‘迪奧的世界’!”
  這句話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畫廊老板,他在電話機(jī)前停了下來,雙眼發(fā)直,接著,他發(fā)出一聲低沉的、似哭非笑的呻吟:“原來……是這樣,世界……那就是,迪奧的世界……”
  說完這些話,他神情呆滯地走回陽臺,這一次,他站在了陽臺的圍欄上,這里是19樓。
  墜落的時候,那張和藺文遠(yuǎn)簽訂的單據(jù)從他身上飛了出來,飄在空中,像一只白色的鳥。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海倫也在一聲槍響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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