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書道史---書法,是東方藝術最美麗的瑰寶之一。中國不斷給日本書法以全面影響! 書法,是東方藝術最美麗的瑰寶之一。它源于中國,又逐漸流傳到漢字文化圈的各個國家?;仡櫲毡镜臅ㄊ房梢钥吹剑袊鱾€朝代書法的變革,不斷給日本書法以全面而深刻的影響。只是在平安時代后期,日本特有的假名書法興起,形成了與中國書法不同的“和樣”系統(tǒng)。因此,要談日本的書法,可以從“和樣”與中國書法、即后來稱作“唐樣”的兩大系統(tǒng)加以考察。 一、大和時代的百濟書法 中國的書法已有三千年的歷史。而日本的書法大約是從大和時代、即公元5世紀初百濟的阿直岐和王仁來日,傳來該國的文物、制度時才開始的。在歷史悠久這一點上,和中國沒法相比。
然而,這一時代的書法又始終未能跳出晉唐的窠臼,日本獨自的創(chuàng)造仍難尋覓。唯一可以舉出的,是正倉院的“萬葉假名文書”以及“韓藍歌”一首等用萬葉假名寫的草書體。這種草書體大約出自王書的“獨草”(字間分離、不作連筆的草書),但畢竟透出別樣的風調,可視為日本獨有的書法的濫觴。
而唐代則天武后“升仙太子碑”(699)的草書與之頗為相類,或許這正是空海書風之所由來。 與此相關,空海還學習了“雜體書”。所謂“雜體書”,是指六朝齊梁以來的一種裝飾文字,把日月星辰云露山川草木鳥獸等自然形象融入字體,有時還敷彩著色,用來書寫屏風等物,極盡華美之能事。 雜體書本來是空海從中國學來的,但后來因寫入日本傳統(tǒng)書法入木道的傳授書,用以書寫帶有宗教色彩的匾額,終于成為日本特有的書法藝術。 相傳為醍醐天皇御筆的“白樂天詩句”,也是一件稀世珍品。其書法特異,狂草有如醉書,顯然是沾溉了唐代狂草名手張旭的余澤。由空海肇其端,唐代革新派的狂逸草書傳來日本,這在書法史上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筆,應該注意。 這些都是用流麗自由的草體書寫的白居易的詩以及《新樂府》,與唐代中期以后流行的懷素草書似乎聲息相通,尤得懷素“食魚帖”風韻。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斷言他們就是學的懷素,但傳自空海的這種唐人草書的原動力,催生了日本的草書以及草體假名,應該也是不爭的事 平安后期“和樣”的興盛 平安后期(897-1185)由于唐王朝的衰微和日唐交通的中斷,唐代書法逐漸如隔云天。其間中國歷經(jīng)唐朝覆亡(907)、五代亂離、宋朝建立(960),在日本則為“和樣”、即日本獨創(chuàng)的書法得以形成,平安前期盛行的唐代書法的影響力日見衰減。這樣直至平安末期,日本迎來了和樣書法的全盛時代。 和樣包括漢字和假名。漢字除了少數(shù)日本自造的“國字”以外,都來自中國。假名則有“草”、“平假名”和“片假名”之別。草借用了漢字的草書體,平假名是把漢字草體再加以簡化、美化的產(chǎn)物,片假名則主要用于漢文訓點,一般不做書法的對象。 平安貴族女性在宮廷生活中,為了表現(xiàn)優(yōu)雅的心情,創(chuàng)造了柔婉裊娜、清和洗練的平假名。這種字體技法極其巧妙,連綿的細線,構成疏朗自由的字形,余白部分也饒有意趣,加上施墨濃淡的微妙變化,使用紙箋的華貴高雅,使假名書法個性獨具,形成中國未見、日本特有的無可比類的書法藝術。 就是和樣的漢字,也不是中國書法的原樣照搬,用筆和婉圓潤,字體豐滿安穩(wěn),其筆法當出自王書的藏鋒(筆鋒控制于筆畫的中心部位),但已完全日本化了,小野道風的“屏風土代”和“智證大師謚號敕書”(延長五年,927)等均為好例。日本書法藝術的特色,從漢字的行書、假名的“草”和“平假名”可以看出,那就是柔和、優(yōu)美。 這一時代文化的總體特點,是從所謂公家文化向武家文化的轉換,即由公家文化的優(yōu)雅文弱,變?yōu)槲浼椅幕膭偨∮辛?。從平安末期開始,積久不振的日中交流再度恢復,與宋朝的往來日趨活躍,渡宋人士絡繹不絕。 京都建仁寺的開山明庵榮西,于平安末期仁安三年(1168)和鐮倉初期文治三年(1187)兩度入宋。泉涌寺的開山、名僧俊芿于正治元年(1199)入宋,歸國時帶回“法帖碑文”七十六卷。 永平寺的開山、曹洞禪始祖希元道元,也于貞應二年(1223)入宋。這三位高僧都留有珍貴的遺墨,所承均為宋代黃山谷書風。鐮倉前期相當于中國的南宋,其時其地流行的山谷書風,大都是通過緇流人士傳來日本的。 后來又有不少宋朝臨濟宗高僧,如蘭溪道隆、無學祖元、一山一寧等,也相繼來日承其衣缽。 如天龍寺開山夢窗疏石、東福寺學僧虎關師煉、大德寺開山宗峰妙超(大燈國師)等,都沒有去過中國,但他們的書法完全可與宋代禪僧相媲美。 夢窗長于草書,有寧一山之風,虎關效法黃山谷,大燈國師氣宇雄壯,均在禪僧中出類拔萃。禪家的宋代書風還上及廟堂,花園天皇、后醒醐天皇在皈依禪宗、學習宋學的同時,書法上也師從宋風,追求勁爽豪快,而原有的承世尊寺流韻的公家和樣的優(yōu)柔書風,則被全部拋棄。
七、鐮倉后期、南北朝的元代書法 他元應二年(1320)入元,參謁中峰明本,中峰與趙子昂有深交,因而寂室也可能直接或間接與趙子昂有所來往,現(xiàn)存寂室作品中,趙氏流風隱然可見。 雪村友梅滯元前后共22年,曾訪趙子昂于翰苑,當場揮毫獻藝,有唐代李邕筆勢,令趙子昂感嘆無已。此外入元禪僧還有月林道皎、石室善玖、中巖圓月、鐵舟德濟等,均為書道中人。 而他們所參謁的當時元朝禪師,如古林清茂、月江正印、了庵清欲、楚石梵琦等,又都是以學趙名家,日本禪僧們被趙氏書風感化,本為當然之事。 這樣禪家的墨跡在鐮倉時代培養(yǎng)的精神貫注、以意為之的風格基礎上,又有了技法的提高,終于形成日本禪家墨跡的獨特境界,成為日本書法史上繼奈良、平安前期晉唐書法之后的又一座高峰。
從南北朝中期、即元朝滅亡到室町時代(1368-1573),總體上屬于書道衰微時期,可觀者甚少,但因前代以來的和中國的交往仍在繼續(xù),明代書法也傳到了日本。應安元年、即正平二十三年(1368),絕海中津入明,從季潭宗泐問學,從清遠懷渭學書。這兩位高僧都是書法名家,絕海也不負師望,留下不少氣格高古的佳作。其后出自絕海門下的鄂隱慧奯于應水三年(1396)、仲芳中正于應永八年(1401)又先后入明,仲芳擅長楷書,以受明成祖之命書寫“永樂通寶”文字而聞名遐邇。 當時還有日本禪僧因善書而被明王朝起用。明初陶宗儀的《書史會要》曾舉出日僧斗南永杰和權中中巽二家,稱他們宗法唐代虞世南。明初以宮廷為中心,流行虞世南的楷書,這種風氣也波及日本。 室町時代禪院的匾額往往以唐楷品位為高,大概就是這個緣故。在這以后,永正八年(1511)了庵桂梧入明,接著天文八年(1539)和天文十七年(1548)策彥周良兩度入明。 策彥在留學中曾與以書名世的豐坊交游,他的書法有明人筆墨趣味,可見受明代書風影響在所難免。
另一方面,這一時代的和樣以“世尊寺流”為主潮,由此派生的青蓮院流又出了尊圓親王,他堅守和樣壁壘,并力創(chuàng)新格,構筑了后來“御家流”的基礎,但畢竟不及禪宗墨跡的勢力強大。世尊寺流后來也絕嗣斷脈,只有持明院基春承其余響,以“持明院流”行世。 九、江戶初期書法藝術的開花 從安土桃山時代(1574-1602)到江戶時代初期(1603-1651),一掃室町時代以來的萎靡空氣,美術工藝獲得重大發(fā)展,書法方面也誕生了所謂“江戶三筆”:本阿彌光悅、近衛(wèi)信尹、松花堂昭乘。 光悅是一位罕見的藝術天才,他充分掌握了平安時代以來假名書法的特點,在描繪日本自然景色的宗達風金銀泥底畫上,才氣橫溢地以散筆書寫和歌,這些書卷,顯示了日本書法美的極致。 從這里我們可以再一次清楚地看到,平安時代發(fā)展起來的假名的書法美,真正是日本書法藝術最優(yōu)秀的代表。日本書法與中國書法的不同,在這里才判然可別。 信尹則將其豪放的性格與皈依禪宗的心境打并一片,在金銀泥的華麗料紙上,用禪家的粗獷筆觸書寫假名,其凌厲之氣,與鐮倉時代的墨跡一脈相承。 松花堂是空海的傳人,他把空海筆法的巧妙和氣象的渾厚融入筆底,盡情表現(xiàn)當時豪邁的時代精神。 這三家的共通之處,是破除和樣流儀書的弊端,在充分借鑒舊有技法優(yōu)雅風味的同時,進一步發(fā)揮精神創(chuàng)造的活力。在其背后,我們仍能看到中國書法遙為鼓應的身影。 十、江戶時代的“唐樣” 在江戶時代(1603-1867),和樣除持明院流和青蓮院流之外,還有藤木敦直創(chuàng)始的賀茂流(大師流)等,這些流派大體類似,一般教養(yǎng)取青蓮院流,世俗則多取被稱做“御家流”的實用性和樣。 一些國學者和歌人有時也染指書法,其中并非沒有佳作,但大多為恪守宗派門戶,罕有格調高雅之作。與此相反,中國書法、即所謂“唐樣”卻風靡一時,從學者文人到普通庶民,莫不影至風從。 這一時代的唐樣可大致分為四個流派。 其一為“黃檗派”。承應三年(1654),中土禪僧隱元來日歸化,寬文元年(1661)經(jīng)幕府認可,于宇治建立黃檗山萬福寺,任開山第一世。 其二為創(chuàng)立賀茂流的藤木敦直及其門人。敦直以入木道空海的執(zhí)筆法和使筆法為基礎,廣泛傳授十二點筆畫的書法。 在他門下產(chǎn)生了多種唐樣書法樣式,如鳥山巽甫、佐佐木志頭磨、北向云竹、寺井養(yǎng)拙等,以明代黃氏編集的通俗書法教材《內閣秘傳字府》為范本,講究學習永字八法、七十二筆勢,使這種書風不脛而走。 元祿、寶永、正德年間翻刻本、增注改編本以及和文注解本大量問世,促進了市井間唐樣書法的普及。 其三為北島雪山及其流亞細井廣澤一派。江戶時代適值明王朝滅亡(1644),受亡命日本的明遺民以及后來流寓日本的清人的影響,瓣香明清書風的人逐漸增多。 雪山隨來長崎的俞立德學明代文征明書法,又傳之于廣澤。廣澤作“撥燈真詮”,明示了先師相傳的執(zhí)筆法。 到寶歷、明和年間(1751-1771),以長崎為門戶,輸入的中國的法帖碑版日見增多。晉唐元明的名家書法,特別是元代趙子昂、明代祝允明、文征明、董其昌這四家居壓倒優(yōu)勢,隨著四家的風行,唐樣迎來了全盛期。 其間自然產(chǎn)生了兩種傾向。一是以王羲之為宗,踵武歐陽詢、趙子昂、文征明的傳統(tǒng)派,松下烏石、澤田東江等屬之。 另一方面,京都的貫名海屋專力臨摹晉唐碑帖,注目于平安前期傳來的唐人真跡和日本古筆,其晚年所作唐樣渾成高雅,已達于化境。相對于市河米庵的革新派,他可以說是傳統(tǒng)派的結晶。 江戶時代在上述三派之外,還有應該稱為逸脫派的一群書家。他們是文人或者僧侶,對唐樣的流行持超然態(tài)度,于書法唯求表現(xiàn)自己的個性。池人雅是文人的代表,寂嚴、慈云、良寬則應稱緇流三絕,對他們的書法藝術,現(xiàn)在評價最高。
其實,如果說“王政復古”,就應該舍棄唐樣,用和樣統(tǒng)一文字,或限制漢字的使用,讓日語文章平易好懂,總之應轉換為純粹的日本風調才對,可是當時的執(zhí)政者大都對漢學情有獨鐘,沒能下這個決心。明治維新在很多方面都推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唯書法未受其惠。
江戶時代的唐樣可大致分為兩派,一是學晉唐,一是學明清。 松下烏石對晉代王羲之、唐代歐陽詢頂禮膜拜,澤田東江也被晉唐勾魂攝魄。他們都是各體皆通又古風盎然,最終自成一家。其后貫名海屋、卷菱湖、小島成齋等又為晉唐派添磚加瓦,使之得以大成。 然而,就在他們謹守師風之時,書壇平地卷起一股旋風。這就是楊守敬的來日,并帶來了中國本土對碑版法帖的研究業(yè)績以及實物。楊守敬明治十三年(1880)隨清朝駐日公使何如璋來日,在留歷時四年。他既是外交官,又是著名的地理學者,于《水經(jīng)注》研究卓有建樹,同時對碑版法帖的收藏和鑒識也眼光精到,著有《激素飛青閣平碑記》及《平帖記》,以及《學書邇言》、《望堂金石文字》、《楷法溯源》等書,在書學上也是一流學者。在他帶來的眾多碑版法帖中,包括了當時日本罕見的北碑。對關于北碑幾乎一無所知的日本書法界來說,楊的介紹,無疑是一大沖擊。親眼見到楊守敬收藏品的,有日下部鳴鶴、巖谷一六、松田雪柯等,日本的書家們直到這時,才第一次得知北碑的存在。 在這以后,日本人相繼渡清,直接隨當?shù)乇北蓵?,如吳熙載、趙之謙、徐三庚等學書的也大有人在。如中林梧竹早在明治十五年就渡清,于北京訪潘存學書,明治十七年帶回了大量六朝碑帖。日下部鳴鶴也于明治二十四年渡清,游歷江浙,結識俞樾、吳大征、楊峴等名流,獲益甚多。
后來鐮倉室町時期流行的入木道傳授書中,曾講到顏真卿“巖窟點”的點法,可見對顏書也不是全無所知。但這只是點法的一部分,并非主要。 總之,顏真卿的書法在日本很長一段時期內沒有得到承傳。直到江戶末期,佐久間象山才提到“顏家田舍翁”,對他開始注意。 在日本專學漢字書法的,向來是漢學者,明治時期也是一樣。對兒童的教育科目,主要是讀、寫、打算盤,書法和漢籍的“素讀”(只照字面讀,不做講解)一起訓練。在學校教育中,明治初年的小學教師,分為句讀教師、筆道教師、算術教師三種。而開私塾的市井先生們,一般教的仍是四書、十八史略之類古典漢學,書法也隨之一起訓練,沒有單學書法的課程。 當然,書藝精湛而學問平平的人不是沒有,但他們的內心,仍然視修習學問、磨煉人格為第一要務,書法不過是一門技藝而已。像今天這樣把書法當作專業(yè),當時的人是不可想象的。被稱為“幕末三筆”的米庵、菱湖、海屋,也都既是書中圣手,又是道德文章俱佳的漢學名家。這種風習到明治時代仍然持續(xù)。如崇拜海屋的日下部鳴鶴,就始終固守漢學,養(yǎng)心勵志,于書業(yè)又不斷精進,終得大成。受其影響,很多人也習字更兼問學,時時注重人格的砥礪。 明治時代仍普遍使用毛筆,人們一般都把練字作為基本功,社會各個方面都不乏書法人材。維新的元勛們大多能書,如伊藤春畝(博文)、西園寺陶庵(公望)、勝海舟、副島蒼海(種臣)、杉聽雨等,都自成一家,其他許多政治家的書法也都各有特色。] 另外,在以漢學、漢詩文為業(yè)的文人學者中,書法上更是好手如林,古風、近體皆揮灑自如。山中信天翁、谷如意、江馬天江、賴支峰、神山鳳陽等,都頗值得一觀,小野湖山、森春濤等漢詩人,于書法也不讓前賢,凡此種種,不勝枚舉。他們都是因嗜好漢詩文而操觚染翰,故不能僅以書藝巧拙論其高下。他們借書載文、載德、載道,筆墨中潛藏人格,也映現(xiàn)時代。如果和江戶時代的唐樣相比,這一時期的書法更富于意趣,承襲明清今體而又具自家體段者,不在少數(shù)。如山中信天翁、江馬天江等的作品,就充分顯示出明治文人的特色。 與唐樣相對的和樣,在這種時代風潮的席卷下,幾近無聲無息,但江戶時代以來的御家流、持明院流以及大師流等,仍悄然流入明治時代。大師流的傳人西尾鹿峰、山田永年均聞名于世。與唐樣相對的和樣,在這種時代風潮的席卷下,幾近無聲無息,但江戶時代以來的御家流、持明院流以及大師流等,仍悄然流入明治時代。大師流的傳人西尾鹿峰、山田永年均聞名于世。然而,時代畢竟已到明治,峻烈的維新氣概最能緊扣人心,感應時代精神的唐樣,終占壓倒優(yōu)勢。 但是,支撐明治書法的漢學,以日清戰(zhàn)爭為契機,逐漸為新興的西學所取代。而傳統(tǒng)的漢學則變?yōu)椤爸菍W”,建立起包括中國的經(jīng)學、史學、諸子學、文學等各種學問在內的自由廣泛的新體制,新開設的大學的文學部,即以此為教學內容。迄今為止的傳統(tǒng)漢學,骨子里充溢著文人的風雅情趣,詩、書、畫向為賞心樂事,而新的支那學以鉆研學問為己任,查找文獻,撰寫論著為其要務,這樣,書法也就不得不和學問分道揚鑣了。 江戶時代以來的漢學者,首先要求精通五經(jīng),熟讀左國史漢等文史典籍,同時詩文書畫篆刻也是必備的素養(yǎng)。明治以后這樣的漢學者雖然尚存,但隨著支那學體制的變化,風雅文人們也漸漸消聲匿跡。日本書法由此迎來一大轉機:學者不一定必擅書法,書家也不一定必通學問,書藝精進,照樣可以立身。學者和書家,學問和書法,開始走向各自的輝煌天地。
在急劇變動的明治末年,中國發(fā)生了辛亥革命,歷時268年的清王朝滅亡了。在這前后,亡命日本者接踵而至,羅振玉就是其中一人。 這樣從明治末年到大正年間,書法研究的學術基礎得以建立。在和樣方面,古筆研究也同時取得進展。從此以后,書法研究開始真正成為一門獨立的學問。綜上所述,在明治書壇上,有固守傳統(tǒng)的一派,有新求碑學的一派,也有在傳統(tǒng)基礎上吸取碑學之長的一派,還有喜好明清近體、自創(chuàng)新格的一派,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但讓書法擺脫文人的翰墨游戲,把書法作為純粹的藝術來創(chuàng)作的專門書家,從總體上看,要到大正以后才真正出現(xiàn)。然而,讓大樹成長的土壤,畢竟是這個時代造成的。因此,如果要問明治時代在書法史上的意義,首先是明治末年書法研究作為學問的體制的確立,以及專門的、正確的書法鑒賞基礎的確立,其次是造成了產(chǎn)生把書法作為藝術來創(chuàng)作的專門書家的土壤。 在此之后書法的發(fā)展,便是這兩者良性互動的產(chǎn)物。而這一時代書法最基本的特質,應該是北碑派的革新精神,沒有它,明治書法就不可能有最后的大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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