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夜,燜草堆”。 記得,那時候每年的臘月廿四過后,便是小孩子可以“玩火”的日子,只要不過分,大人們一般都不會干涉。在這個時候,學校都已經放寒假了,我總是像尾巴一樣跟在大孩子的后面,拿著火柴,去田埂上尋找一蓬蓬枯草,點燃,劈劈啪啪的火焰開始升騰,映紅了一張張稚嫩的笑臉。那時,我們并不明白先人遺留下來的這個習俗究竟有什么意義。田埂上的茅草被燒光了,就去取自家的稻草,而父母們總是笑著告誡孩子們,燒完這些不可以再來取了……有“情趣”的父母還會一起和孩子們瘋玩,扎個火把;有的還在村路上架起火堆,熊熊的火焰伴隨著煙霧,嗆得人瞇起雙眼,不自覺留下來的淚水用染黑的手去擦,而后變成一雙熊貓眼,讓人忍俊不禁。行走的車輛躲避著熱鬧的場面,他們不會辱罵這些孩子,而是笑著繞開前行。 再大一點,就玩起了“刮炮”。記得11歲那年,也是廿四夜,還揣著幾盒“刮炮”相約去炸村口陸奶奶家的“柴場”。說是“柴場”其實就是堆在羊棚邊上的一堆干草。我們幾個小伙伴,你扔一個我扔一個,劈劈啪啪過后,柴堆里開始冒出了滾滾濃煙,附近的羊兒感受到了危險拼命地叫喚。陸奶奶聞訊,拎起掃帚便來追打我們。跑啊跑啊,一個小腳老太怎么能追上我們這些歡蹦亂跳的孩子呢。從吃完晚飯開始一直要鬧騰到深夜,大人們開始叫喚孩子回家睡覺了,大家才各自慢慢地散去,帶著一身的火焰味,一手的墨黑和一張小花臉回家…… 講述人 王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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