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這個暖冬成了稀罕之物,似乎把大地遺忘的干干凈凈。兩三個月過去,只是羞羞答答的飄灑過兩三次,再也不見,就連豐滿的漢江河,也變得小巧苗條。天空的霧霾,被疲憊的太陽熏成了暗黃,清冷的月色,分不清是光還是霜。 滿城的燈火,潛伏在喧囂的背后。馬路上穿行的車,讓街道越來越瘦,如風干的豬小腸一拽就斷。走在斑馬線上,拉長的背影,比影子還長。冬日的風,沒有多少悲傷,細細碎碎的,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有一種悠長的情愫藏在心底,花輕若夢,剪不斷,理還亂。 漢江邊依然常去,江風拂過臉颼颼的疼,輕輕揉揉,哈的熱氣,讓鏡片也有些灰蒙蒙。望遠處,羊皮灘沒有春夏秋的景致,芳草碧連天的風景,一下子成了昨天,景還是那景,物已不是那物,不經(jīng)意間都換了時空,變了容顏,只有那情愫,還帶有往昔的芳香和別樣的多情。 那些花下的影子,還殘留著昨日的竊竊私語,一抬頭,一低眉,宛如屋檐上滴落的水珠,串串不息。棧道邊,剛剛栽下的棕櫚樹,小小的扇面,如掛在眉梢的悄悄話,天真無邪,一陣風兒拂過,捕捉住了整個世界的眼神,枯萎的狗尾巴花化作一抹淡淡的顏色,只給路人留下一個倉促惶然的身影,等待著春風吹動的瞬間。 一時興起和老公打賭,各自拿10元錢去超市,看看分別買回什么,我一臉不屑,平時買鹽都不知咸淡的他,能買回什么好東西,暗暗的和他叫著勁。按事先約定,分頭進行。偌大的超市轉(zhuǎn)了一個多小時,10元錢在手心都攥出汗,也沒有看中的東西。 超市的物資真是豐富,只要有錢,要什么有什么,可惜票票不爭氣,工資不爭氣,其它都在瘋長,就是它們不漲。原來十元錢可以買一大堆東西?,F(xiàn)在,物價的增長和工資的增長不成比例,十元錢不低以前一元錢,老百姓掰著指頭過日子。 走到賣鮮肉的柜臺,各色鮮肉一應俱全,看看手中的票子,連一斤五花肉都買不來,只好悻悻的離開。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問服務員排骨在哪賣。服務員不耐煩地吼道:你面前是什么,你面前是什么。老人被她搶白的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說話。 為老人忿忿不平,站在那直視著服務員,看著那服務員給老人撿排骨,過稱,遞到手中,本想理論兩句,可看著后來的態(tài)度,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欺人莫欺老,欺老遭天報。人生世界不過就是一個花開花落的過程,如煙火般短暫,問蒼天誰能躲過衰老的那一天? 正在發(fā)愣老公過來,見我也兩手空空,眼神里滿是疑問,我無語嗝喑,推著他走出超市,心緒慢慢平靜下來。人生如歌,何必去留念和過分那些過往的東西,何必把那些已成定局的怨恨背在肩上。 回家后,將一件碎花棉背心,翻出來曬曬,試試穿穿,穿穿試試,最終還是束之高柜,每看她一眼,心里就疼一下。窗外的世界是多么遙遠,母親幻化的聲音,卻是那樣的清晰,仿佛貼近耳際。母親的音容笑貌還是昨日的細雨輕聲。而今衣在人已非,母親的味道越聞越淡,花輕若夢,飛雪凝愁中突然間,在心底投下傷感的影子。 總是認為一生中,凡是遇見都是緣分,無論見與不見,都在那里。旅途之中,那些人,那些樹,那些田野,那些花草,慢慢靠近,又慢慢遠去,等到所有風景看透,花輕若夢,誰知道下一站在哪里,又會有多少悲喜在前方? 哪里有牽掛,哪里就有喜歡,不多不少,不增不減。夢中常出現(xiàn)的那個背影,多少次呼喚都不曾轉(zhuǎn)身,依稀中,看見自己想看見的,也會聽見自己心底那些喃喃的低語,那份惦念,在心念中,給自己一抹最沉重的藍,我知道,花輕若夢中,這個人就是那最愛的最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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