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朋友提起槐花,猛然掀起了我的記憶,一轉眼,又是槐花飄香時,一幕幕似在眼前,打開了回憶的閘門。 憶起了小時候,爬樹,槐花被我一把把捋在嘴巴里,口袋里,滿口的香甜,滿眼的白燦燦的槐花,淡淡的香甜,并不濃郁,淡淡的潔白,并不耀眼,幾棵樹連在一起,便已是花海,心中的竊喜不言而喻,竊喜又要大吃一頓自然的食糧。那時候零食少,槐花即成了我們的佳肴,我們期盼的美味。現(xiàn)在知道吃多了會頭暈,可那時候怎么沒那感覺呢,只感受到了彌漫的香氣,瞇上眼就可以聞到的甜味兒。你有那種感覺嗎,甜味是可以聞到的,在心里……槐花開在樹上都很低,一伸手就可以夠到,捋到嘴巴里,大口的嚼著,毫無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模樣,那么多槐花,竟舍不得丟在地上一支。我有時候會捋好多好多裝在袋子里,拿回家,讓奶奶和面和在一起做成菜卷,可好吃了,然后媽媽就會拿著菜卷在胡同里到處分,讓大家分享,大家都笑著吃的時候我也笑開了花。那時候的人們那么和睦,有好東西大家是一起分享的,現(xiàn)在好懷念那時的情景。 現(xiàn)在槐樹不多了,山東無死槐,可是都是不開花的槐樹,有槐花的槐樹也因為這個規(guī)劃那個規(guī)劃的都砍了,走在田野間,再也不見槐花漸欲迷人眼了,偶爾看到一顆槐花樹就跟見了稀罕物似的。多么想還是走在槐花的懷抱里,那種愜意,渾身每個細胞都盎然著春意。無處不在的泥土的芳香,一望無垠的盈盈的綠,一座座漫山遍野的開滿野花的小山坡,一灣灣與風相伴的清水……人和自然融為一體。 在媽媽家南邊有棵槐樹每年開滿槐花,但是很難夠到,因為我愛吃槐花面(槐花和面和在一起,扁扁的烙熟的一種面食),媽媽就不辭辛苦的每年都捋好給我放到冰箱里,等我回家時做給我吃,每每只顧吃的高興,忘記了媽媽的辛苦,夠的時候如果不小心會掉到旁邊的深溝里,現(xiàn)在懂得媽媽的愛,那么深邃。就像公益廣告詞里一樣:她老了,老的忘記了所有事情,但是不會忘記愛你。聽來落淚。 又是槐花飄香時,跟媽媽說不要再去捋槐花了,我不吃了。媽媽爽朗的聲音又傳來“沒事,一會兒就好的?!泵看味际菦]事,腳疼的不敢走路,帶她去看醫(yī)生,說沒事,手裂開口子,給她買了藥還是說沒事,頭疼讓她歇會兒,還是說沒事,一直肚子疼的爬不起來,帶到醫(yī)院,輸液,做全面檢查,還是說沒事的…………沒事,讓我們小輩們放心,也許就是這么多個沒事支撐媽媽走到了今天,我也耳熏目染從媽媽那里學會了沒事,感冒了,我不吃藥,靠靠就好了,沒事的;肚子疼,忍忍就好了,沒事的;手割破了,用嘴巴咂一下,唾液可以消毒,沒事的……我從媽媽那里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忍耐,學會了堅持,學會了支撐,學會了希望就在前方………… 又是槐花飄香時,不打電話了,知道到時候媽媽肯定還會囑咐我早回家,吃媽媽做的槐花面。心暖了,心笑了,幸福一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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