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菖  蒲(《本經(jīng)》)

石菖蒲為天南星科植物石菖蒲的干燥根莖。多系野生。主產(chǎn)于四川、浙江、江蘇等地，長江流域以南各省亦均有分布。原植物生于湖泊1800米以下的水旁濕地或石上。喜冷涼濕潤氣候及陰濕環(huán)境，耐寒，忌干旱，以沼澤濕地或灌水方方便的砂質(zhì)壤土最宜生長。味辛，苦，性溫。歸心、胃經(jīng)。功效開竅豁痰、醒神益智、化濕開胃。臨床用名石菖蒲。

【本草匯言】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味辛，溫。主治風(fēng)寒濕痹，咳逆上氣，開心孔，補五臟，通九竅，明耳目，出音聲。

《名醫(yī)別錄》：無毒。主治耳聾、癰瘡，溫腸胃，止小便利，四肢濕痹，不得屈伸，小兒溫瘧，身積熱不解，可作浴湯。久服聰耳明目，益心智。

《藥性論》：君，味苦，辛，無毒。治風(fēng)濕痹，耳鳴，頭風(fēng)，淚下，鬼氣。殺諸蟲，治惡瘡疥瘙。

《日華子本草》：除風(fēng)下氣，丈夫水藏，女人血海冷敗，多忘，長智，除煩悶，止心腹痛，霍亂轉(zhuǎn)筋，治客風(fēng)瘡疥，澀小便，殺腹藏蟲及蚤虱。

《開寶本草》：味辛，溫，無毒。主耳聾，癰瘡，溫腸胃，止小便利，四肢濕痹，不得屈伸，小兒溫瘧，身積熱不解，可作浴湯。聰耳目，益心智，高志不老。

《本草圖經(jīng)》：蜀人治心腹冷氣掐痛者，取一二寸捶碎，同吳茱萸煎湯飲之。亦將隨行，卒患心痛，嚼一二寸，熱湯或酒送下，亦效。

《本草衍義》：有人患遍身生熱毒瘡，痛而不癢，手足尤甚，然至頸而止，粘著衣被，曉夕不得睡，痛不可任。有下俚教以菖蒲三斗，銼，日干之，樁羅為末，布席上，使病瘡人恣臥其間，仍以被衣覆之。既不粘著衣被，又復(fù)得睡，不五七日之間，其瘡如失。后自患此瘡，亦如此用，應(yīng)手神驗。

《本草綱目》：氣溫味辛，乃手少陰、足厥陰經(jīng)藥。心氣不足者用之，虛則補其母也。肝苦急以辛補之，是類。

治中惡卒死，客忤癲癇，下血崩中，安胎漏，散癰腫。搗汁服，解巴豆，大戟毒。

《本草經(jīng)疏》：菖蒲君，正稟孟夏六陽之氣，而合金之辛味以生者也。其味苦辛，其氣大溫。陽精芳草故無毒。陽氣開發(fā)，外充百骸，辛能四達以散邪結(jié)，此通利心脾二經(jīng)之要藥也。蓋苦可燥濕，溫能寒，辛可散結(jié)，風(fēng)寒濕三者合而成痹，去此三邪痹自愈矣。陽氣開發(fā)，芬芳輕揚，氣重于味，辛兼橫走，故能下氣開心?？饶嬲撸瑲饽嬷蛞?，下氣則咳逆上氣可去。王臟之壅遏既徹，則九竅應(yīng)之而通，故聰明耳目，出音聲，主耳聾。辛以散之，故治癰瘡。氣味辛溫，氣厚發(fā)熱，故溫腸胃。膀胱虛寒則小便不禁，腸胃既溫則膀胱興焉，故止小便。脾主四肢，脾濕既祛，則四肢濕痹不得屈伸自利。山嵐瘴氣最能使小兒發(fā)瘧，寒濕之甚莫過山嵐，既散其邪則病本已拔，瘧焉得而不已焉？作浴湯，及久服輕身者，除濕之驗也。不迷惑，益心智，高志者，心竅開利也。

《本草蒙筌》：味辛、苦，氣溫。無毒。主手足濕痹，可使屈伸；貼發(fā)背癰疽，能消腫毒。下氣除煩悶，殺蟲愈疥瘡。消目翳，去頭風(fēng)。開心洞達出音聲，益智慧通竅虛靈。劫耳聾耳鳴，禁尿遺尿數(shù)。腹痛或走者易效，胎動欲產(chǎn)者即安。鬼擊懵死難蘇，急灌生汁；溫瘧積熱不解，宜浴濃湯。單味入酒煎，療血海敗，并產(chǎn)后不血不止；細末鋪席臥，治遍身毒，及不癢發(fā)痛瘡瘍。

謨按：生石澗而葉細嫩者，名菖蒲，根小節(jié)稠，味甚辛烈，堪收入藥，通竅開心；種池塘而葉粗長者，名菖陽，根大節(jié)疏，味兼和淡，惟取作餞，饜酒點茶。故古方中但用此味，特加石字于上，示其所優(yōu)，使人之不誤取也。匪特菖蒲為然，他如梔子、茨菇，每加山字，亦此意爾。藥必求真，服才獲效?！督?jīng)藥》注下載：厚有服石菖蒲一十三年，身生長毛，冬袒不冷，日誦萬語，牢記常全。今讀書士，亦或取和遠志為丸，朝夕吞服。蓋因目擊其說，欲假以開聰明、益智慧之一助也。

《本草乘雅》：水土合和，抽為草木，唯菖蒲全得生陽之氣，吮拔水液，盤絡(luò)砂石，不假地土之力，昌美溪浦之間，故名菖蒲。以治病之用言，當(dāng)號昌陽。以發(fā)生之體言，當(dāng)號陽昌。痹者，閉塞不通，風(fēng)寒濕三種，相合而成。咳逆上氣者，此毫竅固拒，肺氣壅遏，兩相搏擊，以致喘咳。菖蒲味辛氣溫，宣通開發(fā)，使一身之氣，起亟旋展，郁痹喘咳，當(dāng)自舒矣。痹證有五，菖蒲獨宜脈痹。取象形從治，則易于分解。又觀菖葉兩岐，菖莖盤絡(luò)，悉從中心透發(fā)，故能開人心孔，而心孔為諸脈絡(luò)之宗主，其攣結(jié)屈曲之狀儼似之。背陽喜陰，臭之爽朗，當(dāng)補五藏之用，非補五藏之體，以用行則竅通也。明耳目者，通九竅之驗。出音聲，不忘，不迷惑者，開心孔之驗。

《藥性解》：味辛，性溫，無毒，入心、肺、膀胱三經(jīng)。主風(fēng)寒濕痹、咳逆上氣、鬼疰邪氣，通九竅，明耳目，堅齒牙，清聲音，益心智，除健忘，止霍亂，開煩悶，溫心腹，殺諸蟲，療惡瘡疥癬。勿犯鐵器，秦皮、秦艽為使，惡地膽、麻黃，忌羊肉、羊血、飴糖。生石上一寸九節(jié)者佳。

按：菖蒲通神明，宜入心經(jīng)；祛風(fēng)濕，宜入肺與膀胱。功驗雖宏，然主散而不主收，勿宜久用。

《藥鑒》：氣溫，味辛苦，無毒。主消目翳，去頭風(fēng)。開心志，益智慧。清音聲，通靈竅。腹痛或走者立效，胎動欲產(chǎn)者即安。中惡懵死難醒，急灌生汁。溫瘧積熱不解，即浴濃湯。大都溫則驅(qū)手足溫痹，可使屈伸。辛則貼發(fā)背癰疽，能消腫毒?？鄤t除心熱煩悶，能下氣殺蟲。

《景岳全書》：味辛微苦，性溫。散風(fēng)寒濕痹，除煩悶咳逆上氣，止心腹痛，霍亂轉(zhuǎn)筋，癲癇客忤，開心氣胃氣，行滯氣，通九竅，益心智，明耳目，去頭風(fēng)淚下，出聲音，溫腸胃，暖丈夫水臟，婦人血海，禁止小便，辟邪逐鬼，及中惡卒死，殺蟲，療惡瘡瘙疥。欲散癰毒，宜搗汁服用，渣貼之；若治耳痛，宜作末炒熱絹裹音之。亦解巴豆、大戟等毒。

《本草備要》：宣通竅，補心。

辛苦而溫，芳香而散。補肝益心，開心孔，利九竅，明耳目，發(fā)音聲。去濕逐風(fēng)，除痰消積，開胃寬中。療噤口毒痢，楊士瀛曰：噤口雖屬脾虛，亦熱閉胸膈所致。用木香失之溫，山藥失之閉，唯參苓白術(shù)散加菖蒲米飲下，胸次一開，自然思食。菖蒲黍米酸酒，治一切風(fēng)。風(fēng)痹驚癇，崩帶胎漏。消腫止痛，解毒殺蟲。李士材曰：芳香利竅，心脾良藥，能佐地黃、天冬之屬，資其宣導(dǎo)，若多用、獨用，亦耗氣血而為殃。秦艽為使。惡麻黃。忌飴糖、羊肉、鐵器。

《本經(jīng)逢原》：菖蒲乃手少陰、厥陰之藥，心氣不足者宜之?！侗窘?jīng)》言補五臟者，心為君主，五臟系焉。首言治風(fēng)寒濕痹，是取其辛溫開發(fā)脾氣之力。治咳逆上氣者，痰濕壅滯之喘咳，故宜搜滌。若肺胃虛燥之喘咳，非菖蒲可治也。其開心孔，通九竅，明耳目，出音聲，總?cè)⌒翜乩[之力。心孔開，九竅利，則癰瘡之毒可解。腸胃喜溫惡寒，腸胃既溫，則膀胱之虛寒，小便不禁自止。久服輕身者，除濕之驗也。不忘不惑，延年益智，高志不老，皆補五臟，通九竅之力也。又主肝虛心腹痛，霍亂轉(zhuǎn)筋，消伏梁癲癇，善通心脾痰濕可知，《千金》治胎動不安，半產(chǎn)漏下，或搶心下血，及產(chǎn)后崩中不止，并以菖蒲一味煎服。凡陽亢陰虛，嫠寡失合者禁用。以其性溫，善鼓心包之火，與遠志之助相火不殊。觀《本經(jīng)》之止小便利，其助陽之力可知。

《本草崇原》：太陽之氣，生于水中，上與肺金相合而主表，與君火相合而主神。菖蒲生于水石之中，氣味辛溫，乃稟太陽寒水之氣，而上合于心肺之藥也。主治風(fēng)寒濕痹，咳逆上氣者，太陽之氣，上與肺氣相合而出于肌表也。開心孔者，太陽之氣，上與心氣相合而運其神機也。五臟在內(nèi)，九竅在外，肝開竅于二目，心開竅于二耳，肺開竅于二鼻，脾開竅于口，腎開竅于前后二陰。菖蒲稟寒水之精，能濡五臟之竅，故內(nèi)補五臟，外通九竅，明耳目，出音聲，是通耳目口鼻之上竅也。又曰主耳聾、癰瘡者，言耳不能聽而為耳癰、耳瘡之癥。菖蒲并能治之。溫腸胃，止小便利，是通前后二陰之下竅也。菖蒲氣味辛溫，性唯上行，故溫腸胃而止小便之過利。

《本草求真》：［批］入心宣氣通竅，醒脾逐痰。

石菖蒲專入心，兼入脾、胃、膀胱。辛苦而溫，香芳而散。諸書尚論未透，惟張璐發(fā)揮《本經(jīng)》最明，指此實為心氣不足要劑。時珍云：高皇御制碑中載之。菖蒲氣溫味辛，乃手少陰、足厥陰之藥。心氣不足者用之，虛則補其母也。肝苦急，以辛補之是矣。其言能補五臟，以心為君主，五臟系焉。首言治寒濕痹，是取其辛溫開發(fā)脾氣之力；治咳逆上氣者，痰濕壅滯之喘咳，故宜搜滌，若肺胃虛燥之喘咳，非菖蒲可治也。其開心孔九竅，明耳目，出聲音，總?cè)⌒翜乩[之力，心孔開，九竅利，則癰瘡之毒可解。腸胃喜溫惡寒，腸胃既溫，則膀胱之虛寒小便不禁自止。久服輕身者，除濕之驗也。不忘不惑，延年益智，高壽不老，皆補五臟通九竅氣之力也。其釋《本經(jīng)》如此。又言能主肝虛心腹痛，霍亂轉(zhuǎn)筋，消伏梁癲癇，善通心脾痰濕可知?！肚Ы稹分翁硬话?，半產(chǎn)漏下，或搶心下血，及產(chǎn)后崩中不止，并以菖蒲一味煎服，皆取辛能開竅，血氣安養(yǎng)之意。觀此，菖蒲實為宣氣通竅之劑，故在楊士瀛亦謂噤口下痢，可用石菖蒲加于參苓白術(shù)散內(nèi)以開其胸，則其義益著。楊士瀛曰：下痢噤口，雖是脾虛，亦熱氣閉隔心胸所致。俗用木香失之溫，用山藥失之閉，惟參苓白術(shù)散加石菖蒲，粳米飲調(diào)下，或用參、苓、石蓮肉少入菖蒲服，胸次一開，自然思食。但陽亢陰虛、嫠寡失合者禁用，以其能動心包之火耳。

《得配本草》：秦皮、秦艽為之使。惡麻黃、地膽。忌飴糖、羊肉、鐵器。

辛、苦，溫。入手少陰、足厥陰經(jīng)氣分。宣五臟。通九竅，溫腸胃，治霍亂，療濕痹，愈瘡疥，止心痛祛頭風(fēng)，辟鬼殺蟲，皆其通氣之力也。灌生汁，蘇鬼擊；浴濃湯，治溫瘧。

配白面，治肺虛吐血；配破故紙，治赤白帶下；配蛇床，搽陰汗?jié)癜W。佐四君，治下痢噤口；佐犀角、地黃，治神昏。熱邪去，則胞絡(luò)清。摻黑獖豬心蒸食，治癲癇。

治痢，米泔浸蒸熟用。治風(fēng)，桑枝同蒸。通心氣，蜜炒搗汁服。解巴豆、大戟毒。

心喜散而惡塞，亦喜斂而畏散。石菖蒲實心臟所大忌也。茍非確見心氣之結(jié)，不宜輕用。用亦不過為諸藥之使，五六分而止。

《本草經(jīng)解》：氣溫，秉天春和之木氣，入足厥陰肝經(jīng)；味辛無毒，得地西方之金味，入手太陰肺經(jīng)。氣味俱升，陽也。

風(fēng)寒濕三者，合而成痹，痹則氣血俱閉，菖蒲入肝，肝藏血；入肺，肺主氣，氣下能行，味辛能潤，所以主之也。

辛潤肺，潤則氣降，而咳逆上氣自平。

辛溫為陽，陽主開發(fā)，故開心竅。辛潤肺，肺主氣，溫和肝，肝藏血，血氣調(diào)和，五臟俱補矣。通九竅者，辛溫開發(fā)也。辛溫為陽，陽氣出上竅，故明耳目。肺主音聲，味辛潤肺，故出音聲。主耳聾，即明耳目之功也。治癰瘡者，辛能散結(jié)也。腸胃屬于手足陽明經(jīng)，辛溫為陽，陽充則腸胃溫也。膀胱寒，則小便不禁，菖蒲辛溫溫肺，肺乃膀胱之上源，故止小便利也。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讀》：菖蒲性用略同遠志，但彼苦而此辛，且生于水石之中，得太陽寒水之氣。其味辛，合于肺金而主表；其氣溫，合于心包絡(luò)之經(jīng)，通于君火而主神。

其主風(fēng)寒濕痹，咳逆上氣者，從肺驅(qū)邪之解表也。開心竅至末句，皆言補心之效，其功同于遠志。聲音不出，此能入心，而轉(zhuǎn)舌入肺以開竅也。癰瘡為心火，而此能寧之。心火下濟而光明，故能溫腸胃而止小便利也。但菖蒲秉水精之氣，外通九竅，內(nèi)濡五臟，其性自下以行于上，與遠志自上以行于下者有別。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百種錄》：味辛，溫。主風(fēng)寒，辛能散風(fēng)，溫能驅(qū)寒。濕痹，芳燥能除濕?？饶嫔蠚狻ｉ_竅下逆。開心孔，香入心。補五臟，氣通和，則補益。通九竅，明耳目，出音聲。芳香清烈，故走達諸竅而和通之，耳目喉嚨皆竅也。久服輕身，氣不阻帶則身體通利。不忘，不迷惑，延年。氣通則津液得布，故不但能開竅順氣，且能益精養(yǎng)神也。

菖蒲能于水石中橫行四達，辛烈芳香，則其氣之盛可知，故入于人身，亦能不為濕滯痰涎所阻。凡物之生于天地間，氣性何如，則入于人身其奏效亦如之。蓋人者得天地之和氣以生，其氣血之性，肖乎天地，故以物性之偏者投之，而亦無不應(yīng)也。余可類推。

《本經(jīng)疏證》：火媾于土，變而為金，其已超于金，未離于土者為石。石之異于金，以擊之能碎而有火也；石之異于土，以堅剛而不化于水也。惟然則設(shè)有石者，清于水而水不能出，陰與陽相拒而不相謀，水與火相守而不相化，下之氣不能交乎天，上之氣不能交乎地，又何自沾生趣而為物賴以發(fā)育耶？人身靈明，猶火蓄石中，人身軀體，猶石能蓄火，假使軀體為寒水所蒙，靈明為痰涎所壅，則運動不周，視聽不協(xié)，可謂非因內(nèi)不能出而外遂不化乎？菖蒲者，不藉纖毫土氣，生于水底碎石之間，隔水能通，以無竅為有竅，自地接天，以不聯(lián)為聯(lián)，且其氣芳烈，味辛溫，有陽華達，有陰悉布，劉潛江所謂非至陰之貞，不能發(fā)至陽之光，發(fā)至陽之光，乃益暢至陰之用者信矣！否則外有風(fēng)寒濕痹，內(nèi)為咳逆上氣者，何以不治痹，亦不治咳，而用此，況補五臟者，非一開心孔可了事，而明耳目，出音聲又豈通九竅所堪致也。蓋視聽言動，皆靈明之用。然靈明猶燈，藉膏乃燃，火者氣之靈，氣者火之使，而氣拽水以行，水由氣而阻，行氣即所以行水，行水即所以瀘靈明，靈明暢而氣條達，氣條達而水流通，水流通而靈明遂有所依，曰開心孔，補五臟，利九竅，明耳目，出音聲，一而已，更何尤乎風(fēng)寒濕痹中之咳逆上氣哉！至別錄所增主癰瘡，溫腸胃，小兒溫瘧，身積熱不解，皆火為水遏，欲出不得，與前旨不異。惟于痹則專及四支不得屈伸，于九竅則偏止小便過利，又獨重耳聾，何也？夫固因其節(jié)數(shù)耳。津液之流，不為節(jié)礙，倘使無節(jié)，不將傾瀉凈盡乎，是故菖蒲需促節(jié)者，一有取于節(jié)宣，一有取于節(jié)制。宣則不壅，所以主四肢濕痹不得屈伸也。制則不濫，所以止小便利也。不壅則濁去，不濫則清澄，澄沏清瑩，映物所以能明，而耳遂不聾，要之菖蒲不可徒視為開邪，亦不可徒視為崇正，邪開而正自崇者有之，正崇而邪自開者有之，故凡水液渾濁，為神明之翳者，咸有取于是也。

《本草新編》：味辛而苦，氣溫，無毒。能開心竅，善通氣，止遺尿，安胎除煩悶，能治善忘。但必須石上生者良，否則無功。然止可為佐使，而不可為君藥。開心竅，必須君以人參，通氣，必須君以芪、術(shù)。遺尿欲止，非多加參、芪不能取效。胎動欲安，非多加白術(shù)不能成功。除煩悶，治善忘，非以人參為君，亦不能兩有奇驗也。

或問石菖蒲必得人參而始效，是石菖蒲亦可有可無之藥也。此吾子過輕石菖蒲矣。石菖蒲實有專功也。凡心竅之閉，非石菖蒲不能開，徒用人參，竟不能取效。是人參必得菖蒲以成功，非菖蒲必得人參而奏效。蓋兩相須而兩相成，實為藥中不可無之物也。

或問石菖蒲何故必取九節(jié)者良，市上易者，且不止九節(jié)，節(jié)之多寡，可不問乎？石上菖蒲，凡細小者俱可用，而前人取九節(jié)者，取九竅之俱可通也。其實菖蒲俱能通心竅，心竅通而九竅俱通矣。

或疑石菖蒲能治健忘，然善忘之癥用之絕少效驗，何耶？善忘之癥，因心竅之閉耳。心竅之閉者，由于心氣之虛，補心之虛，舍人參無他藥也。不用人參以補虛，惟恃菖蒲以開竅，竅開于一時而仍閉，又何益哉。夫開心竅尚君以人參，豈治善忘而反遺人參能取效乎。

《本草分經(jīng)》：辛、苦，溫，香而散。開心孔，利九竅，去濕除風(fēng)，消痰積，治驚癇，療熱閉胸膈，解毒殺蟲。多用獨用耗散氣血。

《本草思辨錄》：鄒氏云：人身靈明，猶火蓄石中；人身軀體，猶石能蓄火。假使軀體為寒水所蒙，靈明為痰涎所壅；則運動不周，視聽不協(xié)。外之不化，由于內(nèi)之不出。惟菖蒲生水石間，而辛溫芳烈，有陽畢達，有陰悉布，故凡水液渾濁為神明之翳者悉主之。疏極精審，準(zhǔn)是以用菖蒲，始克有當(dāng)。菖蒲用以開心孔發(fā)音聲甚效，然須審定病之宜辛溫者。王孟英昌陽瀉心湯，以菖蒲偶竹茹枇杷葉等味亦妙。內(nèi)用仲圣瀉心湯三物而以菖蒲代生姜，蓋義各有當(dāng)也。

【現(xiàn)代藥理研究】

1. 石菖蒲具有鎮(zhèn)靜及抗驚厥作用。

2. 石菖蒲煎劑口服能促進消化液的分泌及制止胃腸異常發(fā)酵，且緩解平滑肌痙攣。

3. 石菖蒲可增加冠脈血流量。

4. 石菖蒲具有平喘、鎮(zhèn)咳作用。

5. α-細辛醚能對抗垂體后葉素導(dǎo)致的子宮收縮。體外實驗表明石菖蒲有一定的抗菌作用，并可使蛔蟲麻痹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