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可是錯過一場雪舞精靈的盛大約會?;蛟S是午夜時光悄然而至,或許只有滿天的星星為其炫目,只那時我已入夢酣睡,不知游歸何方,總之我已錯過。只怕是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錯過,惟我感慨而已。 半明半暗的夜,曾喧囂的路上,此時只徹夜不寐的路燈仍孤獨(dú)地立著。潔白的雪鋪滿了前方的路,目視所達(dá)之處除了雪還是雪,似乎白得沒有盡頭。令我生出一種異樣的無助,腳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倘若是在陽光明媚的午后,不失為一段悅耳的節(jié)奏,只在這無聲寂靜的冬晨,卻無來由地生出一許孤獨(dú)與蒼涼之感,或許前幾日冷已徹骨,即使這么悲戚的心情卻沒感到有多么的身寒。人怕是就是這樣的矛盾自虐,樂于沉浸其中,卻又在其中沉溺。 若埋去這哀傷的心思,渲染著滿目的潔白,在這寧靜般如畫如夢的半暗中,天地間唯我獨(dú)享這曼妙空靈的世界,又何如生出這許多的惆悵來。只在這糾結(jié)慨嘆之間,雪又已無聲無息悄然而來。真如詩中所寫,才見嶺頭云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這雪在暗中更是閃著晶瑩的白。這自然界的天氣,和塵世的心情變化如出一轍。時而悠閑自得,時而加速飛落,莫不如我復(fù)雜矛盾的心思。剛才還嘎吱,嘎吱踩出的腳印,此時已被飛落的雪花實(shí)實(shí)的掩蓋,如不是我清楚得記得那嘎吱,嘎吱的聲響,此時到真得懷疑我前一刻曾黯然走過。 心情如此,生命是否也如此地飄忽不定,瞬時歿落?天空沒有翅膀留下的痕跡,可是鳥兒已飛過千萬次。雪地里沒有留下我的串串腳印,我卻已由微黑的夜迎來了炫白的晨。這一段寂寥孤獨(dú)的路,是我一步一個腳印踏實(shí)而來,卻又如何,一樣的雪落了無痕。人生竟然也是這般的蒼茫,轉(zhuǎn)瞬即逝。 此時倒沒有昨夜的錯過,卻比錯過的人們生出多少的惆悵,多少的哀傷。路上的行人已多了起來,沒有見過暗中的白,沒有腳印被掩埋的失落,沒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遙遠(yuǎn)茫然,卻仍是沉浸在這銀裝素裹童話般的世界里,歡聲笑語。這樣的錯過,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起風(fēng)了,打在臉上生硬的疼,不知有多少人會有幸錯過,錯過這凄風(fēng)冷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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