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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雨江南”的審美意蘊與歷史淵源——中國文學網(wǎng)

 houfu書苑 2011-12-06

程杰
內(nèi)容提要 “杏花春雨江南”一語最早出現(xiàn)于元人虞集《風入松》一詞中,寄托了他退歸江南故鄉(xiāng),擺脫官場險惡的生活理想。關(guān)于杏花的描寫由來已久,晚唐以來逐漸與春雨相聯(lián)系,并越來越定位為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景?!靶踊ù河杲稀边@一簡單的風景描寫中包含著物色風景的優(yōu)美感受,自然季節(jié)與氣候的生理愉悅,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與社會生活的美好經(jīng)驗,還有文人世界的優(yōu)雅情趣等豐富的審美體驗和深厚的歷史記憶。這些意蘊相互渲染、烘托,使之成為江南區(qū)域自然風光的經(jīng)典寫照,獲得了中國傳統(tǒng)社會生活的文化符號意義。
關(guān)鍵詞 “杏花春雨江南” 江南 虞集 淵源

有一副對聯(lián):“駿馬秋風冀北,杏花春雨江南”,其中“駿馬”又作“白馬”,“冀北”也作“薊北”、“塞北”或“塞上”。不明其來源,卻非常流行。它以極其典型的兩組名物,精辟地概括了我國南北兩大地域迥異的自然風光和風土特色。自古以來類似的名句雋語很多,它們是古代思想認識、生活經(jīng)驗和審美創(chuàng)造的結(jié)晶,作為精彩的典故資源,成了現(xiàn)代思想和情感交流的語言明珠,裝點著、豐富著現(xiàn)代人的生活。僅就描寫江南春光而言,如“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春風又綠江南岸”等。這些名句,從不同角度藝術(shù)地展示了江南春光的主要特色,代表了千百年來人們相應(yīng)的感受和認識,而且以其通俗清朗的風格,了無掛礙地流行于現(xiàn)代社會生活中,洋溢著活色生香的美感效果和語言魅力。我們這里擬重點分析“杏花春雨江南”一語的經(jīng)驗內(nèi)涵、美感元素和歷史淵源,透過解析,使我們對這一耳熟能詳?shù)摹翱陬^禪”,在感性賞會的同時,能有更多的理性認識。而理解了的東西就能更好地感覺它。

 

一、“杏花春雨江南”的原創(chuàng)意蘊

 

    “杏花春雨江南”一語最早完整地見于元代作家虞集的作品。虞集《風入松》:“畫堂紅袖倚清酣,華發(fā)不勝簪。幾回晚直金鑾殿,東風軟,花里停驂。書詔許傳宮燭,香羅初試朝衫?! ∮鶞媳畳邓{,飛燕又呢喃。重重簾幕寒猶在,憑誰寄、銀字泥緘?為報先生歸也,杏花春雨江南?!?span lang="EN-US">(1) (4)這首詞作于虞集在京為侍書學士任上,時間大約在至順三年(1332)。虞集久厭朝職,加之不斷受到中傷、誣陷,心生辭歸故鄉(xiāng)之念。同時所作《臘日偶題》詩中以幾乎完全相同的語言,表達了同樣的愿望:“舊時燕子尾毿毿,重覓新巢冷未堪。為報道人歸去也,杏花春雨在江南?!?span lang="EN-US">(1) (卷4)詩人如此反復(fù)表達,不難使人感受到詩人之強烈與急切。詩人所向往的“杏花春雨江南”,不只是一般的自然風光,而是故鄉(xiāng)生活的美好記憶,同時又寄托著擺脫官場煩冗與險惡,回歸自由與逍遙的生活理想與情趣。

    虞集祖籍四川,宋亡后僑居江西臨川,遂為江西人,家族中另有一支分布于蘇州一帶。在元蒙統(tǒng)治者民族歧視政策下,對于虞集這樣的南方士人來說,不管仕途多么順利與顯達,心理上仍不免多有拘謹與顧慮,實際上也多受猜忌與掣肘。而遠離元大都的江南地區(qū),無論在實際空間上,還是心理感覺上,都不只是故園所在,而是包括著一種疏離朝政,系心故國的意味,給人以逍遙江湖,身心自由的感覺。虞集這首《風入松》詞是寫寄友人柯九思的,柯九思與虞集曾一道在文宗朝為官,頗受知遇,至順二年(1331)被排擠退居蘇州。寫作此詞后不久,虞集也托病辭歸江西老家,直至去世。虞集反復(fù)使用一個“歸”字,對于南方士人來說,歸“江南”既是歸家,也是歸野?!靶踊ù河杲稀闭沁@種心靈歸宿的形象寫照,包含著閑適逍遙與自由超越的人生理想。

    “杏花春雨江南”這組意象在虞集作品中出現(xiàn)并不是偶然的。綜觀虞集的作品,“春雨”是一個比較頻繁和重要的意象。他筆下的春雨,多屬故鄉(xiāng)江南的氣候與風景:“城頭云重雁飛過,憶得江南夜雨多”(《答陳明復(fù)》) (1) (3),“江南二月長聽雨,誰見翩翩雪滿舟”(《二月雪與陳齊賢》) (1) (29);多是自足饒美、生機勃勃的農(nóng)隱生活場景:“春雨初收水滿田,村村桑柘綠生煙”(《清皋舊隱》) (1) (5),“淋漓春雨足,綠野趁歸耕”(《漁樵耕牧四詠》其三) (1) (4),“筍因春雨朝朝吃”(《白云閑上人度夏》) (1) (29)。春雨給人帶來的是清新、愉快的感覺和情趣:“春雨煩冤滌”(《次韻李侍讀東平王哀詩》) (1) (2),“向來讀書處,春雨草木長”(《為錫里布哈題陳立所作龍眠山圖》) (1) (27)。對于宦居北方的詩人來說,綿綿春雨正是思鄉(xiāng)懷親的觸機與氛圍:“游子聞春雨,思親望故園?!?span lang="EN-US">(《賦程氏竹雨山房二首》) (1) (2)晚年的虞集,不止一次寫到春雨思故園的情景:“屏風圍坐鬢毿毿,絳蠟搖光照暮酣。京國多年情盡改,忽聽春雨憶江南。”(《聽雨》) (1) (4)詩人想象中的退居生活,正是中唐張志和筆下那種“斜風細雨不須歸”的江湖逍遙、風雨徜徉;“春雨滿山湖海去,扁舟強飲引諸孫”(《寄具門弟侄》) (1) (30),回到江南的詩人渾身都有一份如坐春風,如沐春雨的感覺。

    與春雨相比,虞集作品中寫到杏花之處不多,這可能與杏花在三春花卉中并不起眼有關(guān)。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虞集難得一見的涉杏作品中,杏花是一個春和景明的意象:“定是盡拋書卷卻,綠楊紅杏樂清時?!?span lang="EN-US">(《葛子熙欲往吳越……》) (1) (5)在專題詠杏作品中,首先寫到的則是春雨滋潤,杏花競發(fā)的情形:“看遍生紅雨滿林。”(《次韻聶空山送杏》) (1) (29)可見詩人對這一形象有著深刻的記憶,在詩人心目中杏花是一個充滿生機與美好的形象。

正是這些關(guān)于江南、春雨、杏花的幽情潛衷,使久蹈機阱、倦宦思歸的虞集,在與先期而歸的友人的交流中,迸發(fā)出“杏花春雨江南”這樣一個語言極其平淡簡樸而情感卻非常飽滿深厚的想象。同樣的意思,分別在詩、詞兩種不同文體中一再使用,透露了作者內(nèi)心對這一意象經(jīng)營的自得與暢快。通過這一自然景象的想象與描寫,虞集形象地表達了自己南歸故園,逍遙江鄉(xiāng),自適余生的人生理想和生活情趣。

 

二、“杏花春雨江南”的歷史淵源

 

    經(jīng)典的深度既歸功于作家個人的天才創(chuàng)造,同時也離不開歷史文化的逐步積累和社會現(xiàn)實的背景激發(fā)。下面對這方面的情況作些簡要的梳理、考察。

    “杏花春雨江南”一語的核心在杏花。我國是杏的原產(chǎn)地,栽培歷史極其悠久。先秦古籍中就有多處記載杏花,至遲南北朝時,開始出現(xiàn)明確的欣賞與專門的題詠,如宋劉義慶《游鼉湖詩》:“暄景轉(zhuǎn)諧淑,草木日滋長。梅花覆樹白,桃杏發(fā)榮光?!?span lang="EN-US">(2) (P1202)庾信《杏花》:“春色方盈野,枝枝綻翠英。依稀映紅塢,爛漫開山城?!?span lang="EN-US">(2) (P2399)唐詩中描寫杏花的作品逐漸增多,尤其是唐都長安曲江池、慈恩寺都有大片杏園,進士及第有探花之舉,社會影響大,文人吟詠不少。中唐以來興起的花鳥畫中杏花已是一個最常見的題材。綜觀唐人作品可見,無論黃河上下、大江南北,杏花分布較為廣泛,極其常見,成了廣為人們喜愛的一種花卉。

但唐人詠杏,很少同時涉及春雨的,這與所寫杏花或創(chuàng)作背景多在北方有關(guān),北方地區(qū)的春雨遠不如南方尤其是江南地區(qū)那么連綿豐沛。中唐以來,尤其到晚唐五代,產(chǎn)生于南方地區(qū)的作品較多“杏花”與“春雨”聯(lián)袂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如吳融《憶街西所居》:“衡門一別夢難稀,人欲歸時不得歸。長憶去年寒食夜,杏花零落雨霏霏。”(3) (685)此詩作于其登第前在故鄉(xiāng)吳越時。最著名的莫過于相傳杜牧所作《清明》:“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據(jù)說作于池州(今屬安徽)刺史任上[1]。五代南唐馮延巳(又作宋晏殊)《蝶戀花》: “紅杏開時,一霎清明雨” (3) (898),也較有名。入宋后,有關(guān)杏花的描寫越來越與春雨相聯(lián)系,產(chǎn)生了許多詩詞名句,如北宋陳與義“客子光陰詩卷里,杏花消息雨聲中”,南宋陸游“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前引杜牧《清明》詩“雨紛紛”、“杏花村”云云,論者也多認為是宋人作品[2]。類似的句意在宋人作品中俯拾即是: “梅花落盡杏花遲,終日廉纖細雨霏”(郭祥正《招陳守倪倅小酌》) (4) (29),“杏花零落清明雨”(蔡伸《菩薩蠻》) (5) (P1014),“杏花時節(jié)雨紛紛”(劉仙倫《一剪梅》) (5) (P2211),“翠陰叢竹轉(zhuǎn)山腰,忽聽一聲婆餅焦。想見故園春社近,杏花消息雨連朝”(李洪《道中聞啼鳥》) (6) (5),“清明雨過杏花寒,紅紫芳菲何限”(王千秋《西江月》) (5) (P1467),“杏花疏雨逗清寒,鐘阜石城何處是,煙靄漫漫”(張榘《浪淘沙》) (5) (P2877)。一派杏花明媚、煙雨溟蒙的景象。

    這不只是一個取材角度、意象組合的技術(shù)問題,而是創(chuàng)作的生活源泉問題,有著文學社會基礎(chǔ)演變的深層原因。與隋唐相比,兩宋都城分別在開封、杭州,整個社會重心更側(cè)重于江南。尤其是南宋,與金朝劃淮分治,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中心完全移至長江下游的江南地區(qū),同樣文學創(chuàng)作的重心也明顯向江南地區(qū)傾斜,無論是題材意象、情調(diào)意趣和風格神韻更多南方或者江南地域的色彩。淮河以南尤其是江南地區(qū)屬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氣候,春夏季節(jié)雨水充沛,物產(chǎn)豐饒繁茂。“杏花”、“春雨”兩個意象可以說正是江南水鄉(xiāng)仲春季節(jié)物色、氣候的典型代表。有關(guān)春雨杏花的描寫也越來越明確為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景:“漠漠霏霏著柳條,輕寒爭信杏花嬌。江南二月如煙細,誰正春愁在麗譙”(寇準《春雨》)(7) (卷下),“十分春色,依約見了,水村竹塢。怎向江南,更說杏花煙雨”(陳亮《品令》)(5) (P2105)。最后引的南宋中期陳亮這段話,幾乎可以說是虞集“杏花春雨江南”一語的雛型。

    在漫長的中國歷史上,江南不只是一個區(qū)域概念,也是一個文化概念。從六朝以來,江南就開始以其山水清秀、物產(chǎn)富饒、人口移聚增殖、民生興發(fā)在中國歷史舞臺嶄露頭角。盛唐“安史之亂”后隨著中原地區(qū)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迭遭破壞,社會經(jīng)濟、人文的不斷衰落,江南的經(jīng)濟、文化地位相形見長,尤其是長江下游地區(qū)以其亞熱帶水鄉(xiāng)的風景優(yōu)美、魚米之鄉(xiāng)的生活富庶及其孕育的清綺靈秀的人文風情逐漸成了眾望所歸的人間樂土。從中唐白居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望江南》)對江南水鄉(xiāng)風景的深情留戀與贊嘆,到南宋以來“天上天堂,地下蘇杭”,“蘇湖熟,天下足”(8) (15)的諺語,體現(xiàn)了長江下游江南地區(qū)自然條件、經(jīng)濟發(fā)展之區(qū)位優(yōu)勢、風土美感及其文化意義的日益凸顯。在元蒙新的大一統(tǒng)政治和社會條件下,江南的區(qū)域優(yōu)勢和風土美感得到了進一步的認識。史學界確認,最遲在南宋完成了經(jīng)濟重心由北而南的徹底轉(zhuǎn)移。元朝雖然沒有發(fā)生晉“永嘉之亂”、唐“安史之亂”、宋“靖康之變”這樣的大動亂,但“民望南而流,如水之欲東,司牧者弗能禁也”(楊維楨《送徐州路總管雷侯序》)(9) (4),北方士人“寒就江南暖,饑就江南飽”(揭傒斯《題蘆雁四首》其四)(10) (4)的現(xiàn)象更是普遍。這種人口大量南向流動的趨勢充分說明了江南自然條件和社會發(fā)展的巨大吸引力。元朝橫貫亞洲大陸,幅員極其遼闊,不同區(qū)域多、差別大。尤其是定都燕京,吏民南北往來播遷跨度大,對自然氣候和風土人情的南北差異感受強烈。而南方士人仕于幽燕,多有水土不服的感覺。我們引一首趙孟頫的詩:“昔年東吳望幽燕,長路北走如登天。捉來官府竟何補,還望故鄉(xiāng)心惘然。江南冬暖花亂發(fā),朔方苦寒氣又徧。木皮三寸冰六尺,面頰欲裂凍折弦。盧溝強弩射不過,騎馬徑度不用船。宦游遠客非所習,狐貉不具綈袍穿。京師宜富不宜薄,青衫駿馬爭騰騫。南鄰吹笙厭粱肉,北里鼓瑟羅姝妍。凄涼朝士有何意,瘦童羸騎雞鳴前。太倉粟陳未易糴,中都俸薄難裹纏。爾來方士頗向用,讀書不若燒丹鉛。故人聞之應(yīng)見笑,如此不歸殊可憐。長林豐草我所愛,羈靮未脫無由緣。高侯遠來肯顧我,裹茗抱被來同眠。青燈耿耿照土屋,白酒薄薄無葷膻。破愁為笑出軟語,寄書妻孥無一錢。江湖浩渺足春水,鳧雁滅沒橫秋煙。何當乞身歸故里,圖書堆里消殘年?!?span lang="EN-US">(趙孟頫《送高仁卿還湖州》)(11) (初集卷18)除了傳統(tǒng)的倦游厭宦,嗟卑嘆貧外,頗為引人矚目的是對燕地風土的不習、排斥和對湖州(今屬浙江)水鄉(xiāng)風光、氣候的懷戀、神往。類似的感受在元人中是比較普遍的,尤其是在南方士人以及定居江南的北方士人中。在元代早期,對于以宋朝遺民自許或心系故國傳統(tǒng)的廣大南方士人來說,江南不只是個區(qū)域空間的概念,而是包含著政治上疏離異族、人格上逍遙江湖的深刻意義。無論元人詩詞還是繪畫中,有關(guān)江南山水與風土的描寫、贊美是最常見的題材與主題。正是這樣的社會背景和文化氛圍,進一步促進了江南風土美的感受與認識,醞釀生成了“杏花春雨江南”這樣簡明而精彩的描寫。

也許虞集“杏花春雨江南”一語當時的影響更能說明問題。虞集《風入松》一詞既出,立即造成了較大的反響。虞集此詞寫寄柯九思,柯九思極其喜愛,據(jù)張翥記載,柯“以虞學士書《風入松》于羅帕作軸”(張翥《摸魚兒》)(12) (卷上)。后來流傳開來,詩人張翥、陳旅等都極欣賞。陳旅《題虞先生詞后》:“憶昔奎章學士家,夜吹瓊管泛春霞。先生歸臥江南雨,誰為掀簾看杏花?!?span lang="EN-US">(11) (初集卷37 )人們欣賞的是“杏花春雨江南”的簡明創(chuàng)意。元代后期以來歌詠清明節(jié)候的詩歌經(jīng)常化用此意。吳師道《京城寒食雨中呈柳道傳吳立夫》:“春深不見試輕衫,風土殊鄉(xiāng)客未諳。蠟燭青煙出天上,杏花疏雨似江南?!?span lang="EN-US">(11) (初集卷44)文人畫中以“杏花春雨江南”為題或類似制題的不在少數(shù),明代初年有以“杏花春雨”名亭建樓的事跡記載(清謝《江西通志》卷81載江西揭傒斯之后明代揭軌建杏花春雨亭,清吳綺《林蕙堂全集》卷1《杏花春雨樓賦》)。民間的反應(yīng)也較強烈。陶宗儀《輟耕錄》卷14稱:“(虞集《風入松》)詞翰兼美,一時爭相傳刻,而此曲遂遍滿海內(nèi)矣。”明瞿佑《歸田詩話》卷下記載:“曾見機坊以詞織成帕,為時所貴重如此?!睆脑┠暌詠恚靶踊ù河杲稀背闪擞嘘P(guān)江南水鄉(xiāng)春光、寒食(清明)節(jié)候最常見的話頭和用語,一直流行至今。這一傳播與接受的盛況使我們深切地感受到這一詩詞名句深厚的歷史文化淵源和社會生活基礎(chǔ)。

 

三、“杏花春雨江南”的普遍意蘊

 

成功的審美創(chuàng)造總是個性與共性的辯證統(tǒng)一,富有生命力的文化符號總是鮮明的形象構(gòu)造與深厚的情意內(nèi)涵的統(tǒng)一?!靶踊ù河杲稀钡目少F之處,就在于它單純而闊大的風景描寫和意象組合,遠遠突破了虞集個人心志寄托的范疇,包含了普遍欣賞和廣泛共鳴的審美內(nèi)容、歷史內(nèi)涵和文化意義,形成了強烈的藝術(shù)魅力。下面我們就其構(gòu)成元素作一分鏡透視,著重剖析、闡發(fā)其普遍的欣賞價值。

()杏花

為什么是杏花,而不是梅花、桃花或其它什么花色?這首先與杏花的獨特季節(jié)有關(guān)。杏、梅、桃同屬薔薇科植物,生態(tài)習性相似,花期相近,但先后參差。梅花最早,杏花其次,在南方桃花稍后?!靶踊ǘ鄲郾魄迕鳌?span lang="EN-US">(張镃《臥疾連日殊無聊賴客有送二省闈試題者因成四韻》)(13) (5),杏花盛開的夏歷二月下旬、三月上旬,在二十四節(jié)氣中,正當清明前后的仲春季節(jié),古人有所謂“清明時節(jié)杏花天”的說法。早在東漢張衡《歸田賦》就寫道:“仲春令月,時和氣清。原隰郁茂,百草滋榮?!?span lang="EN-US">(14) (卷36)這不是梅花時節(jié)的乍暖還寒,也不是桃花季節(jié)的春色漸暮,而是三春適中的黃金時段。我們再引一段專題賦辭:“時當人醉之天,歲值參昏之月。紀韶華于荊楚,家始聞鶯;訪風俗于洛陽,人皆撲蝶。爾乃欲霽非晴,猶寒漸暖,籠翠陌兮煙輕,弄青簾兮風軟?!婚_碎錦,既若淡而若濃;彩染生綃,仍半深而半淺。……景物適值夫融和,性情益因而瀟灑?!?span lang="EN-US">(吳綺《杏花春雨樓賦》)(15) (1)語言雖稍嫌僵化,但其中“欲霽非晴,猶寒漸暖”,“煙輕”,“風軟”,“若淡若濃”“半深半淺”,“景物融和”“性情瀟灑”等詞匯,展示了杏花時節(jié)物色清妍饒美,氣候溫和宜人的季節(jié)特征。也許詩詞作品說得更為簡明:“不寒不暖杏花天”(吳泳《郫縣春日吟》)(16) (4),“淡煙疏雨杏花天”(徐鹿卿《去年修禊后三日得南宮捷報于家今年是日與同年趙簿同事泮宮感而賦詩》)(17) (6),“惠風和暢杏花天”(謝遷《雪湖過我締姻辱詩見貺依韻奉答》)(18) (6),“最好是杏花開候,春暖江天。傍水村山郭,做弄輕妍”(吳栻妻《滿庭芳》)(19)(10)。杏花開放的仲春時節(jié),無論物色視覺,還是氣候溫度都是極其美好宜人的境界,有著審美欣賞最廣泛的生理和心理基礎(chǔ)?!按涸绮恢?,春晚又還無味?!?span lang="EN-US">(汪莘《好事近·仲春》)(5) (P2199)這一特殊的節(jié)候?qū)傩?,是杏花意象最為獨特的美感所在?span lang="EN-US">

    從花色形象上看,杏花本身有著豐富明快、平易近人的特色。杏花“二月開,未開色純紅,開時色白微帶紅,至落則純白矣”(20)(果譜卷2)。這種有所變化的色彩在同類植物中是比較獨特的,幾乎包括了梅花與桃花的基本因素,同時無論色調(diào)、姿態(tài)都比較適中、勻和,既不似梅之冷淡,也不似桃花那樣偏于艷,與杏花所處的仲春季節(jié)的氣候和景色比較諧調(diào)。宋代詞人李冠《千秋萬歲》寫道:“杏花好,子細君須辨。比早梅深、夭桃淺。”(5) (P115)楊萬里詩中也說:“徑李渾白,山桃半淡紅。杏花紅又白,非淡亦非?!?span lang="EN-US">(楊萬里《甲子初春即事》其三)(21)(42)這種紅白適中的狀態(tài),雖然使杏花不免缺少特色,顯得平淡無奇,但也不似梅花過于淡雅,桃花那樣過于俗艷的兩極狀態(tài),而是有一份中庸、家常與親切。尤其是盛開后的杏花粉白豐盈,更是一派樸素而明麗的氣象。

從實際生活看,杏花有著更為廣泛的社會聯(lián)系。杏與桃一樣,生態(tài)適應(yīng)性強,經(jīng)濟效益好,至遲從漢代以來就成了重要的家常果樹品種,無論北方還是南方,無論規(guī)模生產(chǎn)還是庭園閑植,都極為普遍。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中,杏花又是重要的農(nóng)事物候,一些農(nóng)時月令的著述中多有“望杏花”的條目。宋陳元靚《歲時廣記》卷1:“望杏花———《四民月令》:‘清明節(jié),令蠶妾理蠶室,是月也,杏花盛?!衷疲骸踊ㄉN百谷。’宋子京詩云:‘催耕并及杏花時?!裰髅详啤秳褶r(nóng)詔》云:‘望杏敦耕,瞻蒲勸穡。’”早在西漢的《氾勝之書》中就有“杏始華榮,輒耕輕土弱土”的說法,杏花是春耕的物候。唐代詩人儲光羲《田家即事》:“蒲葉日已長,杏花日已滋。老農(nóng)要看此,貴不違天時。”(3) (137)雖然后世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深入發(fā)展,尤其是我國幅員遼闊,地區(qū)差異較大,望杏耕種的說法未必率土皆準,但杏花時節(jié)也即清明前后總是土地潤澤,耕種生產(chǎn)的大好時機。杏花作為這一季節(jié)的典型風物,總給人一種風調(diào)雨順,氣和節(jié)佳,景明物阜的聯(lián)想和感覺。

()春雨

    只要不是出于特殊的遭遇和極端的狀態(tài),無論從什么角度看,春雨都是一個極其美好的意象。前引虞集對春雨的種種喜歡,并不全是個人偏好,而屬普遍同感。春雨是春天氣候的主要內(nèi)容,對于處于亞熱帶、溫帶季風氣候區(qū)的農(nóng)耕民族來說,春風春雨意味著田疇潤澤,萬物發(fā)育,耕種得時,歲稔有望。古語“春雨如膏”,“春雨如錢”,今諺“春雨貴如油”,說的都是這一意思。類似的描寫在古人詩詞頻頻可見,不勝枚舉。

    就一般生理感受而言,春雨尤其是仲春季節(jié)的濯濯雨水不似初夏梅雨的溽濕纏綿,更不是秋雨冬潦那樣的寒冷凜冽,而是一種清新和煦、溫潤如酥,“如煙飛漠漠,似露濕萋萋”(劉復(fù)《春雨》)(3) (305),“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杜甫《春夜喜雨》)的美好感覺,古語所謂“如坐春風”,“如沐春雨”說的就是。

    杏花開放,正值清明時節(jié),這時的雨水較之早春漸多,相傳唐代杜牧“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宋代陳與義“杏花消息雨聲中”,說的就是。古詩詞中常常出現(xiàn)的“杏花雨”“紅杏雨”一類說法,指的也正是這一節(jié)候特征。風吹雨打,對于鮮花來說,不免有煞風景之虞,杏花遇雨自然不可避免,古人詩詞中也不乏此類描寫。但一種值得注意的現(xiàn)象是,詩人們更為津津樂道的是,雨水對杏花的催發(fā)作用:“杏林微雨霽,灼灼滿瑤華”(權(quán)德輿《奉和許閣老霽后慈恩寺杏園看花同用花字口號》)(3) (326),“林外鳴鳩春雨歇,屋頭初日杏花繁”(歐陽修《田家》)(22) (11),“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陸游《臨安春雨初霽》)。這種前因后果的句式,揭示了春雨沐潤之后花盛色鮮的獨特情形。即便是雨打風吹去,也是“杏花零落燕泥香”(秦觀《畫堂春》)(5) (P469),“杏花零落水痕肥”(張炎《浪淘沙》)(5) (3512),紅雨香塵,土膏水肥,一派雨潤物阜,生機勃勃的景象。

就一般的生活經(jīng)驗而言,雨天多是生產(chǎn)間歇,對于士大夫文人來說,更是一個特別幽閑放松的時機,一個靜處沉思的境界。古典詩詞中多有描寫:“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韋莊《菩薩蠻》)(3) (892),“出門定被將迎困,緊閉風窗聽雨眠”(陳造《病起二首》其一) (23)(20),“杏花淡淡柳絲絲,畫舸春江聽雨時”(尹嘉賓《江上雜詠》)(24)(110)。在元以來的文人山水畫中,“春江聽雨”是一個極常見的題目,體現(xiàn)著一種閑適優(yōu)雅的文化情趣。

()江南

“杏花春雨江南”一語中,“江南”是實際的主語,即描述的對象。江南是一個地域概念。宋元以來,隨著經(jīng)濟重心和文化重心的南移,江南已遠不只是個地理概念、區(qū)域風土,也越來越成了一個文化的概念,甚至一個美學的概念。江南越來越成了一道詩意的空間,其自然風光和人文氛圍中洋溢著清秀、空靈、溫柔、婉雅的美感,而且隨著越來越向長江下游地區(qū)的傾斜,其產(chǎn)生的美好感覺也越來越集中、明確,越來越濃縮、凝煉。江南一詞幾乎成了清秀、婉雅、靈動、明媚之美學風貌的代名詞,一切與江南有關(guān)的名物,一切屬于江南的情景都傳遞著別樣的信息,散發(fā)著優(yōu)美的神韻,洋溢著獨特的魅力。

    作為亞熱帶的沿海地區(qū),江南水鄉(xiāng)年降雨量比較充沛,春天也是,而清明前后更是,“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通常被視為江南的絕妙寫照。我們再引宋人的作品:“春雨蕭蕭寒食天”(寇準《巴東寒食》)(7) (卷中),“江南二月如煙細”(寇準《春雨》)(7) (卷下)。在晚唐以來逐步興起的文人山水畫中,“春雨江南“就是最常見的題材之一,以至于在繪畫風格上,形成了董源、巨然以及米芾父子等擅長江南煙雨迷離之景的一派。江南斜風細雨的那份清潤與瀟灑,那份飄逸與空靈,那份廣闊與幽遠,那份迷茫與溟蒙,宋元以來成了社會地位越來越邊緣化、草根化的文人們越世想象與玄遠感悟的一種情感寄托與心靈偶像。在明清文人畫中“春雨江南”、“江南煙雨”是一個最常見的選材和取象,代表了這一意象廣泛的欣賞基礎(chǔ)和深厚的文化意蘊。

    江南與杏花之間其實不像與春雨那樣因緣緊密。杏屬溫帶果樹,抗旱耐寒,在粘重土壤中生長不良,黃河流域才是其分布中心,多有成片成林的記載,古人即有“南梅北杏”之說。杏在南方的生長狀況遠不如北方。明王世懋《學圃余疏》:“杏花江南雖多,實味大不如北?!?span lang="EN-US">(25)北方的野生或栽培的大片杏林甚多,而在南方就極為罕見。越往南,杏的分布就越少。如江南南部的福建,王世懋《閩地疏》稱“閩地最饒花,獨杏花絕產(chǎn)”(26)。嶺南更是無杏(鄭剛中《暮春》詩注)(27)(19)。從這個意義上說,杏花不是江南的主要物產(chǎn)和代表意象。那么為什么選擇這樣的搭配?這樣一些原因值得考慮。首先是客觀上,杏樹的整體適應(yīng)性較強,南方地區(qū)地形土質(zhì)又復(fù)雜多樣,從唐宋以來的古人詩詞可見,古代江南地區(qū)即今江蘇、上海、浙江、安徽、江西等省市杏的分布是比較普遍的,雖然種植規(guī)模、生長狀態(tài)遠不如北方,但無論野生還是庭院、村落少量閑植,也都隨處可見。其次在主觀上,文藝具有“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理想化因素,雖然杏花的節(jié)候性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都是相同的,但綜合季節(jié)氣候、芳華物色、區(qū)域風土諸方面的因素,杏花嬌嬈尤其是“杏花春雨”這樣溫潤清麗的物色組合更像是江南水鄉(xiāng)水木清華的特征。類似的情況同樣發(fā)生在楊柳身上,這一最早頗為活躍于儒家《詩經(jīng)》文本的植物,唐宋以來越來越成了江南水鄉(xiāng)的專利。這種景物描寫上的“趨炎附勢”正是江南自然和人文優(yōu)勢愈益凌轢他方、專美逞強的結(jié)果。

綜合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這樣的認識:“杏花春雨江南”這一區(qū)域自然風光的名言雋語,承載著深廣的意象信息,包含著豐富的美感元素。杏花作為一個花卉意象,形象明媚而親切,包含著農(nóng)耕生活的積極體驗,同時代表著仲春時節(jié)、清明前后那段春陽和熙、東風駘蕩的美好季節(jié)。春雨是一個天氣意象,代表著一種風調(diào)雨順,生機勃勃,溫潤宜人,而又富于空靈迷朦、靜雅悠閑情趣的氣候環(huán)境。江南作為一個較為廣闊的區(qū)域概念,體現(xiàn)著悠久、深厚的社會歷史創(chuàng)造與積淀,其優(yōu)越的自然、經(jīng)濟、人文環(huán)境洋溢著如詩如畫、人間天堂般美好與理想的體驗。物色風景的優(yōu)美感受,季節(jié)氣候的生理愉悅,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與社會生活的美好經(jīng)驗,還有文人世界的優(yōu)雅情趣,正是如此豐富的審美感受、深廣的社會人文記憶,虛實相生,表里映發(fā),使這一簡單的風景描寫、純粹的意象組合,獲得了“形象大于思想”,“言人心中所欲言”的藝術(shù)魅力,成了江南這一特殊區(qū)域自然風光的經(jīng)典寫照,同時具有了中國美學風格和中國傳統(tǒng)社會生活傳統(tǒng)的文化符號意義,散發(fā)著永恒的生命力。

 

注釋:

[1]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198:“池州府秀山門外,有杏花村,杜牧詩‘遙指杏花村’即此。”《江南通志》卷34“池州府”:“杏花村,在府秀山門外里許,因唐杜牧詩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得名?!?span lang="EN-US">

[2]編者序于宋孝宗淳熙十五年(1189)的《錦繡萬花谷》后集卷26“村·杏花村”下最早載錄《清明》詩,小注曰:“出唐詩”,既未署杜牧之名,也無“清明”之題。宋末童蒙讀物《千家詩》收有此詩,署杜牧,因以廣泛傳播。但杜牧本集、外集均不載此詩,是否為杜牧之作,目前學術(shù)上尚有爭議。朱易安《〈清明〉詩是杜牧作的嗎?》(《河北大學學報》,1981年第1)從目錄學和詩歌風格學兩個角度來推論,結(jié)論是:《清明》詩“不像是杜牧的作品”??娿X《關(guān)于杜牧〈清明〉詩的兩個問題》(《文史知識》,1983年第12)從目錄學和詩韻學角度論證了“第一個問題:《清明》詩是否杜牧所作?我的答案是:可以懷疑的。”再進一步討論了“第二個問題:《清明》詩中所謂‘杏花村’,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的答案是:無從考定?!币灿腥藦脑姼栾L格來表示懷疑的,羅繼祖《〈清明〉絕非杜牧詩》(《社會科學戰(zhàn)線》1995年第3)認為該詩“倒反而和宋人詩‘黃梅時節(jié)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同一類型,所以,這首詩絕不是唐人之作,更不是杜樊川之作可以肯定?!?/span>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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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張豫章.御選宋金元明四朝詩·明詩[M].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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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王世懋.閩地疏[M].《四庫全書存目叢書》本.齊魯書社,1996.

27)鄭剛中.北山集[M].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作者簡介]:程杰,男,1959年生,江蘇泰興人,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南京師范大學 文學院  江蘇南京 21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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