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詠讓我感覺有些特別,他似乎是個非常自戀的男人。在講述過程中,他反復提到:我是個非常帥、非常好的男人,我可以做武漢男人的形象代表。而在我看來,即便用很寬松的標準來衡量,他也稱不上帥男人,只是個長相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我們都為對方離了婚
我和老婆若菲(化名)現(xiàn)在鬧到離婚的地步,真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的愛情是經(jīng)得起任何考驗的,因為我們是那么相愛,是付出了很大代價走到一起的。
我們倆是再婚,之前各自都有家庭,我們都是為對方離的婚。
2001年,我?guī)土艘粋€外地人很大的一個忙,那人為了感謝我,對我說,我介紹一個相熟的姐姐給你認識吧,她跟你一樣,也是個很好的人,也是能力很強,很優(yōu)秀,你們倆非常相配,如果能走到一起,一定是強強聯(lián)手。就這樣,那人就把若菲介紹給我認識了,我們就成了情人。
難怪鐵詠只說這段婚姻是二婚,怎么也不愿說他們是如何再婚的,是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才肯講。我很奇怪地問:“這種事,也能跟相親一樣靠人介紹啊?”他不以為然地說,很常見。
若菲那時在漢口開精品服裝店,她老公是個公務員,兩人關系很不好,原因是她老公在外有女人。他們本來就到了離婚的邊緣,我的出現(xiàn),成了若菲離婚的催化劑,她立即提出離婚,她老公求之不得,馬上就答應了。這樣,和我認識一個月之后,若菲就成了自由人。
但我的離婚卻要艱難得多。我那時很有錢,有多處房子、多家鋪面,公司也開了好幾個,資產(chǎn)上千萬,有這樣會賺錢的老公,哪個女人愿意離婚呢。別說我老婆還不知道我和若菲的私情,即便知道,也不愿意離。因此,我們扯了一年多,直到2002年8月才離掉婚。為離婚,我付出了最大的代價,財產(chǎn)全部給了前妻,我凈身出戶。我是個非常自信的人,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還會成為有錢人。
2002年10月,我就和若菲結婚了。結婚后的一段時間,我們沒房子,住在若菲父母家,他父母視我如兒子,我也對兩位老人非常尊敬、孝順,關系很融洽。
再婚后我是個好老公好父親
我果然很快又變成了有錢人,在漢口中心城區(qū)買了房子,又有了不少門面,還有廠。
若菲想轉行開美容院,我拿出資金支持她。她在漢口開了一家規(guī)模較大的美容院,沒賺到什么錢,又想去另一個省城S市去開,說那邊的生意好做些。我又支持她在S市開了一家美容院。我沒指望她掙錢,只是讓她找點事做打發(fā)時間,用武漢話來說,就是“混點”,賺錢是我這個大男人的事。
我們夫妻情濃,如膠似漆。若菲到S市后,我每周末就在火車上跑來跑去,周五晚上過去,周一早上回來,雷打不動,樂此不疲。這情景,就像“周漁的火車”。
鐵詠的形象,與“儒商”毫不搭邊,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周漁的火車”,不知道是看過那小說還是電影。我問他,他沒正面回答,只是得意地一笑。
若菲在S市干了一年,仍然沒賺到錢,只算保本,就回來了。
回來后,她不想自己開店了,學了一陣子形象設計,然后就去一些大美容店應聘當經(jīng)理、店長。她喜歡這個職業(yè),做起來得心應手。我呢,只要她高興,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這么多年,我們一直很恩愛,應該說,主要是我很寵愛她。離婚時,我的兒子跟了前妻,她女兒隨她。我對若菲說,我就是個賺錢機器,前妻和兒子我已安排好了,我愿意把以后賺的錢都給你和你女兒。俗話說,“窮兒富女”,女兒要貴養(yǎng),我對若菲的女兒也視如己出,百般疼愛。
她女兒上中學后不學好,溜果子(注:吃麻果)、打K粉、濫交男友,都是我以嚴父身份進行教育,硬是讓她把果子和K粉戒下來了。我還把她濫交的那些不良少年一一找到,逼那些家伙一一寫保證,遠離女兒。
鐵詠拿出一張紙,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跡,果然是一個男孩寫的保證書。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我們肯定是非常幸福的一個家庭。夫妻感情好,家庭和睦,又不愁錢花。
若菲本來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可是,這兩年,她被不良朋友帶壞了,背叛了我,跟外面的男人在一起了。
她變了心一次次欺騙我
若菲的變化,我是從去年夏天開始有所覺察的。
去年,她在一家大美容院當?shù)觊L。7月她去廬山開了會回來后,似乎有口無心地對我說,在廬山開會時聽一個“大師”說,一個女人,一生中沒有五個男人,那等于白活了。我說,莫聽這所謂大師的話,他是“波導”的弟弟,誤導。
沒幾天,她又跟我說起她的一些顧客的情況,其中提的最多是吳姐。她說,吳姐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活得那風光,自己有家庭,卻做一個很大代理商的情人,她和情人每周都來美容店幽會一次,美容店給他們提供方便。另外還有一個女顧客,不停地換情人。她說的這些女顧客,都是些有錢有閑的女人,說這些時,她不無羨慕之意。我警告她,跟這些女顧客保持距離,除工作之外少來往。
8月的一天,若菲店子的女老板當著我的面勸若菲,跟吳姐這樣的顧客少些私人來往,以免影響自己的家庭。女老板跟我觀點一致,我感覺她不僅僅是警告,而應該是知道一些什么,提醒若菲懸崖勒馬。
從那之后,我就開始注意若菲身上的變化了。
以前沒注意,似乎一切正常;現(xiàn)在一注意,到處都是疑點。她跟一個什么人聯(lián)系頻繁,一天發(fā)20多條短信,有一次她正發(fā)短信被我逮到了,在我的逼問下,她交待了,說那男的叫羽建(化名),是做保險的,離婚單身,吳姐介紹給她的。我的擔心、女老板的警告,果然變成了事實。我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給那男人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們再別來往了,家里發(fā)現(xiàn)了,會死人翻船的。對方的回復竟是:死人翻船也要來往??磥?,他們關系已非一般。
我非常生氣,但沒打她沒罵她,因為我太愛她了,我決定原諒她。她讓我給她一個月時間跟羽建慢慢斷,我也同意了。
可是,她根本沒有想跟羽建斷的意思。9月中旬的一天,她竟然夜不歸宿。第二天清早回家,對我說,她和羽建跟吳姐和吳姐的情人在一起,他們四個人聊天聊了一整夜。這種哄小孩的話誰信呀。果然,我稍用小技,就戳穿了她的謊言。事實上,她和羽建是凌晨2點多和吳姐他們分手的,后半夜她和羽建去賓館開了房。
我又原諒了她,她給我寫下保證書,再不和羽建來往。但她寫過保證書后,依然我行我素,后來,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偷偷跟羽建幽會。保證書寫過多次,又是哭求,又是下跪的,總是利用我的心軟。
鐵詠講他與妻子若菲之間那一次次“偵查與反偵查”講得活靈活現(xiàn),繪聲繪色,盡管我一再表明不需要講那詳細,因為我不可能全盤描寫給讀者看,但他還是自顧自地不厭其煩地講。由此可以想見,若菲做過的那些事令他多么痛心疾首。
痛哭流涕地下跪求情、寫保證,然后再跟羽建幽會偷情,然后再寫保證求原諒……這樣的周而復始,若菲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去年12月底的一天,她又給羽建發(fā)短信互稱“寶貝”,我終于氣得摔了她的手機。
她懷上別人的孩子要跟我離婚
如何看待感情變異
記者向然
前幾天我在一篇手記中分析過“轉正小三”心理,那是說的女人。反過來,男人也一樣。
男人在與別人的老婆有私情的時候,當然是希望那個女人越開放越好。而一旦在情感掠奪戰(zhàn)中獲勝,那個女人變成了他的老婆,他又希望那個女人越保守越好,如果再與別的男人有私情,那當然是最值得痛恨的事,而且不可理解:她是因為那么愛我,才跟前面的老公離婚再嫁給我的,為什么又會離開我跟別的男人跑呢?不同身份、不同立場有不同心理。鐵詠就是這樣。
其實,痛恨歸痛恨,理解是應該很好理解的呀:她當初能離開那個老公跟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離開你這個老公跟別人呢?
感情的變異,有時是人力無法控制的。但可以控制的,是如何對待感情變異這件事。難道不應該讓這件事變得更平和一點?多一些坦誠,少一些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