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午橋泉石”的南宋宰相謝方叔
謝燕頡 (一) 南宋末年,從西南邊陲的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威州(今四川汶川西北),曾經(jīng)走出一位致仕后從容“午橋泉石”的宰相,名叫謝方叔(?——1272)。 他滿腹經(jīng)綸,熱血滿腔,曾經(jīng)深受皇帝信任,求退反升,享受殊榮;后來遭遇群奸攻擊,皇上疑忌,而深陷重圍,到頭來又煙消云散。一生跌宕起伏,卻活得明白,死得明白。 然而《宋史》在其傳后卻“論曰:謝方叔相業(yè)無過人者,晚困于權(quán)臣,至以玩好丹劑為人主壽,坐是貶削,有愧金鏡多矣!” 金鏡,銅鏡?!稌x書·赫連勃勃載記》:“絡(luò)以隋珠,綷以金鏡。”又比喻月亮。 唐元稹 《泛江翫月》詩:“遠樹懸金鏡,深潭倒玉幢。”又比喻顯明的正道?!短接[》卷七一七引《尚書考靈耀》:“秦失金鏡,魚目入珠。”鄭玄注:“金鏡,喻明道也。”還指對人進行諷諭的文章和書籍。清侯方域 《擬追復(fù)楊漣等官爵廷臣謝表》:“金鏡尚存,竊喜無張公之祭。” 謝方叔權(quán)位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是左丞相(外相),又是樞密使(內(nèi)相),先封臨海郡侯,后封惠國公。他的半世功名,一生榮辱,都與同代的理宗皇帝密切相關(guān)。 宋理宗趙昀(1205——1264),原名趙與莒,平常宗室子弟,算來也是宋太祖趙匡胤之子趙德昭的九世孫。他有三個父親,一個生父,二個繼父。先是被立為寧宗弟沂王嗣子,賜名貴誠;后來才立為寧宗皇子,賜名昀,是南宋的第五位皇帝,1224——1264年在位。 宋寧宗逝后,宰相史彌遠矯詔廢太子趙竑,立貴誠為帝,廟號理宗,因此在繼位后的前十年,都在權(quán)相史彌遠挾制之下,自己對政務(wù)完全未能過問。 宋理宗未登大寶前,曾同時娶謝深甫之孫女謝道清和賈涉之女為妃。賈氏以容貌傾城而得專寵,后楊太后和大臣卻立謝道清為皇后,掌管中宮。賈氏病逝后,又獨寵閻貴妃。三宮六院之外,還有禁外娼妓若干,然而卻一生無子。 紹定六年(1233),史彌遠死后宋理宗開始親政。親政之初,立志中興,而采取了罷黜史彌遠黨、親自擢選臺臣諫官、著力澄清吏治、積極整頓財政等改革措施,史稱“端平更化”。 然而執(zhí)政后期,理宗從追求聲色之樂,親信太監(jiān)小人,發(fā)展到打擊朝野正氣,疏遠忠良,最后朝政相繼落入丁大全、賈似道等奸相之手,國勢也因此急衰。 端平元年(1234),南宋聯(lián)合蒙古滅金,卻未想到,狼亡虎進,其實并未“端平”。開慶元年(1259),也無從“開慶”,蒙古軍一路南下,攻占鄂州,宰相賈似道竟然以宋理宗的名義,向蒙古俯首稱臣,并將長江以北的大片土地,完全割讓給了蒙古。 謝方叔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背景和政治環(huán)境之下。他多蹇的命運,亦與理宗所庇護的而橫行不法的太監(jiān)密切相關(guān)。 據(jù)宋周密《齊東野語·洪君疇》載:“方寶祐間,宦寺肆橫,簸弄天綱,外閫朝紳,多出門下,廟堂不敢言,臺諫長其惡,或餌其利,或畏其威,一時聲焰,真足動搖山岳,回天而駐日也。” 其中最惡劣的是董宋臣,公然多次將妓女引進禁苑,供理宗淫樂,謝方叔打擊他不是等于打擊理宗嗎?其結(jié)果當(dāng)然可想而知。 據(jù)《齊東野語·洪君疇》載:“入內(nèi)內(nèi)侍省、東頭供奉官、干辦內(nèi)東門司董宋臣,宦寺之貪黠者也。并緣造寺,豪奪民田,密召倡優(yōu),入褻清禁(先是,正月內(nèi)呼營妓數(shù)輩入內(nèi)祗應(yīng)),摟攬番商,大開賄賂。不斥宋臣,必為圣德之累。” 謝方叔生活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又處于這樣的一個特殊位置,本屬不易,談何建樹?謝方叔曾多次與正直敢言的吳潛、徐清叟等宰相同僚共同向皇上辭職,也還算是識時務(wù),急流勇退。 一個書法家,筆頭被強人掌握,能寫出好字來嗎?一個“大”字,尚差一點,能說是字嗎?“相業(yè)無過人者,晚年困于權(quán)臣”,當(dāng)然事出有因。然而,他在“端平更化”后的歷史地位卻不容置疑。 (二) 據(jù)元脫脫《宋史》列傳第一百七十六載:“謝方叔,字德方,威州人。嘉定十六年進士,歷官監(jiān)察御史。疏奏:‘秉剛德以回上帝之心,奮威斷以回天下之勢,或者猶恐前習(xí)便嬖之人,有以私陛下之聽而悅陛下之心,則前日之畏者怠,憂者喜,慮者玩矣。左右前后之人,進憂??謶种哉撸羌{忠于上也;進燕安逸樂之言者,是不忠于上也。凡有水旱盜賊之奏者,必忠臣也;有諂諛蒙蔽之言者,必佞臣也。陛下享玉食珍羞之奉,當(dāng)思兩淮流莩轉(zhuǎn)壑之可矜;聞管弦鐘鼓之聲,當(dāng)思西蜀白骨如山之可念。’又言:‘崇儉德以契天理,儲人才以供天職,恢遠略以需天討,行仁政以答天意。’帝悅。差知衡州,除宗正少卿,又除太常少卿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監(jiān)察御史,官名。隋開皇二年(582),改檢校御史為監(jiān)察御史,始設(shè)。唐御史臺分為三院,監(jiān)察御史屬察院,品秩不高而權(quán)限廣。宋元明清因之,宋減為六人,分察六部百司,品級為從七品。差知衡州,指外派到衡州任知州。除,任命。宗正少卿,官名,宗正寺副長官。太常少卿,官名,太常寺副長官。國史編修、實錄檢討,皆為因事所設(shè)官員,多為兼職。 謝方叔于宋寧宗嘉定十六年(1223)中進士,十五年后,理宗嘉熙(1237)中,才官至監(jiān)察御史。因為一番宏論深得理宗器重,于嘉熙四年(1240),外派衡州任知州,除宗正少卿。 據(jù)清畢沅《續(xù)資治通鑒》載:“理宗嘉熙四年三月壬辰,……,監(jiān)察御史謝方叔除宗正少卿,以論史嵩之故也。”所評論的史嵩之,即史菘之,主和的南宋丞相。” 史嵩之(?——1256),字子由,一作子申,鄞縣(今浙江寧波)人。嘉定十三年(1220)進士,紹定五年(1232),加大理卿兼權(quán)刑部侍郎,升制置使兼知襄陽府。六年,遷刑部侍郎。端平元年,乞祠,歸養(yǎng)田里。起知隆興府兼江西安撫使。召權(quán)刑部尚書。出知平江府,進淮西制置使兼沿江制置副使,兼知鄂州,兼湖、廣總領(lǐng)兼淮西安撫使。嘉熙元年(1237),除京西荊湖安撫制置使。二年,拜參知政事。三年,拜右丞相兼樞密、都督兩淮四川京西湖北軍馬。淳祐四年(1244),遭父喪,奪情起復(fù),因主和議,為公論所不容,閑居十三年。寶祐四年卒,封魯國公,謚莊肅。 淳祐四年(1244),謝方叔除太常少卿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淳祐五年,官左司諫,曾奏請早定國本,并上奏關(guān)于司馬光、范鎮(zhèn)向北宋朝廷提出積極建議的前后經(jīng)過,而得到理宗皇帝嘉獎和采納。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五年六月甲申,左司諫謝方叔請早定國本,仍錄進司馬光、范鎮(zhèn)建議始末,帝嘉納。” 淳祐五年(1245),謝方叔向理宗陳奏,既然已對劉漢弼、杜范、徐元杰相繼死亡之疑立案調(diào)查,就要堅持追查下去,否則紀綱掃地。遷殿中侍御史后,提醒皇上要注意身邊的人,防止他們投其所好,以營私舞弊。 據(jù)《宋史》載:“時劉漢弼、杜范、徐元杰相繼死,方叔言:‘元杰之死,陛下既為命官鞫獄,立賞捕奸,罪人未得,忠冤未伸。陛下茍不始終主持,將恐紀綱掃地,而國無以為國矣。’遷殿中侍御史,進對,言:‘操存本于方寸,治亂系于天下。人主宅如法宮蠖濩之邃,朝夕親近者左右近習(xí)承意伺旨之徒,往往覘上之所好,不過保恩寵、希貨利而已。而冥冥之中,或有游揚之說,潛伏而莫之覺。防微杜漸,實以是心主之。’” 劉漢弼(1188——1245),字正甫,浙江上虞人。嘉定進士,官監(jiān)察御史,出知溫州,戶部侍郎。為言官期間,忠鯁端亮,敢觸權(quán)貴,深受理宗信任,逝后不數(shù)月,宰相杜范、起居舍人兼國子祭酒徐元杰也連續(xù)相繼而亡,太學(xué)生、京學(xué)生們認為這三人之死可疑,故數(shù)度上書,請求立案調(diào)查,為此鬧出一場風(fēng)波。 杜范(1181——1244),字成之,黃巖人,嘉定九年(1208)舉進士。端平元年(1223)改授軍器監(jiān)丞。入對,言君相之私未去,更新之效未覩。及為御史,以言事忤時相,去職。淳祐間,累拜右丞相,上五事,繼上十二事,盡革舊弊。卒,謚清獻。 徐元杰(1196——1246)),字仁伯,號梅野,上饒縣八都黃塘人,理宗紹定五年(1232)進士,淳祐元年(1241),知南劍州。丁母憂去官,服除,授侍左郎官,遷將作監(jiān)。三年,丞相史嵩之服父喪未滿,有詔起復(fù),徐元杰適輪對,力沮成命,遷兼給事中、國子祭酒、權(quán)中書舍人。五年,中毒暴卒,傳為史嵩之下毒。官至工部侍郎,謚忠愍。為官“遠聲色,節(jié)情欲”,“直聲聞于朝”。杜范入相,徐元杰上書言事,慷慨陳詞,力主排外患,修內(nèi)政,保境安民。當(dāng)時朝政洶洶,奸佞用事。淳祐六年四月杜范死,六月徐元杰指爪忽裂,暴疾而亡。三學(xué)諸生,伏闕請愿,指系奸人毒害,御旨交大理寺審理,事竟不白。 淳祐六年(1246),謝方叔奏陳治理淮河方略,并請求限制土地兼并,與繼任的湯中一起奏請旌表褒獎朱熹的學(xué)生。 據(jù)《宋史》載:“又言:‘今日為兩淮謀者有五:一曰明間諜,二曰修馬政,三曰營山水砦,四曰經(jīng)理近城之方田,五曰加重遏絕游騎及救奪擄掠之賞罰。’請行限田,請錄朱熹門人胡安定、呂燾、蔡模,詔皆從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六年四月戊寅,殿中侍御史謝方叔,左司諫湯中,請旌異硃熹門人胡安定、呂燾、蔡模,以勸后學(xué),并詔補迪功郎,添差本州教授,仍令所屬給札錄其著述,并訪以所欲言。” 朱熹(1130——1200),字元晦,號晦庵,徽州婺源(今屬江西)人。紹興十八年(1148)中進士,歷仕高宗、孝宗、光宗、寧宗四朝,慶元六年卒。嘉定二年(1209)詔賜遺表恩澤,謚曰文,尋贈中大夫,特贈寶謨閣直學(xué)士。理宗寶慶三年(1227),贈太師,追封信國公,改徽國公,中國南宋思想家。 胡安定(993——1059),又名胡瑗,字翼之,泰州海陵人,祖籍陜西安定堡,故學(xué)者稱其為“安定先生”。 北宋著名學(xué)者、教育家、思想家,與孫復(fù)、石介并稱為“宋初三先生”。胡安定集教育理論、教育實踐和教學(xué)改革于一身,開宋代理學(xué)先河,被王安石譽為“天下豪杰魁”。 呂燾,字德昭,號月波,南康人。與弟呂煥(字德遠)“同游朱子之門,學(xué)成隱居弗仕,道德聞望為時所重。”兄弟五人讀書建昌薌山書院,人稱五呂先生,鄉(xiāng)人建五呂先生祠祀之。 蔡模(1188——1246),字仲覺,學(xué)者稱覺軒先生,建陽(今屬福建)人。隱居篤學(xué),理宗嘉熙二年(1238),王埜創(chuàng)建安書院,延為山長。淳祐六年,以薦補迪功郎,添差建寧府教授,命下而卒,年五十九。明蔡有鵾《蔡氏九儒書》輯其詩文爲《覺軒公集》一卷。 淳祐六年,謝方叔針對土地大量兼并,貧富兩極分化,民不聊生,經(jīng)濟瀕臨崩潰的局面,請奏限田,以平均土地。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六年十一月辛巳,殿中侍御史謝方叔言:‘豪強兼并之患,至今日而極,非限民名田不可。國朝駐蹕錢塘,百有二十馀年矣,外之境土日荒,內(nèi)之生齒日繁,權(quán)勢之家日盛,兼并之習(xí)日滋,百姓日貧,經(jīng)制日壞,上下煎迫,若有不可為之勢。夫百萬生靈生養(yǎng)之具,皆本于谷粟,而谷粟之產(chǎn),皆出于田。今百姓膏腴,皆歸貴勢之家,租米有及百萬石者。小民百畝之田,頻年差充保役,官吏誅求百端,不得已則獻其產(chǎn)于巨室以規(guī)免役。小民田日減而保役不休,大官田日增而保役不及,兼并浸盛,民無以遂其生。于斯時也??刹粐懒⒔?jīng)制以為之防乎?今日國用邊餉,皆仰和糴,然權(quán)勢多田之家,和糴不容以加之,保役不容以及之。敵人睥睨于外,盜賊窺伺于內(nèi),居此之時,與其多田厚資,不可長保,孰若捐金助國,以紓目前!宜諭二三大臣,摭臣僚論奏,付之施行,定經(jīng)制,塞兼并。陛下勿牽貴近之言以搖初意,大臣勿避仇勞之多而廢良策,則天下幸甚!’” 淳祐七年(1247),謝方叔代理刑部侍郎,兼代理給事中,升兼侍講,授刑部侍郎,代理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據(jù)《宋史》載:“權(quán)刑部侍郎兼權(quán)給事中,升兼侍講,正授刑部侍郎,權(quán)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淳祐八年(1248),謝方叔拜端明殿學(xué)士、簽書樞密院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八年秋七月辛亥,………,應(yīng)繇同知樞密院事,給事中謝方叔為端明殿學(xué)士、簽書樞密院事。” 淳祐八年,謝方叔與應(yīng)繇一起代理參知政事。 據(jù)《宋史》載:“拜端明殿學(xué)士、簽書樞密院事、參知政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八年冬,十月,乙亥,以應(yīng)繇,謝方叔并權(quán)參知政事。” 應(yīng)繇(?——1255),字之道,家住昌國鎮(zhèn)鰲山麓(今定海城關(guān)西北),嘉定十六年(1223)進士,淳祐七年(1247),任起居舍人,兼權(quán)兵、吏二部侍郎,淳祐八年(1248)授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九年拜參知政事,封臨??ず?。上書辭官,求歸讀書,授以資政殿學(xué)士銜,御書“翁洲”以賜,《宋史》有傳。” 淳祐九年(1249),謝方叔拜參知政事,封永康郡侯。當(dāng)年朝廷封陳日煚(福建長樂謝昇卿)為安南國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九年二月,閏月,癸卯朔,詔:‘安南國王陳日煚,特進、檢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國、安南國王。’趙葵視師既久,屢有奏捷,帝思所以處之,鄭清之曰:‘非使作相,不足以酬勞。陛下豈以臣故耶?臣必不因葵來遽引退,臣愿居左,葵居右。’帝從其言。甲辰,以鄭清之為太師、左丞相兼樞密使,進封魏國公;趙葵為右丞相兼樞密使;應(yīng)繇、謝方叔并參知政事。” 據(jù)《宋史》載:“淳祐九年,拜參知政事,封永康郡侯。” 淳祐十年(1250),謝方叔與吳潛、徐清叟一起乞解機政,沒有得到批準。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十年冬十月丁亥,參知政事謝方叔、吳潛,簽書樞密院事徐清叟,并乞解機政,不許。” 淳祐十一年(1251),謝方叔知樞密院事、參知政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十一年三月,戊寅,以謝方叔知樞密院、參知政事,吳潛參知政事,徐清叟同知樞密院事。潛言:‘國家之不能無弊,猶人之不能無病。今日之病,不但倉、扁望之而驚,庸醫(yī)亦望而驚矣。愿陛下篤念元老,以為醫(yī)師,博采眾益,以為醫(yī)工,使臣輩得收牛溲馬勃之助。’夏四月,己亥,鄭清之等上敕令所《淳祐條法事類》。帝諭輔臣曰:‘昨鑒京湖報程璡盧氏縣之捷,差強人意。朕以寡昧,服祖宗之令緒,兢業(yè)不敢荒寧,適值十六七年應(yīng)酬不暇。’鄭清之曰:‘自古事業(yè),專在立志。’謝方叔曰:‘今日實有機會。’吳潛曰:‘今日事體,漢中為四蜀之首,襄陽為京湖之首,浮光為兩淮之首,此當(dāng)在陛下運量中。’徐清叟曰:‘愿陛下益厲自強之志。’帝曰:‘內(nèi)修之事,又當(dāng)結(jié)人心。貪污官吏為民害者,不可不嚴加懲戢。’ 壬寅,帝諭輔臣曰:‘邊事它無聞否?遷避之民,已復(fù)業(yè)否?’謝方叔曰;‘近來三邊幸無它警,淮民之遷避者,皆已歸耕,其貧甚者,聞制司亦少資給之矣。’乙巳,帝諭輔臣曰:‘積雨于二麥無害否?’鄭清之曰:‘目前雖不為過,然得晴則佳。’謝方叔曰:‘二麥似無害。蠶事惡寒,恐少減分數(shù)。’帝曰:‘淮上諸城,惟合肥壕塹差淺,可諭許堪令其開浚。’” 淳祐十一年,謝方叔本想乞解罷機政,卻加拜左丞相,兼樞密使,進封惠國公,一身兼任外相、內(nèi)相,權(quán)重決策、行政,位高權(quán)重,位極人臣,也敢于力勸皇帝要愛身育德 據(jù)《宋史》載:“十一年,特授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尋拜左丞相兼樞密使,進封惠國公。勸帝以愛身育德。”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十一年冬十月壬子,謝方叔累乞解罷機政,不許。十一月,甲寅,以謝方叔為左丞相,吳潛為右丞相,并兼樞密使。時史嵩之夤緣復(fù)用,帝初欲相嵩之,中夜忽悟,召學(xué)士改相二人。十二月,丙辰朔,謝方叔等入謝。帝降手詔曰:‘昨來并命,往往各分朋黨,互持己見,交相捭闔,陰肆傾排,是以猜忌成風(fēng),眾弊膠轕。繼自今,勿牽人情,勿徇私意,以玄齡、如晦為法,以趙鼎、張浚為戒,務(wù)為正大之規(guī),以副倚畀之意。’” 淳祐十二年(1252),謝方叔與理宗研究方田和游擊軍招兵事宜。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淳祐十二年春正月癸丑,帝諭輔臣:‘方田事,且令近城為之。游擊軍當(dāng)招水步各半。’謝方叔等曰:‘容講行之。’” 淳祐十二年,謝方叔與理宗研究訓(xùn)導(dǎo)、教育和淮甸軍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二月丙辰,詔增資善堂講官一員。丁巳,帝諭輔臣:‘資善訓(xùn)導(dǎo)之官,正要擇人。’謝方叔對曰:‘進善不特教以章句,凡事皆當(dāng)訓(xùn)導(dǎo),使知孝悌,知世務(wù)。’帝曰;‘習(xí)慣如自然。’戊寅,帝諭輸臣:‘賈似道已有淮甸肅清之報,不知田疇尚及種否?’謝方叔曰:‘兵退在芒種前,猶可及也。’” 淳祐十二年,謝方叔與理宗研究賑災(zāi)事宜。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秋七月甲申,諭輔臣曰:‘嚴州水勢可駭,移撥之米,當(dāng)賑濟,不當(dāng)賑糶。’謝方叔言衢、婺廬舍亦多漂蕩,宜一體救恤。戊子,帝問信州水災(zāi),謝方叔曰:‘建寧、南劍、括蒼亦然,救恤宜急。’” 淳祐十二年,與吳潛一起四乞解機政。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八月,己未,謝方叔、吳潛乞解機政,疏四上,不許。 淳祐十二年,右司郎中李伯玉彈劾蕭秦來依附謝方叔傷害好人,被下詔降二級,并放罷。余玠早就想革除軍中推舉代理的積弊,得知戎州帥欲推舉統(tǒng)制姚世安為代理,以三千騎兵武裝護送金都統(tǒng)前往,紗姚世安閉關(guān)不予接納,并求援于謝方叔。謝方叔說余玠失去利州軍心,又將姚安暗中搜集的余玠短處奏陳理宗,使皇上大惑不解。致使姚世安與余玠對抗,鬧得余玠很不高興。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十一月辛巳朔,右司郎中李伯玉劾蕭秦來附謝方叔傷殘善類,帝令伯玉具都司劾御史故事以聞。伯玉引張商英故事,且歷數(shù)泰來之過。詔曰:‘國家設(shè)御史,所以糾正百官,置宰相,所以襄贊機務(wù)。御史用天子耳目之臣,而省掾不過一大有司,未聞有以庶僚而糾劾御史者。近者徐霖以都司而按大有,今李伯玉又以都司而按泰來,陰懷朋比之私,蔑視紀綱之地,是非輕臺諫,乃所以輕朝廷也。李伯玉乃復(fù)援張商英等事以文其過,若都司可以按御史,則御史反將聽命于都司,朝綱不幾于紊亂乎?伯玉可降兩官,放罷。’壬寅,戎州帥欲舉統(tǒng)制姚世安為代,余玠素欲革軍中舉代之弊,以三千騎至云頂山下,遣都統(tǒng)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閉關(guān)不納。世安素結(jié)謝方叔子侄,至是求援于方叔,方叔遂倡言玠失利州士卒之心,又陰嗾世安密求玠之短,陳于帝前,帝惑之。于是世安乃與玠抗,玠郁郁不樂。” 淳祐十二年,湖南憲臺趙伯美懷疑謝方叔藏匿他彈劾衡陽知府牟濴榮的奏章,弄得謝方叔大平能堪。 據(jù)宋周密《齊東野語·趙伯美》載:“(趙嘉慶)伯美為湖南憲,牟濴榮叔清知衡陽。行移之間,微有抵牾。伯美遂上章劾叔清,報可稍稽,復(fù)疑為叔清鄉(xiāng)相謝瀆山方叔所匿,遂再疏按之,且言沈匿之弊。謝相大不能堪,遂于榻前奏陳,將承受蘇鏞斷遣,仍作勘會云:‘據(jù)湖南提刑趙嘉慶,昨于奏狀稱,已按知衡州牟濴榮,久而未下,謂是相府遏奏。尋令臨安府追上承受,及通奏進銀臺司等人根究,俱稱即不曾有奏投進。所有牟濴榮,既是外臺已按,雖是未見按章,先合施行。’奉旨牟濴榮與祠。隨有御筆云:‘趙嘉慶劾牟濴榮,初無奏牘,輒誣大臣以沈匿之事,力肆攻詆。然以在外小臣,乃敢欺罔君上,誣謗宰臣。且不顧廉恥,行賕賂吏,尚氣節(jié)者,得如是乎?國朝典故,凌蔑宰相,罪在不恕。朕不欲已甚,姑鐫一秩罷任,以為翼虛駕偽,虧國體,壞綱紀者之戒。’明年,謝罷相,董榘堂槐繼之。” (三) 寶祐元年(1253),謝方叔奏報蜀州中軍事近況。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寶祐元年夏四月己巳,帝問蜀中近報,謝方叔等言已下夔路。徐清叟曰:‘蜀中向后分置四帥,庶有掎角之勢。’帝曰:‘舊自有四戎帥,又有正副帥。’董槐曰:‘此亦二矛重弓之意。’” 寶祐元年,謝方叔奏陳,應(yīng)任命有才干之人出知平江府,于是皇上任命趙希塈出任平江知府。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五月戊寅朔,帝曰:‘趙希塈可差知平江府,其人清修,侭能撫摩。’先是帝以吳門擇守諭輔臣,謝方叔言平江東控海道,年來和糴,民力頗困,宜得才略善撫摩者,故有是命。” 寶祐二年(1253),蒙古軍攻利州,建議命四川安撫制置使、重慶知府余晦前往抵御。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寶祐二年春正月乙亥朔。蒙古城利州、閬州。自是蒙古兵且耕且守,蜀土不可復(fù)矣。乙未,帝諭輔臣曰:‘李曾伯報北兵攻利州,筑城已就,不可坐視。’謝方叔對曰:‘當(dāng)令余晦御之。’” 余晦(?-1256),字養(yǎng)明,甬東(現(xiàn)舟山)人,紹定間知高郵軍,淳祐十年(1258),知鎮(zhèn)江府,十一年,知平江府,十二年,知臨安府,寶寶祐元年(1253),為四川安撫制置使、知重慶府,五年,為淮西總領(lǐng),六年,知平江府兼發(fā)運使,開慶元年(1259),知慶元府兼沿海制置使,景定元年(1260),除戶部侍郎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官至尚書,有惡名。 寶祐二年(1254),理宗欲任皇后兄弟謝奕修為郡守,謝方叔則認為外戚為郡守的已太多。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三月辛丑,帝諭輔臣曰:‘謝奕修服除,且以郡予之。’謝方叔曰:‘年來戚里予郡太多,祖宗時高官者必換右,蓋有深意。’帝曰:‘戚里正卿以上即換右班,此典故也。’” 謝奕修,字養(yǎng)浩,天臺(今屬浙江)人,為丞相謝深甫長孫,嘉熙三年(1239)知湖州,淳祐間知永州、溫州,寶祐四年(1256)知婺州,五年,知紹興府兼浙東安撫使,開慶元年(1259)奉祠。歷官至寶謨閣直學(xué)士,與弟謝奕恭俱善書,精鑒別,所居養(yǎng) 浩齋,收藏歷代法書名畫,甲于一時。 寶祐二年,理宗欲任皇后侄子謝堂兼提舉江西,謝方叔認為此舉可能被外戚以后引為沿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夏四月庚申,帝問輔臣外間所聞,謝方叔對曰:‘外論皆以謝堂兼江西提舉,恐自此外戚緣例者多矣。’” 謝堂,字升道,號恕齋,為丞相謝深甫曾孫,皇太后謝道清內(nèi)侄。淳祐三年(1243)由籍田令添差通判平江,恭宗德祐元年(1275)十二月賜進士出身,除同知樞密院事,次年正月除知樞密院,銜命與元軍議和,被脅迫北遷,后死于北方。 寶祐二年,謝方叔建議用資政殿學(xué)士李曾伯依舊節(jié)制四川,謝方叔積極支持理宗嘉獎堅守利州孤城的王佐。理宗以著名奸臣賈似道同知樞密院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六月甲寅,帝諭輔臣:‘蜀事宜早區(qū)處。’謝方叔曰‘向來亦有京閫兼制者。’帝曰:‘此不可緩。’以李曾伯為資政殿學(xué)士,依舊節(jié)制四川。以賈似道同知樞密院事,職任依舊。丙辰,帝諭輔臣曰:‘利州王佐,堅守孤壘,屢挫敵鋒,其忠可嘉。’謝方叔曰:‘此城正介寶峰、苦竹隘間。佐以忠自奮,南永忠薄其城下,佐罵擊之,永忠流涕而退,真忠臣也!詔王佐更進一官。’” 寶祐二年,謝方叔建議嚴防蒙古軍進攻云南。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秋七月丁未,帝諭輔臣曰:‘聞云南力備蒙古,果能自立乎?’謝方叔曰:‘廣右所傳,雖未得實,不容不嚴其備。’” 寶祐二年,謝方叔上《七朝經(jīng)武要略》、《中興四朝志傳》、《理宗玉牒》、《日歷》、《會要》等。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八月辛未朔,帝諭輔臣曰:‘江塘事畢,聞軍中科軍人草薦,不容不還其直。’謝方叔曰:‘此見陛下之不遺微小也。’癸巳,謝方叔等上《七朝經(jīng)武要略》、《中興四朝志傳》、《理宗玉牒》、《日歷》、《會要》。” 寶祐二年,謝方叔進《寶祐編類吏部七司續(xù)降條令》。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冬十月庚午朔,謝方叔等進《寶祐編類吏部七司續(xù)降條令》,各進一秩。” 寶祐二年,謝方叔建議任溫和為光化軍知軍。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十一月丙辰,帝問光化事體,謝方叔言:‘增筑光化,在江漢之北,欲以溫和守光化,令在鬲奴堡對江與之相持。均州據(jù)光化上流,已令增兵為備。’詔溫和知光化軍。” 寶祐三年(1255),謝方叔奏陳已派京湖留司修筑下瞰均州舊城的龍山,及馬光祖籌措錢銀尚未見效。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寶祐三年春正月庚申,帝諭輔臣曰:‘均州城筑,糧餉既艱,宜先筑龍山。’謝方叔等言:‘龍山高險,下瞰舊均,已趣京湖留司調(diào)兵修筑。’甲子,帝諭輔臣曰:‘馬光祖措置錢楮如何?’謝方叔等言:‘監(jiān)收敝楮,已合事宜,但錢未流通耳。’” 寶祐三年,謝方叔當(dāng)理宗問起土地如實自報情況時,還奏陳此事要從容執(zhí)行,但是一接到福建轉(zhuǎn)運副使高斯得書信,說實田與秦始皇的實田制度一樣,將功載史冊,就感到非常慚愧,不久就停止執(zhí)行,不敢堅持已見。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三月癸丑,帝問:‘自實之法,施行如何?’謝方叔等曰:‘自實即經(jīng)界遺意,惟當(dāng)檢制使人,寬其限期,行以不擾而已。’時高斯得起為福建轉(zhuǎn)運副使,貽書方叔曰:‘《史記》秦始皇三十一年,令民自實田。上臨御適三十一年而行自實,異日書之史冊,正與秦同。’方叔大愧,旋奏罷之。” 寶祐三年,向理宗奏報流民都已安家立業(yè),及刑獄不僅存在冤假錯案,還有的遲遲不能結(jié)案。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夏四月癸酉,帝問流民近狀,謝方叔對曰:‘數(shù)年來,流民在江南者,皆已安業(yè)。’辛巳,帝謂輔臣曰:‘聞刑獄多有冤濫。’謝方叔等曰:‘不特冤濫,且有淹滯,當(dāng)時加申警。’” 寶祐三年,謝方叔奏陳黃州已準備讓張勝接替郎應(yīng)飛,但張勝還在代理鄂州刺史,于是建議厲文翁接任。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五月丙申朔,帝諭輔臣曰:‘黃州乃江面要地,郎應(yīng)飛不勝任,當(dāng)別選人。’謝方叔曰:‘黃州昨除張勝,今尚權(quán)鄂州,曷若以厲文翁為之乎?’” 厲文翁(1202——1265),字圣錫,少保模子,寶祐元年士,歷官至太府卿,權(quán)戶部侍郎,遷資政殿大學(xué)士,階朝請大夫,封東陽開國侯,既登第,練習(xí)經(jīng)濟,上自陜蜀至湘漢,下及徐淮,地形險要,攻守之宜,輪輓遠近,屯戌要害,莫不了如指掌。 寶祐三年,吳州民仲大倫等共同上訴,說內(nèi)侍董宋臣強奪其田,御史洪天錫令有司處理,上疏六七次,均遭理宗庇護,予是憤然去職,遷大理寺少卿。宗正寺丞趙宗嶓為此致書謝方叔,指責(zé)他未出面阻止和挽救,從而心中感到慚愧。又有人到處散布,說洪天錫的論點,實際上是謝方叔的意思,其去職也是謝方叔有意排擠。謝方叔上書予以解釋,但理宗始終不相信。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六月戊子,洪天錫罷言職。時吳民仲大倫等列訴董宋臣奪其田,天錫下其事有司。而御前提舉所移文,謂田屬御莊,不當(dāng)白臺,儀鸞司亦牒常平。天錫謂:‘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約,若中貴人得以控之,則內(nèi)外臺可廢,猶為國有紀綱乎!’乃申劾宋臣及盧允升而枚數(shù)其惡,帝猶力護之。天錫又言:‘修內(nèi)司,供繕修而已。比年動曰御前,奸贓之老吏,跡捕之兇渠,一竄名其間,則有司不得舉手。狡者獻謀,暴者助虐,其展轉(zhuǎn)受害者,皆良民也,愿無使史臣書之曰:‘內(nèi)司之橫自今始。’疏六七上,留中不報,天錫遂去,詔遷大理少卿。宗正寺丞趙宗嶓移書謝方叔,責(zé)其不能止救,方叔甚慚。而讒者又曰:‘天錫之論,方叔意也,其去亦方叔擠之。’方叔上書自解,帝終不信。” 據(jù)《宋史》載:“屬監(jiān)察御史洪天錫論宦者盧允升、董宋臣,疏留中不下,大宗正寺丞趙崇嶓移書方叔云:‘閹寺驕恣特甚,宰執(zhí)不聞?wù)龋_諫不敢誰何,一新入孤立之察官,乃銳意出身攻之,此豈易得哉?側(cè)耳數(shù)日,寂無所聞,公議不責(zé)備他人,而責(zé)備于宰相。不然,倉卒出御筆,某人授少卿,亦必?zé)o可遏之理矣,丞相不可謂非我責(zé)也。丞相得君最深,名位已極。儻言之勝,宗社賴之;言之不勝,則去。去則諸君必不容不爭,是勝亦勝,負亦勝,況未必去耶。’方叔得書,有赧色。” 洪天錫(1202——1267),字君疇,號裕昆,又名陽巖,泉州石獅后廳人。年少好學(xué),寶慶二年(1226年)進士,初授廣州司法參軍,其州長吏以盛氣欺壓僚屬,天錫不畏權(quán)勢,常出面調(diào)和,多所匡正。歷拜監(jiān)察御史,累疏劾奄人,上章至六七次,最后請還御史印。宋時的奄人,不敢竅弄主威,都是他的力量。累遷刑部尚書,又進華文閣直學(xué)士。尋致仕,加端明殿學(xué)士。卒,謚文毅。天賜所著,有奏議、經(jīng)筵講義、通祀輯略、味言發(fā)墨、陽巖文集傳世。 盧允升,內(nèi)侍。據(jù)南宋《武林舊事》卷五載:“盧園,內(nèi)侍盧允升園,景物奇秀,西湖十景所謂‘花港觀魚’即此處也。”宋亡,盧園荒蕪。 董宋臣(?——1260),宋理宗貼身內(nèi)侍,善逢迎,很得理宗的歡心。淳祐中,以睿思殿祗候特轉(zhuǎn)橫行官。寶祐三年,兼干辦佑圣觀。侍御史洪天錫彈劾他,不報,洪天錫反而降職為大理少卿。開慶初,大元兵駐江上,京師大震。董宋臣建議宋理宗遷都寧海軍(今福建四明),簽判文天祥上疏乞誅宋臣,又不報。理宗晚年好女色,三宮六院已滿足不了他的私欲,董宋臣引臨安名妓唐安安入宮淫樂。董宋臣在理宗的寵信下,勾結(jié)宰相丁大全,恃寵弄權(quán),不可一世,人們把他稱為“董閻羅”。宋人記載當(dāng)時宦官專權(quán)的情況,說他“一時聲焰,真足動搖山岳,回天而駐日也。”景定四年,自保康軍承宣使除入內(nèi)內(nèi)侍省押班,尋兼主管太廟、往來國信所,同提點內(nèi)軍器庫、翰林院、編修敕令所、都大提舉諸司,提點顯應(yīng)觀,主管景獻太子府事。適逢文天祥以著作佐郎兼獻景府教授,義不與董宋臣聯(lián)事,上書求去,文天祥出知瑞州。六月,命董宋臣主管御前馬院及酒庫。董宋臣死后,宋理宗還特轉(zhuǎn)他為節(jié)度使,足見董宋臣受寵愛如此。 據(jù)《齊東野語·洪君疇》載:“大宗丞趙崇嶓上時相謝方叔惠國書,略云:‘竊惟今日閹寺驕恣特甚。宰執(zhí)不聞?wù)?,臺諫不敢誰何。一新入孤立之察官,乃銳意出身攻之,此豈易得哉!側(cè)耳數(shù)日,寂無所聞。不責(zé)備于他人,而責(zé)備于光范。不然,倉卒出御筆某人除少卿,亦必?zé)o可遏之理也,大丞相不可謂非我責(zé)也。丞相得君最深,名位已極,儻言之勝,宗社賴之,言之不勝,則去,去則諸君子必不容不爭,是勝亦勝,負亦勝,況未必去邪?’謝君得書有赧色。翌日,果有御筆洪天錫除大理少卿,而公去國矣。” “謝集賢一疏自解云:‘臣自班行,叨塵相位,一命已上,皆出親擢。賦性僻介,素不與內(nèi)侍往還,應(yīng)干文字,悉由通進司投進,自知潔其身,而袖手旁觀之人,往往察臣之所避而趨之。比者天錫又論二珰。恭聞圣訓(xùn),以為爭田伐木皆王鏞舊事。臣費盡心力,上則忠告陛下,量作處分,下則彌縫事體,安恤人言。不謂下石之人,撰造言語,鼓弄宦寺,曰:‘天錫攻汝,相君之意也,相君許其弟除朝士而嗾之也。’既誣臣以教天錫攻內(nèi)侍之事,又誣臣以啟陛下遷天錫之說,必欲丑詆臣于不可辨白之地。但臣分量已盈,歸老山林,正其時矣。從此為宰相者,必將共宦寺結(jié)為一片,天下皆在籠絡(luò)中矣。惟望陛下早正右席之拜,使臣亟釋重負,退延殘生,實出保全之賜。’御筆慰之曰:‘但安素志,奚足深辨。’越數(shù)日,除天錫太常少卿,而君疇已在汶上矣。” 寶祐三年,因御史朱應(yīng)元的彈劾,謝方叔與徐清叟一齊罷相,但董宋臣、盧允升還感不痛快,賄賂人上書,著力詆毀洪天錫、謝方叔,甚至乞求誅殺他們,于是理宗下詔罷免謝方叔相位,讓其為觀文殿大學(xué)士、提舉洞霄宮。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秋七月丙申,謝方叔、徐清叟罷,以御史硃應(yīng)元劾之也。董宋臣、盧允升猶未快,賂人上書力詆洪天錫、謝方叔,且乞誅之,使天下知宰相、臺諫之去,出自獨斷,于內(nèi)侍無預(yù)。命三省、樞密院機政,令董槐、程元鳳輪日當(dāng)筆。詔曰:‘往年二相并命,各分朋黨,互相傾軋。吳潛既退,方叔獨相,持祿固位,政以賄成,諸子無藉,恬然而不知。天示警戒,臣庶交章,不奪方叔之相權(quán),則是朕躬有罪。爾槐,樂元鳳,尚鑒茲哉,毋若方叔之負朕也!’以謝方叔為觀文殿大學(xué)士、提舉洞霄宮。” 據(jù)《宋史》載:“翼日,果得御筆授天錫大理少卿,而天錫去國。于是太學(xué)生池元堅、太常寺丞趙崇嶓、左史李昴英皆論擊允升、宋臣。而讒者又曰:‘天錫之論,方叔意也。’及天錫之去,亦曰:‘方叔意也。’方叔上疏自解,于是監(jiān)察御史朱應(yīng)元論方叔,罷相。” 池元堅,太學(xué)生。 趙崇嶓(1198——1255),字漢宗,號白云,居南豐(今屬江西),太宗九世孫。寧宗嘉定十六年(1223)進士,調(diào)金溪主簿。歷知石城縣、淳安縣,官至大宗丞,寶祐三年卒,年五十八。有《白云小稿》,已佚。僅《江湖后集》收有詩五十四首。事見《敝帚稿略》卷七《祭趙宗丞文》、清康熙《南豐縣志》卷七。 李昴英(1201——1257),字后明,番禺人,寶慶三年(1227)進士,初任臨汀推官,陳孝嚴激軍變,盡出家資撫定之,曾治鳳帥廣,激曾忠之變,崔菊坡臨城借用經(jīng)略使印撫論,李昴英縋入城,曉賊以福禍,五羊城郭得全,賊至肇慶就捕,朝廷錄其首功,除榮王府教授,力辭不供職,淳祐初,(1241)官至龍圖閣待制,吏部侍郎,在職不畏強御,史嵩之、賈似道等俱為所劾,理宗嘗謂其“南人無黨。致仕卒,謚忠簡。昴英著有文溪存稿二十卷,文溪詞一卷,《四庫總目》傳于世。 朱應(yīng)元,南宋安吉人,嘉熙進士,監(jiān)察御史,不畏權(quán)貴。 據(jù)《齊東野語·洪君疇》載:“朱應(yīng)元既為御史,月課乃首劾李俊明,公論大不平。同舍生作書責(zé)之,略曰:‘溫陵洪公出臺,以執(zhí)事繼之者,正謂其平時負骯臟之譽。法筵之初疏,莫不延頸以聽,乃及文溪之左螭,時煥之倉節(jié),豈以其近言二珰頗忤上意,而時煥與洪有瓜葛,亦二珰所惡者邪?信然,則執(zhí)事之志荒矣。二珰之橫,三尺童子,恨不嚙之,洪公因眾怨,出死力以決之。貂珰逐臺諫,豈人主之本心哉!執(zhí)事昧于所擇,不知所得幾何,所失如是之大也。’時方逢臣君錫在館閣,亦上廟堂書,勸以去就力爭,而謝相不能用。” 寶祐四年(1256),謝方叔被免去祠祿官之職。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寶祐四年春正月丁未,謝方叔奪職,罷祠。” 據(jù)《宋史》載:“既罷,允升、宋臣猶以為未快,厚賂太學(xué)生林自養(yǎng),上書力詆天錫、方叔,且曰:‘乞誅方叔,使天下明知宰相臺諫之去,出自獨斷,于內(nèi)侍初無預(yù)焉。’書既上,學(xué)舍惡自養(yǎng)黨奸,相與鳴鼓攻之,上書以聲其罪。乃授方叔觀文殿大學(xué)士、提舉洞霄宮。復(fù)以監(jiān)察御史李衢兩劾,褫職罷祠。后依舊職,與祠,起居郎召澤、中書舍人林存劾罷;監(jiān)察御史章士元請更與降削,竄廣南。” 林自養(yǎng),率履齋上舍生(太學(xué)生)。 李衢(1210——1261),字達道,號適齋,行千三,紹定五年(1232)進士,除義烏縣尉,寧國府教授,淮東轉(zhuǎn)運司干官,知池州清陽縣,遷臨安通判,升監(jiān)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宗正寺少卿,官至朝奉大夫、直華文閣。公捐田歸學(xué)養(yǎng)士,配享先賢祠。景定二年(1261)卒,贈大中大夫、大理寺正卿。 據(jù)《齊東野語·洪君疇》載:“未幾,謝相罷,而二孺猶未大快其意。復(fù)厚賂太學(xué)率履齋上舍生林自養(yǎng),裁書投匭,以攻謝相為名,力詆君疇云:‘竊見洪天錫之分察,出自陛下親擢。不能為觸邪豸為指佞草,專以能攻上身為急務(wù),以剪除上左右以立名,以奉承風(fēng)旨為大耐官職。棘卿左遷,所以正舍豺問貍之罪。內(nèi)侍縱曰有過,使其得賢宰相以制之,又何患焉?天錫之去,乃翦方叔之羽翼,豈怒其掃除二孺哉!人但見天錫言事而遷他官,則曰:‘此劾內(nèi)侍之過也。’吳燧以改除致繳,則曰:‘此天錫之薦主也。’李昂英以月評被論,亦曰:‘此天錫之救兵也。’甚而臺省之胥,贓盈惡貫,以置典憲,亦曰:‘為內(nèi)侍泄冤也。’貪繆之相,誤國殄民,逐之已晚,亦曰:‘為內(nèi)侍翻本也。’一犬吠形,百犬吠聲。向者李昂英直前奏札,嘗謂天錫為方叔私人矣。洊攻內(nèi)侍,實出方叔指嗾之,而欲撓亂圣心耳。欲乞?qū)⒎绞遑秸湫?,使天下明知宰相臺諫之去,出自獨斷,于內(nèi)侍初無預(yù)焉。’” (四) 景定二年(1261),因受王惟忠全家的冤案的牽連,有詔奪謝方叔所享有的朝廷賜予的封號等級等全部待遇。株連甚廣,侍御史吳燧也被免去祠祿官之職,陳大方、胡大昌被削除官職。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景定二年秋七月戊寅,王惟忠家訟冤,詔奪謝方叔應(yīng)得恩數(shù),臺臣吳燧奪職罷祠,陳大方、胡大昌皆鐫官。” 王惟忠(?—1254),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南宋名將,曾指揮抗金抗元的幾次戰(zhàn)役,均獲得勝利。在四川地方官任上,抗擊元軍,迫使元軍撤退出四川地區(qū)。嘉定年間,知閬州兼任利州路安撫使。閬州失守,曾在韭山洞擁兵九萬抵抗. 山上現(xiàn)尚留有石壘城、石雞亭、七里大寨等遺址,卻被余晦抓住把柄,與陳大方、丁大全一齊誣告他“潛通蒙古”,于是被削職,沒收財產(chǎn),下大理獄,全家老小被押至臨安。1254年農(nóng)歷10月25日,以“頂冒補官,任知閬州判西安撫府日,喪師庇叛、遣援遲緩”的罪名問斬,尸體被“棄市于臨安”。原來宋理宗寶祐三年,時余晦為四川制置使,儇薄無行,故西路安撫史王惟忠從內(nèi)心輕視他,常呼其小字曰:“余再五來也。”為此余晦銜恨之,遂誣其通北國謀叛,詔下大理獄,勘官陳大方暗受余晦囑托,鍛煉成獄,而斬于市,時鮮血上流而臉色不變,并且對陳大方說:“吾死訴于天。”三日后,陳大方果真暴卒,余晦亦不久身亡。 景定二年,謝方叔請求退休,乃官復(fù)原職。 據(jù)《宋史》載:“景定二年,請致仕,乃敘復(fù)官職。” 景定五年(1264),度宗登基,詔先朝老臣上言以匡正考慮不周的地方,謝方叔也在其列。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景定五年十一月丙戌,帝初聽政,御后殿。……。詔求直言。又詔先朝舊臣趙葵、謝方叔、程元鳳、馬光祖、李魯伯各上言以匡不逮,召江萬里、王爚、洪天錫、湯漢等赴闕。帝亦慰留之。” (五) 咸淳四年(1268),度宗生日乾會節(jié),曾為太子?xùn)|宮屬官的謝方叔,雖已退位定居南昌,仍然送來瑤琴一張、仙鶴一只、金丹一爐賀壽,此舉引起賈似道的懷疑,以為他想再度出山為相,于是便指使諫官趙順孫彈劾他,說他誘惑皇上以聲色之好,度宗的認為他不僅托名擅進,而且每每在先帝的詩文后面加跋,宜貶降一級,但是盧鉞等人卻相繼指責(zé),說他以前經(jīng)營蜀州、廣州時失敗之事,今又違制賀壽,降罰一級太輕,故有詔連削四級,奪去觀文殿大學(xué)士、惠國公殊榮,罷免宰臣的全部待遇,追回他所收集整理的南宋歷代皇帝的書法、詩文作品,所編寫的《寶奎錄》的大型典籍包括序跋真跡。還欲謫放他到邊遠郡州,呂文德請求以自己的官職贖他的罪,才得以只奪去其朝廷賜予的封號等級等待遇。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咸淳四年夏四月庚寅乾會節(jié),帝御紫宸殿受賀。謝方叔以嘗為東宮官,自豫章以一琴、一鶴、金丹一爐獻帝。賈似道疑其觀望再相,諷諫官趙順孫,論其不當(dāng)誘人主為聲色之好。帝曰:“謝方叔托名進香,擅進金器,且以先帝手澤,每系之跋,率多包藏,至以先帝行事為己功,殊失大臣體,宜貶一秩。”于是盧鉞等相繼論列方叔昨蜀、廣敗事,誤國殄民,今又違制擅制,削一秩罰輕。詔削四秩,奪去觀文殿大學(xué)士、惠國公職位,以及罷職宰臣的恩數(shù),仍追《寶奎錄》并系跋真本來上。欲謫之遠郡,幸虧制置使呂文德請求以自己的官職贖謝方叔之罪,乃止奪官祠。” 據(jù)《宋史》載:“度宗即位,方叔以一琴、一鶴、金丹一粒來進。丞相賈似道恐其希望,諷權(quán)右司郎官盧越、左司諫趙順孫、給事中馮夢得、右正言黃鏞相繼請奪方叔官職封爵,制置使呂文德愿以己官贖其罪。” 賈似道(1213年——1275),字師憲,臺州(現(xiàn)今浙江臨海)人,與秦檜合稱“南宋兩大奸臣”。 盧越,即盧鉞,字威節(jié)(一作威仲),閩縣(今福建福州)人。淳祐四年(1244)進士,調(diào)建昌軍學(xué)教授。景定五年(1264)除秘書郎。宗咸淳三年(1267),遷著作郎。五年,給事中。曾出知隆興府,官終戶部尚書。 趙順孫(1215——1277),字和仲,號格庵,縉云云塘人。咸淳元年(1265)任秘書郎兼崇正殿說書,后任監(jiān)察御史兼說書、右正言左司諫、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兼侍讀。剛直不阿,敢諍諫,抨時弊。鑒于宮廷揮霍奢侈,庫藏空虛,疏奏多次,請求除弊厲治。薦舉、彈劾,均為度宗嘉納,并比之為富弼、蘇軾。曾力陳權(quán)臣賈似道弊端,劾黜賈侄。及蒙古軍南侵,襄陽危急,賈似道匿報軍情,趙順孫疾與之辨,忿然出朝,朝中震肅,稱之為真御史。五年,以吏部侍郎召遷尚書。次年拜端明殿學(xué)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八年,任同知樞密院事,復(fù)上衛(wèi)國征守御敵之策,遭賈似道拒絕。又授資政殿大學(xué)士,提舉洞霄宮,歸里養(yǎng)病。十年,授知福州,兼福建安撫使,代民輸稅數(shù)十萬,知時局不可為,不久辭歸,憂憤成疾,拒醫(yī)絕藥而卒。 馮夢得,字初心,將樂縣人,宋嘉熙二年(1238)進士,歷任給事中、禮部尚書等職。以身居高位不徇私情,不妄薦拔。且“敢死諫,不避斧鉞”而“時號名臣”。他所栽培、薦拔的人,不少成為名宦達官。文天祥稱贊他有“巨才洪識,卓越大臣之表。”馮夢得曾向朝廷奏請立龜山書院、賜田養(yǎng)士,并在后來親自主持龜山書院。他對理學(xué)在我國南方的傳播出力頗多。 黃鏞(1230——1300),字器之,涵江人。寶祐元年(1253),以明經(jīng)入太學(xué),試中監(jiān)元。時丞相丁大全當(dāng)權(quán),陷害忠良,黃鏞因與同僚陳宜中、林則祖、曾唯、劉黼、陳宗六人上書陳述要“以禮進退大臣”,揭露丁大全之奸而被流放,士論翕然,時稱“六君子”。景定二年(1261)還朝,翌年,擢進士,授正字;咸淳二年(1266),拜國子編修,攝御史;三年,擢秘書省校書郎,束力書褒異曰:自游六館,學(xué)問文章,稟節(jié)可稱,用擢汝兼樞密院編修,崇政殿說書;四年,升正言兼侍講,拜刑部侍郎。德祐元年(1275),除給事中。正色立朝,言論不撓,慷慨陳述時政十二事,轉(zhuǎn)兵部侍郎,兼國史實錄院修撰,升吏部尚書,拜端明殿學(xué)士,簽書樞密院事加太傅?;噬檄t書褒崇,追封五代,遣尚書宋用臣營府家里,御書“新府堂”賜之。以黃鏞為右相,參知政事,平章軍國,兼知樞密院事,封涵國公。與邑人陳文龍起兵赴國難。會新州太守謝枋得與元軍主帥呂夔師戰(zhàn),流矢中黃鏞的右肩,輿疾而歸。他歸家養(yǎng)傷時,曾在東湖書堂講學(xué)。景炎元年(1276),朝廷再授他為右丞相,與陳文龍主持國事,他沒有就任,不久謝世,年61歲。 呂文德(?——1269),淮西安豐(今安徽省壽縣)人,樵夫出身,趙葵招致其麾下。嘉熙元年(1237),以池州統(tǒng)制率軍援安豐,與杜杲守城力戰(zhàn),蒙古軍乃退。二年,和杜庶(杜杲子)、聶斌等率精銳在要害處設(shè)伏擊蒙軍,連傳捷報27次。后總統(tǒng)兩淮軍事,敗蒙古兵于五河。轉(zhuǎn)領(lǐng)湖北軍事,四川制置使,京湖安撫制置使,守鄂(湖北武漢)有威名。景定二年(1261)六月,劉整降蒙古,忽必烈采用劉整計,遣使以玉帶賄之,求置榷場于襄陽(今湖北省襄樊市)城外,文德許之。蒙古人遂筑土墻于鹿門山(今湖北省襄樊市東南),外通“互市,內(nèi)筑堡壁,以阻宋南、北之援他見此,悔莫能及。1267年,蒙軍果圍襄樊,呂文德深悔,嘆曰:“誤國家者,我也!”偕弟呂文煥共守襄陽,陣亡。 咸淳七年(1271),下詔讓謝方叔敘復(fù)致仕(獲罪降職之官按后來的勞績恢復(fù)職位重新退休)。 據(jù)《宋史》載:“咸淳七年,詔敘復(fù)致仕。” 咸淳七年,曾任左丞相的謝方叔壽中正寢,贈少師。 據(jù)《續(xù)資治通鑒》載:“咸淳七年二月癸巳,故左丞相謝方叔卒。方叔相業(yè),無過人者,晚困于權(quán)臣,至以玩好、丹劑壽其君,為時論所鄙。” 據(jù)《宋史》載:“八年卒。特贈少師,……。” 另據(jù)《齊東野語·謝惠國坐亡》載:“謝方叔惠國,自寶祐免相歸江西寓第,從容午橋泉石凡一紀余。咸淳戊辰,朝會慶壽,為子侄親友所誤,萃先帝宸翰為巨帙,曰《寶奎錄》,侑以自制丹砂、金器、古琴之類以進。當(dāng)國者以為有意媒進,嗾言官后省交攻之,削其封爵,奪其恩數(shù),且劾其侄常簿章,婿江州悴李鉦、客匠簿呂圻,至欲謫之遠外,禍且不測。荊閫呂武忠文德,平時事公謹,書緘往來,必稱恩府,而自書為門下使臣。至是一力回護,幸而免焉。壬申正月,公燕居無他,忽報雙鶴相繼而斃,公喟然嘆曰:“鶴既仙化,余亦從此逝矣。”于是區(qū)處家事,凡他人負欠文券,一切焚之。沐浴朝衣,焚香望闕遙拜,次詣家廟祝白,招親友從容敘別,具有條理。遂大書偈曰:“罷相歸來十七年,燒香禮佛學(xué)神仙。今朝雙鶴催歸去,一念無慚對越天。”瞑目靜坐,須臾而逝。遺表來上,特旨盡復(fù)元官,恩數(shù)贈恤加厚焉。生死之際,亦近世諸公之所無也。” 午橋泉石,唐宰相裴度因不滿宦官擅權(quán),于洛陽郊外建午橋莊別墅,日以泉石詩酒自娛。后因以午橋泉石為山林隱居之典故。一紀,十二年。宸翰,帝王的墨跡。巨帙,亦作“鉅帙”,大的書套,為大部頭書籍的代稱。侑,相助;在筵席旁助興,勸人吃喝;報答。嗾,教唆、指使別人做壞事;指使狗的聲音。常簿章,謝方叔內(nèi)侄。李鉦,謝方叔女婿,江州悴(官名,副職)。呂圻,客匠簿,清黃宗羲《宋元學(xué)案·省之家學(xué)·參政趙格齋先生順孫》載:“乞召洪天、陳宗禮、陳宜中還言職。薦湯漢、李伯玉、何基、徐宗仁、呂圻、歐陽守道、呂大圭。”燕居,自在得意地生活,安居。區(qū)處,區(qū)別處理。望闕,仰望宮闕。喻懷念天子。祝白,敬禮告白。偈,偈陀,梵語,“頌”,即佛經(jīng)中的唱詞,簡作“偈”。 謝方叔除了“相業(yè)無過人者,晚困于權(quán)臣,至以玩好、丹劑壽其君,為時論所鄙”外,還有“子弟干政”一條。作為相府子弟,干政難免,但嚴重程度遠不及皇后外戚,故不見事跡記載。至于“讒余玠”過錯,《宋史》片言,自有公論。堂堂前軍主帥,一聽皇止召他還朝就急病了,還服毒自殺,應(yīng)是另有其因。 據(jù)《宋史》載:“方叔在相位,子弟干政,若讒余玠之類是也。” 余玠(?——1252),字義夫,號樵隱,衢州開化人,幼時家貧失學(xué),投奔淮東制置使趙葵作幕僚,以功補副尉,擢升作監(jiān)主薄,應(yīng)征召,協(xié)助組織軍民守城,配合援兵擊退蒙古軍。率部應(yīng)援安豐軍杜皋,使淮右以安,論功行賞,進宮三秩,任知招信軍兼淮東制置司參議官,進工部郎官,蒙古大帥察罕攻滁州,率精兵應(yīng)援,大獲全勝,升淮東提點刑獄兼知淮安州,蒙古軍察罕出兵安徽壽縣,率舟師進擊,激戰(zhàn)40余天,使蒙古軍潰退,功拜大理少卿,升淮東制置副使。為兵部侍郎、四川安撫制置使兼重慶知府,廣納賢才,修筑工事,恢復(fù)經(jīng)濟,安撫民心,贏得了與蒙古軍大小36戰(zhàn)的初步勝利,塔塔歹貼赤分兵四路入侵四川,率軍抗戰(zhàn),重創(chuàng)蒙古軍,汪德臣、火魯赤部大規(guī)模入侵嘉定,調(diào)集蜀中精銳部隊,組織大規(guī)模會戰(zhàn),將蒙古軍擊退,抗蒙治蜀有功,升為兵部尚書,仍駐四川。左相謝方叔,告余玠“擅專大權(quán),不知事君之禮”,理宗聽信召還朝,自知有變故,憤懣成疾,服毒自盡。 清嘉慶年間,理番廳署廳事王夢庚(字槐庭,號西躔,金華人,嘉慶癸酉拔貢,歷官四川川北道)來到謝方叔的故鄉(xiāng)——四川理縣桃坪鄉(xiāng)謝溪溝,感慨萬千,作詩一首: 故相標遺里,爭傳通化鄉(xiāng)。山川沿井邑,風(fēng)物雜蠻羌。 松禿沉殘靄,垣頹臥夕陽。殘碑苦銷蝕,何處認滄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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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風(fēng)云際會2009 > 《謝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