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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鸝賦（并序）】◎禰衡（含注解）§潘承祥 校錄
禰正平范曄後漢書曰：禰衡，字正平，平原人也。少有才辯而尚氣泬。曹操欲見之，不肯往，操懷忿，而以才名，不欲殺之，送劉表。後復(fù)侮慢於表，表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黃祖性急，故送衡與之。祖長子射為章陵太守，尤善於衡。射大會賓客，人有獻鸚鵡者，射舉札於衡前曰：原先生賦之。衡攬筆而作，辭彩甚麗。後黃祖殺之，時年二十六。主 時黃祖太子射亦賓客大會，有獻鸚鵡者，舉酒於衡前曰：“禰處士，應(yīng)劭風(fēng)俗通曰：處士者，隱居放言也。今日無用娛賓，竊以此鳥自遠而至，明慧聰善，羽族之可貴，典引曰：來儀集羽族於觀魏。原先生為之賦，使四坐咸共榮觀，不亦可乎？”老子曰：雖有榮觀，燕處超然。衡因為賦，筆不停綴，文不加點。其辭曰：知 惟西域之靈鳥兮，挺自然之奇姿。體金精之妙質(zhì)兮，合火德之明煇。西域，謂隴坻出此鳥也。老子曰：以輔萬物之自然。河上公曰：輔萬物自然之性也。西方為金，毛有白者，故曰金精。南方為火，觜有赤者，故曰火德。歸藏殷筮曰：金水之子，其名曰羽蒙，是生百鳥。蔡邕月令章句曰：天官五獸，前有朱雀，鶉火之體也。性辯慧而能言兮，才聰明以識機。禮記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王弼周易注曰：幾者，事之微也。故其嬉游高峻，棲跱幽深。說文曰：嬉，樂也。跱，立也。飛不妄集，翔必擇林。紺趾丹觜，綠衣翠衿。說文曰：紺，深青而揚赤也。采采麗容，咬咬好音。韓詩曰：采采衣服。薛君曰：采采，盛貌也。韻略曰：咬咬，鳥鳴也，音交。毛詩曰：睍睆黃鳥，載好其音。雖同族於羽毛，固殊智而異心。配鸞皇而等美，焉比德於眾禽。齋 於是羨芳聲之遠暢，偉靈表之可嘉。命虞人於隴坻，詔伯益於流沙。漢書音義，應(yīng)劭曰：天水有大阪曰隴坻。尚書，帝曰：益，汝作朕虞。孔安國曰：伯益也，掌山澤官也。尚書曰：導(dǎo)弱水，馀波入于流沙。跨昆侖而播弋，冠云霓而張羅。雖綱維之備設(shè)，終一目之所加。文子曰：有鳥將來，張羅而待之。得鳥者羅之一目也，今為一目之羅，即無以得鳥也。且其容止閑暇，守植安停。鵩鳥賦曰：貌甚閑暇。王逸楚辭注曰：植，志也。逼之不懼，撫之不驚。鹖冠子曰：迫之不懼，定以知勇。寧順從以遠害，不違迕以喪生。毛詩序曰：君子全身遠害。故獻全者受賞，而傷肌者被刑。齋 爾乃歸窮委命，離群喪侶。委命，已見上文。禮記曰：離群索居。閉以雕籠，翦其翅羽。淮南子曰：天下以為之籠，又何失鳥之有乎？然籠所以盛鳥。說文曰：翅，翼也。流飄萬里，崎嶇重阻。埤蒼曰：崎嶇，不平也。崎，去奇切。嶇，音驅(qū)。逾岷越障，載罹寒暑。岷、障，二山名，續(xù)漢書曰：岷山在蜀郡五道西，障縣屬隴西，蓋因山立名也。毛詩曰：二月初吉，載離寒暑。一曰，障，亭障也。女辭家而適人，臣出身而事主。有以讬意也。時為曹操所迫，故寄意以申情。家語曰：女十五許嫁，有適人之道。漢書，郅都曰：已背親而出身，固當(dāng)奉職也。彼賢哲之逢患，猶棲遲以羈旅。毛詩曰：衡門之下，可以棲遲。女適人，臣事君，逢禍患，尚棲遲羈旅也。羈旅，已見上文。矧禽鳥之微物，能馴擾以安處。薛君韓詩章句曰：鳥，微物也。說文曰：馴，順也。漢書音義，應(yīng)劭曰：擾，馴也。眷西路而長懷，望故鄉(xiāng)而延佇。楚辭曰：情慨慨而長懷。又曰：結(jié)幽蘭而延佇。忖陋體之腥臊，亦何勞於鼎俎。毛詩曰：予忖度之。七本切。國語，舅犯對晉侯曰：偃之肉腥臊，將焉用之?？装矅袝鴤髟唬盒?，臭也。知 嗟祿命之衰薄，奚遭時之險巇？禮斗威儀曰：夭其祿命，不得極其數(shù)。楚辭曰：何周道之平易，然蕪穢而險巇。王逸曰：險巇，顛危也。豈言語以階亂，將不密以致危？周易，孔子曰：亂之所生，則言語以為階也。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痛母子之永隔，哀伉儷之生離。左氏傳曰：施氏之婦怨施氏曰：己不能庇其伉儷。杜預(yù)曰：儷，偶也。伉，敵也。楚辭曰：悲莫悲兮生別離。匪馀年之足惜，慜眾雛之無知。爾雅曰：生噣，雛。謂鳥子初生，能自啄食，總名曰雛也。背蠻夷之下國，侍君子之光儀。毛詩曰：命于下國。非天子之國，故曰下也。懼名實之不副，恥才能之無奇。莊子，許由曰：名者實之賓。羨西都之沃壤，識苦樂之異宜。西都，長安也。鸚鵡言長安樂，自古有之，未詳所見。懷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稱斯。斯，此也。此，長安也。言類彼鳥馬，而懷代、越之思，故亦每言而稱此。古詩曰：代馬依北風(fēng)，越鳥巢南枝。知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轡。禮記曰：孟秋之月，其帝少昊，其神蓐收。嚴(yán)霜初降，涼風(fēng)蕭瑟。楚詞曰：冬又申之以嚴(yán)霜。長吟遠慕，哀鳴感類。毛詩曰：哀鳴嗷嗷。音聲凄以激揚，容貌慘以憔悴。漢書，谷永上疏曰：贊命之臣，靡不激揚。答賓戲曰：夕而憔悴也。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毛詩曰：涕既隕之。毛萇曰：隕，墜也。放臣為之屢嘆，棄妻為之歔欷。放臣、棄妻，屈原、哀姜之徒。王逸楚詞注曰：歔欷，啼聲。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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