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長假,我們向炎亭進軍,去看大海。
進得金鄉(xiāng)鎮(zhèn),汽車便一路顛簸了起來。兒子和我都開始暈車了,他問我:“媽媽,什么時候才到目的地呀?四周都是大山,哪里有海的影子?” 我懶懶地說:“山的那邊應該就是大海了。” 一座山轉眼被我們拋在了后面,兒子的話又來了:“山的那邊還是山,什么時候可以看見大海呀?” 隨行的同伴笑了:“恒,快到了,過了這座山就是大海了。” 在大家的期盼中,汽車跌跌撞撞地在泥濘中駛到了目的地。“媽媽,海邊還是有大山。”兒子指著沙灘邊上的山對我說。 我笑了:“恒,呆會兒你就明白了。” 我們一行買票進入了海灘,第一件事情可不是擁抱大海,而是向海鮮館進軍…… 海鮮大餐 有時候人是很矛盾的動物,說要保護環(huán)境,愛護動物,真看見了美味就不一樣了??粗宅槤M目的海產品,我和兒子爭先叫著它們的名字,忽然,我們看見一個像甲魚一樣的東西,異口同聲地問服務員:“這是什么呀?”“海耗子,要不來個嘗嘗?”同行的朋友說:“就來個吧。”就這樣,我們很想保護海洋動物,又忍不住點了很多沒有見過或沒有吃過的海鮮,足有二十余道。 大家都入座了,翹首以盼,第一道菜上來了——生蠔,我可不敢吃,楞是看著他們吃完了這道菜,然后吸著鼻子,努力擺脫咖喱的刺激。第二道菜來了,是我點的海菊花(他們都這么叫),在盆子里它真的很美麗,就像一把把傘柄上開出了白色的菊花??纯礋斓乃鼈?,像皮蛋黃似的,夾一塊入口,有點苦,看著同行者吃肉喝湯好像很過癮的樣子,我居然后悔我們又扼殺了一條生命。“螃蟹來了,這兩個蟹可足有兩斤一兩重。”我咋舌之時,他們都在評價著它的滋味:“這肉真嫩,真鮮,真甜。來,來大家都不要客氣呀……”我是不吃螃蟹的,只是看著他們的嘴在不停地咀嚼的同時蟹肉也逐漸地消失了…… 最后上來的是海耗子,它的大殼已經被完全地剝離了,幾個爪子、幾塊肉及肚子里的籽冒著熱氣躺在一個大盆里,我夾了一塊海耗子肉,慢慢地咀嚼著:“味道像我家鄉(xiāng)的石雞肉,你們說呢?”滿桌人都點頭附和著:“有點像石雞肉,這個籽好像沒有那么好吃。”“哎,我們又扼殺了一條海洋無辜的生命。”不知誰冒了一句。“我們不吃它,還有后來人。” 山那邊是大海!山上的珍禽吃得差不多了,海洋里的呢…… 海上游弋 吃了足有兩個多小時,大家都很想去海上兜風,便租了一艘快艇。我們一行九人上得快艇,大家有的站在上面的欄桿旁,有的坐在船艙里。我選了艙內中間的位置,想好好領略一番海上游弋的滋味。 快艇載著我們出發(fā)了,風在耳旁呼嘯,海浪不時地沖擊著船舷,浪花打在我們的身上、頭上、臉上,咸咸的。我們的快艇很快便駛出了港灣,身旁的大山不見了,我們放眼望去,天連著海,海牽著天。 我抬頭看看緊緊抓住欄桿的兒子,大聲說:“兒子,山的那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現在你相信了嗎?” 兒子點了點頭,激動地說:“山的那邊真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媽媽,在這兒我真的領略到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氣勢。”兒子探下身子,洋溢著滿臉的自信,“媽媽,我今天才真的讀懂了高爾基的《海燕》……”一個兩米浪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轉眼,快艇便回到了避風港,海浪也變的溫馴多了。兒子走到我身邊說:“媽媽,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大海,是你讓我明白了一個人生的道理——每個孩子都是一艘航船,海上的風浪可以錘煉他們,而家就好像是這避風港。” 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了:“你長大了,會思索人生了。” 守望的漁婦 吃過晚飯,已經是晚上8點多,我們來到海灘散步。海灘的空氣中彌漫著咸咸的海腥味,不遠處一個船埠上亮起的橘黃色的燈牽引著我們。 來到埠頭上,一個漁婦摟著一條花斑狗靜靜地坐在石階上。 我們上去搭訕:“這么晚了,還不回去?” 她抬眼看了看我們:“我那當家的昨天早上天不亮就出海了,今天該回來了,我在這里等他。” “你為什么不跟出去呢?”我們壞笑著問。 “我得守家。” 漁婦的話不多。我們反正閑來無聊,就索性陪她等船老大了。“你是本地人嗎?”不知道誰在黑夜中冒了句。 “我是重慶人,嫁到這里的。” “哦,你們的日子過得咋樣?” “你們看那排四層樓的房子,有一幢是我家的。”我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離碼頭不遠的朦朧樓宇。 “你們漁民的生活條件提高了很多嘛。” 她笑了:“是黨的政策好,政府給我們補貼……”話未完,一艘木制漁船駛近了,她丟下了我們,滿臉的興奮,顧自跑去迎接她那當家的。海風吹著漁婦的話飄進了我們的耳朵里:“你怎么這么晚回來?……知道我有多著急嗎?……魚打得多嗎?……” 船老大經過足有20分鐘的努力,才將船停泊好。先是一箱冰凍的米魚被漁婦端到了岸上,接著一個裝有活蹦亂跳的富貴蝦的網兜給提了上來……轉眼我們的面前擺滿了分類裝有青蟹、花蟹、曼魚、黃魚的泡膜箱。魚婦一箱箱將它們搬上了三輪車后,和在船上忙碌的丈夫嘀咕了兩句,便拉著三輪車滿載而歸。 我們跟在了后面,逗著她:“我們想買你這船貨,要多少錢呀?” 她停下了腳步,接了話茬:“1500元如何?” 我們又逗她說:“能不能便宜點?1000元好了。” 她認真地說:“不行,光這一條米魚價值就五六百了。” 一個同行者說:“上次我們自己出海捕魚,1500元才幾條小黃花魚。” 于是,這位同行者決定買下這船海貨。 漁婦開心地笑了,她毫不掩飾地說:“我第一次這么估價賣貨。反正賣就賣了吧,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 …… 看來,各行各業(yè)都有述不盡的苦呀。
山的那邊是大海!有時間,我還要去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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