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根本是什么？

【原文】所謂“有國之母¹”：母者，道也；道也者，生于所以有國之術(shù)；所以有國之術(shù)，故謂之“有國之母。”夫道以與世周旋者，其建²生也長，持祿也久。故曰：“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樹木有曼根，有直根。根者，書之所謂“柢³”也。柢也者，木之所以建生也；曼根者，木之所持生也。德也者，人之所以建生也；祿也者，人之所以持生也。今建于理者，其持祿也久，故曰：“深其根。”體其道者，其生日長，故曰：“固其柢。”柢固，則生長；根深，則視⁴久，故曰：“深其根，固其柢，長生久視之道也。”

【譯文】所謂“有了國家的根本”：這個根本，就是道路；所謂的道路，產(chǎn)生于之所以享有國家的辦法；之所以有享有國家的辦法，所以稱之為“有了國家的根本”。如道路與世俗的人周旋者，他們立身的時間也長久，他們保持祿位的時間也長久。所以說：“有了國家的根本，可以保持長久。”樹木有橫向蔓延出來的根，有筆直向下的主根。主根，就是《老子》書上所謂的“根深蒂固”。所謂的根深蒂固，是樹木之所以樹立生長的根本；蔓延出去的橫根，是樹木之所以維持生命的部分。所謂的規(guī)律，是人之所以立身的東西；所謂的祿位，是人之所以維持生命的東西。如今樹立理論的人，其保持祿位也長久，所以說：“加深根本。”體悟這個道路的人，它的生命就長久，所以說：“要鞏固根深蒂固。”根深蒂固，那么就會生長，根本深厚，那么就能治理得長久，所以說：“加深根本，堅固根深蒂固，就是長時期產(chǎn)生而且長久處理政事的道理。”

【說明】根本是什么？就是確立道路。樹木全靠根深蒂固，才能立起向上，這就是它的道路。如果象草一樣只有很淺的根，那么樹木也就長不到那么高。人的根本也是道路問題，只要選定了道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最終是能到達(dá)目的的。怕的就是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人生道路不明確，那么就永遠(yuǎn)走不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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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母：《詩·鄘風(fēng)·柏舟》：“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老子·一章》：“有，名萬物之母。”《韓非子·揚榷》：“虎成其群，以弒其母。”這里用為本源、根本之意。

2.建：《詩·小雅·出車》：“設(shè)此旐矣，建彼旄矣。”《儀禮·大射儀》：“建鼓在阼階西。”《書·大傳》：“九十杖而朝見君見杖。”南朝梁丘遲《與陳伯之書》：“乘軺建節(jié)。”這里用為樹立、豎起之意。

3.柢：《老子·五十九章》：“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爾雅·釋言》：“柢，本也。”《漢書·鄒陽傳》：“蟠木根柢。”植物中向四面生長的根叫根，向下生長的根叫柢。這里用為根深蒂固之意。

4.視：《書·文侯之命》：“其歸視爾師，寧爾邦。”《詩·大雅·皇矣》：“監(jiān)視四方，求民之莫。”《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崔子稱疾，不視事。”《老子·五十九章》：“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荀子·榮辱》：“長生久視，以免于刑戮也。”《史記·秦本記》：“諸侯皆使其將相來吊祠，視喪事。”這里用為治理、處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