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中日軍又一滔天罪行:黃柏郢大屠殺紀實 淮水滔滔,流不盡千古奇冤;涂山巍巍,訴不完歷史滄桑。人民永遠不會忘記,日本軍國主義在懷遠縣孝儀鄉(xiāng)制造的黃柏郢大屠殺,這是侵華日軍在中國土地上犯下的又一個滔天罪行…… 侵略者燒殺搶劫,紅槍會奮起抗敵 面對淪陷區(qū)國民黨基層政權(quán)的名存實亡、日軍的肆意蹂躪和土匪的日趨猖獗,一批富有愛國熱情的農(nóng)民群眾和地方士紳,在原紅槍會的基礎(chǔ)上聚集在一起,組織武裝,偵察敵情,巡邏放哨,抗擊日軍,保護家鄉(xiāng)。 黃柏郢集體屠殺,憶仇巷白骨累累 黃柏郢是坐落在大洪山北麓的一個偏僻的村莊,當時全村約七八百人。該村在軍閥混戰(zhàn)、土匪蜂起的年代,為了地方的安全,沿著村莊的外圍用石塊砌起了個約兩華里的大圩子,圩外有壕溝,東南西北四方各留有圩門,日開夜閉,以防匪盜搶劫。這個圩子比附近村莊的圩子高大堅固。因此,當馬頭城被日軍侵占后,馬頭城南部的白衣、肖家湖、楊拐墳等村莊的部分群眾為避日禍,就投親靠友也跑來黃柏郢避難。 日軍進村后,橫沖直撞,哇哇亂叫著向四處掃射。整個黃柏郢大圩的家前院后,血肉橫飛,一片狼藉。鬼子的嚎叫聲,村民的慘叫聲,使這個古老的村莊變成了人間地獄。被困在圩子里的男女老少,特別是婦女兒童,驚慌失措,到處躲藏。有的藏在夾皮墻里或地窖里,有的躲在廁所里,年輕力壯的也有藏在自家的。有四五十名婦女兒童躲到了比較僻靜的周家玉家的三間房子里去了。這三間房屋的前門已封死,只有后門通往北大門的東西巷子,門也用秫秸堵住,以作掩護。 村民們剛剛躲藏好,進圩的日軍便開始挨門逐戶進行搜查。黃柏郢村民周元棟,30多歲,身高體壯,在蚌埠一家煙行幫工,這次回鄉(xiāng)是為了同家人一起過年。他正往屋里走,同搜到家門前的一名日軍撞個對面。日軍迫其就范,周元棟不堪受辱,更不示弱,與日軍激烈搏斗,把日軍的槍奪了過來。不料,響聲驚動了附近的日軍,一名日軍從其背后趕來,用刺刀捅進了周元棟的后胸,又開了一槍。英勇的周元棟倒在了血泊中,含恨而死。 村東頭有個姓周的富裕戶,對日軍抱有幻想,想花錢免災(zāi),做了一桌酒菜,還拿出50塊大洋送給日軍。五個日軍狂吃爛喝以后,醉醺醺地拍了拍著這人肩膀:“皇軍的良民,米西米西的,大大的好!”可是,當他們在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周家剛過門的新媳婦,瞬間變成了一群野獸,意圖不軌。躲藏在屋里的丈夫,忍無可忍,從門后摸出棍子就向日軍砸來,另一個日軍發(fā)現(xiàn)后,一刺刀插入新郎的前胸。日軍將嚇昏的新媳婦糟蹋后,又將他全家反鎖在屋里,放火活活燒死。 當兩個日軍搜捕到北大門巷時,看見巷內(nèi)一家門口拴著兩頭騾子,便來牽騾子。騾子受驚掙斷了韁繩順巷子跑了,日軍隨后就追。不料,騾子跑到周家玉家后門時把堵門的秫秸碰倒了,日軍一見滿屋的婦女兒童,就不逮騾子了,由一名日軍堵住門口,另一名回去又喊來十幾名日軍,把藏在屋里的婦女兒童和村內(nèi)其他地方搜捕到的人,統(tǒng)統(tǒng)往這條東西巷子里趕。有的村民在被趕往大巷子的路上,走著走著就被鬼子從后面用刺刀活活刺死;更為殘忍的是,日軍還用大刀殺人取樂,村民們有的頭被整個砍掉,有的腦袋被從中間劈開,有的四肢被完全砍去…… 村民被趕到大巷子后,日軍命令他們靠著墻根站好,在巷口的石臺上架起機槍,做好了射擊準備。 宗島茂叉開兩條腿,雙手拄著軍刀站在人群前。“貓猴子(日軍對紅槍會和抗日武裝的侮辱性稱呼)的有?”他用生硬的中國話皮笑肉不笑地說:“交出來大大的好!”村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貓猴子”,沒有任何人吱聲。宗島茂拿著軍刀走到人群面前,一邊走,一邊用左手抓住一個人的衣襟惡狠狠地問:“貓猴子的有?”當被抓的人嚇得直搖頭時,他就會“死啦死啦的!”地大叫著,狠狠地將村民推倒在地上,然后抓住旁邊的人繼續(xù)吼叫??墒牵诵『⒈惑@嚇的啼哭聲,村民們都一聲不響。宗島茂惱羞成怒:“不交出來,統(tǒng)統(tǒng)死啦死啦的!”他右手舉起軍刀,咧開大嘴對機槍手大喊:“一、二、三!”右手一落,機槍便“嗒嗒嗒”地向人群瘋狂地掃射起來。槍聲、哭喊聲、悲慘的呻吟聲,驚神泣鬼,頃刻間,大巷內(nèi)尸體縱橫,血流成渠,慘不忍睹。盡管如此,日軍仍不罷休,又把仍在血泊中掙扎、尚未斷氣的人一一殺害,就連年僅3歲的小孩也未能幸免。直到9點多鐘,這群野獸般的日軍,才洋洋得意地在黃柏郢北大門外的觀音塘集合,向新城口方向開去。 日軍剛離村,躲藏在圩外的群眾就迅速返回圩里,見此慘狀,莫不號啕大哭,人們一邊哭喊親人,一邊查找尸體?,F(xiàn)場被害的100多人中,僅有少數(shù)幾人僥幸生還。為了永遠記住黃柏郢大屠殺的國恨村恥,當年發(fā)生慘案的“北大門巷”現(xiàn)已改名為“憶仇巷”。 大屠殺的幸存者、74歲的周元和老人在回憶這段往事時,泣不成聲地說:“我們家19口人,幾分鐘功夫,我的二嬸娘、三嬸娘、三哥、五哥、姐、弟,侄女等10人,全被鬼子機槍……”周唐氏一家五口人被日軍趕來貼墻站在一起,她懷里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幼兒,站在丈夫的右邊,兩個大些的孩子站在他們面前。機槍一響,她腰部先中一槍,就失去知覺倒下了。她說:“當時身上覺得一熱,我知道中了鬼子的槍子。時間不長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已是中午時分,丈夫、兒子全死了。”周家玉老人痛訴這一慘案時說:“我當時只5歲,鬼子進村時,我們?nèi)?span lang=EN-US>20口人都躲在一個大院內(nèi)。我和母親、六叔、堂弟、堂妹、哥、嫂7個人被鬼子發(fā)現(xiàn)趕往大巷中。開始,我被母親摟在懷里,后來把我藏在她的身后,機槍一響,我被壓在母親身下。母親當時中彈未死,鬼子就用刺刀……”他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日軍殘暴反人類 殺戮卷土又重來 日軍在黃柏郢村的第一次大屠殺中,殘酷殺害了無辜百姓190多人(包括從白衣、肖家湖、楊拐墳等村莊來此避難的20余人),傷40多人,其中,周元和一家19口就被日軍殺害10人,另有6戶全家被殺絕。由于村子較大,日軍人數(shù)不多,加上村里房屋層次較多,隱藏躲避的地方也多,日軍初進村對地形不熟,所以,一部分隱藏起來的村民,在大屠殺中得以幸免。 日軍對黃柏郢村大屠殺后,撤回山上據(jù)點里,可日軍從山上據(jù)點里用望遠鏡看到村里還有活人,于是,當日午時,駐上窯日軍又派出一批六七十人的騎兵部隊,由南向北直奔黃柏郢而來,準備進行第二次大屠殺。 中午時分,明晃晃的太陽掛在頭頂,冬日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卷起陣陣黃色的塵埃。剛剛經(jīng)歷了日軍的血腥洗劫,村民對四周的動靜已十分敏感,日軍剛出動就被警覺的村民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無論什么人都接受了日軍第一次大屠殺的慘痛教訓,不再對日軍抱有任何幻想。于是,只要能走動的人都拼命地向安全地帶奔跑。圩子外的村民急匆匆地跑到山洞、樹叢中躲藏,圩子里的人慌忙放下手中事向圩子外奔逃,有的慌得連孩子也沒有來得及抱出來。周元和老人悲憤地回憶說:“我們一家被日軍殺掉十口人,挖了兩個大坑,把我的嬸娘等5具尸體剛抬進坑里,還未埋土,聽說鬼子又來了,我父親和我只得丟下5具小字輩尸體向北逃跑了。”可憐的是,那些體弱多病和無法逃跑的老人,還有在第一次大屠殺中受了重傷無法行動的人,便成為日本鬼子第二次肆意蹂躪、屠殺的對象。 日軍進村后,成群結(jié)隊地挨家搜查。他們遇到關(guān)門的農(nóng)戶,就用槍托砸開門栓,用軍靴踢開門板,緊接著對屋里就是一陣狂射。這些被日本軍國主義馴化的殺人機器,完全喪失了人性,他們發(fā)現(xiàn)重傷的村民,當場就用刺刀兇狠地刺死;一些輕傷的村民,則被連打帶踢地強行驅(qū)趕到大巷中,像上午一樣遭到機槍掃射。大多數(shù)人中彈后當即死亡,還有少數(shù)人再次受傷,躺在死人堆中奄奄一息。 日軍為了殺人滅口,絕不讓一人生還,還在層層尸體中,翻來翻去尋找未死的人,一個一個檢查,只要看見哪里一動,便趕上去補一刺刀,或用步槍補上一槍。周傳德老人在回憶日軍的兩次集體大屠殺時,悲痛地回憶道:“鬼子第一次大屠殺,我與父親都貼墻站在南首,離鬼子機槍稍遠些,估計有四五十米。機槍一響,我同父親都趴倒在地下。十分鐘后,機槍停了。我胳膊被打傷還有知覺,我父親的兩條腿都被打斷了,倒在我身上。他小聲問我;‘孩子沒事吧?’我說:‘受點輕傷,’他又說:‘堅決不能動啊。’鬼子撤走后,我把父親背回家中,用鹽開水洗洗傷口。雖然連中三槍,所幸都不是要害部位,但是流血過多,頭昏眼花,疼痛難忍。下午3點多鐘,村里又傳出:‘鬼子又來啦!快跑啊!’的呼喊聲,我便要背起父親逃命,可是父親堅決不肯,說;‘孩子,你快跑吧,不然我們都跑不掉。你要記住這個深仇大恨??!’我只好忍痛離開受傷的父親,后來,我回到家里,看到父親的肚子被挑開,內(nèi)臟全被挖出,丟在地上……” 日軍進村后,喪盡天良,涂炭生靈。他們?nèi)宄扇?,四處鳴槍,挨門逐戶搜查隱蔽在屋舍、柴草堆里、山芋窖里的老百姓,見到男的開槍就殺,見到女的就強行施暴,奸后再殺。一個名叫周劉氏的婦女,懷孕七個月,丈夫被日軍刺死,她被六個鬼子抓住輪奸后,又被剖腹取出胎兒,挑在刺刀上取樂。日軍獸欲滿足了,人也殺光了,便把所有的房子、柴草都點著火。頃刻間,黃柏郢大圩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煙霧彌漫,十里之外,仍可看到?jīng)_天的火光。在大屠殺中幸免的人,在大火中再遭劫難。 經(jīng)歷了日軍第二次大屠殺后的黃柏郢,全圩600多間茅草房,除周兆屋一家(是圩子里獨立的小院)沒著火外,其余全被燒光,連糧草、衣服、家具等也同化為灰燼。這次燃燒了一天一夜還不停息的大火,還燒死了躲在家里的老弱婦孺十余人,如周家玉六叔的小孩,就被活活燒死在木盆里。日軍的騎兵隊在黃柏郢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毀滅性燒、殺、搶后,很快鳴號集合,出了大圩朝新城口方向去了。 聯(lián)合抗日斗敵頑,活躍抗戰(zhàn)第一線 歷史事實不會被掩蓋!在日本軍國主義鐵蹄下上演的這兩次集體大屠殺中,僅有案可查的黃柏郢村民就罹難300余人(安徽省檔案資料記載),遭到傷害和強奸的更是難以統(tǒng)計。 日軍慘絕人寰的燒殺之后,僥幸生存的村民流離失所,四處流浪。黃柏郢村到處是殘垣斷壁,殷紅的溝巷里,到處都流淌著黃柏郢人民的血和淚;燒焦的枯樹枝在彌漫的煙霧中,被寒風吹得瑟瑟作響,似乎在控訴日軍的罪惡暴行。 然而,黃柏郢人民沒有被日軍的兇殘所嚇倒,他們再也不愿做任人宰割的亡國奴,他們擦干身上的血跡,掩埋了親人的尸體,又重新組織起來,走上了抗日救國的戰(zhàn)場。全縣一大批富有愛國心和民族正義感的農(nóng)民和地方實力派,自發(fā)組織抗日武裝,很短時間內(nèi)參加紅槍會的就有10萬之眾。黃柏郢的一批青壯年也懷著一腔熱血積極地投身到打擊侵略者的陣營。他們參加了上窯、新城口的紅槍會,并主動與駐田家庵的國民黨第三十一軍劉士毅部接洽,要求聯(lián)合抗日。他們每50名紅槍會配步兵50名,步槍50支,共計6000余人,在懷遠、鳳陽一帶同敵人開展游擊戰(zhàn),活躍在抗日斗爭的第一線。他們襲擊日軍駐新城口據(jù)點,炸橋梁,毀公路,曾攻入懷遠老西門日軍據(jù)點,阻止了日軍進攻淮南。 歲月崢嶸,往事歷歷,中華民族被侵略、被奴役的歷史,已一去不復(fù)返。今天,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lǐng)導(dǎo)下,美麗富饒的渦淮平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勤勞、淳樸、智慧、勇敢的黃柏郢人民已過上了和平、和諧、幸福的美滿生活。盛世憶舊,感慨萬千,愿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每一個中國人都能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愿黃柏郢人民在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建設(shè)中,像奔騰不息的淮河浪花,一浪更比一浪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