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之下的齷齪 如果“燭影斧聲”是確鑿的,那么趙光義也是依前朝舊例,學學唐太宗李世民。只不過李世民做了勇于擔當,趙光義做了不敢出聲而已?!鋵嵲?#8220;有樣學樣”中,宋太宗也是后后之人,李世民成功發(fā)動“玄武門之變”,誅殺兄弟,迫父退位,他的兒子(原太子)李承乾很快就想照本宣科,也想一舉干掉弟弟李泰,結果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貌似忠厚老實的李治取代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中國人愛說“兄弟如手足”,但皇家的兄弟真有“手足情”的實在不多。 那么,父子的“骨肉情”又怎么樣呢? 應該說,皇帝父子之間像漢武帝父子(劉據(jù))這樣大打出手的不多(亦非本愿),但在“朕”的巨大利益誘惑面前,很多時候做出的超乎常規(guī)的事也是很尷尬的?!驼f偉大的唐太宗與其繼承人李治之間,也有其光輝之下的齷齪。 我們不得不說我們中國的唯一女皇帝武則天武媚娘了。 武媚娘(當時的名字闕如)入宮時僅14歲。被唐太宗封為才人最多也就14-15歲。 貞觀十七年(643年),太子李承乾被廢,晉王李治得立。此時李治年20,武媚娘年26,已入宮十有二年。而且,此時得以侍奉太宗之側。我們不得不挑明那有點“那個”的事實:武媚娘其實已經(jīng)被李治的老爸唐太宗“幸”了N次了。而更加“那個”的是,這個諳熟侍奉陛下的武媚娘充分運用她的勾人魂魄的嫻熟技巧,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把這個面似忠厚卻色膽包天的年輕太子李治搞得神魂顛倒,就在侍奉他即將告別人世的父親太宗眼皮底下,兩人干起了那齷齪之事。這個武媚娘大概深諳曲徑通幽、引人入勝之道,有了那一腿后,這年輕皇帝李治便再也不能割舍。于是唐太宗死后,武氏便依唐后宮之例,便入感業(yè)寺削發(fā)為尼了。于是永徽元年(650年)五月,唐高宗在太宗周年忌日入感業(yè)寺進香之時,李治與這武媚娘便互訴離別后的思念之情了。于是,唐高宗孝服期滿(永徽二年即651年五月),武氏便再度入宮了。于是才有后來的紹儀、皇后、二圣、則天皇帝的輝煌故事。 ——我們在評價帝皇功過的時候,往往將其功過與品格混為一談。如說到武則天,竟也有人因為其治理天下的功勛而肯定她是個好妻子。不錯,平庸的李治如果沒有武則天的協(xié)助,“永徽之治”可能要大打折扣。而且,按照古今的規(guī)則行事,武媚娘都沒有成為皇帝的可能,為了做皇帝,她只有在夾縫中打破所有規(guī)則,將不可能成為可能。她有超常的智慧,而且健康長壽(39歲生李旦;82歲去世,高宗李治30歲左右便患風眩頭重之病也是其攝政的重要原因)。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都不能肯定她為了嫁禍于王皇后而將親生女兒殺死,為獨攬大權一再幽禁兒子甚至逼死太子李賢等喪盡天良的行為。盡管她的政績顯赫,但我們也不能抹殺她重用酷吏實行恐怖統(tǒng)治的事實。在她的淫威下,她的兒子們也只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欲哭無淚(垂拱二年(686年)正月,63歲的“武太后”欲“復政”于睿宗李旦,李旦“固讓”)。 無限的權力誘惑使得天然而神圣的骨肉之情蕩然無存了。 那偉大的唐代尤其是“開元之治”時代,是我們中國人足以自豪的光輝時代,那主角唐玄宗李隆基(也就是李治與武則天的孫子),更有其尷尬的齷齪。 盡管我們的 史載,唐玄宗女兒咸宜公主在洛陽舉行婚禮,楊玉環(huán)應邀參加。咸陽公主之胞弟壽王李瑁對楊玉環(huán)一見鐘情,唐玄宗在武惠妃的要求下當年就下詔冊立她為壽王妃?;楹螅瑑扇颂鹈喇惓?。 然而皇帝唐玄宗見她有傾城傾國之色,竟要占為己有(此時楊22歲,玄宗則56歲)。唐玄宗看上楊玉環(huán)時,她已經(jīng)嫁給壽王李瑁差不多五年了。唐時宮廷“胡風”盛行,老子搶兒子的媳婦,好像也不算稀罕事,也沒有衛(wèi)道士哭鬧著向皇上諫勸什么“人倫之理”。但這畢竟是皇帝老子憑借無上權力搶奪兒子愛妻的很不光彩的事,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唐玄宗還是做了一些臺面上的工作。譬如先是打著孝順的旗號,下詔令她出家做女道士,說是要為自己的母親竇太后薦福,并賜道號“太真”,讓楊玉環(huán)搬出壽王府,住太真宮。這樣做也是為避人耳目,方便他們偷情。好不容易熬過五年,玄宗先是很正經(jīng)地盡了一把“父親之責”,為壽王李瑁娶韋昭訓的女兒為妃,緊接著就迫不及待地將楊氏迎回宮里,并正式冊封為貴妃。楊玉環(huán)不僅長得漂亮,歌舞俱佳,而且很是聰明,善解人意,簡直就是皇上的貼心“小棉襖”,玄宗自然極為喜歡。不久,楊玉環(huán)便專寵后宮,使得“六宮粉黛無顏色”,當時宮中稱她為娘子,一切待遇也都是皇后級別。 李商隱在《驪山有感·詠楊妃》里寫道:“驪岫飛泉泛暖香,九龍呵護玉蓮房,平明每幸長生殿,不從金輿惟壽王。”看來壽王真是郁悶至極、尷尬到家了?!杜f唐書》所述:“太真姿質豐艷,善歌舞,通音律,智算過人,每倩盼承迎,動如上意。”而《新唐書》里的評語也大致相同,只是很含蓄地加了“遂專房宴”的提示。而透過李隆基搶奪兒子心愛女人的故事,我們不是更相信黃宗羲說皇帝就是“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其“一人之產(chǎn)業(yè)”;“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其“一人之淫樂”,并“視為當然”的事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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