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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紅樓的現(xiàn)實意義 經(jīng)常被人追問紅學(xué)研究有什么實際意義，我的回答是： 對于非專業(yè)人士而言看書在于學(xué)習(xí)和趣味，如果讀紅樓能讀出明亡清興里的秦淮八艷與清宮秘史，那是比任何娛樂都讓人愉快的。 另外，如果我們能從鳳姐與探春的管理藝術(shù)中分出高低，那就真的算是學(xué)到真知識了。 所以說，研究紅樓，重讀紅樓，還沒有意義嗎？ 紅樓麗人行：敏探春 《大學(xué)》云：“格物致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后世稱之“八條目”，而《紅樓夢》里的探春，就是這樣的一個“篤行者”！ “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作者通過黛玉的詩人眼光發(fā)現(xiàn)探春如宋徽宗眼里脫俗的杏花——“瑤池仙品”！ 看探春的居所——秋爽齋：案上堆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shù)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nèi)插的筆如樹林一般。可見探春的“格物致知，正心誠意”，臥龍抱負(fù)，品味高遠(yuǎn)：“我但凡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我早走了，立出一番事業(yè)來，那時自有一番道理……”！元春省親作記，由探春抄錄！可見探春是《紅樓夢》女兒書法第一家！ 探春改革，是從自己身做起，可見其“修身齊家”。例如，她要叫廚房做一碟“值不到二三十個錢”的“油鹽炒菜芽兒”，就“現(xiàn)打發(fā)個丫頭拿著五百錢去”。她的丫鬟是待書和翠墨，沒有迎春的丫鬟司琪為吃蒸蛋而大鬧廚房，沒有像惜春的丫鬟入畫為了偷存哥哥的銀物竟至獲罪，并且都是伶牙俐齒的忠仆，鳳姐也嘆息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且不說“三刺玫”提出開創(chuàng)桃花社，給黛玉等才子一顯身手的機(jī)會，也不論領(lǐng)導(dǎo)寶琴等在琉璃世界里做傲雪紅梅，吃鹿肉(吃胡虜肉也)，單說探春最精彩的“治國平天下”的篇章，就是代理鳳姐行權(quán)時候進(jìn)行大觀園經(jīng)濟(jì)改革：“敏探春興利除宿弊”！ 探春是塊當(dāng)CEO的料，公正嚴(yán)明，不似有才無德的鳳姐逢迎弄權(quán)貪私舞弊，這也是她能得到上下嘆服的根源！雖然兩人都很有管理才能，財商指數(shù)很高，但二人亦有大不同：一個偏重“利”，一個在乎“理”?！都t樓夢》開篇甄士隱對賈雨村談“義利”，就是對照。所以二人結(jié)局鳳姐死在私利，探春活在公允！可見探春才是合格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鳳姐也這樣對平兒說：“她又比我知書識字，更厲害了一層了。” 探春改革的亮點一個是法治思想！對自己的舅舅趙國基之喪按照往例，秉公辦理，即使生母趙姨娘講情也“六親不認(rèn)”，這讓很多人對探春不滿。可見探春的法治思想比中國歷代的改革家都來得徹底！ 探春改革的另一個亮點是先鋒另類！“節(jié)流”是必需的，但重要的是如何“開源”，讓老婆子們承包大觀園“自留地”，并且年底還有“責(zé)任田分紅”，這是何等超越時代的經(jīng)濟(jì)思想！其實，明朝末年，中國就出現(xiàn)了資本主義的萌芽，而探春改革就是一朵經(jīng)濟(jì)“奇葩”！ 可惜，中國改革家的命運向來悲慘，王安石超越歷史，最后也失敗了。探春判詞也道出了探春改革的“中興之路”難以持久：“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 鳳姐重新掌權(quán)后，一切又回到老套，《紅樓夢》大廈也搖搖欲墜，亂子自然產(chǎn)生！于是王夫人受了王善保家的慫恿而派鳳姐抄檢大觀園時，惟有探春是看得明白，借機(jī)給了王善保家的響亮一掌，真是大快人心，也間接打在王熙鳳的臉上：“你們別忙，自然連你們抄的日子有呢！你們今日早期不曾議論甄家，自己盼著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須先從家里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呢！……” 好似明朝的滅亡，是李自成攻陷北京，吳三桂引清兵入關(guān)，南明滅亡，也是內(nèi)部紛爭的結(jié)果！ 紅樓麗人，大都悲慘結(jié)局，而對探春，作者還是給探春以較好的結(jié)局。那遠(yuǎn)嫁看似悲慘，其實是正常的“哭嫁”！當(dāng)賈府抄家之后，作者讓探春省親，好比《紅樓夢》開始元春省親：“探春出跳得比先前更好了，服彩鮮明”。 有紅學(xué)家認(rèn)為，探春的原型可能是欲挽南明大廈將傾的隆武帝，因為他酷愛書，聯(lián)合鄭成功起兵于東南沿海，正是探春“修身治國”的寫照！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理解探春，就更能看出《紅樓夢》作者對探春大書特書意圖了！那就是，在探春身上，作者寄予了明亡清興的主題反思，所以給她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 紅樓麗人行：酷寶琴 若問紅樓麗人誰最美？你肯定想的是黛玉還是寶釵，但是可卿兼二人之美為何排到后面，可見十二釵不是按照美貌來排名的！十二正釵就是一等美女，副釵就二等美女嗎？也不是，香菱有可卿的模樣，齡官有黛玉的模樣，比李紈、巧姐強(qiáng)多了，賈璉說得更好：“都說鳳辣子齊整，我看她給你(尤二姐)提鞋都不配！” 所以我說，《紅樓夢》里誰最美，寶琴是也！ 且看寶琴一出場就冠蓋群芳！寶玉道：“更奇在你們成日家只說寶姐姐是*的人物，你們?nèi)缃袂魄扑@妹子，我竟形容不出了。” 我前面說過，寶琴影射是民族英雄鄭成功！鄭成功21歲在福州受到南明隆武帝召見，賜名成功，尊稱“國姓爺”。公元1653年，南明永歷帝又封他為“延平郡王”。公元1659年，鄭成功北攻南京，折兵回廈門。公元1662年，鄭成功收復(fù)臺灣，執(zhí)政“赤嵌樓“。后因病逝世，終年39歲。 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本章脂粉英雄“饑餐胡虜肉”也是抗清之意，哪里是圖新鮮！投降派寶釵就沒有吃！ 三首“紅梅詩”，其實是寶琴的英氣附麗，共產(chǎn)黨都利用紅梅贊歌來宣傳革命斗志，可惜大家現(xiàn)在不去想“紅梅詩”也是英雄贊歌！賈母嘆息寶琴版的《雙艷圖》后又親囑惜春：“第一要緊把昨日琴兒和丫頭梅花，照模照樣，一筆別錯，快快添上。” 惜春非常為難地答應(yīng)了，到畫畫時，“惜春只是出神”，惜春為何為難？為何發(fā)呆？其實是想問：老祖宗，外人也可進(jìn)我家宗廟嗎？寶琴作為外姓能在“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時觀看，暗示寶琴的真正身份的非同一般。 寶琴《十首懷古詩》更是讓黛玉擱筆嘆服，加上開頭的兩首，可不是《紅樓夢》開篇“紅樓夢曲”與“十二釵判詞”的翻版！惜春畫大觀圖，其實暗喻王安石在《掛技香》一詞里所言：“畫圖難足”，政治隱令；而大圖也是中華園林的暗喻。可見惜春與寶琴都是抗清派。 紅樓麗人行：苦絳珠 明代作家馮夢龍編寫的愛情小說集《情史》又名《情天寶鑒》，這與《紅樓夢》又名《風(fēng)月寶鑒》有驚人的相似，難道《紅樓夢》也是不談?wù)沃徽勶L(fēng)月嗎？ 陳寅恪用20年功夫，寫了60萬字的《柳如是別傳》，從《紅樓夢》文本與明末清初歷史綜合考證，得出結(jié)論：林黛玉與柳如是有“驚人的相似”！ 且來看陳子龍起義失敗后，躲藏在嘉善陶莊之“水月庵”，正是《紅樓夢》作者實錄第九十三回“水月庵掀翻風(fēng)月案”，并非單純描寫風(fēng)月，寫的其實是反叛！“芹”是江南之菜，可見“賈芹”是賈家的叛逆，而《紅樓夢》作者是“雪芹”，也是“江北雪”壓“江南芹”的寓意！陳毅元帥有詩曰：大雪壓青松！就是這個意思！可惜沒有很多人能看出“雪芹”的“青松挺且直”的“高潔”之革命斗志！ 后來柳如是要錢謙益模仿陳子龍投水祭明，錢謙益摸摸湖水說：太涼了！讓柳如是大為不滿，正是《終身誤》所言：“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黛玉能詩，是紅樓麗人第一詩家，《葬花吟》就是其代表作，寫作日期是4月26日，這一日是揚州屠城的開始，也是南明的終結(jié)，可見葬桃花，是葬朱明王朝與忠臣烈士！ 很多人不喜歡黛玉的病體與小心眼，其實誰不希望有個健康的身體。黛玉好比柳如是，身體孱弱，是個藥罐子，她們的淚，不是弱女子之淚，而是為陳子龍史可法等英雄而流！ 黛玉也不是什么都看不開，而是看得太透，看得太徹底，表達(dá)出來卻讓人匪夷所思，譬如笑寶玉看寶釵的酥臂如“呆雁”，是諷刺東北滿清如“大雁”也；譬如她取笑情敵湘云叫寶玉“愛哥哥”，是說寶玉姓“愛”新覺羅也；譬如嘲笑劉姥姥為“母蝗蟲”，是諷刺清朝莊“皇后”也！ 可惜“顰顰”的黑色幽默，引經(jīng)據(jù)典，諷刺時世，蘊籍*，幾人能懂？堪憐詠絮才！ 紅樓麗人行：時寶釵 如果說黛玉精湛于行為藝術(shù)的話，寶釵則是深諳行為經(jīng)濟(jì)學(xué)的專家！在《紅樓夢》里，作者敘述賈母喜歡寶釵的“穩(wěn)重和平”之處，脂評說：“四字評倒黛玉。” 寶釵“行為豁達(dá)，隨分從時”，這個“時”是為今生而活，但不是“時尚”的時，而是“時機(jī)”的時，好比賈雨村說的“釵于篋內(nèi)待時飛”，她自己也說“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寶釵擁有“芳齡永繼”的金項圈配那“仙壽恒昌”的通靈寶玉，這是寶釵的底牌，黛玉也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從情感的角度去感化寶玉，結(jié)果是黛玉得到了虛無的愛情，寶釵得到了現(xiàn)實的婚姻！ 寶釵能取得婚姻的碩果，健康的身體是第一要素，這是相對于黛玉的病體而言！寶玉盯她那如楊玉環(huán)的酥臂作“呆雁”狀，不過是異性的吸引，而婚姻對于傳統(tǒng)家庭來說至關(guān)重要，況且寶玉是被看作賈家的傳宗接代人，黛玉的身體是一大障礙，而寶釵就注意鍛煉身體，“撲蝶”就是她的運動項目之一。 寶釵還是全能冠軍，譬如海棠社首開詩社寶釵就先奪魁首，能在黛玉的領(lǐng)域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可見寶釵的才情。另外她還擁有頂峰的“情商”，即使胸有成竹，也持有一顆“耐心”，不到關(guān)鍵時候不出手，真是“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dá)即文章”！ 寶釵所居，“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這是百萬富商的女兒的操守，即使有作秀的成分，也是萬人所不能持的，好比周敦頤的“陋室”，而一出房，步入廳堂就展現(xiàn)出高超的交際藝術(shù)！黛玉不要宮花，想的是別人是否重視她，寶釵送宮花給大家，則是想到別人，并且給黛玉的禮物是雙份，正是老子“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所以寶釵的人脈與人氣就比黛玉好得多！ 寶釵最出彩的地方是“化情敵為友”，借黛玉說黃色詞曲之機(jī)教育黛玉，顯示了姐姐對小妹妹的不諳世情必有禍患的警告，這讓黛玉徹底服氣，也就是從此以后，黛玉不再把寶釵當(dāng)作情敵來看，而有了“釵黛合一”的“義結(jié)金蘭”！ 寶釵最可敬的地方是在寶玉出家以后，堅強(qiáng)地面對生活，看那王夫人夸道“看著寶釵雖是痛哭，她端莊樣兒一點不走，卻倒來勸我，這是真難得的！”可見寶釵如此看得開，不是無情，而是有義，若是大家都逃避現(xiàn)實，那結(jié)果可不是更糟糕！ 通讀全書，感覺寶玉還是關(guān)心黛玉比寶釵要多得多，于是就有紅學(xué)家說黛玉影射的是被順治寵幸的董鄂妃，寶釵則是影射被廢四年的順治廢皇后靜妃。 也有紅學(xué)家從明亡清興的角度看釵黛爭寶玉是玉璽之爭，黛玉是明朝代表，寶釵是降清代表，譬如寶琴等吃鹿肉(意思是吃虜肉)，獨有寶釵拒絕吃，也有幾分道理！ 而寶釵的那些超人的才藝表演與百媚千態(tài)，卻是不能夠解釋的，這兩點，卻能從秦淮八艷之一的顧媚身上看到！顧媚通曉文史，巧善辭令，是個女外交家?！都t樓夢》作者吳梅村是崇禎帝與順治帝兩代“太學(xué)校長”，又與龔鼎孳顧媚是密友，下筆自然矛盾萬分，雖對寶釵“心機(jī)”有所揭示，但沒有指責(zé)，有的只是長嘆而已！ 紅樓麗人行：憨湘云
中國人讀小說的一大毛病就是喜歡問“結(jié)局”如何？民間有“麒麟送子”的說法，譬如孔子就是民間說的“送子”，而在書中湘云卻是克夫至死，以至于紅學(xué)家紛紛猜測湘云與寶玉是否“因麒麟伏白首雙星”。都是被作者和學(xué)者誤導(dǎo)，想那柳二郎與尤三姐也是因“鴛鴦劍”而分離，而“鴛鴦”本是夫妻恩愛的象征，可見都是反寫也！ 蔡元培因為湘云口吃叫寶玉“愛哥哥”，認(rèn)為她影射的是大清“詞史”宜興人陳其年，也有幾分豪放派性格相似，譬如毛先舒云：每懷昔游與足下偕錦雯望西湖之樓，脫略盤薄，辯鋒互起，旁坐者驚以為哄斗，已乃相視而笑，命酒如初。 不過，如果把湘云看作大清第一漢奸孔有德(賈敬、張道士)的女兒孔四貞郡主，那“愛哥哥”寶玉就好解釋了，愛新覺羅姓呀，書中的麒麟，暗示的是帝王之后，非單指婚約。那護(hù)官符里說的史家尚書令是文官之首的概稱，點明史湘云的顯赫貴族身份。而書中的賈母(莊太后)臨終的一句話，也是說想念史湘云的?？磥韺κ废嬖频谋瘺龌橐鲆簧?，老太太死不瞑目！這孔四貞13歲時父親自殺后在桂林突圍正是“湘江水逝楚云飛”，扶靈回京居住皇宮，與順治帝很聊得來，但孝莊認(rèn)為“獨孔四貞不能為后妃”，派她回桂林與娃娃親孫延齡完婚。后來吳三桂殺孫延齡，孔四貞返回北京，仍封郡主，順治帝早已病死，所以莊太后心中有歉意。反映在賈母臨終的那句話中：可恨云兒，總不來看我。這個“恨”，也是反語，充滿了“愛和悔”！ 湘云的特點在幾個明亡清興中人身上都有體現(xiàn)，可見《紅樓夢》作者的取材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人合寫一人：“唯大英雄能本色，是大名士自*”(湘云說)！ 但若拋開歷史背景看湘云，從小說人物塑造角度來看，憨湘云則是一個活力四射會放電的女孩。你看她的行為藝術(shù)比黛玉葬花更可愛，醉臥芍藥庵，完全不是淑女做派，但透出無限清純可愛。即使天下第一淫公子看到湘云睡覺“卻把一把青絲拖于枕畔，被只齊胸，一彎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一點淫心不起，忙給蓋上，這與寶玉看到寶釵酥臂起淫心形成巨大反差，從寶玉角度看似乎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但從女性的角度看，寶釵的*是作秀勾引，湘云的*則是自然春光。 在第二十二回，鳳姐說唱戲的小旦裝扮起來活像一個人，地球人都知道鳳姐說的是誰，偏偏獨湘云心直口快：“倒象林妹妹的模樣。”結(jié)果黛玉大怒，并遷怒而逼宮寶玉參禪。 鳳姐是徹底的玩笑，湘云則是不諳世情，對黛玉并非譏笑，而是心動的好玩，所以后來湘云明白地告訴黛玉：你不要擔(dān)心我的麒麟，我這輩子是不如你了！黛玉一看情敵繳納白旗，也就心下釋然，經(jīng)常與湘云斗嘴斗詩了！ 即使是看到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為寶玉梳頭，黛玉也放心了。試問誰敢當(dāng)著黛玉的面與寶玉含情脈脈地梳頭，湘云一人而已！因為在古代，男女梳頭有“梳攏”的意思，譬如寶玉給麝月梳頭，晴雯就醋意大發(fā)了：“交杯盞兒還沒有吃，就上了頭！” 湘云的出場，是“忽然來了”，湘云的結(jié)局，是“忽然去了”，學(xué)者從歷史的角度看出湘云如孔四貞在北京與桂林之間穿梭，陳其年游遍江北的人生苦旅，普通讀者則感覺到了湘云悲慘的浮萍生活！ 其實，《紅樓夢》作者又何嘗拘泥于人物的影射，當(dāng)多人的特點集合到一人身上的時候，“她”已經(jīng)脫離了歷史變成了“小說人物”，寫的是你，寫的也是我！ 小說人物湘云的可愛就在于一個“憨”字！漫漫人生是一場苦旅，而湘云擺脫規(guī)則，另辟蹊徑，使苦難中的自己活得像法國浪漫派小說家梅里美筆下熱情奔放的吉卜賽姑娘卡門一樣自由灑脫，隨心所欲，這就是作者厚愛“憨湘云”的意義所在。 無論是服裝上的另類，還是面對生活的天真無邪女兒態(tài)，都讓湘云宛如天上的亮麗的彩虹，只要“心”上有“敢”，愛就愛了，又何嘗不是新古典主義的生活方式！ 紅樓麗人行：潔妙玉 “妙玉”的名字可能來源于南宋“小神仙”陳妙常還俗出嫁洛陽才子潘必正的故事。《紅樓夢》作為愛情小說經(jīng)典，肯定不是作者一個人的愛情或者取材于某一個愛情故事！ 妙玉作為賈府外人入十二釵，并且是前列，可見是《紅樓夢》作者吳梅村的偶像，妙玉才高而全好似秦淮八艷技藝高超，而最相似的，莫過于卞玉京！妙玉18歲進(jìn)賈府，這也是吳梅村初見卞玉京的年齡！ 妙玉與寶玉有姐弟戀嗎？且看妙玉的撇清：“你這遭茶，是托她兩個的福。獨你來了，我是不能給你吃的。”好似賈蓉對賈瑞說：“鳳姐說你無故調(diào)戲她！”賈蓉是賊喊捉賊，妙玉是此地?zé)o銀！自己的杯子讓寶玉吃，好比《圍城》里鮑小姐與方鴻漸對煙，觀者看作接吻！“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綠玉斗來斟與寶玉。”妙在作者用這個“仍”字，可見并非第一次，后來對于乞梅的過程，寶玉一句“也不知費了我多少精神”，也*了二人的曾經(jīng)“幽會”。 這樣我們就好理解《世難容》：天生成孤僻人皆罕，卻不知好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到頭來依舊是風(fēng)塵骯臟違心愿，好一似無暇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其實是表出妙玉結(jié)局不是被強(qiáng)徒侮辱，而是王孫公子可以愛，因為她打開了愛的窗戶！惜春是身在凡塵，心向佛門，而妙玉是身在佛門，心向凡塵。 妙玉向佛，卻喜歡讀莊子，自稱“畸零之人”。佛家是講“世法平等”的，但妙玉卻將吃茶之人分為四等?？梢?#8220;欲潔何曾潔，云空未必空?？蓱z金玉質(zhì)，終陷淖泥中”，說的不是身體玷污，而是說佛心六根不凈，好比作者寫黛玉“*態(tài)度”，不同于寫鳳姐“體格*”！ 寶玉過生日，妙玉送粉箋賀帖，是犯佛戒，因為她不是“居士”而是“尼姑”。妙玉下棋時候見了寶玉“突然把臉一紅”而且“微微把眼一抬，看了寶玉一眼，復(fù)又低下頭去，那臉上的顏色漸漸紅暈起來。”這一傳神描寫，道盡了妙玉內(nèi)心暗流涌動，被外情推動，才有零點的“走火入魔”！ 紅塵滾滾中，妙玉也是一粒塵，又何嘗超脫？！ 紅樓麗人行：情可卿 《紅樓夢》寫人物一人兩面，所以要“一聲兩歌，一手二櫝”地去讀。 可卿影射崇禎是許多索隱派紅學(xué)家的觀點，崇禎亡于3月19日，而可卿亡期，張友士說“總是過了春分(3月19日后兩天)，就可望全愈了。”“好了”就是“完了”！《紅樓夢》第一人賈母死在蕭條中，而可卿之死，場面宏大，四王八公(八旗)來吊孝，是罵“清王八”來吊孝！暗示的歷史是滿清入主北京后給崇禎帝辦大殯，那書中說“秦氏丫鬟瑞珠見秦氏死了，他也觸柱而亡”，暗示盡崇禎死前只有一個太監(jiān)王承恩殉葬！ 可卿大葬期間，秦鐘勾引智能兒，影射崇禎死后南明皇帝依然沉迷于秦淮河風(fēng)月，“擅風(fēng)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所以明朝滅亡了！ “秦可卿”與“秦克清”諧音，正是作者以毒攻毒，以暴秦對暴清，可惜如李商隱《樂游原》所寫：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作者讓崇禎死了變成鬼魂可卿，勾滿清頭目的命，先勾寶玉(順治)誨淫，再勾麻子鴛鴦(麻臉康熙)上吊，再勾鳳姐(莊太后)病死！ 不分清歷史影射，對可卿的淫與不淫就無法認(rèn)識，劉心武等肯定賈珍“扒灰”就是對秦可卿美的藝術(shù)形象的污蔑，黛玉與寶釵雖美，而可卿是“兼美”！從文本來看，如果可卿不死，哪里有鳳姐協(xié)理，那本是可卿的職權(quán)！從可卿的“情商”來看，是太壓抑自己的情緒，不如鳳姐說話行事老辣，可見二人的不同根源是“讀書人”與“破落戶”的區(qū)別！ “水滿則溢，盛宴必散”一段話，可見可卿對賈家已如日中天的判斷是如何的準(zhǔn)確，至于解救的辦法之一，就是辦個私塾，以防家敗后子弟們連回家讀書務(wù)農(nóng)都沒著落，剛剛上任《紅樓夢》總經(jīng)理的鳳姐哪能看得這樣遠(yuǎn)！ 《紅樓夢》作者，對于可卿，其實是寄予了無限的無才補(bǔ)天之嘆，這才是可卿形象的主題隱喻！ 紅樓麗人行：烈三姐 要說紅樓麗人誰最“猛”，當(dāng)然是尤三姐，勇晴雯只是對王夫人頂嘴而已，而三姐則是揚言要和鳳姐拼個魚死網(wǎng)破，這一“亮劍”的*，讀來令人蕩氣回腸！ 最后那一抹脖，可謂一個“烈”，給脂粉氣彌漫的《紅樓夢》一聲轟動的春雷！ 柳湘蓮也眠花宿柳，竟然要求老婆是處女，真是天道不公。所以，柳湘蓮也不過是那個時代的俗人，到底被三姐的純潔剛烈感化而頓悟。 因此，作者塑造烈三姐這一角色，其實是對小節(jié)與大節(jié)的反思。錢謙益的老婆柳如是在丈夫投清以后也曾紅杏出墻，錢謙益作為當(dāng)時文壇領(lǐng)袖依然愛之：我的大節(jié)都失了，這小節(jié)算什么！ 即使是“小節(jié)”，我們閱讀文本，也找不出賈珍與三姐“*”的證據(jù)，只不過是陪酒而已，屬于秦淮八艷的賣藝不賣身，只是在古代，那就是“淫”了！ 作者寫淫，表現(xiàn)在二姐身上，不但把愛情給了賈璉，身體也被“長包”，然后晚上弄進(jìn)賈府里，其實在明清時期，*出嫁才在晚上迎娶！ 作者把二姐當(dāng)*來寫，其實是諷刺順治與董鄂妃的愛情故事。二姐原來和張華有婚約的這個細(xì)節(jié)，不過是影射董鄂妃是羅敷有夫，晚上迎娶正是偷偷娶進(jìn)宮里的真實寫照，二人5年的緣分，卻是從三姐口中說出：姐姐單想五年前就是了！最后柳湘蓮的出家，正是順治上五臺山鬧出家的天下奇聞。結(jié)果如何無所謂，反正有出家這回事！ 柳湘蓮發(fā)誓不做“剩王八”，可真實的歷史是順治愛上的是“二婚頭”，柳湘蓮說“你們東府里只有那兩只石獅子干凈”，是罵東北來的滿清宮闈穢亂！ 所以，二姐是董鄂妃的主要影射，而作為董鄂妃的另一個化身，三姐的藝術(shù)形象，已經(jīng)脫離歷史，變成了小說人物，僅僅是作者為了一吐胸中的耿耿熱血！ 王夫人(影射莊太后)常言：好好的一個寶玉，都讓你個小妖精勾引壞了！正是漢人名言：“紅顏禍水”！ 《紅樓夢》作者寫了一系列人物對這“謠言”進(jìn)行了反駁，譬如黛玉，與寶玉共讀當(dāng)時黃書《西廂》，晴雯是寶玉的第一得意丫鬟，金釧居然在假裝午休的王夫人跟前讓寶玉吃胭脂，四兒居然宣稱和寶玉是同生日為夫妻，其實這三個人都是寫董鄂妃一個人與順治的只羨鴛鴦不羨仙。 董鄂妃死后，順治在痛苦中把董鄂妃的妹妹貞妃當(dāng)成董鄂妃的影兒來愛，于是就有了紫鵑不理寶玉，寶玉給麝月梳頭，寶玉騙玉釧吃雙份蓮葉梗湯，“候芳魂五兒承錯愛”！ 正所謂“鐘不敲不響”，勾引者的出現(xiàn)也是因為被勾引者本身是臭雞蛋了才引來蒼蠅。“紅顏禍水”之鐵論在尤三姐身上轟然倒塌，尤三姐雖隨著姐姐墮入紅塵，但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像姐姐與泥人同流合污。尤三姐還進(jìn)行了另類的反抗，最精彩的一節(jié)就是通過灌酒把賈珍賈璉給耍了，弄得“不像男人淫了她反是她淫了男人”！ 這句話真是石破天驚之語，在古代社會能有此見識，可見作者的男女平等的人文關(guān)懷理念！即使現(xiàn)在，“女人吃虧男人占便宜”的庸俗概念依然存在于我們的主腦，可見三姐的所作所為，已然超越了時代。 在小說中，三姐是為愛情殉葬，但我們?nèi)绻Y(jié)合歷史來看，把尤二姐當(dāng)作降清派，把尤三姐當(dāng)成抗清派，三姐自然是“烈士”了，好比《桃花扇》里的秦淮八艷之李香君“寧死不屈”，直把那些降清的明朝文人羞死！ 最后說說柳湘蓮所贈鴛鴦寶劍是柳家的傳家寶：“珠寶晶英，兩把合體。”并非鐵劍，而是古玩，因為明清時一般文人并不佩劍，展示書房佩劍也是作為古玩炫耀。作者創(chuàng)造“鴛鴦劍”，不過是說快樂鴛鴦的緣分不易得，大多是棒打鴛鴦的愛情悲劇人生而已！ 愛情悲劇固然多，尤三姐也是如此，但三姐能為自由而死，豈一個“烈”字了得！ 紅樓麗人行：勇晴雯 “晴雯”的字意是“晴天云彩”，畫上卻“不過是水墨嗡染的滿紙烏云濁霧而已”，指她的環(huán)境烏煙瘴氣，遭遇悲慘，被人誣陷，無見光之日，正是雨過天晴的“晴雯”反寫！可見是十二釵圖畫中惟一的特筆。 初中時候，正值叛逆年齡，最愛晴雯，愛她的心比天高，她的伶牙俐齒，她的織女技法，她的紅顏薄命?，F(xiàn)在從學(xué)術(shù)的觀點看，才理解真正的晴雯！作者給晴雯判一個“勇”字，原來這“勇氣”來源于“武死戰(zhàn)”的袁崇煥！袁崇煥是寧錦大捷的英雄，炮轟死了清朝太祖努爾哈赤！這好比“勇晴雯病補(bǔ)雀金裘”一節(jié)！其中反復(fù)提到的“邊界”，暗示晴雯病補(bǔ)裘的確是《紅樓夢》作者開篇說的補(bǔ)天之意！作者沒有對另外哪個女子這樣直接而熱切的“拼命”描述，不說襲人，就是黛玉，也從無這樣極具爆發(fā)力的表現(xiàn)：“挽了一挽頭發(fā)，披了衣裳，只覺頭重身輕，滿眼金星亂迸，實實撐不住。若不做，又怕寶玉著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著。” 不知道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紅樓夢》里沒有寫男人的胡子，明顯是滿清剃發(fā)令的結(jié)果，男人都是“白面”，可見故事發(fā)生時間在明末清初，主題是明亡清興文化批判！ 袁崇煥本是田舍郎，是“身為下賤”，登科進(jìn)京后巡遼，提出“一夫當(dāng)關(guān)，五年平遼”，是“心比天高”，后被下獄，好比脂批經(jīng)常提到的“千古奇冤”的岳飛！ 公元1630年8月16日，袁崇煥被凌遲死。“癡公子杜撰芙蓉誄”里“僅五年八月有畸”，是五年征戰(zhàn)沙場的時間段記錄，也有“五年平遼”的狂言隱射，“八月”則明顯是被囚禁八個多月后八月處死，正是二八十六之?dāng)?shù)。 作者把英雄淚撒在晴雯身上，附麗了晴雯勇敢本色。且看晴雯的出場就在寒冬，寶玉寫了“絳蕓軒”，她怕別人貼得不好，親自爬高上梯地貼了，慌得寶玉給她暖手！ 但是晴雯與襲人的關(guān)于二奶地位競爭沒有后臺的支持，這就是晴雯被放逐的根由！ “上次我們跟了老太太進(jìn)園逛去，有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罵小丫頭。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樣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說得。”王夫人如是說，可見與賈母的意見不同，賈母是讓二人競爭，王夫人作為副裁判則做了傾向性的選擇！可見縣官不如現(xiàn)管，鳳姐更是這樣欺下瞞上的！ 當(dāng)然晴雯失敗，也有火爆性格的原因，譬如晴雯自作主張攆偷竊罪的墜兒，墜兒媽來講理，晴雯道：“我叫了他的名字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說我撒野，也攆出我去。”不是恃寵而驕，而是肆無忌憚，原因卻是賈寶玉的溺愛，在他眼里，晴雯就是“一盆才抽出嫩箭來的蘭花”。這句話醋倒了襲人：她是個什么東西，俺才是海棠花！ 晴雯聽襲人說“我們”兩個字，又添了酸意，冷笑幾聲，道：“我倒不知道你們是誰，別教我替你們害臊了！便是你們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兒，也瞞不過我去，那里就稱起‘我們’來了。明公正道，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去呢，也不過和我似的，那里就稱上‘我們’了！” 晴雯道：“今兒他還席，必來請你的，等著罷。”平兒笑問道：“他是誰，誰是他？”晴雯聽了，趕著笑打！ 在王夫人正式確定襲人的侍妾身份后，晴雯笑道：“呸！沒見世面的小蹄子！那是把好的給了人，挑剩下的才給你，你還充有臉呢。”秋紋道：“憑他給誰剩的，到底是太太的恩典。”晴雯道：“要是我，我就不要。若是給別人剩下的給我，也罷了。一樣這屋里的人，難道誰又比誰高貴些？把好的給他，剩下的才給我，我寧可不要，沖撞了太太，我也不受這口軟氣。” 晴雯之死，更見真性情，剪下指甲相贈，又與寶玉交換了貼身小襖：“回去他們看見了要問，不必撒謊，就說是我的。既擔(dān)了虛名，越性如此，也不過這樣了。” 紅樓麗人行：賢襲人 《紅樓夢》作者寫襲人表面上雖是褒，骨子里凈是貶，譬如“溫柔和順，似桂如蘭”，可是加上“枉自”、“空云”，化褒為貶，貶多于褒。譬如“畫著一束鮮花，一床破席。”席也罷了，偏偏畫個“破席”呢？譬如又副冊中她名列第二，也有貶之意，因為在書中的地位，本應(yīng)該列第一名的。 “細(xì)挑身材，容長臉面”是襲人外貌之美，寶玉因她姓花，取陸游詩“花氣襲人知驟暖”，遂回明賈母，把“心地純良”的原賈母之婢“珍珠”更名“襲人”。 襲人也的確是稱職的經(jīng)理秘書，特別是攤上個不懂業(yè)務(wù)的公子哥經(jīng)理，更體現(xiàn)了她識大體顧大局。寶玉給襲人留的酥酪被李嬤嬤吃掉了，襲人替她隱瞞，然而李嬤嬤仍不識趣，指出襲人“裝狐媚子哄寶玉”，正中襲人心病，襲人學(xué)劉備哭江山：“為我得罪了一個老奶奶，你這會子又為我得罪了這些人，還不夠我受的？”楚楚可憐又綿里藏針，以退為進(jìn)，以守為攻！ 晴雯的路線是剛是靈，而襲人則是柔是肉。為了轄制住寶玉才有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一席話，有理有利有節(jié)，欲擒故縱，以出嫁相威脅，約法三章！哪知道寶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襲人冷笑道： “你問我，我知道嗎？你愛過哪里去就過哪里去。從今咱們兩個人撂開手，省的雞聲鵝斗，叫別人笑話。橫豎那邊膩了過來，這邊又有什么‘四兒’、‘五兒’服侍你。我們這起東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的！” 寶玉見她如晴雯一樣“偶爾剛靈”一下，嬌嗔滿面，便情不可禁，便說：“我再不聽你說，就和這(折斷的)簪子一樣！”襲人見好就收。這便是第二十一回“賢襲人嬌嗔箴寶玉”。 襲人在大家眼里是柔，其實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與寶釵話知音，寶釵聽了，心中暗忖道：“倒別看錯了這個丫頭，聽他說話，倒有些識見。” 寶玉挨打后襲人就直諫王夫人如何管理寶玉：“論理寶二爺也得老爺教訓(xùn)兩頓。若老爺再不管，將來不知還要做出什么事來呢。”王夫人大驚：“寶玉難道和誰作怪了不成？”襲人：“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倒不如預(yù)先防著點兒(……倘或……)二爺一生的聲名品行，豈不完了呢？”王夫人大受觸動，不由得對襲人叫了一聲： “我的兒！你竟有這個心胸，想得這樣周全，真真好孩子，我索性就把他交給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自然不辜負(fù)你。” 這句話好似圣旨托孤，非同小可，不是將她看作丫環(huán)而是看作兒媳了！ 而事實卻是，襲人在第五回里卻不加掩飾好奇心，刨根問底讓寶玉說夢中之事，羞得襲人掩面而笑。這一笑，可見不是*是誘奸，林妹妹與寶玉摸咯吱窩那不過是玩耍，寶姐姐拿酥臂在寶玉眼前當(dāng)胡蘿卜，那寶玉可是野驢子啊，可不是勾引！ 襲人在王夫人面前的“防賊說”，走的好像是洗錢的路數(shù)，“溫柔一刀”，絕了晴雯的后路，也洗刷了自己的不清不白！ 王夫人便向賈母正式提出選襲人為寶玉貼身之妾： ……若論沉重知大體，莫若襲人第一。雖說賢妻美妾，也要性情和順，舉止穩(wěn)重的更好些。況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實，這幾年從未同著寶玉淘氣。 鳳姐道：“既這么樣，就開了臉，明放她在屋里不好？”“鳳辣子”如此湊趣，《紅樓夢》作者真是生花妙筆，一個“明”字，寫出“暗”字！ 襲人的“奮斗”目標(biāo)就是二奶，同晴雯比較，是現(xiàn)實主義對浪漫主義的勝利，其中辛苦也非同尋常，第三十一回中寶玉誤踢襲人，襲人發(fā)現(xiàn)自己吐血，想著往日常聽人說，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縱然命長，終是廢人了。不覺將素日想著后來“爭榮夸耀之心”盡皆灰了。 但襲人之“賢”就是“知其不可而為之”，沒有絲毫懈怠，可謂“忠”也！ 在第三十二回中，襲人說：“云姑娘快別說這話。幸而是寶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鬧到怎么樣，哭得怎么樣呢。誰知過后還是照舊一樣。真真有涵養(yǎng)，心地寬大。” 哪知賈家一朝敗落，姨娘成了一份價值歸零的認(rèn)沽權(quán)證，襲人只能從頭再來，陰差陽錯間，嫁給了蔣玉函，也算有“汗巾”之緣。只是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年，意外結(jié)局，豈不讓野心家心灰意冷。 襲人“改嫁”一次，好比明亡清興間吳梅村的被迫降清一次，諷刺也太過，可見是《紅樓夢》作者吳梅村仕清的自責(zé)悔過也！ 紅樓麗人行：強(qiáng)鳳姐 先說一笑話，就可見《紅樓夢》是荒誕昆曲。我們從寶玉出場是8歲，出家是19歲，可見《紅樓夢》文本故事也就是“十年心苦不尋常”而已。但鳳姐死的時候是24歲，而《紅樓夢》開篇不久鳳姐就寫“執(zhí)政”，可不是14歲就做了大觀園總經(jīng)理，真讓當(dāng)今會火星文的90后汗顏呀。 鳳姐出場，先聲奪人，打扮得“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卻一鳴驚人夸黛玉：“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竟是嫡親孫女一般”，老太太高興，黛玉喜歡，三春更是得意，可謂“一箭三雕”，真是“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情練達(dá)即文章”，哪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妃仙子”！ 寫鳳姐出場時，先寫門內(nèi)很靜，門外一聲“我來遲了”，讓黛玉納罕誰這樣放肆，再出來的鳳姐“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正因為鳳姐平時善于和董事長賈母打好關(guān)系，才謀得執(zhí)行副總裁的職位。協(xié)理寧國府大辦可卿喪事時，一上任便立即采取果斷措施，要了寧國府“家口花名冊”：“既托了我，可要依著我行，錯我半點兒，管不得誰是有臉的，誰是沒臉的，一例清白處治。”威勢十足，唯我是主！ 她兼管兩府，“剛到了寧府，榮府的人又跟到寧府；既回到榮府，寧府的人又找到榮府。鳳姐見如此，心中倒十分喜歡，并不偷安推托”。因她日夜不暇，所以“籌畫得十分整肅”，合族上下無不稱贊，可見鳳姐的確有出色的管理才能。 王副總雖強(qiáng)，也有不讀書的缺憾，自嘆不如探春知書識字，作者定論鳳姐“有才無德”：譬如鳳姐“發(fā)了興頭”，說：“你是素日知道我的，從來不信什么陰司地獄報應(yīng)的。憑是什么事，我說要行就行。叫他拿三千銀子來，我就替他出這口氣。” 李紈則說：“恐天下人都被你算計了去。”脂硯齋也評說：“一段收拾過阿鳳心機(jī)膽量，真與雨村是一對亂世之奸雄。后文不必細(xì)寫其事，則知其平生之作為，回首時無怪乎其慘痛之態(tài)，使天下癡心人同來一警，或萬期共入于恬然自得之鄉(xiāng)矣。” 再回頭看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夸她“竟是男人萬不及一”，可不是開創(chuàng)清朝大業(yè)的武則天第二——莊妃！ 鳳姐“弄小巧借刀殺人”，懲治了二奶尤二姐，還讓她死里感恩，其實是對鳳姐計謀的揭露與諷刺！ 其實，作者表面寫鳳姐可愛，暗地里卻是很多諷刺，譬如“體格*”，不是黛玉的“*態(tài)度”，只是寫得太隱含了，一般人很難體味，譬如第七回“送宮燈賈璉戲熙鳳”，倆人都沒露臉，只聽隱隱一陣笑聲，就是不寫之寫！再如鳳姐與賈蓉之間的*關(guān)系的描寫也不止一處。讓人不由得想起宋詞：“月上柳梢頭，人月黃昏后”，都說賈璉*，可是表面上卻把鳳姐寫成了圣女貞德：(賈瑞)被賈薔一把揪住道：“別走！如今璉二嬸已經(jīng)告到太太跟前，說你無故調(diào)戲他。”明面上是說鳳姐貞烈，實則是指調(diào)戲也要看人下菜碟，并非人人都行！ 如果莊妃紅杏出墻，那只有皇叔多爾袞能嘗“禁臠”了，不過后來多爾袞暴亡，真是“粉漬脂痕污寶光，綺櫳晝夜困鴛鴦。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孽償清好散場”！ 《紅樓夢》農(nóng)民大哥焦大罵“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的時候，鳳姐正與小叔子寶玉坐在車?yán)?，真是一個“巧”字！ 能讀懂鳳姐“正襟危坐”教訓(xùn)寶玉不要刨根問底，才能明白脂硯齋說：“一部《紅樓夢》，淫邪之處，恰在焦大口中揭明。” 從鳳姐身上，讀出清宮秘史，也是讀紅一大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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