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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書翻開，今天講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桂枝，順便把常見病咳喘的治療關鍵要點給大家講一下。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中有兩種：一種叫菌桂，一種叫牡桂。牡桂就是今天講的桂枝，菌桂是現(xiàn)在的肉桂。這種分法是有的醫(yī)家這么講的，今天沿用這種分法。 牡桂，味辛溫，主上氣咳逆，結(jié)氣，喉痹，吐吸，利關節(jié)，補中益氣，久服通神，輕身，不老，生山谷。 桂枝這味藥非常重要。桂枝味辛溫，味溫稟足厥陰之氣，微微溫升，開散，可以條達陽氣。在黃元御的整個書中，桂枝的用法可以說達到一個頂峰。象仲景桂枝湯，大家覺得是太陽病的神方，是總方。其實不然，桂枝湯，第一走太陽病。第二太陰病，太陽底面即是太陰。因為桂枝湯是從中焦開達上去的。第三是厥陰，與其說桂枝湯是太陽方，不如說桂枝湯是厥陰方。桂枝湯主要是從厥陰開達到太陽。桂枝加附子湯就是少陰方。桂枝湯本身就調(diào)和厥陰。既然牽扯到厥陰，厥陰與少陽相表里。很多病有少陽癥狀，實際是厥陰不升導致少陽火逆。而用桂枝湯升達厥陰之氣可以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大家看桂枝湯方：白芍，本經(jīng)苦平，久嚼略帶酸味。跟桂枝一發(fā)一收，一個是降少陽，一個是升厥陰。所以桂枝這味藥定位就定在這兒：升達厥陰風木之氣。 牡桂味辛溫，主上氣咳逆。為什么會上氣咳逆？中焦猶如橐龠一般，又猶如絞水的轆轤。清氣不升導致濁氣不降，上氣上逆，這一點比較關鍵。先從臟腑講，左路肝脾要溫升，右路肺胃要斂降。而六經(jīng)中，左路三陰升達，右路三陽斂降。三陰升達化為陽氣，三陽斂降收藏化為陰精，這是升降的過程。為什么會結(jié)氣、喉痹？三陰之氣升不上去，就會產(chǎn)生結(jié)氣。三陽之氣降不下來。陰陽摶結(jié)，就會導致上焦有喉痹。其實大家如果看傷寒論厥陰篇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喉痹是典型的厥陰病。吐吸也是息不歸根的現(xiàn)象。利關節(jié)，關節(jié)是什么？百脈溪谷關節(jié)皆屬于少陰、厥陰之底。厥陰主筋骨；少陰主髓，骨髓、關節(jié)，通俗講，就像現(xiàn)在所講的關節(jié)之間的關節(jié)腔、關節(jié)液等等，還有人體內(nèi)粘稠的體液都屬于少陰的范疇。補中益氣，這個非常普通。什么叫補中？中焦之氣，就是厥陰之氣升達了，肝脾之氣升達以后，然后精才能化為氣，這就是補中益氣。很多藥里面都有補中益氣，但補中益氣的角度不一樣。久服通神，講的是陽氣上升的一個過程。輕身不老，很多藥都有這個作用。溫升陽氣上升的很多藥，象菖蒲、桂枝，一些助陽氣條達上升的藥，都有久服通神、輕身不老的效果。這是五臟精氣充盈，然后精化為氣達到的現(xiàn)象—輕身不老、通神。 再回到第一點，“主上氣咳逆”。大家記得前面講過干姜也主咳逆上氣，桂枝主咳逆上氣與干姜有相似之處，作用機理都是一樣的，一個升清，一個降濁?；咀饔脵C理一樣，但又是有分別的。桂枝是散厥陰的寒氣，而干姜是散太陰的寒氣。按陳修園所講，太陰、厥陰正好形成一個復卦，正好是土木相合的一個狀態(tài)。肝脾陽氣能夠升達，濁陰之氣就能夠斂降。下面結(jié)氣喉痹也是一樣的。吐息，什么叫吐息？呼出去的氣吸不回來。很多醫(yī)家解釋說吐息是該吸進去的氣吸不進去，其實是一種短氣的現(xiàn)象。至于很多現(xiàn)代教科書上，一講到桂枝，主要兩條：第一桂枝能平?jīng)_降逆。桂枝為什么能夠平?jīng)_降逆呢？沖氣由何而來？沖氣都是厥陰寒郁在下，少陽氣相火上逆導致的。凡所沖氣，都是底下濁陰在作怪。但沖氣又不一樣，有時候不光少陽可以沖，結(jié)合著陽明也沖氣，三陽都可以往上逆氣。但原因在于三陰之氣郁結(jié)在下，三陽之氣不但回不來，而且迫于上?！爸魃蠚饪饶妗?，這點偏于厥陰經(jīng)。一些人左部肝郁，肝氣郁結(jié)在左部，導致很多咳嗽，這時候可以用桂枝。而中焦虛寒導致的咳嗽、痰多，干姜必須用上，干姜化中焦太陰濕氣。桂枝升達厥陰經(jīng)的陰氣，厥陰一上升了以后，就會由沉寒化為少陽之生生不已的生氣。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提。 就桂枝而言，是體現(xiàn)黃元御真正水平的精華所在。你看凡是古人，包括歷代很多經(jīng)方派，他們對桂枝的應用，一部分人用的比較少，一部分人用的比較死板，用桂枝必須桂枝湯，桂枝湯加減，柴胡桂枝湯系列等等，或者桂枝附子湯，但沒有象黃元御用的這么活。黃元御一味桂枝就代替厥陰，而傷寒論歷代沿襲到今，關于厥陰篇的論述始終參差不齊，很多人認為厥陰篇是偽篇，也有很多人認為厥陰篇錯簡了，次序打亂了，沒有辦法讀，總歸對厥陰篇的解釋都不是很透徹。直到黃元御從四象樞土的角度解釋、然后又從人身體陽氣生生不已的角度把厥陰篇講得非常透徹。大家看黃元御的書，如果對厥陰篇沒有理解的話，可以說對黃元御的書沒有理解。一旦對厥陰篇理解的話，對傷寒六經(jīng)整個都會貫穿起來。 問：市場上的桂枝有皮？ 答：沒關系。不會影響它的使用。因為我們現(xiàn)在用的桂枝都不是桂枝尖，所以有皮沒皮無所謂。我記得是黃煌先生講得，分什么桂枝體質(zhì)、黃芪體質(zhì)，這就不好說了。因為這是他的一家之言，這種分法我不太贊同。如果把人分成桂枝體質(zhì)、黃芪體質(zhì)，這么多藥你都分一下，這是舍本逐末的一種辦法。關鍵是要大家搞清楚六經(jīng)的變化、陰陽出入。 問：傷寒論說：桂枝下咽，陽盛則斃；承氣入胃，陰盛則亡？ 答：這個沒什么解釋的。桂枝湯本身是宣達陽氣的，如果本來陽氣就特別盛的話，再用桂枝湯的溫散，陰氣很容易就消亡了，而且如果一旦陰氣消散的話，治療起來非常困難。“承氣入胃，陰盛則亡”，這都沒什么說的。斃、亡，說的都是在外感傷寒重癥的時候，用錯藥產(chǎn)生的效果。象平常人，尤其現(xiàn)代人，稟賦都比較弱，氣也比較弱。多少克桂枝下去，想叫他不行、想叫他出問題也不太容易。倒是承氣入胃會導致很多人腹痛、腹瀉。 關于我講的厥陰病的桂枝，因為我不知道大家理解到什么程度了，所以沒有辦法繼續(xù)講下去。我這么泛泛講，你們?nèi)绻牪欢銈冞€會徒添一些知見。象桂枝體質(zhì)什么的，我認為都是破詞，根本沒必要用。關鍵是理解六經(jīng)氣化是怎么回事，這個了解了，傷寒論的精髓就算是了解了，下面只剩實踐了。整個內(nèi)經(jīng)講得就是陰陽的變化，你把陰陽之氣變化了，然后日思夜想，仔細揣摩真實了，醫(yī)學就學到了。不但醫(yī)學學到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不敢說學透徹了，起碼達到一個比較高的水平了。當然桂枝啊藥啊這些亂七八糟的這些，都是用陰陽的觀念去理會。 傷寒論講得是六經(jīng)氣化，而六經(jīng)氣化的關鍵就在于厥陰經(jīng)，傷寒六經(jīng)排列的次序是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這是六經(jīng)變化的次第。這個次第是怎么來的呢？鄭壽全先生曾經(jīng)講過，說為什么叫傷寒論呢？就是人最表一層是太陽，傷及太陽寒水之氣，就叫傷寒。他從這點闡釋可以說也是有道理的。但這是不是傷寒論的原意呢？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總歸一條，太陽不但是一身之表，太陽還是總統(tǒng)六經(jīng)的。為什么？因為六經(jīng)之氣在人身來說都屬于表。人身外而經(jīng)絡，經(jīng)絡之氣是六經(jīng)之氣；內(nèi)而臟腑，臟腑之氣變化。太陽一經(jīng)之氣就總統(tǒng)營衛(wèi)，所以太陽總統(tǒng)六經(jīng)。從太陽一經(jīng)變化就可以有六經(jīng)的治法，但是如果學透的話，你說厥陰、少陰哪一經(jīng)都可以總統(tǒng)六經(jīng)，這都是一樣的。人從太陰病、然后從太陽、然后次第往后，一直到最里面的厥陰，是不是?由表及里，這種氣脈表里對應，人體是這樣，跟外在的六氣也是一樣的。 天行六氣，地布五行。天氣的變化也是分五運六氣。六氣的變化是怎么變化的？內(nèi)經(jīng)里面講得有，好像是氣交變大論。天行客氣，什么叫客氣？對于我們?nèi)松韥碚f，人身的六氣是本氣，外行的叫客氣。如果講五運六氣，以天為本的話，那也有本氣，也有客氣。天行客氣的運行次第跟人身六經(jīng)傳化的次第正好相反。先是厥陰，然后少陰，然后太陰，然后少陽，這個是怎么回事？這個次第反映的陰陽生化的次第。厥陰是最里一層，又叫一陰。少陰又叫二陰，太陰叫三陰。陰氣升滿了以后，由里而外，然后化為陽氣，然后少陽、陽明、太陽，這是天行客氣生化的次第，是由陰出陽生長變化的一個次第。而人感應客氣以后，與人的次第正好是倒過來的。傷寒六經(jīng)曾經(jīng)講過，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這有個傳經(jīng)的次第，這個次第存在不存在呢？這個次第是存在的。這個次第怎么存在需要大家真正練功或者真正對病人詳查細微以后可以查到蛛絲馬跡。但現(xiàn)在我只是從理論上給大家講一下。就像一個平靜的湖水一樣，雖然表面上平靜，但內(nèi)在的水流也是在緩緩流動的，只是我們看不見，覺得它好像是平靜的似的。這時候我們?nèi)酉氯ヒ粔K石頭會怎么樣？波紋就泛起來了，是不是？正好跟內(nèi)在的波產(chǎn)生了一種相互的影響。扔下去一塊石頭，波就一波一波往遠處散開，這就像人外感風寒的現(xiàn)象。外感風寒，天有寒氣，天的寒氣一盛了以后，首先人體三陰氣不容易開化了，而人體太陽之氣為什么叫太陽寒水之精?它是最里一層由陰出陽的，出到最表層由陽入陰，陽氣一收藏就是寒水之象。這就是外而太陽，內(nèi)而少陰，至陰之地，所以分為傷寒和中風兩種。中風是什么？中風是厥陰之氣不得舒達，導致中了太陽表一層產(chǎn)生的這種病。傷寒是什么？傷寒是少陰底面一層，少陰不得開化。這兩種病與其說傷在表，還與內(nèi)在的二陰還是有關系的。象傷寒病、早傷寒病適合加附子。大家看很多火神派的案例、驗案就知道了。早期傷寒象用麻黃湯，體質(zhì)弱的人加附子會好的很快，如果體質(zhì)強盛的那就不說了，其實加了附子也沒有太大關系，因為附子這味藥是開散的，即使有火熱也不會郁結(jié)住。 就我剛才對大家講的這些，然后大家簡單地提一下，看有什么問題。 問：為什么桂枝是太陽神方？ 答：從陰陽六氣的順接，正好厥陰跟太陽是順接的，桂枝湯升達了厥陰之氣，太陽才能開化。關于六經(jīng)表里、次第，大家要進行仔細琢磨，學問都在這里面，這要是琢磨透了，傷寒論也就算學通了，古往今來能看通的人估計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傷寒六經(jīng)并不像我們普通理解的這樣，好像表里一層一層的，傷寒六經(jīng)之間的傳行次第變化需要真正體會，它是多維的，并不像簡單的平面的或者像立體那樣能夠闡述出來的，這需要大量實踐和身心體會領悟出來的。 問：什么情況下不能用桂枝？ 答：看病不要講做什么情況下不能用什么，講的就是什么情況下用什么，拋去用的就是不能用的。就像剛才講的桂枝，有是癥則用是藥，有是癥則用是方，這個都是對應的，息息相應的。沒有在什么情況下不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這都是后話了，用得多了看誰出現(xiàn)了常見錯誤指一下，這個都沒必要講。會的人只講什么情況下用什么，就像一把鑰匙開一把鎖一樣，能開的是這么多，剩下的肯定就不能用了，是不是？有的用了有害，有的用了無益也無害，是不是？沒用。 問：藥物作用于人體的次第？ 答：藥物作用于人體的次第這個話題有點大。藥物作用于人體是怎么作用的呢？首先飲食入胃，藥氣也得入胃，然后中焦胃氣宣達也要個過程，考慮到中焦胃氣為本，胃氣有無，有沒有力，是不是？中焦胃氣足的話，藥物就能夠到達病所；中焦胃氣不足的話，你象有的藥偏性太盛，就會傷中焦胃中的和氣，這時候藥物作用不但發(fā)揮不出來，還會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反應。首先中焦胃氣非常重要，然后根據(jù)咱們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開始講的，藥吃了以后分時辰，每個時辰藥物所走的位置、作用的部位還是有些許差別的。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像《十藥神書》中所寫的，肺結(jié)核病人必須晚上臨睡覺服藥，喝完藥馬上就睡覺，人臥寐則肺竅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肺竅才能打開，這時候藥氣才能夠入深一層的臟器，所以一般病人不好治，跟沒掌握到這個方法也有關系。剛才講的這個藥物入胃的傳行過程，味重的會入臟腑，氣盛的會散于經(jīng)絡之中，這個也有一個清濁升降的過程。要治腎病的話，必須藥味厚重、組方單一的藥。舉個例子—四逆湯，主少陰經(jīng)，這時候需要用大藥，附子、干姜需要用的量都比較大。相反，上焦如羽，非輕莫舉，要治肺病，要治上焦病的話，就可以用的方藥比較多一些，用個七八味、十來味，但是過了十來味，太多的藥，這就雜了。這時候藥物的劑量都比較小，輕輕上浮，這是溫病學派的長處。然后藥氣的作用再分藥的劑型，“湯以蕩之”，湯藥這個藥劑是比較迅速的，在人體內(nèi)藥氣的傳化過程是比較快的?！巴枰跃徶?，丸藥呢，就相對比較緩慢，作用就比較持久，就能夠培元補虛。象一些虛證的病人，得用丸藥，要不然都是從氣分、腑器滌蕩走了，就不能緩緩收斂藏精，達到這種作用。所以補虛丸藥多一些，攻邪湯藥多一些。還有散以散之，就是說有些邪氣瘀結(jié)的，急用的話用一些散劑。 問：三焦辯證？ 答：沒什么三焦辯證，不用三焦辯證，三焦辯證是溫病學派治療疾病經(jīng)常用的。其實人身體三焦就是一焦，強分開了以后就不太好。 問：一個外感病，從惡寒發(fā)熱到咽痛不惡寒咳嗽，然后咳痰。 答：你講的這個病例這是怎么回事呢？首先第一點，外感病，為什么惡寒發(fā)熱？因為先是傷及太陽經(jīng)，太陽寒水之氣不化了，肯定惡寒，有惡寒是太陽病的明顯標志。第二，為什么會發(fā)熱呢？厥陰營氣開達不起來，所以會發(fā)熱。一般有發(fā)熱就要考慮到，有表癥的話就要用桂枝，沒表癥光發(fā)熱的話？（此處聽不清楚）。 為什么會咽痛呢？咽痛是個比較講究的詞，陽明病可以咽痛，三陰病都可以咽痛，要看清楚是不是純粹的陽癥還是純粹的三陰癥，不過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是三陰癥:太陰咽干，少陰咽痛，發(fā)展到厥陰喉痹。象現(xiàn)在很多病人扁桃體腫大，就是個三陰癥，三陰癥還是以厥陰為主。看到扁桃體腫大這種慢性病，首先可以直接從三陰入手，不用考慮表癥。不惡寒再到咳嗽，也有個講究，不惡寒可能是誤治了，再到咳嗽。不惡寒，第一個中間吃的飲食不注意的話，太陰脾濕開化不了了，雖然太陽寒水之氣開化了，太陰中焦很多人用的是溫病學派的治法，一下子把太陽經(jīng)的逆氣—，太陽經(jīng)是怎么出來的？太陽經(jīng)是從胸中開達的。胸中陽明之氣又是從哪來的？胸中陽明之氣是從中土開化來的。所以現(xiàn)在很多人治感冒用涼藥，也能治好。為什么？一下把逆氣打到太陰那兒去了，所以產(chǎn)生太陰脾肺的咳嗽、咳痰，其實是個由陽入陰的過程，這樣治下去人的體質(zhì)會弱一些，然后雖然咳嗽咳痰，但經(jīng)過一系列變化、肺氣開化，過一陣也會好。但這陣子你要再用寒涼藥的話，他還是不會好，會咳嗽咳痰很長時間，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可能感冒期間飲食不對，飲食油膩了，脾氣散精的時候，有些瘀濁轉(zhuǎn)輸?shù)椒卫镞吜?。肺氣開化不足，就會肺中脈絡有瘀滯，就會導致咳嗽。內(nèi)經(jīng)里有一句話，叫做“太陽不得引精”，大家可能聽過這句話，什么叫太陽不得引精？精從哪兒來？精從中焦來，經(jīng)過陽明到達肺中要布散出去。肺氣布散不了，太陽不得引精，是不是？三到七日就該不行了，為什么？都憋到肺里面了。所以說，感冒咳嗽后期有時候瘀滯，有時候三天或七天開始咳嗽，咳出一些粘稠的痰，這是太陽得以引精了，肺氣宣散把這些瘀滯咳出去了。 既然講到這里，就順便把咳喘給大家講一下。古人云：內(nèi)科不治喘。其實，一本傷寒論專門治喘的。什么治不了喘？慢性哮喘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治不了呢？沒有抓到這個病的關鍵。就我今天講的這個桂枝的用法，知道了培土生金，不知道升達肝脾之氣，不知道升達厥陰之氣，要么是一堆止咳平喘藥的堆砌，要么清降肺氣，把中土脾胃又傷了。反反復復都是這些藥，吃了好一點又壞一點，時間長了以后，倒是越吃越虛，這種病人屢見不鮮。首先，一談到咳喘，第一點飲食油膩，第二個，是吃什么營養(yǎng)好的東西，你吃的營養(yǎng)越好，精氣越稠重，散到肺氣里面，肺氣宣散不出去，都是更大的問題。首先，要清淡飲食，飲食要吃個六七成飽就行了，精氣要平和。第二個，絕對不能吃水果，水果是寒涼的東西。這兩點記住了以后，然后從中焦緩緩開化脾胃之氣。 今天我講的是六經(jīng)，剛才你說的桂枝開厥陰至太陽，是否可以理解為肝氣到肺？肝氣到肺這個是臟腑問題，今天講得是六氣變化。人身有六經(jīng)病，有臟腑病，一般的雜病都牽扯到臟腑，就是說外而六經(jīng)有問題，內(nèi)而臟腑有瘀滯。六經(jīng)臟腑連接在一塊，所以一得病了以后就顯示出是陽明病，陽明病怎么不傳了？然后始終是陽明病或者始終是太陰?。恳驗榕K腑里有積聚了，臟腑表里內(nèi)外相互感應，所以老顯示是這一經(jīng)的問題，瘀氣逆滯在這一經(jīng)。其實觀察的話，這一經(jīng)的病也在變化，隨著七日來復癥狀也有變化。過幾天好一點，過幾天又不好。所以有的人吃幾劑藥，不好還重了。換了一個大夫，那個大夫開的藥也不怎么的，又吃了三劑，又好了，好多了。其實這個就是所謂的治病頭治病尾。人身本氣變化有過程，你看病人要能夠把這個過程了解清楚的話，你就知道前面三劑是不為過的，后面三劑也不見得有效，這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不能以成敗、不能以有效沒效論醫(yī)理、論方子的好壞，大家一定要以審慎的態(tài)度來看待問題。如果是以效果、成敗來看待問題的話，這是非常魯莽的。 既然疾病六經(jīng)傳行有次第—七日來復，五臟傳行也有次第—它是五天一個次第。六經(jīng)與五臟合起來，一陰一陽就是六十天一個次第。如果談到這里邊轉(zhuǎn)化次第問題，這就比較深刻了，這一點我也沒有好好研究過，只是通過自己的學問推知到有這么個變化，等具體研究透徹了大家再來討論一下。 首先，咳喘有急性期的，是不是？有很多慢性到急性發(fā)作，急性發(fā)作過去很多經(jīng)方大家認為小青龍湯總賅一切咳喘之癥，無論外感內(nèi)傷。當然這個說得有點面太大了，不過你要能理解小青龍湯的這個法的話，很多咳喘—無論急性慢性—只要是初期發(fā)作的時候，小青龍湯以及后期持續(xù)反復一直沒有得到正治都可以用小青龍加附子。等小青龍把上焦胸肺部的—為什么叫小青龍呢？大青龍是汗不得出，是不是？大青龍是一種惡寒、汗出，外在寒氣比較重的一種重癥。大青龍開周天之云雨，用的麻黃六兩，按現(xiàn)在來說至少是十八克，寒氣閉郁比較厲害，外寒內(nèi)熱都比較熾盛—大青龍湯。小青龍湯行溝渠溢滿，就是溝渠里的涓涓細流，就把肺中胸中的痰飲條達開。小青龍專去肺中的寒痰、痰飲，把這個滌蕩開了以后，然后言歸正傳，就得溫升肝脾。至于怎么溫升肝脾，怎么用，大家可以到黃元御書里面好好參詳參詳。我要給個方子的話，大家可能得少為足，反而不利于你們學習。關于咳喘大家有沒有什么疑問，可以講一下。 問：有人說苓桂術甘湯中桂是肉桂？ 答：傷寒論里頭用的藥應該說都是桂枝。桂枝跟肉桂作用有非常大的區(qū)別：桂枝是枝節(jié)，可以走百脈枝節(jié)，可以走關節(jié)；肉桂氣是特別香竄的，可以破一切陰邪隔阻，那時候用肉桂比較好。 問：“五臟皆令人咳”，但是不是所有的咳嗽都有胸中痰多水飲呢？ 答：肯定是的，要不然為什么會咳嗽？肺氣為什么會逆？就算沒有痰阻，也有逆氣，有逆氣的話，你想肺是什么？肺是干什么用的？肺是通調(diào)水道的，散布一身的精液的。肺氣只要一有逆阻，肯定就有痰多、水飲什么的。 我剛才說得是內(nèi)經(jīng)里的一段話，叫做太陽引精。我這里面不能說話，可能說的是論壇時間還不夠，不能夠發(fā)言。引精的精是哪個精呢？對，太陽引精，精是什么精？是精微之氣，是由中土開化、肺氣布散的精微之氣，是榮衛(wèi)之氣。這個衛(wèi)氣慓疾滑利，直接走行于脈外。營氣呢，分為兩種，一種精專者入于臟腑的，還有一種是入于六經(jīng)的，所以分為兩途。 問：咳嗽可以先治標后治本？ 答：哪有標？哪有本？治病必求其本。沒有什么標本了。治病必求其本。在這里解釋一下內(nèi)經(jīng)中說的幾句話?！爸尾”厍笃浔尽保缓笥袔追N病可以治標，“小大不利治其標”，就是大小便不通的時候，“腹?jié)M者治其標”，這三種情況。但是呢，這點還是過去古人片面的：你要不治其本，怎么能治好腹?jié)M呢？大便不通了，你不知道他的本，你怎么治療標??？所以治病必求其本，不得本的話，也不得治標。就跟過去古人說的，“不能觀全局者不可治一隅”，沒有這種全局縱觀的角度，你想獨守一隅，把這問題的表面現(xiàn)象治好，那是不可能的，只會表面被掩蓋。 問：什么叫干咳？ 答：中焦有從濕化，有從燥化。無論從濕化從燥化都一樣，肺里面肯定有痰氣的瘀阻，只是沒有咳出來，非得拿眼睛看到才知道是真的，這叫相信眼睛不相信腦子。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很容易被自己眼睛騙過去。 問:咳喘有時與腎不納氣有關？ 答：腎不納氣這都是后來的了。經(jīng)?？却?，肺不能斂的話，腎到哪兒納氣去？肺為水之上源。所以腦子里不要有這么多名詞。哎呀，腎不納氣了，需要補腎了，什么補腎？哪有補腎的藥？所有藥里頭不要想這個補腎、那個補肺、又補心，如果腦子里形成這么多觀念來說，這個人學中醫(yī)已經(jīng)廢了。就是說腦子里不要有一絲一毫的觀念，所有東西的所以然是什么，全都得化掉。要不然的話，這一大堆知見。中醫(yī)到今天為什么這么沒落呢？很多人學的時候，歷代名醫(yī)輩出，每個人一個說法，弄得流派這么多，一個個爭長論短，根本就不知道本源是什么問題。 中醫(yī)是要好好學的，要學習必須要真正精思，以一個審慎的、端正的態(tài)度來學習。過去古人講，學習首先要什么？并不是你找個好老師，而是端正你的學習態(tài)度，這個是最關鍵的。你的學習態(tài)度不端正，注定你學不好，就算張仲景來教你都教不好，就是這樣。 象我學習也沒有老師，不過是跟大家接觸接觸，然后自己不斷地對很多問題不斷思索，然后結(jié)合一些書慢慢看，自己有點體會。所以，對于經(jīng)典、對于很多問題，首先不要盲目否定。首先要懷疑，懷疑為什么是這樣？得靠自己來思索。古人提出來尊師重道，首重師道。 我看網(wǎng)站之中很多人在回一個帖子在批判三七生的一些方癥的議論以及三七生的一些病例。三七生在中醫(yī)這方面是很有悟性的，他理解的一些東西可以說是很多大家都達不到的。論壇上很多人從他那兒學了東西以后沒有整個理解透，然后轉(zhuǎn)過頭來批判他，這個做人的態(tài)度就非常值得考慮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論壇以后就沒有人給你們講東西了，是不是？三七生為什么走？劉文澄為什么走？對不對？劉文澄講一堂課收幾百塊錢，有人就不滿意了。要叫劉文澄說，他這點東西幾百塊錢是賤賣了。你聽不懂的話，分文不取，就怕你聽不懂又交了錢，然后還說學了他的東西，去糟蹋這些學問。論壇就是這樣，現(xiàn)在中醫(yī)論壇可以說良莠不齊吧，沒有一個學術氣氛。咱們論壇學術氣氛就不行，為什么？真正有知識的、大家在一塊喜歡鉆研中醫(yī)的人不能夠受到一定的保護，變成了針對的言論自由。什么叫言論自由？言論自由就得象臺灣議會那樣搞得大家互相對罵？你說那種結(jié)果能要嗎？論壇既然要討論問題，有時候就必須得分一個高下尊卑，必須要有一定次序、一定原則。如果大家誰都來講什么東西，拿個秘方都可以招搖撞騙。我們是傳承中醫(yī)的，我們不在乎他有什么秘方，他就算可以把艾滋病治好，有什么秘方我們也不需要，是不是？我們不是來治病的，我們是來傳承中醫(yī)醫(yī)道的。所以，我今天來給大家講這些，做學問、學中醫(yī)，大家一定要以一種虔誠的心態(tài)來學，要沒有這種心態(tài)來學的話，難！是不是？中醫(yī)要抬高到一定位置上。就講這么多吧。 問：請談談您當時學中醫(yī)的情況？ 答：每個人學中醫(yī)都有每個人的經(jīng)歷，大家有時候沒什么法可以借鑒的，不太一樣。尤其我這種學中醫(yī)的方法，我覺得你們更沒有什么借鑒。說實話，我學中醫(yī)的時間并不太多，各種經(jīng)典當時看得也不算透，但是偶爾、只是很少的時間隔上幾天會對有些中醫(yī)問題進行思索一下。只要以前看過一眼的東西，看過的經(jīng)典，思索的時候能夠恍然有所理解。如果講從我這兒有什么借鑒的話，那就是大家有個勤學的態(tài)度，再加上我所具備的對陰陽的理解，就可以成為一代名醫(yī)，就可以超越近幾百年所有的醫(yī)生。 第一點，中醫(yī)是一門內(nèi)證的學問。什么叫內(nèi)證？你是以直心來做人。什么叫直心？就是無論說話、做事都是以坦直的胸懷、坦直的態(tài)度來應對，這時候你的思維也會比較坦蕩、直率，你腦袋里的雜念就會相應沉淀下來。這時候你來思索事物變化，也就會跟事物越來越契合。因為人的腦子想控制想停停不下來，總是雜思妄想，浮想聯(lián)翩，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想靜也靜不下來。初步做到直心以后，就相對應容易集中了，不論你打坐、入靜，你能夠集中起來了。先直心，完了以后進行一些靜坐，深深地把這些問題研究研究。象我當時也就偶爾打打坐吧，慢慢地腦子里就比較靜了。然后通過學習一些佛法跟自己的一些修證，慢慢地就能夠領會到人念頭的出入，這個比較重要，這個沒有實際的功夫你是達不到的。你自己念頭起落能觀察到，念頭起落如電光火石一般，可以說千萬分之一秒都不足以形容它，就是一閃而過，只有人在極靜的狀態(tài)下能體會到人下意識那個念頭的出入。如果能對這個狀態(tài)有所領悟的話，你就能夠知道世間事物無外乎一來一往。就跟念頭一樣，念頭一動的話，就跟閃電一樣，一來一回就過去了。因為你要動念的話，絕對是一來一回。不是說天下之事，無有一來而不返者？這都是從實際功夫境界中領悟出來的話，這不是憑著腦袋智慧想出來的。 然后咱們再說陰陽，什么叫陰陽？事物一動則有陰陽，沒有動的話就是太極。首先分辨動與不動在于自己的一心，觀察自己的一心的心念是怎么動的？就是差別念—你去強分別什么，念頭要動了。你要在原來祥和的狀態(tài)下心靜的時候強加了一個自己的觀念，是不是？看見一朵花，很漂亮，自己心態(tài)非常好。你突然間覺得，呀，真漂亮。你覺得漂亮就是動了一念了。很漂亮，但你不動分別這個念頭，就是這個。 問：無極是不動吧？ 答：什么叫動與不動？動與不動都是相對而言的。我現(xiàn)在用的這個動是相對于一念、分別念來講。我給大家講一下當初是怎么作意、怎么明白的。首先是不起分別念，不起善念，也不起惡念，以平常心對事，什么以平常心？歷經(jīng)世事，司空見慣以后，見到有些人做惡事，你也不大以為忤，也就覺得不就那樣嘛，他們做的這事也有他們的環(huán)境。有人做了善事，你也就隨喜隨喜，如此而已。所謂分別念，你要強加的念頭、不去主動去分別他，這個是怎么練的？當然這也是密宗的方法，不過我沒看到密宗的書，然后自己隨便胡練的。首先練沒有分別念，自己在觀心的同時，你見到好的東西，你見到鮮花，也不會覺得清新，或雖然覺得清新舒展，你也不會去腦子里強加一個念頭：好啊，壞啊。你去了廁所，見到這些污穢、蒼蠅，見到惡心的東西，你也不產(chǎn)生厭惡的心理，雖然你也感覺到不舒服。這是初步，你慢慢訓練自己，身體的感官不能影響你的心理變化。這時候就像莊子所說的，“南郭子綦隱機而坐”，“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這種齊物的境界、觀念。這是第一步初步的觀行達到境界。達到了以后，下面還有很多，就需要每個人分別對待，看每個人怎么入手。根據(jù)達到的這種程度，然后怎么相機深一步，這就需要因人而異了。能夠達到我剛才說的這種狀態(tài)的話，這時候你的人生境界就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千古而下，惟一人而已”，“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真正是天地遼闊。有了這種思想境界，你就會覺得你真正把握住生命的真諦了，真正認識到事物的本源了。你有這種想法了，還不對，為什么？因為讓你去說、去透徹地解答出來，你還解答不出來，這還是非常大的問題。這種問題只是相似的，所以下面還有很多問題。在這種狀態(tài)下，“一念不生全體現(xiàn)”，你不去生分別念頭的時候，你對周圍的事物分別得恰恰是最細微的，因為你沒有帶任何有色眼鏡，沒有帶任何強加的任何觀念，你去覺察到萬事萬物以本來面貌呈現(xiàn)出來?！叭缛绮粍?，了了分明”，這個詞已經(jīng)很陌生了，好像十幾年前經(jīng)常聽說。有了這種心態(tài)、有了這種心境，需要長期觀心、長期觀想慢慢打造的。但第一步這種功夫就不好做，大家誰要能有所突破的話，那時候再來學醫(yī)、聽我講課、聽我的這些醫(yī)論，自然就會感到比較親切了。如若不然，就像彭子益，他學黃元御先生的書，理解的都是醫(yī)術，講的理論還差不多，大家看不出來有什么不一樣的，一看他用藥就都知道了，深一層的東西根本沒有理解到。黃元御先生講究的四象樞土的深一層的底蘊就是火神派的這種元陽、一元真氣的運行，這兩個是可以合在一起的。如果你學了他的東西，不能跟鄭壽全的東西合在一起，那是有問題的。 要談到陰陽，我覺得我還不夠資格來講，我只是有了一點領悟吧。中醫(yī)咱們過去中國古人講，真正通曉陰陽的人，可以變化山河大地，象道家的奇門遁術，周圍的物景皆可以隨心應用產(chǎn)生變化，至于產(chǎn)生一些特異功能，也是自然而然的。我只是對太極有一點理解，然后根據(jù)自己念頭的起落，對陰陽有了自己初步的理解吧。什么叫陽？從大的方面來說，就是一股業(yè)識之流。咱們?nèi)祟惿灰眩氜D(zhuǎn)輪回，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股業(yè)力，佛教叫做業(yè)力，是不是？咱們叫做生命之流，這種源源不息的這種動力，這是咱們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因為咱們是欲界眾生，它是一股愛欲之流，是一股欲望。這種欲望驅(qū)使對人身體是一種動力。欲望熾盛的時候，人身體相對應的會比較好，精神氣色都會比較好，但有個前提，他的身體跟他這股熾盛的欲念要相合。如果欲念太強、身體弱的話，承受不了也衰老得快；如果欲望淡泊的話，這個人平常會顯得不精神，好像身體老比較弱。但通過真正地鍛煉，真正修煉，然后才能達到比較好的狀態(tài)。所以有些人會說，有些學佛的人身體為什么這么弱呢？這是有關系的。這股業(yè)識之流，這股莫名其妙的動力，是咱們的生命之源，這就是“陽主動”，這就是元陽。這股元陽一動則有一來一回，為什么叫一來一回呢？你站在一個什么角度來看他？它一動則有一收一發(fā)。心臟怎么動的？可不是一盈一縮嘛，盈就是陽，縮就是陰。陰陽俱使動，所以這就分出陰陽了。就像太極一樣，太極是動了以后，然后才能有陰陽，一動則判陰陽，這是相對應的。明白這一點以后，你再去體會。我這是把理論給你們講一講，你們可能也能大概聽明白，但是肯定印象不深刻。第二點呢，自己也沒有體會，必須自己在臨癥上、自己的觀行慢慢體會。體會多了以后，什么叫真陽、真陰，自己腦子里觀念才會牢固。這時候就算張仲景蹦出來對你說什么是陰、什么是陽，你照樣一腳把他踹開。因為你自己對陰陽已經(jīng)有了最直觀的認識、最直觀的理解，發(fā)自身心有這種體會了，這就叫 “不一之見”。象鄭壽全先生在他的前言里寫道，這個問題思之日久，什么問題？就是陰陽的問題啊、六經(jīng)的問題啊。朝也想，日也揣摩，每天對自己的悟境進行揣摩，然后對自己內(nèi)心進行觀察，不斷想，朝也想，夜也想，然后慢慢就得出來了。為什么說你們要想得出來難呢？舉個（用功的）程度吧，你們白天考慮的問題，你們白天對陰陽思索的問題，你們晚上做夢夢到過沒有？你們?nèi)绻滋煜肓?，晚上馬上做夢夢到，甚至晚上做夢也在思索問題，甚至你想不通的問題你晚上做夢想通了。白天想不通的問題晚上做夢有人告訴你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你白天一想就是這么回事，但是你在不斷思索，這種現(xiàn)象是經(jīng)常存在的。以這種現(xiàn)象來考察你是不是全身心投入了。我在學校學習的那段時間，白天想什么，晚上做夢就夢到什么，夢到跟人在談什么，夢到自己在琢磨什么。想不通的問題晚上做夢跟人談，有人告訴我是怎么回事。當然這不是別人告訴我，是我自己腦子里想出來、琢磨出來是怎么回事。自己去體會，如剝絲抽繭那樣，一點一點把自己腦子里的這些知見剝掉，這就是我自己學習的過程。沒有老師，沒有名家。有什么劉渡舟，我也看不上他們。 當然就純中醫(yī)醫(yī)術來說，我醫(yī)術還是比較膚淺的，但我對醫(yī)學醫(yī)道的理解還是有一定深度的。如果把真正的醫(yī)學醫(yī)術圓融起來再加以學習的話，幾百年來，近千年來吧，很多醫(yī)家寫的書都可以不要看了，他們那些書只會亂后人眼目，直接就看傷寒論，直接看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然后從內(nèi)經(jīng)、六經(jīng)、陰陽貫穿下來，然后看鄭壽全先生的書，甚至他們書中的很多觀點、名相都要一一破開，如果還留有他們的痕跡，這也不行。 現(xiàn)在講到，既然領會到陰陽升降了，然后配合六經(jīng)的變化。六經(jīng)的變化，三七生原來寫了一個陰陽開闔樞，是不是？那是三七自己對陰陽六經(jīng)變化的一個認識理解吧，自己的一個領悟。是否正確？是否能夠很圓融地解答這個問題呢？這個需要大家去領悟。大家不要去照搬他那個理解，你要照搬他那個理解的話，也會有很多障礙的。還是從我說的這個陰陽的角度不斷深入、不斷透徹，然后一陰一陽，如果按照黃元御的解法，黃元御的解法是什么？陰陽樞四象，四象樞土這是五行，中間土氣樞轉(zhuǎn)，這是五行。六經(jīng)就是另外一個觀念了。人生天地間，是生于天地氣交之中的。天氣降，地氣升。人生天地間，就是三才。三才各有陰陽，就化為六道。六氣的變化跟黃元御先生的四象樞土是兩套體系、兩種思維方式，大家不要拿黃元御的那個套，需要單獨去領會它，從天地乾坤立極的角度來考慮。至于有了什么體會以后，大家再結(jié)合傷寒論來討論討論，現(xiàn)在講也只是結(jié)合自己的一些理解，大家沒什么體會的話到時候聽了也是白聽。有什么問題大家可以再提一下討論一下。 問：請講一下中氣的問題。 答：既然前面談到陰陽了，我就用我所理解的方法來講一下什么叫中氣。有陰陽則有中，相對于一個問題來說，一元真氣一動則判陰陽，因為一氣一動則分向背，它動呢就有方向，既然有離一些東西近的，就有朝一些東西漸漸遠離，這樣遠近高下就產(chǎn)生出來了。光談這一動，還是太極。但是纏著一動的變化，就產(chǎn)生了陰陽。動就有向有背，你怎么看向背呢？是因為你站在一個中間的角度來評判它們的，是不是？天為尊，地為卑。天為高，地為下，是不是？你人在其中，這就叫中氣。三才天地人，人為中。再根據(jù)向背，向就是陽，你離那邊近。把向的部分、升的部分分為兩段，就會產(chǎn)生木火。把那背離的部分產(chǎn)生兩段，就會產(chǎn)生兩象—兩種現(xiàn)象，就是兩種方位吧，就會產(chǎn)生金水。中間你這個觀察的角度來說，這就是中氣。它們再有動、向背的話，都不離中。為什么不離中呢？因為觀察的角度啊，它們要跑出你的視野范圍呢，跑出你這個力的范圍呢，這就過了。過了就會產(chǎn)生什么？陰陽要離決。所以整個中氣是什么意思？中氣就是你這一動整個力的上下出入，整個就叫中氣。所以中氣是把元氣這一動從里面抽出來就叫中氣，所有一動的中間這個基礎就是中氣。中氣講的也是元氣，不要講脾胃功能，是吧？脾胃只是后天的一象，談中氣、元氣的時候先不要談這些臟象，把中氣理解好了以后再談。 給你們簡單舉個例子，我們大家有錢的時候要花錢，是不是？我們既然花錢了肯定有錢吧？有錢就能花錢。我們一個月多少工資呢，一個月兩千塊錢工資。收入兩千，花出去兩千，是不是？如果花的少呢，就會積攢下元氣。而對于你整個人來說，比如固定資產(chǎn)多少多少，流動資金多少多少，你這個流動資金就是中氣。流動資金你只有五萬，突然花出去六萬，那就多了，你中氣肯定推不動了，是不是？這時候就要調(diào)動元氣，從元氣里面要提取，這就是非常之舉，就要超負荷了。但超負荷了是因為你還有資糧，所以你還可以調(diào)取。但你存錢老調(diào)老調(diào)調(diào)到一定程度，用激素、用溫陽行氣的藥用多了以后，沒有存款或存款見底了，這時候就該麻煩了，這病就不好治了。所以先按照這個初步理解理解，初步理解再歸于象中，然后再去理解這個元氣，再去理解這個中氣，這個大家聽明白了嗎？人身體生生不已的元陽之氣要一動就是厥陰，就是由陰出陽這一剎那這是最關鍵的。如果要沒有厥陰這一點開發(fā)之氣出來，你就是一片死陰，人生氣就要滅絕。內(nèi)經(jīng)里講過一句話叫做：“一息不轉(zhuǎn)則針機窮”，元氣轉(zhuǎn)而不回，回而不轉(zhuǎn)，講得就是這一點厥陰之氣，這一點要不能生發(fā)上來，就沒有治療的機會了，用針用藥已經(jīng)沒有下手的地方了。 問:中醫(yī)如何學好呢？從何處下手呢？ 答：我還是講那句話---以前有個人叫古龍吧，寫過武打小說---“天下沒有干不好的事情，只要你想干好就能干好”，就看你有多大決心、多大毅力。 “一息不轉(zhuǎn)則針機窮”的針是針灸的針，過去內(nèi)經(jīng)經(jīng)常是針刺。 中醫(yī)的著手，剛才講的是你有多大決心了，你有多大決心、多大志向，你就有多大水平。當然了，我們既然要學醫(yī)了，就得從根本入手。就像過去武打小說中說的，練武功就一定要學玄門正宗，你一定要跟一個高明的師父來學。你學中醫(yī)就一定要從黃帝內(nèi)經(jīng)、傷寒論開始學，不要跟三腳貓師父或者現(xiàn)在一些師父，他自己本來就看不好多少病，是不是？跟他學，學完了以后，一肚子他的東西，還不如他。陳修園說過：“群言淆亂衷于圣”，就是大家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各種派別紛雜淆亂的時候 “衷于圣”，你就得從醫(yī)圣、從經(jīng)典的角度去入手去理解，因為大家再怎么爭論都是從經(jīng)典中理解出來的。 當然也有人能看病、能治好一個病，但不從經(jīng)典著手、不從經(jīng)典中來，他也否認經(jīng)典，這種人也存在。他的治病也有他的道理，但不入正途，是不是？這種你也就不用管它了。你可以把經(jīng)典學好了以后再去參詳、再去理解，更加開拓自己的眼界。你不要一開始就因為他而否認經(jīng)典。 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一下，還有幾分鐘。學醫(yī)就是這樣，你看你們問的問題，沒有一個象樣點的問題。問出去一個好點、難點的問題，我也好給你們解釋啊。要不然，我看你們問的這些問題，總覺得好像沒在學醫(yī)似的，只是業(yè)余來聽聽課。以這種方法來聽講課，想要受益，比較困難。還有人問相火不藏的問題，我就不想講了，因為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講過很多次了，只是你沒有仔細去聽。 不要說悟性，這個悟性，什么叫悟性？只要你肯學就有悟性，悟性是體悟，不是去盲目地外在地追求。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講完也就算今天講課的結(jié)束吧。是一個學佛的故事。當年雍正皇帝也講過這個故事。有一個人誠信觀世音菩薩，一心向道，每天就念觀世音、觀世音……，然后如此輟行不斷，一步一頭，拜到了五臺山。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走一步，磕一個頭，“觀世音菩薩……”。半年有余，快到一年了，還沒到地方。有一天走到山腰，觀世音菩薩就感念他的真誠了，就現(xiàn)前了，問他“你既然這么真誠，你就問問題吧。你對于學佛有什么問題，盡管說，我來解答你”。這個人是真正一心向道、一心學佛，一心想見到觀世音，等到觀世音真正現(xiàn)前的時候，他腦子里就突然一片空白：自己學佛這么長時間，有很多問題，但當他一見到觀世音，這些問題突然就都沒有了，就感到什么問題都想不起來了，腦子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他突然由身心內(nèi)部踴躍，產(chǎn)生一個奇思怪想，連自己都想不到，就問觀世音：“我每天拜佛，我們凡人每天學佛、拜佛，您是觀世音，您已經(jīng)成佛了，您拜不拜佛呢？”看，這個問題問的多好！是不是？這個問題就象有人問：你怎么學的？你現(xiàn)在還在干嗎？是不是？就得要這么問。然后觀世音一聽他這個問題就回到：“我還拜佛。”這人一聽當時就有點傻了，“您還拜佛？”緊跟著就問第二句：“您拜哪尊佛？”你還在不在學醫(yī)？你怎么學？你還在跟誰學？是不是？觀世音菩薩回到：“我拜的是觀世音?！边@個人聽到這個故事就言下頓悟，怎么頓悟？你還在不在學中醫(yī)？你在學什么？你不是學的內(nèi)經(jīng)，你不是學的傷寒論，你是學的你自己，你是不斷用你的內(nèi)心去領悟內(nèi)經(jīng)、領悟傷寒論。你每天在這思維，每天在這觀心，看看你的內(nèi)心是怎么樣理解的。每天去反思，每天去反問你自己：到底什么是六經(jīng)？什么是陰陽？陰陽如何轉(zhuǎn)化？六經(jīng)是如何氣化、如何運行的？張仲景說它是這么回事，那為什么是這么回事？是不是？為什么？每天一天到晚都在問這個為什么？問自己啊。哪有老師給你問？老師頂多給你句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求的這句話，你求的是真正能夠看見，真正能夠心里徹明了解到就是這么回事。哪怕張仲景過來了，你也不會有絲毫懷疑。所以學醫(yī)就是這樣。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這周講完桂枝、咳喘的問題。我講課的藥物的排列，黃元御書里面第一個溫陽的方子是天魂湯，我就按照天魂湯這個次第給大家講解。 下周講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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