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少帥張學(xué)良與西門慶放在一起,不大敬吧?但是,聯(lián)系起來是有道理的,且讓我從容說起。
兩人最大的共同點,都是好玩弄女人。其他方面如果沒有可比性的話,這一點上,少帥比起西門大官人來,更有優(yōu)勢。 張學(xué)良晚年曾寫過一首詩:“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盡英雄。我雖并非英雄漢。唯有好色似英雄。”年輕時代的張學(xué)良曾自詡:“平生無憾事,唯一愛女人”。 自招了吧?這不是我的污蔑。 西門慶愛好女人,但不知怎樣才能得到女人的青睞,眼前一片的黑,就去尋求王婆的指導(dǎo)。結(jié)果,積年老寡婦,深知世道人情,久看風月場面的王婆點撥說,玩女人,需要五件本事,或者說需要五個方面的素質(zhì)。哪五個方面呢?就是“潘驢鄧小閑”。 什么叫“潘驢鄧小閑”呢? 潘是指美貌,潘安是古代美男子的代表,就像今天的劉德華。看古代戲曲小說,要說一個人才貌雙全,那一定是才比子建,貌過潘安。子建就是著名的曹植,曹操的第三個兒子,也曾覬覦接班,但終身郁郁不得志,寫“煮豆燃豆萁”以及《洛神賦》的那位。后來的謝靈運說:“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才高八斗指的就是曹植。但是,王婆給西門慶的指導(dǎo)意見中,沒有說到男人的才華,因此,哪怕有子建之才,也難得美人芳心。當年潘安是美貌詩人,乘車到洛陽郊外出獵,眾多女子于是奔跑追隨,歡呼雀躍,向車中投擲鮮花和水果,每次都能堆滿一車。美女子不是因為他是詩人,而是因為他是美男子。同時的一位更有才華的丑詩人叫做左思,看不透形勢,以為美女們是沖著詩人而去的,某日也效仿潘岳乘車出游,希望迎來年輕女子,結(jié)果卻被一群老嫗追罵,扔了滿車的石頭。 那么王婆的秘笈中的驢是什么呢?原來指的是驢碩大無比的生殖器。據(jù)說在我們能夠看到的動物中,按生殖器與身體的比例來說,驢的是最大的。早些年,我們那地方有一個高官,聽說吃什么補什么,心想吃驢的東西一定能長出驢那樣雄壯的玩意,于是下鄉(xiāng)視察工作時,不忘關(guān)照毛驢,結(jié)果下面的官員,深刻領(lǐng)會上意,紛紛給領(lǐng)導(dǎo)送驢的生殖器,毛驢幾遭滅頂之災(zāi)?,F(xiàn)在,毛驢的那玩意仍然是高檔菜,叫做金錢肉,也為橫截面本來就極像古代中間有孔的銅錢。 王婆的鄧,指的是鄧通,是西漢時期最富有的人,是漢文帝的寵臣,也是他的同志。鄧通的本事是給漢文帝舐痔吮癰,伺候得皇帝高興。一天,太子,就是后來的漢景帝去看望父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鄧通給老人家舐痔吮癰,非常惡心;而漢文帝則批評兒子說,鄧通對我這樣好,你能做到嗎?這讓太子非常難堪,便懷恨在心。雖然有人算命說鄧通會餓死,但漢文帝說,有我在,能餓死么?賞賜一座銅山,讓他鑄錢過日子,天下人都用鄧通的錢,他成為全國的首富。當然,文帝死后,景帝上臺,抓了鄧通,鄧通在監(jiān)獄中餓死了。王婆給西門慶介紹鄧通,不是說讓他 舐痔吮癰,也不是讓他餓死,而是說要有他那銅山一樣的錢。 王婆所謂的小,就是至少年,俗話說,“自古嫦娥愛少年”,事實上不是嫦娥的,也愛少年,糟老頭子是沒有什么性魅力的,潘金蓮并不愛張大戶,雖然張大戶也有錢。這個一點不奇怪,非常人性。 閑,就是閑工夫。一天屁事沒有,屁事不干,專門一門心思地追女人,軟磨硬纏。 聽了這五點,西門慶大喜,因為經(jīng)過自我對照,他發(fā)現(xiàn)自己樣樣具備:他年輕貌美;他出入煙花柳巷,鍛煉成就了一條驢一樣的生殖器;他開生藥鋪,放官吏債,雖然沒有鄧通的錢,也算是不小的財主;至于閑,那西門慶在當官之前,一天就是吃喝嫖賭,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正事。 但是,張學(xué)良比起西門慶來,更加厲害。唐德剛寫的《張學(xué)良口述實錄》一書中,他親自說:潘鄧,你懂不懂?潘安漂亮,鄧通有錢,這是在罵人吶,都說女人喜歡“潘驢鄧小閑”,這你懂嗎?那個“閑”哇,就是能侍候女人,你得有閑功夫。我說我自己呀,這哪一樣都有了,可我就是沒有“閑”。 但是我有一樣:權(quán)勢。我年輕,我有權(quán)勢,人,還不是都喜歡權(quán)勢。 在王婆所說的五條條件中,張學(xué)良也承認他閑工夫少一些,但是,他具備比閑工夫更加重要的一條,就是權(quán)勢。其實,王婆沒有把權(quán)勢當初加上,成為“追女秘笈王六條”,可見下層社會沒有見過太大權(quán)勢的王婆,畢竟眼界是有限的?!督鹌棵贰分兴鶎懳鏖T慶勾搭女人,權(quán)勢也是一個方面,因為他后來也當了官,有人考證,說相當于副地級的公安局長。你想想,這是不是就是權(quán)勢,這種權(quán)勢,對他玩弄女人,提供了多少方便。 但是,張學(xué)良比西門慶來,權(quán)勢不知又要大多少。東北王張作霖的公子,少帥,東北王,蔣介石的拜把子兄弟,東北軍總司令,呵呵,權(quán)勢其大無比。雖然,他說他玩女人沒有用權(quán)勢,只有鬼知道。他在回憶中說,他的一個情人,本來和他斷絕往來了,但后來丈夫讓她去伺候張學(xué)良,“她的這個丈夫,是有點事求我,這個事情,我給他解決了,解決以后,她丈夫跟她一起來謝我了,我跟她丈夫開玩笑,我說:‘你別謝了,你也有代價的’”這不是靠權(quán)勢,靠的是什么呢?你沒有權(quán)勢,人家丈夫不求著你,用得著把老婆送上門? 從在行將就木的時候回憶自己一生的口述實錄中,可以看到,張學(xué)良與女人的故事,決不會比西門慶高尚到那兒去。他說,我接觸的一個小姐,我不能說這個小姐是誰, 那簡直淫蕩極了,這個人簡直啊,我跟你說她淫蕩到什么程度,她每一回見我的面,不管在誰家,她一定要來這個。 這個人呀——我所接觸的女人——就是賣淫婦,都沒有她這么淫蕩。 呵呵,說這話的時候,張學(xué)良恐怕都是已經(jīng)快死的人了,那個小姐說不定已經(jīng)死了。古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張學(xué)良占了便宜數(shù)十年后,居然用“賣淫婦”這樣的評語評價當年被玩弄的女人,這一點,或許西門慶也是比不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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